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的绘旅人]今天正主也在带头嗑CP》嗜睡小猫

5、百分营业

　　“真的有必要做这么详细的营业计划吗？”
　　你深吸口气，提出作为当事人的疑问。
　　炒CP而已，又不是契约恋爱，过于郑重的合作条款对你而言，反倒是画蛇添足的束缚。
　　你以为风砚会抢先开口告诉你“有必要”，但先开口的人居然是路辰。
　　碧绿清澈的眼眸将你带入春光乍现的森林，似一阵最轻柔的风拂过发梢。
　　“是我占了学妹的便宜，所以不能让你吃亏。”路辰表情认真，让你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学妹主导就好，我配合你。”

　　这样啊。
　　胸腔提着的一口气悄悄放下。

　　出自别人口中的话，无论是协议或者合同，你都要反复斟酌。
　　但是路辰和所有别人都不一样。
　　路辰总是敏锐地洞悉你每一分不自在，将自己置于最末一级台阶的位置，让你在高处俯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是他留给你的安全距离，进退、来去都由你。
　　你若想要靠近，只需要向下走几级台阶就好了。

　　因为那是路辰啊。
　　早在好多年前，你就深刻地体会过这种感觉，不是吗？

　　“咳。”风砚的眼刀虽迟但到，你清楚地读到他让你闭嘴的暗示。
　　看得出，风砚对这个合作很满意。
　　“这些合作我们目前可以接《For All Time》杂志双封、直播连线、圣塞西尔电视台晚会合唱舞台，其他的我们档期合不上。”
　　风砚不愧是你最合拍的搭档，一下子就选出了你有意参与的工作，不过，你还有其他的建议：“学长可以和我一起出首单曲。”
　　路辰摇摇头，对上你疑惑的视线，耐心地解释：“我不擅长唱歌，怕拖累学妹。”

　　既然路辰不愿，两位经纪人没有给你们机会详谈，而是说起另一个通告。
　　“柠檬娱乐的采访时间定下来了，时间比较急，周五，也就是大后天录制，周日播出，你们两个做好准备。”

　　你是第一次参与双人采访，以前也看过一些同行的访谈视频，多数是互动性与趣味性并重的题目。你本着没有经验的小白思维，理直气壮地伸手：“有没有稿子？”
　　路辰闷笑一声。
　　风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有。”
　　“你给我……”
　　“临、场、发、挥。”
　　你心虚地吐舌，路辰看着你，笑容的弧度愈发扩大。

　　会议结束，路辰一坐上车，就被经纪人的双眼死死盯住。
　　“什么意思？”
　　简短的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路辰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问题所在。
　　草绿色的眸子聚焦在一点，迎着经纪人的视线弯着弧度。
　　“我在努力，学妹好像有点不开窍。”
　　“这就是你提出营业的原因？”
　　“嗯。”他的回答毫不犹豫。

　　而你苦等了几天，没想到风砚真的让你临场发挥，不仅没准备稿子，甚至连题目都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个经纪人是不是对自己有点过于放心了啊……
　　你抱着抱枕，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没休息好吗？”
　　你扭头看向左侧的门口。

　　路辰来的时候没有化妆，被助理拉着到化妆间紧急补了妆，晚你一步到采访室。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胸口的口袋缝着一只绿色的小熊刺绣，让普通的上衣显得不那么单调。搭配米色的西装长裤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非常的协调清爽，就像是青柠汽水，冒着夏天味道的气泡。
　　你不由自主走神，想不明白路辰为什么有这么多的dk风格服装。
　　配套西装外套耷拉在路辰修长的手臂上，与他一丝不苟的衬衫与长裤格格不入，你想象着，如果路辰单手将外套拎在身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虽然这和路辰的气质丝毫不搭。
　　“是头疼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路辰指着你还没从太阳穴上移开的手指，再一次问道。
　　你全然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快速收回手：“学长，我没事。”

