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是渣男我不服》一江听月

20、第20章帝王恩

　　系统眼角含泪，从前它绑定的反派不管是在正常剧情还是隐藏剧情里，都是死死遵守人设，它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反派大佬如此冷静地说出“我很不行”这样的话。
　　它有些疲惫地说道：“大佬，答应我，等你复活后，千万不要说以前绑定过我，好吗？”

　　它们系统，也是有攀比心的。

　　卫时玉哪有心情搭理系统，他看着梨秋眼中的凶光，心跳极快，虽说他们有过一次，但是……但是他现在是个太监啊！

　　“你可想得真美！”梨秋恶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腰上，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快起来！”

　　卫时玉本来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花，痛得直抽抽，却碍于此时梨秋的模样，没敢多说，从床上爬了起来，“怎么了？”他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

　　梨秋这会儿呼出的气都是热的，靠近卫时玉就想摸摸他，手伸进他衣襟按到了他胸上，那触感温凉，极为舒服。但她又极为纠结地快速收回手，赶紧跳下床，道：“外面不对劲。”

　　卫时玉被她摸得眉心一跳，脸迅速一红，又见她很快收回手，欲言又止看她一眼，也从床上下来，跟着她往窗口走去。
　　他戳破窗纸往外看。

　　外面寒月泠泠，整个长福宫除了他们两个外，竟是都出动起来，挂红绸的挂红绸，挂灯笼的挂灯笼，贴喜字的贴喜字，大家无声地布置着长福宫。

　　红彤彤的灯火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麻木的脸照得清楚。

　　卫时玉一下皱紧了眉头，“确实不对劲，你先前说有个紫衣真人……梨秋你干什么？！”说到一半，他声音变了调，低头一看，梨秋的手又伸进她衣襟里，忙偏头看过去，正对上她恼怒又水汪汪带着控诉的眼。

　　梨秋恨恨道：“你身体凉！舒服！”

　　卫时玉：“……”他倒是想施个术法给她脑门上再降点雪让她凉个透，但在这幻境里使不上术法，本想说点什么，但对上她的脸又有点心虚，忙把她的手从胸口拉下来，死死握住，誓死捍卫贞洁的模样，小声道：“都说了我现在不行，我手也凉，就握手，别乱动！”

　　梨秋也不至于神志不清，就热得慌，卫时玉的手也凉凉的，此时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暂时罢休，“你看天上。”

　　卫时玉见梨秋老实了，呼出一口气来，随后通过窗上小洞看天。

　　天上的月是血色的，所以那些照在宫人身上的红光并不是灯笼的光。

　　“你再看那边。”梨秋又在卫时玉耳边说道，呼出的热气就喷洒在他脖颈里，弄得他的脖子一片痒意，皮肤上都似蔓延出一片热浪。

　　卫时玉有些不自在，心里嘀咕难不成那媚香对他也有用吗？
　　他赶紧缓缓心神，朝着梨秋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今天被杖毙了的翠菊正低着头搬花，走过之处，蜿蜒出一条长长的血道。

　　当卫时玉看向地上时，便看到每个宫人的脚下都滴滴答答淌着血，随着他们走路拖出一条血痕来。

　　整个长福宫的地上都是血迹。

　　这场景多少有些渗人了。

　　“吱呀——”一声，公主的房门开了，青栀从里面出来，她脸色发青，两只眼窝凹陷发黑，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衣服上也都是血，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却忽然朝着梨秋和卫时玉的方向看了一眼。

　　对上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时，梨秋吓得不轻，赶紧收回了目光。卫时玉注意到她的动作，偏头看她一眼，“你怕这个啊？”

　　梨秋懒得回答他，当然也不会承认。
　　却没想到卫时玉凑了过来，“这有什么啊？下次我让你进我神识，那里多得是妖鬼邪物的模样，我给你长长见识，练练胆。”

　　梨秋：“……谢谢你的好心。”
　　卫时玉一副高人的模样，“不客气。”

　　梨秋真想锤爆这人的狗头！
　　但现在也只能想想，她有点不敢再凑到窗户上的洞那儿往外看，真怕对上青栀姑姑凑过来的一只眼，想想就渗人。

　　“咦？”卫时玉早就又凑到窗边，有些疑惑。

　　梨秋立刻就问：“怎么了？”

