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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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雯雯用事实证明，解决一个问题的办法是制造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因为许雯雯说了这句明显是谎言的话，胤禛和冯静在沉默片刻后不再纠结两人先前在吵的内容，而是吵出了一个新话题。
胤禛表示许雯雯不应该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冯静则表示许雯雯的行为是善意的谎言，代表了一个人真诚的心，而这颗真诚的心不应该被批评。
许雯雯：……
行吧，总比两人吵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话题好。
“四贝勒！”
许雯雯抬头，一个颇为眼熟的太监跑了过来，“奴才见过四贝勒。”
“起来吧。”许雯雯朝这太监点了下头，“什么事儿？”
“四贝勒，皇上要见您。”
许雯雯点头应下，心中暗自欣喜：真好，可以逃离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修罗场了。
因为皇上的召唤，许雯雯得以先行一步。
不过因为她胳膊上的伤，驾着马车的马车夫走的也不快，先走一步的许雯雯回到府上后没多久胤禛和冯静也回来了。
许雯雯心下一颤，抬腿就想快点去见康熙，不想才走了一步就被胤禛叫住了。
“刚才的话不要随便乱说，尤其是在皇阿玛面前。”胤禛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谨言慎行。”
许雯雯点点头，想了想挤出个笑容。
“不要笑。”
“好吧。”许雯雯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冯静……”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许雯雯：……
就是因为你说了这话我才不放心的啊喂！
“四贝勒？”梁九功在一旁默默探出脑袋，“皇上等着您呢。”
当着梁九功的面不好说什么谋士的事情，许雯雯只能朝站在后面的冯静投出一个“你先安心待着”的眼神后便随着梁九功离去。
因为许雯雯也没什么跟皇上的心腹太监搭话的想法，所以这一路上都很安静。
“四贝勒，到了。”
“嗯，多谢。”许雯雯朝着梁九功点头示意，垂眸瞥了一眼地上没什么水迹之类容易滑倒的东西后才拾阶而上。
“四贝勒，”梁九功抬起头看向许雯雯，“皇上心情不好。”
梁九功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低下头走到了一旁，许雯雯怔了一下，低声道：“多谢。”
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贪官污吏什么的不是第一天就被康熙砍了脑袋吗？纵使心情不好那不应该是好多天前的事情吗？偏偏今天心情不好？
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本《清穿之女谋士》里面没有这段剧情，所以康熙心情不好是自己衍生出来的？
“儿臣见过皇阿玛。”许雯雯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后者面上的表情瞧着似乎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起来吧。”康熙抬了下胳膊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说话。”
这么客气？看来梁九功说得没错，康熙他真的心情不好。
“今天伤好多了？”
“劳皇阿玛关心，儿臣已经好多了。”
“可以上路了吧？”
“去五台山吗？”
“回京。”
“皇阿玛，”许雯雯的视线落在康熙的脸上，“您心情不好吗？”
康熙嗯了一声，缓缓回过头看向许雯雯，“怎么说？”
“额，梁九功说皇阿玛您心情不好。”许雯雯眨了下眼睛老实交代，“儿臣原先以为他看错了，可现在瞧着皇阿玛您的样子……皇阿玛，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康熙低声笑了一下，“他倒是多嘴。”
许雯雯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等待着。她知道，当康熙面上的表情出现变化的时候便意味着康熙愿意同她谈一谈自己的烦心事了——或者说，康熙特意寻她过来就是想让她当一个情绪垃圾桶的。不然为什么特意让她过来呢？只是问一下她的伤好没好，然后通知不久后要回京？
“前段时间，那朝鲜国王李……朕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他派来使臣说他们国家闹了灾荒，朕便调拨了米粮三万石救济。”康熙缓缓低下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浑河的百姓正吃着水藻。朕前些日子尝了一口就闹了肚子，可他们之前，却为了能吃上一口水藻而感到开心。”
