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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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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该不会就是靠这两道菜想在东南府立足吧?”冯春生眉眼里全是算计,凝视着‘周财财’的一举一动,任何谎言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我、我不想说。”‘周财财’把手拢到袖子里,冯春生随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没发现古怪之处。
陈府尹一心惦记野汉子,不耐烦地说:“吃完就把人放了。你要是喜欢他做的菜就把人遣到我的府里,什么时候想吃,就把人给你送过去现做。”
冯春生转念想,眼皮子底下也不错,也就答应了。
等着人散开后,陈府尹带‘赵武’与‘周财财’见面。‘赵武’显得格外冷淡,‘周财财’抹着眼泪骂了他几声,他也无动于衷。
“要是怕银子不够,我赚给你花。你不能不要我啊。”颜亭哭的声嘶力竭,一口一个负心汉、王八蛋的痛快骂着。
‘赵武’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抽了抽唇角,他当然听出来颜亭是在假公济私。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吃、给你喝,给你银子花,我、我把人都给你了,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是想跟你过日子,你怎么就不要我了!你畜生、你不要脸!”颜亭骂累了,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发觉大家都看着他,佯装抽泣两声。
‘赵武’总算说话了,更显得不要脸,因为他说的是:“你的银子都不够我花,我凭什么跟你好!”
饶是陈府尹也觉得无耻,他忍不住盘算起每个月的俸禄够不够猛男哥哥开销。
‘周财财’气不过冲到陈府尹身边端起盘子要砸‘赵武’,‘赵武’对他瞪了下眼睛,‘周财财’手下一软,把碟子摔到‘赵武’的脚下。
“行了行了。”罪魁祸首陈府尹道:“打也打骂也骂了,最后一面见完你们就别想着对方了。”说着,他似乎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转瞬间又没了。没等着他再闻,冯春生不耐地说:“冯某先告辞了。”
他一大堆事情要做,可没有闲工夫看小情侣你爱我、我不爱你的。
他可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陈府尹按照自己的想法,先把‘周财财’安顿在自己府里。实际上,府中他并不常住,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头跟野汉子一起住小院子去了。他的府宅可谓是摆设。这一点在东南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跟‘赵武’相处几日,对方对他都不咸不淡的。
他也有些苦恼。
要说银子,他没有冯春生的多,长相嘛他跟猛男哥哥站在一起倒可以算作是卧龙凤雏的。只是这不咸不淡的时间一多,他察觉到猛男哥哥不大爱好□□,而是爱好银票。
这可让他为难的了。
要是说手上银子够多,他大可以买上十座小院子,每天换着宠幸。不就因为兜里银子少,只能买下一座小院子,让别人嘲笑说是:铁打的院子流水的汉子。
本以为成功地棒打鸳鸯,陈府尹突然有一日闻到猛男哥哥身上有一股‘周财财’身上特殊的香味。他连猛男哥哥的手都没摸到,怎么还让猛男哥哥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他越闻越觉得嫉妒,越闻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个香气非同凡响啊!
他赶紧把冯春生叫来,关上门神神秘秘地对冯春生说:“我怀疑周财财这个小贱人对咱们还有隐瞒。他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冯春生早就对他疑神疑鬼的性格厌烦,又不得不提起气力应付说:“你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是背着你偷你的人了,不是你先挖别人的墙角么?”
“他身上的香味。”陈府尹从后面拿出一套‘周财财’换洗下来的衣物,递到冯春生的鼻子下面说:“你闻!”
冯春生避之不及,鼻子都贴到上面了。他厌恶的认为都是男子身上能好闻到哪里去,熟料呼吸间真的闻到一股特殊香气。
他整个人定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他个人的味觉记忆、嗅觉记忆异于常人,片刻间,他瞳孔迅速收缩,抓着衣服又深深地吸上一口。
陈府尹见到老男人这副吸人家未洗衣袍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变态。实在是不忍直视,一点美感都没有。
冯春生把衣服紧紧抓在手里,迫切地问:“‘周财财’人在哪里?!”
陈府尹说:“跟我的猛男哥哥暗度陈仓去了。”
“万万不能让他们离开东南府!”冯春生兴奋地脸颊发红,他热切的说:“咱们的财神爷来了!”
冯春生见陈府尹还是不理解,不许他把小贱人当做座上宾。
冯春生无奈就将他年底曾到盛京城中办事,远远闻到过这种香气的事逼了出来。
据说是献给张皇后的寿礼——牡丹皂。
虽然这件衣服上的香气与牡丹皂的香味有些出入,但是更加清新缥缈,不出预料的话应该就是同类产品啊。
陈府尹好色但不傻,听他亢奋之余说道闻过张皇后牡丹皂的香味就觉得不好,赶紧闭上嘴笑着点点头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他一个府尹的师爷,有什么本事去宫里见张皇后。
陈府尹在东南府这三年来,处处受到冯春生这位笑面虎的打压。
东南府原是开榷场,是朝廷三大税收地之一,但是在他来了之后榷场早已关闭,税收一落千丈。
银钱都去哪里了?老百姓在哪里做交易?
