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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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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玩得好的几人纷纷到了颜亭的小院子里。
陈住气不舍得颜亭下厨,让王那跑叫了几道丰乐楼的酒菜。
楚百屠提前他们一天回来的,脸上止不住的疲惫。今儿在宫里又跟官家禀明东南府的事,官家听后大怒。
宋棕疾本想坐在颜亭的左手,被陈住气抢了先。他又想坐到右手,赵墨一点眼力见没有的抢了先机,絮絮叨叨地问颜亭路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
薛文亦给宋棕疾斟上酒,意有所指地说:“有些时候就得没皮没脸点。”
宋棕疾懵懵懂懂,跟他碰了一杯喝下,眼睛不住地往颜亭身上瞥。
楚百屠坐在宋棕疾左手旁,恐怕是累了,少言寡语地听着赵墨在那边呱噪。
“诶诶诶,你怎么才来呀!”赵墨站起来,挪了把椅子在自己身侧,亲热地揽着周晖的肩膀说,“来晚了不管什么原因先罚酒三杯。”
周晖性子冷淡,就当大家都以为赵墨会被他拒绝,他却端过酒杯笑盈盈地把三杯一连气儿喝完。
赵墨喜欢这种爽快劲儿,拉着他坐在身旁要与他行酒令。
颜亭偷偷越过陈住气问薛文亦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薛文亦伸过头,说:“我也没看着什么好戏。”
最八卦的薛文亦都不知晓,赵墨跟周晖俩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密。周晖时不时给赵墨夹个菜,赵墨二话不说地吃了。
楚百屠往周晖那边看了一眼,周晖感觉到他的视线,慢慢地点了点头。
楚百屠看着跟陈住气他们玩闹成一团的赵墨,忍不住低声说:“蠢货。”
修整两日后,大理寺理清诉状与卷宗,正式将东南府走私案递到官家面前。
颜亭跟在楚百屠后面忐忑,走到森严的宫殿里,好奇地四处张望。
“你倒是不担心。”楚百屠还以为颜亭初次入宫会表现的畏缩点,与绝大多数初次入宫的人一样,没想到颜亭一副参观游玩的姿态。
他还是提点道:“他虽仁慈,也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
哦,那就是可以跟你一样在背后骂呗。
颜亭舔舔唇说:“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说话。”
事实上,还真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案件条理清晰,将他们每个人的罪行大大小小罗列的清清楚楚。
冯春生等重要头部分子是要被杀头的。他们所有的私产全部充公、族人全部迁移到北寒之地,男女老少皆服刑,永不得离开。
其他协犯,按照参与度深浅判处终身或有年限的监狱刑罚。
至于颜亭最关注的陈下心也就是陈夏,前任东南府府尹。渎职之罪难逃,考虑到他在大理寺愿意举证冯春生等人的犯罪,四年刑期改成两年半,在离盛京不远的舟山服刑。
“养济院的事...”官家坐在皇位上,一天下来有些累了。他揉揉额头,看着下面鸦雀无声,猛然看到一个脑壳偷偷从后面冒了出来。
他勾勾唇说:“就让‘民间管’颜小子,继续替朕把养济院的事情办妥。听说,你有兄弟也是养济院出身,想必能助你一把。”
颜亭站出来说:“多谢官家看重。也算是有缘分,救下的孩子也认识草民的义兄。”
官家点点头,听颜亭把救常敞与巧姑还有徐丽的简单明了地复述一遍,又说起盛京养济院大人孩子混居的状态,提了一句说:“其中不乏有许多身体溃烂、四肢缺乏的人,幼童体质薄弱,要我说应该分开抚养的好。”
官家没把精力放到这上面,听到颜亭提了一嘴,就随意说了句:“你来全权定夺。”
颜亭本想滔滔不绝地说上一番他的打算,楚百屠轻轻咳了一嗓子,他回过神儿发现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过于亢奋了。
谁让官家长得白白胖胖的,就像是邻居家的和蔼老爷爷,根本没有想象当中的油腻。
什么不怒自威的形容根本不贴合,就是慈眉善目的大叔很招好感。
不过让颜亭惊讶的是,宋棕疾居然也在朝廷之上。
他听闻官家同意颜亭以‘民间管’的身份,建立福利院,便站出来主动说:“还请官家成立福利司,好叫六部之人将规划定下来。我愿意帮助颜郎君一臂之力。”
官家笑着点头,慈爱地说:“你果然善良,那就让你当福利司司正,颜小子无官职在身,就让他协助你。”
宋棕疾想得是在官家面前帮颜亭把福利院的事敲定,免得在办理过程中出现被人为难的情形。没料到官家居然让他当了司正,倒像是他抢了颜亭出头的机会。
呜呜,宋棕疾又难受了。