“其实水藻是能吃的，还有药用价值。但是浑河闹了水灾，这河里不干净，他们吃水藻的时候又舍不得用清水洗，所以……”许雯雯在康熙的注视下默默闭上了嘴巴。
康熙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突然腾升的那股怒气，“所以什么？”
“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喝了不干净的水就容易生病，儿臣以为除了施粥还要寻些大夫集中为他们看病。还有，水灾之后一般都会有疫情，所以还需要防范一下疫情的发生，让人将街道都清理干净，死去的尸体集中焚烧，最好都戴上那个笼嘴……皇阿玛，儿臣说的太多了吗？”
“朕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许雯雯扯起一个笑容，“皇阿玛，您刚刚还想说什么？”
康熙摇摇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整个浑河的官员都该死，不过听了你刚刚说的话，朕决定让他们戴罪立功。”
许雯雯懵了一下，“皇阿玛，儿臣并不是在替他们求情，我先前并不认识……”
“行了，朕知道。”康熙摆摆手准备赶客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有的，”许雯雯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皇上还记得先前的草莓吗？”
“嗯。”
“那是儿臣的福晋种出来的，福晋她在农事这方面颇有心得，这几年一直在府上研究如何能长出更多粮食的种子，只是儿臣的府邸较小一直无法施展开来。正好浑河这里百废待兴，儿臣就想着是不是能在这里找一块地做实验，若是真的能种出更高产的粮食，那日后浑河的百姓以后就可以种这种种子，他们以后也就不用再挨饿了。”
康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你……”
许雯雯睁大了眼睛看着康熙。
“不想回京？”
“啊？”许雯雯连忙摇摇头，“儿臣是想回京的。至于这边的事情，儿臣想着在浑河这里建立一个农学基地，福晋在府上研究新的种子就可以送过来让当地百姓在农学基地里面种下种子，种子长出来之后儿臣再陪福晋过来这里看效果，然后再改进一二。嗯……大概就是这样。”
“农学基地？”
“就是专门研究怎么种出各种粮食和水果。”许雯雯顿了一下，“这名字是福晋和儿臣一起
想的。”
“和皇庄差不多。”
“不一样的，皇庄那都是……”许雯雯默默抬手捂住嘴巴。
倒霉，嘴快了，一下子就给秃噜出来了。
“不一样？朕倒是想听听，究竟哪里不一样？”
许雯雯低下头眼神痴迷地盯着自己的鞋面。
“老四。”
“你若是再不吭声，朕就否了你的请求。”
“皇阿玛，”许雯雯立刻接话，“若是皇阿玛愿意在皇庄为儿臣的福晋专门开辟一片地，那在这浑河不种也行！”
……
许雯雯再次用事实证明，解决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制造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原本康熙是不太愿意让许雯雯在浑河这里搞个农学基地的，但是当许雯雯提出让康熙在皇庄专门给宗琼英腾出一块地出来后，康熙迟疑了，犹豫了，最后同意许雯雯在浑河这里建设一个农学基地，还让当地的官府配合，按着许雯雯的要求找上一块地。
许雯雯的要求很简单，不求最好的地，也不要最坏的地，而是要浑河这里最常见的，最多的土地。
许雯雯本以为这个要求很容易就可以实现，但直到苏培盛将包袱收拾好，众人要踏上回京的旅程时，当地的官府依然没能捯饬出一块地。
“为了不被皇上砍头，他们真是差点住在街上了，所以寻地的事情便耽误下来了。”苏培盛站在许雯雯旁边小声解释着，“等浑河的灾情过去后，便能为四爷您腾出一块地来。”
“不要侵占百姓的地。”
“现在这大多数的地都被卖到了士绅手里，奴才想来……”
“还是交代一声吧。”
“嗻。”
苏培盛下去传话了，许雯雯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瞅瞅还有什么东西没带。
咚咚咚~
许雯雯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的冯静。
“何事？”
“那个，”冯静面有难色，“有件事我想你可能会想知道。”
“什么事？”
“巧娘她不行了。”
巧娘？
那日刺杀康熙的白衣女子，原本只是想替自己已经逝去的双亲报仇，却阴差阳错下救了许多人的性命。那日被抓起来审问后，因着许雯雯的特意交代，巧娘被几个太医看诊，原本在小说中刺杀康熙后只活了几天的巧娘坚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所以其实，许雯雯从一开始就知道巧娘会死。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当她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巧娘后，心中还是涌出了无尽的悲伤。
