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她,本来就是我的 ...
-
看着那仿若花朵搽红的脸颊,徐寂鸢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点,他还真是屡试不爽。
这边,试完礼服的沈沁然小跑过来:“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
“要签国内公司,准备让你包养我啊~”寂鸢打理了一下凌乱的短发,都怪付砚沉刚才揉她头发。
沈沁然一副恨铁不成钢:“谁问你工作了,我问你们真的没可能了吗……实在不行,钟正衍也凑合啦~”努力使眼色眼神示意她后面。
她被逗笑:“你眼睛抽筋了?亲,这边建议您双眼皮割掉呢~”
“我说的是付砚沉!”沈沁然咬牙切齿,“人生有几个五年呀,你真打算这样不咸不淡虚耗一辈子吗?”
她目光灼灼,一恍惚回到那个大雪纷纷扬扬的冬至夜,那两个眉目如画,陪她长大的少年,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歪脖树~”她倒是洒脱。
沈沁然八卦道:“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重大进展?”
就刚才两人前后脚从更衣间出来,那眉来眼去,一触即发的暧昧样,她已经脑补出n次方的动作戏了。
人民群众果然最善吃瓜八卦~
她咳了咳,表面轻描淡写说道:“就刚刚搬进他的公寓……”实际上恶狠狠的瞪了付砚沉一眼。
几年不见,他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仿佛天生就是她的软肋。
就刚刚从更衣间出来前,他非要她微信号码加好友,她耍赖不给,他可恶到拦门不让她出来。
沈沁然瞬间弹了起来,甚至比自己明天结婚都要兴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鸢姐,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保佑,这棵万年老铁树终于开花了,作为一颗爱心操稀碎的“老母亲”,她都快要哭了。
过去一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付砚沉,曾经寒了多少花季少女的芳心。
徐寂鸢急忙捂住沈沁然的嘴,“你冷静,我们睡两个房间两张床,我只是暂时有求于他……”
尽管暂时寄人篱下让她窘迫不已,但她也不住责问自己,她如何能抵挡得住付砚沉?
哪怕身前是万丈深渊,若他说是桃花源,她也会心甘情愿跳下去。
她就是当下全网嘲的那种“恋爱脑”~
沈沁然搂着她,激动到旁人还以为她遇见了老情人:“鸢姐,这次你一定要乘胜追击,我相信你!”
拜托,谁要这种相信好吗~
-
时光飞逝,转眼沈沁然与时祺婚宴将至。
时家亦是上流社会瞩目的豪门,但终究比不过付家家大业大。
付家当然也有风雨飘摇之际,五年前她被骂“忘恩负义”离开时,付伯伯困于轮椅,心有余而力不足,付爷爷病重垂危,最后是付砚沉力挽狂澜,还将海诚基业规模扩充至先前数倍。
当时的他不过二十三岁,学医多年,更无半分商海浮沉的经验,却一跃成为金融巨子。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弃医从商时,他却毅然决然将海诚交给了钟正衍——这个豪门最看不起的“私生子”打理。
时家白天的婚礼温馨纯粹,宛然缠绕的的金色藤蔓,攀从盛开的清丽百合,满地细碎的缤纷落花。
除了关系最最密切的亲朋好友出席之外,便是他们这群死党。
徐寂鸢之前还担心,自己的出现会造成非议,沁然反而宽慰她:“付家两位太子爷在此,哪有宵小胆敢造次,有你在他们才肯赏光~”
伴着熟悉的结婚进行曲,在浪漫和温馨的氛围中,她看着沁然在父亲的陪伴下,步入婚姻的殿堂,同时祺修成正果。
她穿着烟灰色的伴娘服,同知溪站在一旁,男的英俊女的貌美,而她的对面便是付砚沉和钟正衍。
付家两兄弟并立,确实少见又吸睛。
小时,父亲也这样幻想过她的婚礼,说他就算在天涯海角,哪怕插了翅膀飞回来,也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抢了他的掌上明珠。
尤其是沈父牵着沁然的手交给时祺的时候,她潸然泪下。
对面的付砚沉看着她,嘴唇轻抿,向来淡漠的眼神有微微些许的动容。
也曾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她轻拥入怀,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记忆中无论他如何疏远,如何拒绝。
她总是笑靥灼灼,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悠然无邪,刚进门时装乖像只兔子羸羸弱弱,但那双灼灼桃花眼里流露出来的狡黠,让他知道她从来都不安于室。