　　“外面恢复正常了。”

　　梨秋忙凑过去看，外面果真恢复如常，安宁平和，连明月都恢复了莹莹白光。
　　她皱紧了眉头，忽然偏头看卫时玉：“你说，公主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卫时玉不假思索：“和阿炤成婚。”

　　梨秋便说道：“我曾做过梦，梦里公主对阿炤说她说服了皇帝招他为驸马，可是在这里，皇帝给公主另外选了驸马，公主跑去和皇帝大吵，皇帝将她禁足。”

　　“或许是皇帝禁足了公主一段时间后，终于松了口答应公主和阿炤的婚事。”

　　梨秋点点头，“但是这样的话，公主不是和阿炤成婚了吗，那执念怎么还会是与阿炤成婚呢？”

　　卫时玉想了想，忽然捏紧拳头，“明日大婚必有波折，我们必须保证婚事完成！”

　　梨秋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空气里静默一瞬，这会儿没什么事了，梨秋身上的热气简直是“蒸蒸而上”，她默默抬起眼看向卫时玉。

　　卫时玉有些头疼，把梨秋另一只手也抓在手心里。她的手灼热异常，一碰到，仿佛要把他的手也烧起来一般。
　　“那我们先睡吧？”

　　梨秋的眼里再次冒出凶光，站直身体就往床那边走。

　　卫时玉攥着她的手没松开，自然起身跟上，却没想到她直接往他那只窄小的床走去，他还没说话，就听梨秋说道：“我热，你让我贴贴。”说完这句，在后面又立刻补了一句，“这媚香是你拿到我面前让我闻的！”

　　她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扭头朝卫时玉瞪了一眼。
　　毫无暧昧，只有凶光。

　　卫时玉心虚，又有些不自在，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跟着她上床，平躺在她身侧，嘟囔着：“行吧。”

　　梨秋蜷缩着身体靠在卫时玉身侧，隔着衣服都能感觉他那一身冰肌玉骨，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很安静，卫时玉睁着两只大眼睛，半点没睡意，好半晌听到梨秋熟睡过去的声音，后知后觉忽然反应过来，有点说不出的恼意，“本座是什么身份，竟然给她暖床！”
　　系统忍不住纠正他：“这应该不叫暖床，叫寒床更准确一点，还有大佬，你的屁股还在淌血，你是真的感觉不到痛吗？还有，大佬我感觉你的心跳有点快……”
　　“你闭嘴！”卫时玉气得捶了一下床，却发现梨秋动了动，瞬间不敢动了。

　　梨秋睡了一个好觉，浑身舒畅，睁开眼却正好对上卫时玉的下巴。
　　她愣了一下，一把就推开了他。

　　卫时玉好不容易天将将亮时才睡过去，梨秋这一推，毫无意识地屁股碰到床，直接疼醒了，睁开眼就见梨秋从床上跳了下去。
　　“你干什么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梨秋头也没回：“今天可是公主和阿炤大婚！”

　　卫时玉也想起来了，顶着两只大黑眼圈下了床。

　　天还没亮，长福宫里到处都喜气洋洋的，青栀姑姑脸含笑意，指挥着众人忙活着，小宫女们扒拉在公主的门前，往里面看，嘴里一个个说着：“公主今日真美！”“公主的脸就像拨了壳的鸡蛋！”“一会儿炤侍卫见了公主一定看呆了！”

　　院子里，小太监们围成一道墙，将阿炤拦在外面，笑嘻嘻地问阿炤要喜钱。

　　阿炤今日穿了大红喜袍，本就俊美的脸越发容色无双，他唇角的笑容从未像今日这样温柔过，眼底仿佛有脉脉春水。

　　梨秋和卫时玉就像是两个状况外的人，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莲心从他们身边跑过去，却忽然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卫时玉，跺了跺脚，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刚刚公主找你呢！”

