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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翠竹花开 ...

  •   待到阮慕修走出门来老者便开口对其说到:“现如今要祛除那姑娘身体之中的毒素还需一味药材才可。”
      “那不知是何药材,需到何处才能寻得。”阮慕修听后慌忙问到。
      “公子倒也不必如此慌张,只是需要半边莲若干,此药并不罕见,这山中便可寻得许多,只是这几日老朽这的半边莲前几日已经用完了。”
      “既是如此,我这就去找来,只是这味药生的何模样。”
      还未等老者应声,大门外便传来一孩童的声音,“荀先生,您这屋外怎的有如此一匹高头快马,这马生的好一般俊俏。”说话声未落,已看见一人走进屋来。
      来者是一男孩,约是十岁左右模样,男孩穿着一身发灰的白衫,踩着一双草鞋,背上还背着一背篓。
      男孩进屋后方才发现阮慕修正与老者谈话,忙是对两人拱手行礼道:“原来还有别人,是我惊扰荀先生和公子了。”
      未等阮慕修开口说些什么,老者便答到:“无妨无妨。”接着又对阮慕修说到:“这是我们这乡里的小孩,经常给我送些从山上寻得的草药来。”
      “既是如此,那可有所需药材?”阮慕修听闻男孩经常送草药,又瞥见其背中背篓应是送来的草药。
      男孩听闻两人对话,上前问到:“公子是要些什么药?我这背篓中确有不少草药,不知是不是公子所需。”
      “正需要半边莲,今日可有?”老者说到。
      男孩从背后取下背篓查找一番,皱起眉头说到:“这真是不巧,并没有半边莲。”
      阮慕修见男孩背篓中并无所需之药,便要亲自去寻,男孩见阮慕修如此着急,于是对其说:“公子若是要去寻要,不如我带公子前去,山中草药我还是很熟悉的。”
      老者见男孩说要同去,于是对阮慕修说:“如此也好,山中草药他也熟悉,他与公子一同前去也能快些。无需太多,只几株便好。”
      阮慕修也是点头答应,等男孩将背篓中草药倒出便随阮慕修一同出门去了。
      老者见两人出门,脸色露出一抹担忧之色,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默默说到:“虽有此法却也难解此毒啊,怕是机会太过微小。”
      老者随后转身来到房间查看柏梓筠状况,却看见柏梓筠正勉强撑起身体坐在床上。老者忙是上前说到:“姑娘身体尚且虚弱,此刻应当躺下休息才好。”
      柏梓筠抬头见到老者,问到:“先生是?”
      “老朽是这的郎中,是姑娘朋友将你带来此处的。”
      “子仪何处去了?”
      “子仪?哦,是那公子吧,他去为姑娘寻药去了。”
      柏梓筠又用手撑起身体便要下床,老者忙是拦说到:“姑娘还是躺下吧,公子应是不多时便会归来了。”
      柏梓筠则抬起手说到:“无妨,我这身体大抵是撑不下去了,请先生告诉我情况如何吧。”柏梓筠只觉得浑身乏力,胸口处气息不平。
      “这……”老者见柏梓筠发问,也不知该是不该告诉其实情。
      柏梓筠看出了老者为难,说到:“先生只管说便是,我也能感觉出自己恐是时日无多了。”
      “唉!”老者深深叹气道:“姑娘所中之毒现已伤及心肺,先前姑娘所服下汤药性烈,确能压制毒素,如今公子所寻之药只能是帮助延缓些时日,但姑娘身体孱弱怕难敌药性啊。”
      其实这老者开始就已经知道柏梓筠时日无多,但见阮慕修心急吐血,故而只能是施以此法强行压制毒素方能使得柏梓筠醒来,但此举终究只能是昙花一现。
      老者尽数告知了柏梓筠,确见柏梓筠莞尔一笑,道:“有劳先生费心了,我亦能感觉到自己大致如何,只是若我离去后恐子仪一时难以接受,还烦请能先生照看一二。”
      “老朽无能,未能为姑娘医治痊愈。”老者说罢对着柏梓筠拱手行了一礼。
      “先生言重了,本就是我麻烦了先生。”此时柏梓筠已经坐在了床边,而后又向老者要来了纸笔。
      阮慕修在男孩的引领下与其一同来到了山林之中,男孩告诉阮慕修自己父亲经常进山打柴采药,采来的药便送到老郎中那换些银钱,久而久之自己也认识到一些草药了。
      男孩对山中情况很是熟悉,两人不一会便已经寻到不少草药。正等阮慕修二人寻找半边莲时,忽见一男子挑着一担柴手持一木棍走来,男孩见到此人便唤了一声“父亲”。
      男子闻声抬起头一看方才发觉阮慕修与男孩两人,男子自然不曾认得阮慕修,见自己儿子同外人在一起便问到:“小冬,你怎么来这了?这位公子是?”