“我知道你，冯姐姐说是你让太医救了我。”巧娘躺在床上看向站在自己床前的许雯雯，“谢谢你。”
“不用。”许雯雯的声音有点颤抖。
巧娘努力扬起了一个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做出多余的表情了。
“冯姐姐……”
“我在呢，”冯静连忙走上前坐在了床头，伸手握住巧娘的手。
“我真的救了许多人，这样见到阎王爷之后，他咳咳咳……他就能让我见到额娘吗？”
“真的。”
“可是，可是我当时只是想着报仇，这样会不会影响咳咳咳……”
冯静抬起手轻轻怕打着巧娘的背，扭头看向胤禛，“不会的，真的不会，不信你问四贝勒。他是龙子，他的话你总信吧？”
“真，真的吗？”
巧娘抬头看向了许雯雯，那是许雯雯第一次如此清楚地从另外一个人的眼神中读到她的心情。
“对，”许雯雯点了下头，十分认真道：“阎王爷论迹不论心，你确实救了许多人。”
巧娘笑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巧娘，巧娘……”
“冯，冯姐姐……”巧娘闭着眼睛，气若游丝，“我，我好后悔啊。如果，如果我把那口吃的让给额娘吃，她就不用死了，能遇到你们，就不用死了……”
“巧娘？巧娘？”
“巧娘！”
巧娘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任凭冯静再怎么呼唤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许雯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
“四爷，”苏培盛递上了一件披风，“外面风大，四爷还是回先马车上吧。”
“我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
“可是四爷……”
“苏培盛，”许雯雯打断了苏培盛的话，“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嗻。”
苏培盛心事重重地退了下去，在搭了营帐的地方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侧福晋。
“侧福晋，四爷他又一个人在外面吹风了……”
“不用管他。”胤禛打断了苏培盛的话，“他想吹冷风就吹吧，等知道疼了就会自己回马车上的。”
“还有什么事吗？”胤禛瞥了一眼苏培盛，“没事就退下吧。”
“嗻。”
苏培盛刚退下，坐在一旁的冯静就凑了上来，声音里满是调侃，“怎么转性子了？不心疼你的男人了？”
胤禛回过头看向冯静，视线冷的能冻死人，“妇人之仁。”
“不过死了一个人便如此失态，是该吹些冷风清醒一下了。”
冯静耸了耸肩重新坐了回来，“好吧，你说得很有道理。”
胤禛收回自己的视线，压下心中准备反驳冯静那句“你的男人”的想法。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他控制次数只是时不时的反驳，但冯静并不在意自己反驳的次数，一直用这句话戳心——想必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反驳吧。
自己就是胤禛这件事并不能告诉别人，而他现在又确确实实是“自己”的侧福晋。所以，这件事其实是……
“阿嚏！”胤禛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
冯静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口鼻，“你感冒了？”
自从巧娘在眼前死后便开始伤春悲秋一直跟个傻子一样在外面吹冷风的许雯雯没有感冒，而一直……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胤禛，所以大冷天的吹风也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胤禛被冻感冒了。
刚开始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后面就开始咳嗽起来。随行的太医一路小跑过来给胤禛诊脉之后开了药，这汤药刚熬出来，胤禛便开始流鼻涕了。
打喷嚏，咳嗽，流鼻涕。这又是一个新的症状，原本快要熬好的汤药被原封不动地端了下去重新熬。
“她一直穿这么点待在外面？”许雯雯是吹完冷风回来后才知道侧福晋她躺下了，“苏培盛，你知道提醒我，怎么就不知道提醒侧福晋呢？”
“四爷息怒，奴才以为侧福晋身体好便疏忽了。”
许雯雯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朝着苏培盛招了招手，“行了，别跪了，起来吧。”
“这天冷，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过夜了。”许雯雯自己伸手拿过披风披上，“我去寻皇阿玛，现在就动身吧。”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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