　　卫时玉立刻配合地说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跟上莲心往公主那儿跑。

　　梨秋左看看右看看，也跟了上去。

　　莲心带着卫时玉挤进了公主的闺房。

　　公主今日极美，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但梨秋发现，公主身上穿的嫁衣刺绣却很粗糙，好好的团龙飞凤却绣得像是要扭断了的蚯蚓和正蹲着下蛋的老母鸡，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忍不住看向卫时玉，却见卫时玉微抬着下巴自得朝她瞥来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呵！看我说的没错吧，公主就喜欢我绣的东西。”

　　梨秋觉得匪夷所思。

　　公主正目光柔和地看向卫时玉，两眼弯弯：“长安，你绣的嫁衣很好，本宫很喜欢，本宫今日就赏秋霜为你妻子。”

　　系统颇机械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任务三：恳请她让二丫成为你的妻子完成。”

　　卫时玉心情大好。
　　梨秋却觉得这一切都很怪。

　　公主今日心情也大好，赏了所有的宫人。

　　梨秋和卫时玉退在人群里，看着阿炤终于给够了小太监们喜钱，抬腿朝着公主走去，他牵起了公主的手，带她来到了院中拜天地。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落花纷飞，海棠花瓣吹拂在公主的嫁衣上，衬得那嫁衣越发鲜妍如血。

　　“叮！任务二：帮助长公主成功大婚完成！”系统高兴的声音传到卫时玉脑海里。
　　卫时玉心情愉悦，正要偏头与梨秋说话，眼前却忽然一黑。

　　此时隐隐约约的喜乐在长福宫唱响，咿咿呀呀的，花海里的公主与阿炤身影却渐渐模糊。

　　梨秋努力想睁大眼睛去看，却发现四周正逐渐沉入黑暗里，花瓣枯萎，宫殿腐朽，她想转头喊卫时玉，却看到他在身边闭上了眼，倒了下去。
　　“卫时玉！”
　　梨秋伸手去拉他的手，眼皮一重，失去了知觉，却看到了重重幻影——

　　【“翠菊，你好大的胆子！”

　　夜色下，长福宫灯火通明，翠菊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支香，她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奴婢、奴婢是想勾、引炤侍卫……殿下饶命！”
　　公主盯着她看，却笑了一声，“皇兄让你来的，想以此破坏本宫与阿炤的感情。”

　　翠菊不敢多说，嘴里只喊：“殿下饶命！”
　　长公主面无表情，“杖毙后绑了，直接送去太极宫。”

　　……
　　年轻的开国皇帝威严高大二十四五岁，一身铁血煞气，站在长福宫的庭院之中，无人敢大呼一口气，全部避让开来。
　　“皇兄不必多说，我自己的驸马自己选，除了阿炤，我谁也不会嫁！”长公主脸色满脸怒，“皇兄，我助你打天下时便说好，日后我的婚事自有我自己决定！”
　　皇帝同样神色极冷，“阿炤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你！来人，把阿炤带出来，杖毙！”

　　侍卫纷纷上前要去捉拿阿炤，长公主往前一站，“本宫看谁敢？！”
　　皇帝脸色发青，“妙言，朕不想与你废话，阿炤这个人来历不明，不是良配，朕是为你好。”

　　长公主冷笑一声：“难不成皇兄就是我良配了？皇兄别忘了，就算我不是你妹妹又如何，我做了你十八年的妹妹，举国皆知！”

　　“萧妙言！”皇帝指着长公主的鼻子，虎目圆瞪，最后一甩袖，“你让阿炤出来见朕！”

　　“让他出来被你的侍卫用箭射死吗？”长公主面无表情，毫不妥协。

　　皇帝大怒离开长福宫。

　　……
　　“皇上可曾听过鬾族？”一身紫衣道袍的道士仙风道骨，他站在太极宫的书房里，神色端肃。

　　“鬾族？”书案后，皇帝的声音低沉威仪。

　　“传闻鬾族天生力大无穷，冷心冷清，不通情爱，但若是鬾族爱上人，得到他们的心便可得长生不老，青春永驻，皇上英明睿智，当引万国来朝，永享千秋大业！”道士声音振奋。

　　“何处寻鬾族？”

　　“鬾族世间难寻，可长公主身边却有一鬾族，他假意受伤潜在公主身边却是为了夺取公主的龙气气运，待时机成熟便可渡劫飞升，可如今，这鬾族却是对公主动了心。如今只要杀了这鬾族，挖了他的心吃下，便可令皇上长生不老！”