      随后男孩便将其带阮慕修来此寻药一事告知了男子,男子听后对阮慕修说到:“我今日寻到了些半边莲,公子若是需要拿去用便是。”随即取下腰间布袋递到了阮慕修手中。
      阮慕修接过布袋后打开一看,袋中确实装着不少草药,阮慕修拱手向男子道了谢。
      此时男孩对阮慕修说到:“公子着急救人,先行离去便好,我与父亲一同回去就是了。”
      阮慕修正欲离去,忽然瞥见男孩脚下一条长蛇爬动,忙一把拉过男孩,男孩父亲见状亦是上前用手中木棍挑起长蛇便甩了出去。
      男孩反应过来后确只是笑了笑说:“这山中多有蛇虫,不打紧,公子既是着急,便快些去吧。”其父亦是应和到无妨。
      随后阮慕修拜别了男孩父子二人策马向医馆赶回去了。
      等到阮慕修回到医馆已是哺时,进门后便看见那老者正在柜台前配药,于是阮慕修上前将布袋交给老者并问到:“先生,草药我寻来了,现在情况如何了。”
      老者接过布袋后并未打开,只是轻声说到:“这天也有些晚了,公子还是再进屋去陪着姑娘吧。”
      阮慕修闻听此言后先是一愣神,随即便转身冲到里屋查看,来到屋内阮慕修看见柏梓筠正倚靠在床边,此时的柏梓筠脸上几乎是不见血色了。
      柏梓筠见到进屋之人,脸上显露出一丝微笑便要站起身来。阮慕修忙是上前扶住柏梓筠,轻声问到:“梓筠,你怎么起来了,躺下休息吧。”说罢便要扶柏梓筠躺下。
      柏梓筠则轻轻按住阮慕修双手,说到:“子仪,没事的,你就陪我坐一会吧。”
      阮慕修坐到柏梓筠身旁,一只手搂住柏梓筠,眼角不自觉滑落下两行泪来。
      柏梓筠将头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一双手握住阮慕修左手道:“真想就这样一直坐着。子仪,我真高兴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你。”
      “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呢。没事,我已经寻来药了,很快你就能好起来了,我们还能去一起弹琴喝茶。”阮慕修握着柏梓筠冰冷的双手,此刻已是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有本事能挽救身边之人。
      柏梓筠轻“嗯”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放到阮慕修手中,说了声:“子仪,我有些累了,让我就这样靠着你休息会。”
      阮慕修握着手中的纸,缓缓将柏梓筠的身体揽入怀中抱住。
      不知过去了多久,屋外天色已经暗了。此时阮慕修仍坐在床边,嘴角似有些血迹,脸色极为黯淡,隐约还能看见其脸颊为泪水划过的泪痕。再看柏梓筠静静地躺在阮慕修怀中,脸颊仍能见到一抹淡淡的笑意,好似是睡着了一般,只是此刻的柏梓筠却已然没有了气息。
      阮慕修抬手为柏梓筠理顺了头发,缓缓将其抱起向外走去。老者正在外屋整理,见阮慕修抱着柏梓筠走出来,欲开口说些什么却也还是没能张口。
      阮慕修对着老者轻鞠一躬,带着略有沙哑的声音开口说到:“今日之事打搅先生了,之后在下再将银钱送来。”说罢便走出门去了。
      看着阮慕修离去,老者低声叹了口气并未言语。
      天色晚了,天上一弯明月格外亮,四周零零散散还落着几点星光。这时的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了,各家都还亮着灯火,靠近还能听到各屋内传出来的交谈与嬉笑声。
      一匹马走在路边,这马走的极慢,借着月光仔细看过去方知晓马背上正是抱着柏梓筠的阮慕修。