他可主动出击了,怎么是这番结果。希望颜哥儿不要恼怒。
“你感冒了?”颜亭与宋棕疾一起离开皇宫,见他不住的吸鼻子,腹诽道:该不能是鼻炎吧,那可难受了。
宋棕疾也没瞒着,愣头愣脑地跟他说:“我原本怕别部门的大人为难你办事,没想过要抢你的功劳。”
“又不是什么出彩的差事,你别往心里去,我还乐得你愿意帮我呢,司正大人。”颜亭笑着拍拍他的背,发觉他最近壮实了点,默默地收回手决心等暖和之后在院子里多练练保健操。
“那你有什么规划吗?”宋棕疾问。
颜亭说:“一两句话讲不清楚,回头我写一份立项书给你看。希望盛京府能快点把养济院的人抓起来,好好拷打他们,务必要帮被他们坑害了的大人小孩报仇。”
宋棕疾到底是皇亲国戚家的孩子,耳濡目染下也能知晓其中的暗藏机巧,就跟颜亭说:“养济院的事涉嫌人口贩卖、谋害、虐待,在盛京府尹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等大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眼下就等着你把福利院开办成功,上下推行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颜亭苦恼地说:“我也不是很有信心啊。”
“你怎么能没信心。”宋棕疾拍拍颜亭说:“你是我见过最心灵手巧,最善良热心的人,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世上没有你做不成的事儿。”
“大哥,您这彩虹屁吹的太厉害了。”颜亭不好意思了,羞涩了一小下。
宋棕疾坚持把颜亭送回小院子,颜亭也没拦着,打算一起跟他商议养济院的事。偏巧,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声,他纳闷,这大中午的谁在他家玩乐?
赵墨正跟陈住气说话,脸上左右各有一个红妥妥的巴掌印。
他大咧咧地不以为然地看向颜亭,“哟,见完官家回来啦。”
颜亭好笑的看着五指清晰的巴掌印,问:“你这是怎么了?”
赵墨摸了摸脸,讪讪地说:“昨晚上从你这里走,我见到一个小郎君长得不错,刚问上两句话,被他打了一耳光。”
颜亭料到如此,指着另外一边脸上的巴掌印说:“这个看起来还大些,难不成你换胃口了?”
赵墨说:“哪里是你想的那般逍遥,是我爹,一回去看到我脸上被人抽了大嘴巴,他不但不帮我,还把我这边脸也打了。还说,我要是再骚扰郎君去,就把我腿打断。我可不愿意他真打断我的腿,毕竟两年前他打断的那根还没好透呢。要是真瘸了,拿什么脸面找小郎君们吃酒啊。”
颜亭默默地给他爹点个赞,知子莫若父啊。
你儿子傻德行你算是了解的透透的。
打得好,打得好。
赵墨一扭头,看到宋棕疾,揽过他的肩膀说:“咱俩上次说你喜欢小郎君还是小娘子,你怎么不回答我呀,我可是跟薛文亦押了银子的。我俩赌你都不敢跟人说句话。”
宋棕疾见颜亭也在听着,脸都急红了,连忙躲过赵墨的胳膊,对他说:“你休想套我的话,我就算...我就算永远得不到他,我也要护着他。”
嗯?
颜亭惊愕地抬头,问:“原来你有喜欢的人啦?”
宋棕疾都要哭了,疯狂摆手说:“我就是这么一说。”
“那到底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呀?”颜亭八卦道。
宋棕疾眼眶红了,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们不许再问我,除非我愿意,不然我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哟,还挺忠贞。”赵墨嘿嘿一笑,扑上去就要抓他。
宋棕疾见状赶忙躲到门后面,他急的磕磕巴巴地说:“颜、颜哥儿,救我。”
赵墨非常反派地哈哈一笑,“就你,小鸡儿一只还想着保护别人?”
“我就是不想跟你动手。”宋棕疾不想在颜亭跟前掉面子,但也抗拒拉拉扯扯不雅行为,他躲了躲,实在没地方逃开,只能躲到颜亭身后,围着颜亭,他俩不断的转圈圈。
热闹地是,不爱在别人家串门的周晖下了值又过来。
赵墨兴奋难耐,吆喝道:“快帮我把鸡儿的嘴巴撬开,哥哥我掏出他的心问问到底心仪的是谁!”
周晖无语地看着几乎要泪崩的宋棕疾,还有站在中间疯狂八卦的颜亭。
......真是一个傻子三个帮啊。
他自然地揽住赵墨的腰身,冲颜亭打了声招呼说:“我先带他去吃酒,晚上要是赵府有人来,麻烦帮忙传告一声。”
赵墨还不依不饶呢,周晖突然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话,他一下老实了,“对对对,咱们快走。”
颜亭见他俩贴在一起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俩人之前势同水火的,怎么一下比蜜还要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