　　路辰的气息伴随着他的靠近闯入你的鼻尖和身体的感知范围，尤其是他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动作，让你感受到了明显的塌陷。
　　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重量，和你一起，均匀地施加重力给柔软的坐垫。
　　接着，那件米色的西装外套，落在你的腿上。
　　是路辰侧过身子，将它展开，盖住了你因为坐姿而向上缩了一些的短裙。
　　内衬的材质是柔软冰凉的触感，你辨别不出衣物的面料，但感觉身体因为这件外套开始发热。

　　“学长，工作人员已经去取毛毯了……其实，没关系，不会走光的。”你向他解释。
　　镜头对准的是上半身，但为了避免镜头拉远意外拍到裙底，为穿短裙的女嘉宾准备毛毯是所有节目组的基本礼仪。
　　敲门声响起，抱着毛毯的工作人员探头进来，看到你腿上已经盖了衣服，将毛毯放在了镜头拍摄不到的位置。
　　——马上要开拍了。

　　“准备好了吗？”
　　摄像设备和别再衣领上的话筒都已经准备就绪，镜头外的主持人提问。
　　“准备好了的话，我们要开始咯！”
　　你和路辰同时点头。

　　“据大家所知的是，两位是大学同学，请问认识对方的契机是什么呢？”
　　你和路辰异口同声：“学生会组织的活动。”
　　“我其实在百团大战的时候对学长就有印象了，所以后来参加活动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问题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首次见面，你至今记得，几十个社团招新、传单接到手软的现场，头顶传来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
　　他说：“学妹，感兴趣的话可以加入我们。”
　　你抬头就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你，不像任何其他的社长那样热情拉拢你，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待你的回答。
　　虽然你最终还是没有加入，这双眼睛却一直印在脑海。

　　“是什么社团呢？”主持人顺着你的话提问。
　　“话剧社。”
　　“所以说，路辰从大学开始就对演戏感兴趣了，应该在话剧社也表演过不少作品吧。为什么出道这几年，好像没有见过路辰的影视作品呢？”
　　这个问题很尖锐，就差没直接怼着脸问“你为什么这么糊”了。
　　你脸色骤变。

　　路辰处变不惊，甚至还面带微笑：“因为我目前还是一名话剧演员。由于大学没有经过系统的表演学习，我需要一定的时间锻炼自己，以便于有足够的能力将兴趣转变为职业并持续发展，话剧舞台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平台，每一个角色都令我受益良多，非常感谢公司支持我的决定。此外，大家可以对我的参演的首部影视作品保持期待，这份作业不会让一直在等我的人失望。”
　　所有人都知道，话剧演员对演技的要求更高，因为演出面对现场的观众，每一场戏都没有重来的机会。
　　路辰的解释让你明白了这个问题存在的意义，光明正大的回复，可以堵住所有以“没有作品”借题发挥的不友好评论。
　　主持人鼓掌，说：“好的，非常期待。”

　　播出那天，有个话题悄然爬上热搜首页：路辰首部影视作品。好奇的网友点进话题，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样的一部作品存在，全都是粉丝发出来的话剧视频。
　　“既然来了就了解一下我们路演员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神颜演员入股不亏！”粉丝如是发文。
　　每个查看词条的人都觉得受到了欺骗，既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为什么又有这样引人好奇的词条出现？
　　知情人士笑而不语，电影的造势，正在一步步拉开帷幕。

　　柠檬影视在这里剪辑进了一段路辰的表演视频，举手投足都温柔体贴的路辰，在舞台上穿着与平时风格极为不同的旧式服装，对另一位演员大吼：“回答我啊！”
　　四个字完成了语气从高亢到失落的转变，“啊”字明显感觉到带了哭腔。说完这句话，他直视前方，目光没有焦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这段表演是被所有粉丝封为神迹的片段，评价曰：“吼得我都腿软了，试问谁不想被路辰凶呢？”
　　你觉得不对。你很不理解。你用小小号点了个赞。

　　主持人接着提问：“大家知道，在两位参加的综艺里，对对方的称呼是「学长」和「学妹」，请问在私下也是这样称呼对方的吗？”
　　“是啊，习惯了。”你毫不犹豫点头。
　　路辰笑而不语。
　　“这个称呼非常有学生气息啊，听着就感觉好像还在校园里生活，让人向往。那么从学生时代持续到现在的友谊，二位关系一定非常好，请小画家用说出你认为的路辰身上最大的优点。”