      不知是走了多久,马匹来到一片竹林间停下,阮慕修抱着柏梓筠翻身下马,随后又走了一段路程后寻得一处空旷出坐下了。柏梓筠躺在阮慕修双腿上,若是旁人看过去应当会以为就是普通两人罢。
      阮慕修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这正是柏梓筠之前递到其手中的。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银簪,纸上则是写着:
      子仪,今幸与卿相识,虽承媒妁之言,却遇良人,余后未能伴卿左右,留此簪以为记。最喜闻卿抚琴,此番离去便以琴乐伴我方好。若能往奈何,则不饮汤茶,后世与卿再续情缘。子仪勿念。
      看过手中话语,阮慕修大脑顿感一阵晕眩,又觉胸口处一股气血涌来,转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本是当朝大将军嫡子,生来便在寻常人家无法企及的高度,而后又遇翩翩佳人,本应是前途无限之人。现如今却遇天下不公、朝堂生乱,阮氏一族惨遭奸人所害,更是祸及柏府。人间疾苦想来尽在于此了吧。
      阮慕修已是心如死灰,想着或许自己该是已故之人才好,又或许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人世间。此时阮慕修已然流不出泪水,只觉好似已经没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一阵风吹过,竹林间顿时沙沙作响,飘落下许多竹叶来。
      再向林间看去,阮慕修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架琴,身旁却不见了柏梓筠的身影,只是一边多出来一个未立石碑的土堆。
      阮慕修双手从琴弦上划过,琴弦间迎着风声与枝叶声响起,此刻这月下的琴声显得格外幽深。弦音轻慢、曲调清脆,但是琴声中听来却尽是哀伤之韵,想必旁人听来也会是潸然泪下,就是嵇叔夜的一曲《广陵散》也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又片刻之后,林中深处竟传来阵阵笛声,这笛声便同阮慕修手下琴弦之音交织于一起。琴笛之声相融好似传出了十里之外,林中鸟雀具鸣,共应此般余音。琴声忽转急促,笛音亦是相应而变,正于两者相和时,阮慕修指尖琴弦却是断开,琴笛之音皆是骤停,但林间余音传开好久方才消去。
      见琴弦崩断,阮慕修便放下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孤坟。这时,身后一人缓缓走来,来者手持玉笛、一袭白衣,正是白宇凌。
      白宇凌行至阮慕修身旁,开口说到:“阮公子这琴是在相送故人吧,想来这尘土下便是公子相送之人。”
      阮慕修看清来者,却并未见得其脸上神色变化,只是应到:“尘土之下是我亡妻,公子应是见过。我暂且不能与其同去,今日方借琴弦之音相送罢了。”
      白宇凌轻声说到:“节哀!”,后又寻了一处坐下。
      阮慕修见白宇凌手握玉笛,便知晓刚才的笛声应当就是白宇凌传来,那笛声与自己琴声相映,亦是显出凄凉之意,“公子方才那笛声好似也是为思念故人吧。”
      “看来公子与我如今皆是孑然一身啊。”白宇凌笑了笑说到,“只是这为何没有见立碑啊。”
      “石碑不好,□□无情,这千棵翠竹方能守住尘下之人了。”
      白宇凌抬头看了看那一弯明月说:“是啊,石碑立下后就把这一生的喜乐哀愁都刻完了,若是能有人记得也无需告与旁人了。”
      听闻此番话语后,阮慕修看了一眼白宇凌,确见其俊冷的脸庞好似显现出了一丝忧伤之色。阮慕修问到:“我与公子可有冤仇,公子怎会知道我是何人?”