他心中有猜测,却不敢张扬出口,以免惹出杀身之祸。
见冯春生见钱眼开的模样,他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了,只希望他的猛男哥哥和小贱人妹妹不要被他害的丢了性命。
不然下辈子他罪孽深重做猪、做狗,都簪不到花了。
冯春生离开府衙后,暗中叫人盯着‘赵武’和‘周财财’。
另一边,暗度陈仓的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吃着饭,逛着街。
颜亭含着白水贡糖,在街上看着不同的风土人情。
相比在路上,东南府的天气更加温暖,身体好的如‘猛男哥哥’只要穿着薄的外袍就可以。早晚温差不大,就是略微潮湿。
街上有许多小摊贩,这是在盛京城里看不到的。难以想象妖艳货色当府尹还能有这样的心胸,让收入低微的老百姓们到特定的地方免费摆摊。
相邻的两条街旁边摆满了小摊,也由此得名叫做‘小摊巷’。虽繁乱,但不脏,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不过这时他们不是要来逛小摊的,而是打算佯装买房。
领着他们的中人热情地带着他们走了两处房产,都不算大,住个一家三口正正好。
这处在小摊巷的房产价格略高一些,主要是出了小摊巷两条街就是府衙,即便吵闹了些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并且面积比前面的大了三分之一,价格自然会高一些。
中人拿着勾画的房屋图,给颜亭看了看。两人不免站的有些近了,中人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气,吸到口鼻当中心肺特别舒坦。
楚百屠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隔开,见到几米处盯着他们的人还在,对颜亭说:“今天看的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颜亭从荷包里掏出小费递给中人,笑着说:“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
中人本是不高兴的,见他给小费大方,也就陪着笑告辞了。
戏演全套,楚百屠麻木地伸出手,颜亭僵硬地往他怀里贴了一下,两人的拥抱一触即分,把面合神离演绎的淋漓尽致。
颜亭等他走后,找了个地脚,把身上带着的香皂放在破布上叫卖。
普通人家的老百姓谁见过香皂,见到这样的玩意一块价格三百银,一个个砸吧着嘴远观着。
又不是荤油,又不是头膏胭脂,怎地有脸卖这么贵。
颜亭脸嫩,嘴巴甜,即便别人不买东西,他还是跟左右都聊开了。
盯着他的人想了又想,分辨不出他卖的是什么玩意,兜里没有那么多银子揣着,趁他闲聊的功夫赶紧跑到冯春生面前说明情况。
冯春生一听,好小子,原来你说安身立命的本事是卖香皂!
三百两银钱一点都不贵,盛京里只有皇后、贵妃等富贵女子才能够得到的物件,现在出现在东南府,这就是老天爷给他冯春生发财的机会!
他把人叫到一旁,塞给他银票说:“你先买回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颜亭还在跟七大姑八大姨聊着闲话,他已经知道对面的姓吴的婶子娶了个好儿媳妇,最拿手做缝绣,时不时能补贴家用。她现在卖的绣品都是儿媳妇一针针绣出来的。
还有左边这位李大嫂,她卖的鱼干都是她家那口子年前在河里打的。过年时候没吃完,就拿出来卖几个铜板,给儿子买书看。
“你这个价钱太高,咱们做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你真在这里安家,大家左邻右舍的谁不认识谁啊,听婶子的,把价格放放。”
“就是啊,小郎君刚来不知道周遭的情形,想要早点攒些体己也是能理解的。你别卖太贵,不然真的卖不出去啊。”
“要我说也是太高,我刚闻过气味真心好闻。要是买得起我也愿意花几个铜板。”
......
颜亭笑笑没说话,周围几个人见他不听劝也就不再让他降价,家长里短的聊起别的来。
就在她们聊的火热时,一个男子站在颜亭的小摊前,说是小摊也就是破布一铺放上香皂。
“三百两不能便宜点?”
颜亭坚定地点点头说:“这已经是最低价格了,盛京城里可是千金不换的玩意。”
婶子们相互看了看,都觉得这小郎君的话说的太满。他不认识,她们可是认识这位夏长贵,老是跟在冯师爷前后转悠,妥妥的狗腿子。为人小气吧啦的,不是什么好家伙。
“你一共有多少块?”夏长贵问。
吴婶子以为他来捣乱,不是真心想买,挤兑道:“咋地,你能包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