　　“好看。”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主持人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出声了，路辰也没忍住。
　　“两位应该都知道，有很多网友在嗑你们的CP吧？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我的名字在前面就可以，大家懂我意思吧？”你率先抢答。
　　“难怪大家都说小画家是泥石流啊！”主持人调侃你，自然地推动流程，“那路辰呢？”
　　路辰说：“我没意见。”
　　除了那个看似不友好的问题以外，接下来所有问答都非常流畅。
　　一方面，达成了宣传综艺的目的；另一方面，CP粉狂欢：我的CP是真的。

　　1L 楼主［花路什么时候公开］
　　——自我介绍的时候，小画家腿上盖的是路辰的外套没错吧！虽然只拍到了一点点，不过看颜色，和路辰的裤子是一样的，后来才换成那条深色的毛毯！[截图][截图]

　　2L/3L/…/99L
　　——嗑晕了，随五百。

　　网友简直是火眼金睛，西装的料子太滑，你得用手固定着，有些不自在。自我介绍结束，提问开始前，路辰叫停了录制。就是那个时候，你把西装换成了毛毯。
　　那天你也是一身浅色系服装，天蓝色的连帽卫衣和纯白百褶短裙，和路辰一起完美地融入了采访间淡黄色的背景。
　　也难怪观众这么容易就发现毯子了。
　　同样低饱和的搭配，加上好几台补光灯制造的明亮光线，你和路辰端正地坐直，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就像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学生。
　　弹幕都在夸路辰穿dk制服实在太合适太好看了，你把一条弹幕截图下来，转发给路辰。
　　“如果我的高中有长得这么帅的学长，我一定没办法考上大学。”

　　你原想配文“还好我没有和学长上同一所高中”，但字还没打完，路辰已经回复了。
　　“那学妹呢？”
　　因为这个问号，你仔细地思考了几秒钟，将对话框里已经打好的句子删除。
　　“如果是我……应该会缠着学长问愿不愿意做我的人体模特吧？如果学长同意，我应该会因为学长而进步。”
　　又是秒回，他说：“好。”
　　路辰为什么总是有求必应？你叛逆地起了些逗他玩儿的心思，输入下一句：“那种模特也可以吗？”
　　学长会不会看不懂？删掉。
　　“不穿衣服……”
　　太直白了，删掉。
　　“学长知道人体模特需要做什么吗？”
　　太宽泛了，删掉。

　　编辑了数种方式，你还是选择了最开始的说法。

　　“学妹……”
　　不知道路辰在屏幕的另一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省略号总能引发无数的猜想。
　　你突然有些紧张。他发省略号，是不是很无语？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冒犯？学长对自己照顾有加，却这样调戏他，合适吗？
　　你撤回信息，飞快地打字：“对不起，你当我没说！”

　　对话框从「对方正在说话」变回「学长」，和你同时发出消息。
　　那是条能感觉到他说话的状态非常不自然的语音，声线紧绷，语速很快：“如果对你有帮助的话，没问题。”

　　你眼前一黑。
　　虽然比以往的回复速度稍微慢了几秒，但路辰依然给出了及时、肯定的回答。
　　学长，你这样被人逼良为娼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超出正常交往界限的遐想。
　　救命。

　　你发挥拙劣的转移话题技术：“学长，还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吗？我想起来了，我是因为风砚哥没有提前告知问题紧张。”
　　“学妹，那些题目，经纪人和助理都已经检查并确认过了，我也是。”

　　……所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路辰、风砚、小助理，你们都是好样的。

　　你想了想，又将那张截图发到微博上。
　　太会画了V：别想了，好好学习吧，你们的学长都没我的学长好看。
　　一秒钟后，观星日常Alkaid：嗯。//@太会画了V：别想了，好好学习吧，你们的学长都没我的学长好看。

　　CP粉：绝了，路辰你是给小画家设置了特别关注吗！转这么快！够了够了糖撒太多了，孩子要被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