      但见白宇凌说到:“在下与公子何来仇怨,不过是前些时日在那洛阳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阮府之事我也略有听闻罢了。”
      此时阮慕修突然想起些什么,便向白宇凌问到:“公子似与常太尉有些仇怨,家父曾与常太尉有些旧交,我知公子本领,但不知公子能否饶过常太尉性命。”
      “阮公子倒真是有趣,却也不问问我与他是何仇怨,只叫我饶过他性命。”白宇凌轻声笑道:“若是我说他常萧是今天的程德,我是阮公子你,那不知阮公子还是否会让我饶过他呢?”
      闻听此言,阮慕修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白宇凌见状又是说到:“看来阮公子应是还不知道一些情况吧,也不用我去饶过常萧了,前几日皇帝冲出长乐宫时常萧乘于马车内掩人耳目为兵卒乱□□杀了。”
      阮慕修一惊,心想怎会如此,之前确实有听石敬忠等人说过皇帝逃出一事,但未曾想到常太尉因此殒命,心中不由得更感悲凉。
      “阮公子倒是现在还能心系他人,应也不是别人口中的奸诈谋逆之辈,当真是这世道不公,只叫平常人家受尽苦难。”白宇凌不免也是哀叹一声,“我是听见阮公子琴声故而前来,现琴弦已断,故人已远,阮公子可否有意与我共饮几杯。”
      看了看眼前孤坟,又看向白宇凌,阮慕修大笑说到:“既有公子向邀,那便与君共饮吧。”
      虽是见阮慕修笑言,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凄凉之意。
      随即两人便站起身来,阮慕修问到:“这般时刻了,往何处去呢。”
      “自有去处,阮公子与我走便可。”白宇凌言罢,但见林中一匹白马缓缓向二人走来,阮慕修见状也就走去自己马匹旁翻身上马了。
      白宇凌先是行至坟前,对其拱手行了一礼,而后便也跨上白马离去了。
      阮白二人只不久后就策马行至一处宅院,只是看过去那房屋已然不成样了,但仔细看看这房屋、院子应是刚损毁不久。
      白宇凌先是下马,进屋后竟拿出来两只酒坛,此时阮慕修方才从马背上走入院中。
      白宇凌走到院中树下后便靠着树坐了下来,等阮慕修行至跟前方递上一只酒坛却并未多说什么。阮慕修则接过酒坛后看了眼四周也席地而坐了。就如此,两人借着月光一人一口的捧着酒坛喝起酒来了。
      两人各自酒坛中的酒已经喝下大半,借着酒劲阮慕修开始讲起来自己与柏梓筠的故事来。
      阮慕修说到,柏梓筠母亲是宫中一位娘娘的姐姐,其父亲于礼部任职。阮慕修与柏梓筠二人本是为媒婆牵引,自己本意虽是不愿娶妻,但却也不好违背了父亲的意思。原来阮父虽为大将军,却不愿阮慕修同自己一般厮杀于疆场,故而才有了阮、柏二人之间的姻缘。
      说起自己与柏梓筠之事,阮慕修不禁感慨:“世间最弄人的不过就是缘分一说,刻意时往往是不能如愿,却又是偶然最能弄巧。”
      阮父对阮慕修谈及说媒之事后,阮慕修曾与其父一道特意前往柏府,阮父本意便是想让阮慕修和柏梓筠二人相见认识一番,不巧的是柏梓筠虽少有出门,偏偏是那日陪同柏母进宫去了。
      世家子弟的姻缘极少有能自己亲自去选择的,阮慕修虽不愿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满,当时对这未曾谋面的柏府姑娘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就是如此,直至两人第一次偶然相见之后才改变了阮慕修的想法。
      柏梓筠性情温婉,对于家中为自己安排的嫁娶之事并未有过多的言语,且柏梓筠少有与他人打过交道,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相识相知之人了。
