《丫头和她的厂督》深谋远路

56、56

　　吴慎还是拒绝了太后，可是太后说的那些话，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回到值房，吴慎看着青蕊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这不像青蕊，她每天会等他回来，伺候他更衣洗漱，然后和他一起探讨画本子以外的清奇的动作，才会一脸幸福的入睡，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慎洗漱完毕，坐到床边，摸了摸背对着他躺下的青蕊。

　　青蕊一震，浑身都在颤抖。

　　吴慎觉得不可思议。

　　把青蕊弄过来，面对着自己。

　　今天的青蕊，她反抗得很厉害。

　　当吴慎好不容易，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居然看到青蕊面露惊恐，一副鹌鹑的模样。

　　她满脸是泪，抖动个不停。

　　她！出事了！

　　吴慎第一感应就是这样。

　　他连忙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青蕊连连摇头。

　　吴慎心咯噔一下，青蕊作为皇帝的大宫女，在宫里一向是最得脸的。

　　没人敢欺负她。作为他的女人，作为东厂厂督的女人，也没人敢欺负她，因为，他会用最残忍的手段，让那人知道，他的女人，有多惹不起。

　　那么这个能够欺负青蕊，对她肆意妄为的人，除了皇上，还能是谁！

　　太后的话，响彻在他的耳边，他头脑被气得发胀。

　　青蕊颤颤巍巍，看着吴慎。

　　她坐起来，抱着他的腰。

　　吴慎感觉到了她熟悉的温度和体香。

　　可是，没有那种淡然，有的只是受惊后的颤栗。

　　青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道：“没事的，我没事。”

　　吴慎躺下，抱着她抖动的身体，使她的头，窝在自己的胸口。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睡吧，我要带你离开皇宫，我们要做一对寻常夫妻。”吴慎温和的声音，有力的大掌，结实的胸膛，和身上，属于他特有的味道，都让青蕊安心不少。

　　她不再抖动，没事的，没事的 ，一切都会没事的，只要在吴慎身边，一切都会过去。

　　她眼皮渐渐沉重，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要前去伺候皇上。

　　青蕊心情沉重。

　　穿衣服的时候，动作极慢。

　　吴慎出去，给她端来她最爱吃的肉包，放在桌上。

　　青蕊没胃口，坐下来后，只是象征性的喝了点小米粥。

　　吴慎见她这样，道：“今天······不，最近，你都不必去见皇上了。”

　　青蕊惊惧的看着吴慎。

　　难道，吴慎知道了皇上对她的所作所为吗！

　　不可能啊，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没等青蕊反应过来，吴慎便把她哄回了床上。

　　吴慎轻轻的亲了口她的额头道：“睡吧，过不了多久，我们会远离皇宫，远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吴慎起身离开。

　　青蕊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瞬间觉得很害怕，为什么感觉，吴慎此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青蕊抓住吴慎的手。

　　吴慎回头问“怎么了？”

　　青蕊心情起伏不定，她安慰自己，不过是自己遭遇那样的事，所以，才会这般小题大做。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早点回来。”

　　声音柔柔弱弱，小小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咋咋呼呼，无忧无虑的青蕊。

　　吴慎突然感到一阵心疼。他也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睡吧。”

　　吴慎去见了皇帝。

　　皇帝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

　　他眼下乌黑，努力的看着没一章奏折，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烦躁的把奏折摔在了地上。

　　吴慎就是在此时进来的。

　　吴慎弯腰捡起奏折的时候，在皇帝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起身的时候，看到了他身上的胡渣。

　　他皱了皱眉，把奏折放在了桌上。

　　“皇上，是为什么事心烦呢？”吴慎只盯着桌面，并不看他。

　　皇帝见他就心虚，也是望着自己的下方，他揉了揉额头：“没事，就是最近压力太大。”

　　吴慎冷笑一声：“皇上，昨天，您究竟做了什么？”

　　“青蕊一回去，就浑身颤抖，精神不济。”

　　说完这话，吴慎悠悠的扭头，看着皇帝。

　　皇帝年轻的脸，有着痛苦，惊惧，悔恨。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半个时辰后，皇帝木讷的看着吴慎的背影离开了御书房。

　　一旁的小栓子问道：“皇上，要该洗漱上朝了。”

　　皇帝很慌乱，他抓住小栓子的衣领：“小栓子，朕，真的要这样做吗！？”

　　小栓子心疼的看着小皇帝：“皇上，这样做对大家都好。对您，对青蕊，对吴公公都好！”