　　“如何杀之？”

　　“贫道自有对付的方法，只是要借用皇上手里的龙玉。”

　　……
　　长福宫的海棠正开得热烈，一阵风吹起，将树下男子深蓝色的衣角吹起涟漪。

　　“阿炤！”女子笑着喊道。

　　海棠树下的男子回过头来。
　　一片花瓣落下，恰落在他眉间，清艳无双，他的声音清冽如高山之雪：“妙言。”说完，他唇角一笑，那笑便如冬雪初融。

　　公主高兴得飞扑进男子怀里，嘴里说着：“阿炤，我已是说服了阿兄，待过些日子我便能出宫开府了，我已经让谢劲去布置公主府了，到时候，我便招了你做我驸马，阿炤，这次我生辰，你要送我什么？”
　　她拉着男子进了殿内，两人在罗汉榻上坐下。

　　……
　　“阿炤怎么还不回来？皇兄到底有什么话要嘱咐他，这么久都不回！”公主英气的眉皱起，将剑收回腰间，“我去找阿炤！”

　　“公主！”青栀脸上露出些紧张，伸手拦住公主。

　　公主看了她一眼，脸色忽然一变，忽然拔剑，“让开！”

　　青栀大惊，不敢再拦。

　　公主飞奔至长福宫殿门，门外却是重重禁军包围。

　　天空忽然在此时暗下，一道紫光从太极宫贯穿天地而出。

　　“让开！”

　　殿外的禁军齐齐跪下，“臣奉陛下之命保护公主，陛下让臣转告公主，阿炤为妖，此时正由真人围困捉拿！”

　　“让开！”公主横剑于颈项。

　　禁军不敢再拦，缓缓后退。

　　……
　　公主闯入太极宫，满地淌着鲜血，禁卫尸首到处横陈，紫衣道士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阿炤背对着公主，浑身是血，他的手掐在皇帝脖颈里，皇帝脸色惨白，脖子扭曲着，骨骼将将被折断。

　　公主大惊，“阿炤！”

　　一缕暗光从紫衣道士身上蹿入公主眉心。

　　阿炤回头，公主执剑捅穿阿炤。
　　血水从他美丽的脸上滴落下来，他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公主的剑，再缓缓抬头看向公主，手松开了皇帝。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一般：“妙言……”

　　公主脸上带着恨意，手中锋利的长剑一扭，阿炤的胸口破了个洞。
　　她收回剑，剑尖上有一颗被紫光包裹的血淋淋的心。

　　阿炤看着她，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缓缓跪在地上，风一吹，他的身体化作了尘灰。

　　……
　　公主清醒过来，捧着那颗被紫光包裹的心跪在地上哭。

　　紫衣道士从地上起来，伸手要去夺公主怀里的心。

　　公主握剑起身，与紫衣道士交缠在一起，剑气杀气腾腾，招招逼退道士。

　　紫衣道士本就浑身是伤，此时伤口处渗出淡绿妖气，显出蛇尾，公主斩下妖物头颅，天光大变，暴雨突袭，冲刷着太极宫的血。

　　宫人撑着伞，皇帝缓步朝着雨幕下的公主靠近，“妙言……”

　　公主剑指皇帝，捧着怀中的心，手指结印，立下誓言，声声泣血：“我以我血祭天地，我以我魂献鬼神，萧氏皇族若有吞此心之人，必死无葬生之地，永堕畜道，皇朝覆灭！”

　　“萧妙言！”

　　……
　　长福宫所有宫人被屠，公主被囚于此，手脚被缚铁链，终日抱着阿炤的遗物浑浑噩噩，哭哭笑笑唱歌谣，日日用阿炤送的桃木梳梳头。
　　皇帝日日过来逼她解开咒誓，公主从不理会。

