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双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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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并没有立马接过电话，而是神色疑惑的看着沈萧晚：“谁？”
沈萧晚抬了抬手，示意到：“李道玄。”
局长有一瞬间的紧张，他可以和沈萧晚拉扯，却不敢不接李道玄的电话。
凝了凝神，郑重的接过沈萧晚递过来的手机，客气的打着官腔：“李副局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萧晚听到一向成熟稳重，颇具威严的局长，这么客气的称呼小玄副局，觉得有点不真实，好像有些割裂。
在自己面前还有些孩子气的人，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和她讲个电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额、献媚。
不知道李道玄在对面说什么，局长的的态度更客气了，连到不敢，还说沈萧晚是他们这里的技术人才，爱护都还来不及。
过了一会，局长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色厉内荏的挣扎着：“你这是在威胁我，别忘了你们的职责，要是出了乱子，你吃不了兜着走。”
局长吼完，静静的听着对双方说着什么，脸上变幻莫测，像是打翻了调料盘似的，一会红一会紫，然后又变成铁青一片，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沈萧晚不知道李道玄说了什么，尽管局长脸色不好，甚至有些无能狂怒，但是，她能感觉出来，对面的李道玄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不慌不忙的继续说着话，根本没把局长的威胁和叫嚣放在心上的样子。
没过一会，她就看见局长脸上开始冒汗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没等沈萧晚继续好奇，局长便挂断了电话。
他一向挺得笔直的背脊微微弯了下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那神情，就像是被逼无奈，却又不得不答应李道玄的要求。
“这件事，你全力配合李副局那边，小沈负责两边沟通。”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向沈萧晚：“小沈，你先出去吧，如果李副局那边有需要，你先过去就是，我再交代赵队两句。”
沈萧晚有些好奇，不知道李道玄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能让局长露出这副表情。
不过她一向话不多，也不八卦，最主要是，她等会可以直接问李道玄，没必要在这继续刺激局长，于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先出去了。
刚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她就收到了李道玄的短信【姐姐还有事吗？】
沈萧晚想了一下，下午走的时候她就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暂时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只是这案子没完之前她应该没什么时间来局里了，想着给她助手打个招呼，让她最近帮忙处理一下常规的文件什么的。
【没什么事了，小玄还在家里吗？】
她不喜欢称呼李道玄住的地方为驻地，总感觉冰冷冷的，好像只是个工作的地方。
明明那个小老虎像是圈地盘一样，将那里按着自己的喜好，好好装饰过，使得房间的个人特色鲜明，到处都是她爱用的东西，虽然房间偏古风，但是比起她家，看起来要温暖的多。
她还记得，有次因为临时有事，过去找李道玄，正碰上那天下了场小雨。
当时李道玄坐在屋檐下，手边的小台子上放着茶具和时令的水果，左手摇着扇子，右手端着茶，悠闲晃着逍遥椅看着屋檐上滴下来的水珠。
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活像古代那些玩世不恭的少年，放着舒适凉爽的屋子不待，却偏偏要在外面欣赏雨景。
不理解的人或许觉得这只是在附庸风雅，可是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她并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场细雨值得一观，便这样做了，一切不过随性而已。
李道玄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个小香炉子，看样子和平时在她办公室里用的那个很像。
香炉里传来幽幽的木质香气，李道玄不爱香水这些外国的东西，但是尤其喜欢这种，平时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她每次靠近李道玄都能闻到。
那香味淡淡的，味道并不重，但是留香持久，总是时时刻刻围绕在李道玄周围。
这香味总能让她心安，就像李道玄这人一样，明明比她小，在她面前总是毫不掩饰的露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但是只要她在，不管是工作还是干什么，都能让她感到心安。
也许是因为，自从认识李道玄之后，每次在她碰见困难时，她总能及时将她护在身后，将问题解决，好像无论对她来说，这件事有多棘手，在李道玄总显得微不足道，让她不知不觉间，开始信任依赖她。
依赖！沈萧晚愣了一下，有些讶然，她原来，也会依赖别人，还是个，比自己小的人！
【刚从C市二院到在XX殡仪馆，这边找到些线索，姐姐要来找我吗？】
李道玄的短信忆，将她拉出了思绪，和助手交代完事情，边往外走，边给李道玄回了个信息。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沈萧晚出门后，迫不及待打了个车，不知道是不是受刚才思绪的影响，她现在有些想快点见到小老虎，可是，明明才分开没多久。
她其实自己有车，只是家里离警局不算远，所以平时上班就当锻炼了，所以没有开车的习惯啊，不过......