　　皇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他睁开眼，俨然一副帝王该有的狠辣模样。

　　晚上，吴慎去见了太后。

　　太后正在梳妆台前，卸着首饰。

　　太后遣散下人，殿内，只留下了太后和吴慎。

　　太后斜着眼，瞥了眼吴慎。

　　原本乖乖立在一旁的吴慎会意，上前，为她取下一根金色的凤钗。

　　太后伸手，抓住了吴慎落在梳妆台上，要放金钗的手腕。

　　吴慎一震，而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太后看着他，这是她想了8年的人。

　　一开始，荣亲王死了，她会愧疚，会伤心。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伤感。

　　可是她发现，皇帝居然就此，不再过问她这个母亲。

　　她被冷落，被不重视，太后开始慌乱。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会想起他，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自己。

　　太后的想念，如疯魔一般增长。

　　即使这样疯魔，她也告诉自己，她不能做出任何冲动的事。

　　她需要时机，需要契机，让吴慎和青蕊，彻底决裂。

　　没有哪一个男人，即使是一个太监，也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苟且吧。

　　就算那个男人，再怎么爱那个女人，可是，心里一定会有疙瘩的吧。

　　就比如，现在这个被自己抓住手腕的男人，她想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吴慎立马抽离了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太后手还维持着那个抓着他的姿势，她一挑眉道：“吴慎，你不会是厌烦哀家吧？”

　　说完，她对着镜子，拨弄着垂在自己胸前的头发。

　　吴慎道：“太后，奴才这次来，就是想问，那晚，你说的话，做不做得数？”

　　太后眼神瞟了眼他，淡淡道：“当然。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昨晚极力拒绝的你，都改变了主意呢？”

　　吴慎痛苦的看着太后的背影，而后厌恶的垂眸：“太后不知道吗？”

　　太后眉毛一挑：“听你的意思，哀家该知道什么？”

　　吴慎道：“那就好，太后您不用管其他的，一切按照您的意思去办，到时候，请太后遵守自己的承诺。”

　　太后皱眉，生气的站起来，走至吴慎的跟前。

　　她想好好看看，究竟这个吴慎是多么能忍，居然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以后，居然还想继续和她出宫，一起了却残生！

　　这个青蕊，实在是太厉害了！也太幸运了，居然能让吴慎这么重视她！

　　她很羡慕，也很嫉妒。

　　这样的情绪，在她体内生长，不过，她不能让他察觉。

　　没关系，没关系，事成之后，有了权力，还怕吴慎不乖乖就范吗？

　　想到这里，太后笑了起来道：“好，陈凌很快会回京，为皇帝举办16岁的生辰宴，那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到时候，有劳公公。”

　　吴慎神色凝重的行礼道：“是。”

　　时间飞逝，这一天，皇帝在宫中大办宴席。

　　文武百官都来朝贺他16岁的生辰。

　　皇帝在上座坐着，随时生辰宴，但他眉头紧锁，止不住的喝酒。

　　大臣们都看出皇帝兴致不高。

　　他们都看着正中央的舞姬跳舞。

　　舞姬，今天，跳的是剑舞。

　　火红的武衣，在宴会中央，旋转飞舞，还要她手里的剑，在空中舞出冰凉危险的残影。

　　舞姬的动作，随着她的舞蹈，跳到了皇帝面前。

　　她用剑，朝皇帝刺了过去。

　　大臣们屏住呼吸，都站了起来。

　　猛地，舞姬手里的剑，挑起皇帝的酒杯，转至大家跟前。朝着百官们，露出魅惑的一笑。

　　百官们这才放下心来，刚刚还以为，要行刺呢！

　　猛的，舞姬一转身，她的剑，带着滚落酒杯的酒水，抹向了皇帝的脖子。

　　皇帝惊恐的瞪大眼睛，他的目光往下移动。

　　他自己看不见，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剑痕。

　　猛地，他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大臣们七手八脚，乱作一团。

　　一群侍卫跑上来，和舞姬扭打起来。

　　一阵混乱过后，舞姬终于被侍卫控制下来。

　　吴慎走至她跟前，挑开他的面纱。

　　吴慎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青蕊！怎么是你！”

　　吴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扭头，看向正在和一群人，察看皇帝伤势的太后。

　　太后面露悲哀，在旁人看不到的时候，勾起了唇角。

　　皇帝死了，一群大臣，都在皇帝的棺材面前，和太后一起痛哭。

　　一阵痛哭之声，连绵不绝的充斥着，整个大堂。

　　而后，太后站了起来。

　　有大臣道：“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后，选一位皇位继承人！”

　　太后目光威严的，在众人面前扫视，她道：“那你们觉得是谁呢？先皇没有妻妾，更没有子嗣，你们觉得，谁才适合，做皇帝?”