　　两个月后，公主被查出有孕，皇帝大怒，命人灌下堕胎汤。

　　公主挣扎不从，皇帝亲自强行灌下。

　　“孩子……阿炤，阿炤——！”公主哭着，惨白着脸坐在地上，身下血流如注。

　　……
　　三日后，长翎长公主殇于长福宫，年十九，举国哀。】

　　“醒醒，醒醒……”
　　耳旁的声音含着笑意，英气又清和。

　　梨秋和卫时玉缓缓睁开眼睛，周围依旧是长福宫，海棠盛开依旧，树下站着公主，目光平和。

　　公主穿着火红的衣裙，腰间别着一把剑，张扬又艳丽，风吹过，她伸出手，接住一朵花，再摊开手时，掌心里躺着那只桃木梳。
　　桃木梳和之前通体乌黑的模样不同，它散发着淡淡的紫光，灵气逼人。

　　“我等了很久了，终于等来了你们。”公主微微笑着，目光扫过梨秋和卫时玉。

　　卫时玉从地上起来，还不忘记把梨秋拉起来，他点了点头，“我们来了，所以你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公主唇角是温和的笑，“你们不是帮我完成了吗？”

　　梨秋到现在脑子里还稀里糊涂的，想了想，道：“公主的执念是与阿炤成婚？我们经历的那些，从公主被禁足后，便都是……”
　　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来，她思考了一下怎么形容。

　　“假的。”但卫时玉已经毫不留情两个字道破真相。

　　梨秋瞥了一眼不解风情的卫时玉一眼，不解道：“既然是假的，不过是幻象，公主自己就可以幻化，又为何引了我们进来？”

　　公主握紧了手里的桃木梳，“自然是因为只有有缘人才能重塑阿炤的模样，除了阿炤，我可以变成任何人，但我变不了阿炤，他不是凡人，我做不到，更何况留在这里的不过是我的一缕残魂。”

　　“有缘人？”
　　梨秋忽然想起来卫时玉被她撞出鼻血，他用抹了鼻血的手握住桃木梳后，他们才掉进这里。
　　卫时玉的血……

　　“是，只有缘人。”
　　公主眼角有泪，目光也有些涣散，不知是落在梨秋身上还是卫时玉身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又露出些笑容来，“阿炤在桃木梳上留下了一点心血，有了心血，鬾族之心才是完整的，今日你们帮我完成心愿，这桃木梳便送予你们，这已成灵器，有防御之力。”

　　卫时玉不满道：“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说明？”
　　他想想自己又做饭又绣花还挨揍就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公主英气的长眉一挑，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自然是我一缕孤魂寂寞无聊太久太久了。”

　　卫时玉：“……”

　　周围长福宫的景色正慢慢褪色，公主的身影也在逐渐变淡。

　　梨秋也有点幽怨了，“那昨天晚上的长福宫是公主在故意吓人吗？”

　　公主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我留下的这一缕残魂力量快消失，当时快维持不住幻象了，那是后来长福宫被屠宫后的怨魂。”

　　说完这话，公主叹了口气，身影就开始逐渐变淡了。

　　梨秋还想问有缘人是不是卫时玉，但她的意识再次昏沉起来，她知道他们这次应该要从桃木梳的小幻境里出去了，准备闭上眼。
　　但她听到身旁的卫时玉不甘的声音：“等等——！”

　　卫时玉竭力保持清醒，倔强地睁大眼，他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系统始终没有播报还在装死！

　　梨秋只觉得整个幻境晃动了一下，一切化作斑驳的碎片往下掉，天也在不断下沉。
　　她赶紧闭上眼专心等待昏迷过去。

　　但闭了半天只觉得这地晃动越来越厉害，感觉到石头都往脑袋上砸，痛得她眼泪都流出来，她睁眼看了一眼公主，公主还在看着他们微笑，但皮肤已经有裂痕了，马上化作碎片，显然没什么能力维持幻境了。

　　梨秋赶紧又朝身侧睁大眼的卫时玉看了一眼，联想起进桃木梳幻境的原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一下跳起来砸向他脑门。
　　“你给我赶紧晕过去！”

　　卫时玉直接被砸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终于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叮！任务一：成为成为长公主最看重的人完成！隐藏剧情【桃木梳】完成百分之九十，得到阿炤心血。叮！帝王恩任务完成百分之九十，即将完成。”

　　卫时玉这才放心陷入黑暗。
　　并暗暗较劲，这一次一定要比梨秋先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