现在想来她好像从来没有亲口说过“喜欢”他,反而是众人起哄,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
那时,他们说徐寂鸢喜欢付砚沉。
他刚开始极其排斥,他最不喜欢这种满是心机,唯利是图的小姑娘,她却总是若有似无的撩拨,后来潜移默化之下,他也误以为她喜欢自己。
但是徐寂鸢从来都没说过她喜欢谁,其实,她外热内冷,比所有人都狠心。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个时候,她想方设法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后来胆子大了,就不由分说地不分地点不辨场合调戏他,并且以此为乐。
现在想来还真是咬牙切齿……
时家是旅游地产发家,相较白天婚礼温馨纯粹,当晚的答谢宴更盛大隆重,来的人却鱼龙混杂。
现场可谓高朋满座,推杯换盏,世交故旧,门楣姻亲,无往而不利。
这大型社交名利场,俨然成了上流社会的身份象征,趋炎附势者乐此不疲。
时家父母在外宴客,新婚夫妻俩却躲在酒店顶层开轰趴,无敌宽敞的恒温露天泳池,以及N多种的酒品饮料。
只他们四男三女,统统变成酒鬼,今晚不醉不归。
天幕是一种深邃的幽蓝色,几乎漆黑,难得见到几颗星星,却被临清绚烂璀璨的夜景,映得几欲白昼。
耳边是节奏感极强的打碟声,某一瞬间,徐寂鸢还以为自己还在首尔的club里蹦迪庆功。
付知溪微醺,脸颊还泛着微微桃花色,懵懵地看着她:“寂鸢姐你可要把我保护好,俞晔他就是个大坏蛋!他欺负我……”
小公主哭唧唧的样子,实在是激起人的保护欲。
付知溪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是按照教科书长起来的大家闺秀,从小乖巧懂事,温暖可爱,也是在遇上她之后才被“带坏”的。
带叛逆了~
嘴毒的付砚沉还曾一度讽刺她“功不可没”。
也是在她的言传身教下,付知溪才鼓起勇气去追俞晔,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徐寂鸢又教育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树”,本来品质就不高,奈何认错态度还不好。
于是乎付知溪茅塞顿开,愤然要当独立“新时代女性”,又一下子把俞晔给蹬了~
给俞二少蹬得相当懵逼……
小情侣很明显闹小性子,俞晔越抱她,她越往徐寂鸢怀里钻。
“大坏蛋!滚开~”
付小公主的追夫之路,简直就是她追付砚沉的翻版,只不过小公主和“女流氓”套路上,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区别就在于她当初敢排除万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睡”了付砚沉,而付知溪偷吻俞晔,都要做好几个星期的心理建设。
徐寂鸢一朝得偿所愿,她就立刻一刀两断,瞬间闪现,她还在朋友圈公开diss他“师乏兵疲”+“差强人意”,后来才发现她语文学得不好,“差强人意”的意思是“差不多让人满意”。
但付砚沉床上只会用蛮力,just so so,她很不满意!
付知溪却和俞晔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了5年,到如今仍像过家家般儿戏。
俞晔对她是“深恶痛绝”,一个幽怨的眼神同旁边悠闲喝酒的付砚沉求救。
曲高和寡的付家家主,哪怕是喝酒都像是在喝茶品茗。
光风霁月,皎皎清寒,仿佛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灯红酒绿的欢愉场,而是烟雨古木曲径深处,闲云野鹤的谪仙人。
付砚沉向来只作壁上观,他只看别人的热闹,却从来都不参与热闹。
更何况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向来纵容她:“知溪要不要嫁俞家,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俞晔相当委屈,他俞家内斗向来厉害,几代纠缠越演越烈,他凭着铁血手腕强势镇压,除了自身的考虑,就是为了让付家放心。
同付老大的“势在必得”相比,他更担心是付老大这位还没搞定的女朋友!
“您管好您家里这位,不要放她为祸人间,我等已是感恩戴德!”
他倚靠着吧台,慵懒而闲适,目光灼灼却只专注在不远处那一人身上。
那只短发俏皮,仿若幻化成人的狡黠小狐狸,身上穿着极其修身小黑礼裙,婀娜妖娆,正在跟沈沁然她们调笑。
他薄唇轻扬,深表赞同:“你说那只狐狸?滑手得很~”然后相当自负的嘴角轻抿,“她本来就是我家里的。”
她,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