　　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后，内阁首辅，严冲站出来道：“太后，臣以为，现在，也只有王振，才能够做天子。”

　　大臣们听后，交头接耳，都不住的点头。

　　严冲继续道：“现在，先皇，也只有王振这一个血亲兄弟了。”

　　太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王振一天只知道吃喝玩乐，20好几的人了，还喜欢在酒家赌坊闲逛。”

　　“诸位，你们真的觉得，王振那个纨绔，真的适合当皇帝吗？”

　　大臣们都地下了头。

　　严冲上前道：“那太后，您觉得，还有谁适合当皇帝？”

　　皇室的宗族关系复杂，当然有表侄表弟这些，也可以当皇帝。

　　只要是他们的皇室血脉就成。

　　太后眉毛一挑，看向旁边站着的陈凌。

　　陈凌会意，立马请上来一位人。

　　大家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因为他穿着太监府，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

　　等那人摘掉了帽子，大家都是一愣。

　　此时，只要严冲颤抖着声音喊道：“三，三皇子！”

　　大臣们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很多年前，被太上皇赐死的三皇子，王瑾吗！

　　太后一脸的骄傲道：“各位，当年三皇子没有死，被哀家救下，假死，才逃过先皇的追杀！”

　　“这么多年，哀家对三皇子悉心教导，当年，王瑾也是众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各位，对他继位，有何异议！？”

　　太后的目光，寻俊在众大臣的脸上。

　　大家交头接耳。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最有发言权的内阁首辅，严冲的脸上。

　　只见严冲一脸郑重，下跪道：“老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见状，也如海浪一般，下跪道：“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和三皇子都对视一番，而后挺直了腰板，接受这众大臣的朝拜。

　　陈凌神色凝重的看着太后，和三皇子。

　　那是他的姐姐，和他的外甥。

　　这两个人，成为大周朝，权利最高的存在。可为何，他不开心呢？

　　他受的教育，是忠君爱国，从来没有弑君夺位的心思！他的家族，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他站了出来，道：“慢着！”

　　众大臣都狐疑的看着陈凌。

　　陈凌道：“各位，三皇子不能当皇帝！”

　　大臣们交头接耳。

　　太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凌。

　　“弟弟！你在做什么！？”太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会忤逆自己，坏自己和瑾儿的好事！

　　王瑾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舅舅。

　　陈凌并不看他们，他对着众大臣道：“皇上并没有死！三皇子怎么能做皇帝！？”

　　太后和王瑾都对视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来，被东厂众侍卫，围着保护出来的王瑜。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吴慎，和本早就该下地牢，受刑的青蕊。

　　太后不可思议的盯着来人。

　　她看到，众大臣们都在朝王瑜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瑾也不敢相信，刚刚，明明这些人，都在尊称他为皇上。

　　不过片刻，这些人，就朝着王瑜叩拜。

　　为何！为何！？

　　太后冲上前，望了望一脸淡然的青蕊，她不可置信：“你，你不是杀了王瑜，要被关进天牢吗！？”

　　青蕊一脸漠然：“太后，谁说，我杀了皇上，皇上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太后连连后退，不可置信。

　　“不，你，你不是恨他强了你，所以你要杀死他吗！？”

　　青蕊上前一步道：“太后，谁说皇上强了我？”

　　太后看不懂了，看不懂面前这个奴婢！

　　当王瑜，强了青蕊以后，她就去见过青蕊。

　　当时，青蕊躺在床上，一脸的虚弱。

　　太后对她道：“你，该恨，该恨死了王瑜，他是一个伪君子！”

　　青蕊本就木讷的目光，转到太后面前。

　　太后道：“他强了你，让你失去了吴慎的爱，你该恨他！杀了他！杀了他！我给你提供机会！”

　　青蕊原本木讷的目光，突然充满了狠辣。

　　回到现在，太后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目光平静的青蕊。

　　和那时候的她的神色，简直判若两人。

　　青蕊道：“那晚，皇上并没有做任何事。他不惜自割手腕，让自己痛苦，也不愿意伤我分毫。”

　　青蕊扭头看着王瑜：“他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

　　王瑜上前，对太后道：“那晚，太后您，给朕下了药，想要朕，强了青蕊，而后，逼迫青蕊，杀了朕，这样，你不仅可以利用吴慎，使他背叛朕，而后，还可以等到青蕊死后，和吴公公双宿双栖。”

　　“同时，您的儿子，王瑾，也可以等位称帝。太后，朕说得对吗？”

　　太后不可置信，她站不稳了。

　　失败了，一切都失败了。

　　王瑾担忧的扶着母亲。

　　太后质问王瑜：“你，怎么会，怎么会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机会！”

　　“你苦恋青蕊多年！为何你会放过那次的大好机会！”