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后，沈萧晚看着李道玄刚刚发过来，让她慢慢来，不急，注意安全的信息。
暗自思量着，最近要跟着李道玄他们调查李欣然的事，她是不是自己开车比较方便，毕竟可能会到处跑，而某只小老虎，看上去并没有驾照。
索性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美国多久沈萧晚就到了目的地。
李道玄这边还没打完电话，胡理就问完问题回来了，看着李道玄设的结界，很有眼色的站在外面守着，并没有进去打扰。
等李道玄挂了电话，撤了结界，一眼看见胡理等在外面，俩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一边给沈萧晚发短信，一边问他：“问的怎么样了？”
胡理语气轻松：“运气好，找到两个老鬼，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这里几十年了，他们对医院的事一清二楚，据他们所说，是负责重症病房这层清洁的，和几个护工作为内应，一般有病重和临死的，她们就通知那边的卖家。
至于殡仪馆那边，是经常负责开车来拉人的司机他们，一般在路上找机会掉包，不过那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就要过去调查了，才能知道了，不过医院这边两个老鬼会帮忙盯着，我答应他们等事了了，送他们去投胎。”
李道玄接到沈萧晚说过来找她的信息，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嘴角：“嗯，听你开始说，这种交易，其实判不了多重是吧？”
说起这个，胡理也有些不解她为什么一意孤行，非要警局参与进来：“其实，警局能给到的帮助并不多，而且，他们能给到的处罚也并不严重。”
李道玄心情不错，难得的解释道：“第一，萧晚姐主动提出要帮忙，总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胡理点点头，按少主重视沈小姐的程度，不难理解，而且当时，沈小姐听到这事后也很气氛，只是反应没有少主大而已。
李道玄继续说道：“第二，我们毕竟不能站到明面上来，警局介入，到时候媒体一报道，这件事的影响力会扩大，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接受过高等教育，并不能接受这件事，以后，他们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什么，都会关注这个问题，群众就会自发的监督起来。”
胡理倒是一时没想到这点，赞叹道：“还是少主考虑的周全。”
李道玄得意的抬了下下巴，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胡理的夸奖：“最后，这些事本来就该他们管，这几年他们倒是因为有天牧门兜底，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像继红啊这种情况，若是做好了网上管理，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胡理：“确实，网上也不能成为他们的法外之地，不过关于网络安全这块，政府已经在大力整顿了，现在也在实行实名制，相信以后相关法律法规会越来越完善。”
李道玄玩味的看向胡理：“你这是在帮他们说话？”
胡理后背一凉，苦笑道：“少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们和政府并不是对立面，毕竟华国有这么大，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李道玄收回看向胡理的视线，眼帘微垂，眼底的无奈一闪而过，语气淡淡的：“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逼他们一下，能不能快一点，有些时候，刀没落到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知道疼，还有，我前面不是说了，我们的职责，并不是仅仅看住非人类保护人类。”
胡理想到最近几年发生的事，也明白李道玄这么做的意义：“如果不能保持相对的公平，就不能令人信服，前两年的妖怪暴动，确实是因为前面的天牧门的政策偏向人类的一方。”
李道玄右手撑着下巴，将视线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幽幽的说到：“在我眼里，不管事妖魔鬼怪还是人类去，其实并无差别，只要违反规定，都应该受到惩罚。”
胡理看她情绪低落，安慰她：“少主别想太多，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而且这些人，死后还要进入阎罗殿进行审判，到时，他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道玄语气坚定，显然并没有被胡理安慰到，反而表现得比刚才更凝重了：“我既然是少主，就必须承担起相应得责任，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当今社会，我们只能在暗地行事，妖魔鬼怪不能在人类社会现形。
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人相信这些，不相信，自然也就没了威慑力，不能让他们敬畏，自然行事就越发的无所顾忌。
所以，就算我看不惯政府那边的做法，也不得不逼迫他们参与，因为，在人间，他们的影响力是我们不能比的，他们对于这些人的威慑力，也是我们没有的。”
这些道理胡理何尝不明白，他作为李道玄搭档这么久，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只是，少主毕竟只有十八岁，老门主还建在，他不想让少主现在就担起这么重的担子，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李道玄一看胡理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嫌弃的撇了撇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是着急，这不是碰见了，就顺手整顿一下吗？
还有，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要不然，一会被萧晚姐看出了什么端倪，我饶不了你。”
胡理：......
少主，我是在担心你，怎么就恶心了？还有，刚刚那个神情忧郁，忧国忧民的少主哪儿去了？一提到沈小姐你瞬间就高兴了是吧。
“少主提到沈小姐好像放松了不少，沈小姐好像总能让少主心情愉悦。”
对于沈晓晚，李道玄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偏爱和例外：“是的，看到她我心情就好起来，呆在她身边也能让我格外放松，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指引，所以，你们千万别惹她不开心，因为那会让我很生气。”
难得看到李道玄这么毫不掩饰的表达对一个人的偏爱，胡理了然的笑了笑：“知道沈小姐对少主重要，我们尊敬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惹她生气，而且，沈小姐也不是一个轻易就动怒的人。”
对于胡理的夸奖沈萧晚的话，李道玄受用的收下了，还得瑟的哼了哼：“那是，萧晚姐最是善解人意，温柔可亲了。”
胡理有些无语的偷瞄了一眼李道玄，内心忍不住腹诽，就沈小姐那副清冷疏离，宛若雪山之巅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山雪莲的样子，哪里看的出来温柔可亲的？
分明是十分不好亲近好吧，也只有面对少主的时候，能看出几分温婉的样子，更别说亲近，对上他们，沈萧晚大多数时候也只是礼貌的疏离，保持这不远不近的距离。
虽然不会让你觉得怠慢，但是当你想亲近她就会发现，她身边有一层牢不可破的保护层，你根本不可能靠近，能靠近的也只有少主而已。
这样算起来，这两人双标的都很明显。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双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