      清明节后,天气方才渐暖,适逢一日闲来无事,柏梓筠便在侍女、护卫的陪同下出门去了。
      柏梓筠一行人欲前往洛阳城外西边一风景优美之处,还未等柏梓筠等人到达,先就听闻一阵琴声传入众人耳边。柏梓筠寻着琴声走去,远远的便看见一人坐在河流边抚琴,旁边还站着一书童打扮模样的人,而这人正是阮慕修了。
      阮慕修身着青衣,其琴声张驰自如、曲优意美,柏梓筠一时间为琴声所吸引,便也不由停下脚步站在远处静静地听着。
      直到琴声停下,阮慕修转头看见了远远处站着几人。柏梓筠见状本欲离去,却见到那书童向着自己跑来,这才止住了脚步。
      等书童行至柏梓筠跟前,先是行了一礼才开口说到:“我家公子说不知此处还有他人,惊扰了各位,多有抱歉,我们这就离去。”
      柏梓筠看了看远处的阮慕修,跟着书童来到了其跟前说到:“我们听见琴声优美才来到了此处,不小心扰了公子雅兴,也自应当是我们离去才是。”
      “姑娘言重了。”阮慕修拱手说到,“看姑娘几人好似也是来此处游玩,若姑娘不弃,倒是不如一起喝杯茶水如何。”
      “既然如此,那便打扰公子了。”柏梓筠也并未推脱,只是莞尔一笑答了一声。随后柏梓筠带着侍女在一边泡起茶来,侍卫则在远处侯着。
      阮慕修看了看面前的风景,又坐下弹起琴来了。
      就这样,阮慕修、柏梓筠二人弹琴、饮茶、赏景,一时间交谈很是愉悦。到了日昳时分,阮、柏二人方才准备各自回府去。两人互别时,阮慕修才问起柏梓筠姓名来,也是此刻二人才知晓对方身份。
      阮、柏两人先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而后不过也是相视一笑,便又一同回到洛阳城去了,入城后方才分别。
      自两人相识之后便偶有相约,此后相谈皆是投机,于是很快二人就也熟络起来了,前些时日双方家庭也为两人定了婚约。不曾想,世事无常,如今引得如此局面。
      阮慕修说到此处既是无奈又是感慨,举起手中酒坛又是一口酒入肚。
      白宇凌听后开口说到:“说是人世间的缘分,却更多的是你我皆生不逢时,奸邪贪淫祸乱,受尽苦难的终不过还是寻常人家罢了。”
      阮慕修、白宇凌两人相谈甚欢,已过鸡鸣时分,才见两人手中的酒见了底。喝完酒后,二人便倚着树昏睡了过去。
      日出十分,天色已经亮了,阮慕修睁开眼睛看着手边的酒坛,好一会才记起来饮酒之事,转头便也看见白宇凌还靠在一边。阮慕修扶着树站起身来,只感觉头脑似乎还有些不适。
      这时一旁的白宇凌也醒了过来,看着阮慕修正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到:“阮公子这莫不是喝晕了头脑,可还能走得稳路。”
      听见白宇凌说话,阮慕修则转头回到:“这路尚且还能走,多谢了公子的美酒了。”此刻阮慕修已经清醒过来,想起父亲被害、柏梓筠离去,心中既是凄凉又感愤怒,决定定要为了已故之人复仇。
      白宇凌也站起身来,说到:“阮公子要离开了吧?”
      “借酒虽能消一时忧愁,但终是不能忘了些事情。”阮慕修苦笑一声说到,“能与公子共饮甚是荣幸,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白宇凌并未告知阮慕修姓名,只是说:“若是日后再同阮公子相遇在下便告知公子,你我再举杯对饮吧。”
      阮慕修闻言便也说到:“也罢,待我完成心中之事再与公子对饮。”
      两人各行一礼后阮慕修便走出院子策马离去了。此刻天边已经能看见太阳出来了,白宇凌抬头看了看阮慕修离开的方向,也是骑上白马又往林中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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