　　王瑜望了望青蕊，垂眸道：“因为，朕不会让她不开心。朕，也不会让她很朕！”

　　他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您喜欢吴慎，但是您千方百计的算计他，您觉得，他会爱你吗？”

　　这声质问，让太后，望向了吴慎。

　　吴慎上前道：“太后，您食言了。”

　　“您说，只要奴才不多过问皇上的死，不再保护他，等三皇子登基以后，你会放我了奴才和青蕊到民间。”

　　“可是，私下里，你却让青蕊，去杀皇上。请问，您将青蕊变成一个弑君的罪人，她怎么能够，和奴才归隐山林！”

　　“太后，您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奴才，放过青蕊。”

　　太后怒道：“那又怎样！？”她颤颤巍巍的上前，想要去抚摸吴慎的脸。

　　吴慎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太后的手，在空中顿住，而后，无力的垂下：“哀家爱你，吴慎，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王瑾扶着太后的手，抽了回来，他痛苦的道：“母后，难道您不是为了儿臣吗！？”

　　太后并不看他。

　　她直勾勾的盯着吴慎。

　　“哀家这辈子，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和爱人相伴到老。”

　　“可是，哀家的爱人，眼里从来就只要一个青蕊！”太后愤恨的看着青蕊。

　　青蕊毫无惧色，只是看着前方。

　　太后扭头，看向吴慎：“哀家在想，怎样才能够，让你不恨哀家的情况下，杀了青蕊。”

　　“哀家，天天在床上想，想啊想，想了整整8年！”

　　“有了，有了！只要皇上强了青蕊，青蕊再因此杀了皇上！他们两个都死了，和哀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没了青蕊，吴慎，你眼里就会有我了，对不对！”

　　太后期待的目光看着吴慎。

　　吴慎低着头，并不看她。

　　太后的眼里充满了失望。

　　青蕊上前，搂着吴慎的胳膊：“太后，吴公公这辈子，只会爱我，就算是我死了，吴公公也不会爱你，因为，和他经历众多生死的，是我，不是你！陪伴在他身旁，度过夜夜难捱的日子的，也不是你！”

　　太后眼露痛苦之色，她发疯般的，想要上前，掐死这个阻碍她追求幸福的女人！

　　猛地，她的肩膀，被王瑾抓住。她的手腕，被自己的弟弟抓住。

　　他们都要把她拦住，她的儿子，她的弟弟，都在保护这个女人！

　　这个相貌不及她万分之一，身份低微道尘埃里的女人！为什么就会受到那么多人的保护！

　　太后面露痛苦，从胸腔里发出，野兽才有的嚎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吴慎就会是我的！”

　　陈凌和王瑾对视一眼，皆是满眼的心痛。

　　太后，疯了，得不到吴公公的爱，她，疯了。

　　最后太后因为挣扎得太厉害，陈凌和王瑾，不得已，把她按在了地上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终于安静下来。

　　王瑾抱着自己眼神空洞的母亲的脑袋，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母亲，儿子爱您，吴公公不爱您，还有儿子爱您！”

　　王瑾很后悔，他为什么要听母亲的话，藏在宫外。

　　他应该不对皇位有任何幻想，他应该进入宫中，时时刻刻陪伴着母亲，母亲就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思想进入牛角尖，害得现在这般疯魔。
　　看到这一幕，吴慎和青蕊都难过的垂下了头。

　　这场闹剧过后，太后被允许送往宫外，和皇帝给王瑾建造的府邸，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

　　这天，皇帝在宫门口，准备送行吴慎和青蕊。

　　青蕊看着皇帝，而后，转身看向吴慎。

　　吴慎皱眉，最后了，这个皇帝别把他的青蕊给拐跑了。

　　他垂首，走得远远的。

　　青蕊对着王瑜道：“皇上，谢谢您，肯放了我们。”

　　王瑜道：“8岁起，你陪我走过风风雨雨，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够陪在我身边。”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青蕊眼含热泪的摸着垂着头，抚摸着王瑜这个16岁的少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脸道：“皇上，您会长大，该去寻找自己的妻子，她们也会对您很好，很好。”

　　王瑜摇摇头，倔强的用袖子，擦掉不争气的眼泪。

　　他抬起头，挤出笑颜。

　　青蕊欣慰的笑着。当年，那个8岁脆弱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青蕊垂眸，不再看王瑜。

　　青蕊走至吴慎身边，吴慎从她手上接过行囊，二人，携手，朝着宫门外走去。

　　青蕊望着吴慎的脸，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颜。

　　她望着宫门外的天空，蓝蓝的天，漂浮的白云，和在上面自由飞翔的鸟。

　　那里，是她和吴慎，将来要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