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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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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很焦虑。
它来得不明不白,又似乎煞有介事。
在各大app查过“如何求婚最有心意”,“如何求婚最难忘”等问题后,现在我的淘宝和q.q空间都出现了婚庆广告。
可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一个满意的方式。
我去问季舒白有没有经验,她说是付臻求婚…她什么也没管。
哦好吧,如果是季舒白求婚付臻,我说不定还要翻两个白眼给他。
但我又不能在岑因面前暴露这种焦虑。惊喜,是需要保密的。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有几次在睡梦中,我梦到自己在和她做的时候拿出戒指求婚……
虽然应该会很难忘,但…大可不必。
定制的戒指已经到了,店员打电话让我去拿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头绪。
一搁置,就等到了校庆。
岑因把邀请函给我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校庆,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也就是普普通通过,还没新生开学热闹。
“今年是百年校庆,要隆重些,邀请了很多校友回校参加。”
懂了,沾岑总的光。没什么大名声的,或者像我这种没大出息的,称为毕业生。像岑因这种,称为杰出校友。
出发那天,我坐在车上等她,才发现岑因换上了长裙。你能想象,十一月的天,她!穿!裙!子!
为此我气得半小时没理她。
我们坐在后座,她披着外套,耐心解释:“需要上台,想着穿裙子会更搭一些。没多久的,我还带了外套。”
“也不怕得老寒腿和风湿。”我瞅一眼她的腿,转头看窗外。
“宝贝,我错了。”她趴在我的肩膀,凑在我耳边吐气,声音低沉性感。“就这一次嘛。”
黄牌警告,她犯规。
但是没办法,我警告她不许有下次之后,挪回了她身边。
从去过一次岑因公司后,她有一些需要带女伴的晚宴都会拉上我。我想宅在家,她不让,说我看着才不会有不知深浅的人来勾搭她。
为了捍卫岑因因的清静,我也只好勉强出山。正房都来了,要还有谁故意凑到她面前,那真的就是不知好歹了。
偏偏就有,男男女女,都穿得人模人样的。但来一个,被她冷冷的眼神挡回去一个,我坐在一边吃甜点,都用不着出手。
外界关于我们的关系,也渐渐有了定论。这次校庆,我是以“知名校友岑因的对象”的身份前往,而不是“2023届毕业生常谙”。
到场后,我发现女嘉宾人均裙子,或长裙,或小西装搭半身裙。我不太理解,这又不是娱乐圈走秀,怎么都穿得这么风度?
露天坐在台下,呼呼的风往我的风衣里灌。南方十一月,风都能把脑子吹得嗡嗡的,要是再下雨,那就跟下刀子似的。
岑因提着长裙上场,长裙很能凸现身材,举止优雅,底下一片呼声,夹杂着一两句突兀的“老婆”“老公”。
我得意看台上,名花有我了。
她对着话筒演讲,时不时笑着扫一眼台下,在我这个方向顿两秒,又继续说。
只有我知道,她在看我。
好不容易吃完下午的应酬餐,我拉着她去车里,把带过来的衣服丢给她,霸道总裁式冷酷出声:“脱了,换上。”
岑因面露为难,双手捂住胸口,“这…不好吧,常总。”
“不动手,等着我亲自…哈哈哈哈哈…来…吗”,我实在没忍住。岑因的演技挺不错的,我见犹怜的清冷小白花形象被刻画出来了。
“晚上又不用应酬了,换不换嘛。”说是这样说,我的手已经绕到她背后去解拉链了。
她眼波横我一样,懒懒抬起手:“常总亲手来咯。”
事实证明,裙子很好换下来。帮岑因换了一身比较冬天的衣裤,我才满意点点头。“岑小因很乖喔。”
我往后倒在座椅里,手指卷她的长发玩。她跨坐在我腿上,往前倒在我的胸口,头贴着我的锁骨。
车外偶尔有人的交谈声,大多时候是安静的。我们就这样在车里呆了一个小时。
什么都不做,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很舒服,很满足。
“下车走走吗?”我提议。
停车点往外拐两个弯就是小操场,再往前,是一条直直的马路,两边是茂盛的桂花树,一排路灯挤在叶子中。
天有些冷,将近九点,人少了很多。我牵着她的手,漫步踩着地上散落的桂花。
大学期间,我们也常来这边散步。特别是体测前,只要有空,岑因每天晚上都要拉着我跑三圈,然后我们再从这条路绕回宿舍。
桂花香飘在鼻尖,时而浓郁,时而清淡。
我的手沾了汗,有些滑,岑因笑着问我:“很热?”
不热,是紧张。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正好走到了一盏路灯下,黄色的光打在我们头上。
“岑因。”我停住,松开了她的手。
她含笑看我:“嗯?”
“我…岑因。”我呼出一口气,从口袋拿出戒指盒,右腿单膝跪下。
当时上网查的时候,有说左腿下跪的,也有说右腿下跪的,我拿不准,想到男左女右,就这样决定了。
咽了咽喉,我仰头望着她,光照在她的笑脸上,很醉人。她在等我开口。
“岑因,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我打开戒指盒,紧张的声音温和下来。
“荣幸之至,常谙。”
她伸出手,我为她戴上戒指,轻轻吻下,“我爱你。”
岑因顺手拉我起身,眼睛盯着左手,“莫比乌斯环?”
一个面,一个边界。无论从哪个点出发,最终会回到起点,回到对方身边。
在爱情里循环往复,如果是岑因的话,我甘愿沉沦。
我其实想过很多戒指的方案,或找设计师定制,或许我自己先打个草稿再请人润色。但最后看到莫比乌斯环的时候,我决定沿用它的设计,再加以钻石修饰。
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和季舒白开玩笑,钻石本质上也是碳,一把火就没了。现在,自己还是用上了它。
岑因问我话,但我脑海里还停留在“我这就求婚成功了?会不会太草率了?”的自我反问中。
这之前,我想了很多地方很多场合,网红求婚地,旅游景区等等,但我依旧觉得在我们相遇的大学里,在反反复复牵手走过,接吻过的荫蔽小道上,最适合向岑因求婚。
如同莫比乌斯环,回到起点,再次开始。
“常谙,”她没等到我的回答,直接拉我入怀,结束了一个绵长的吻后,她噙笑刮了刮我的鼻尖:“莫比乌斯环,无穷无尽,你逃不掉啦。”
我怎么会逃呢。
我吻上她的嘴角,带着撒娇的意味:“就不能说一些好听的嘛?”
“好。”她歪着头,长长嗯了一声,想了想说:“往后余生,我愿意做负无穷到正无穷的实数集,包容你的有理和无理。”
这个人啊!我踮脚,又啄了她的眼角一下。
但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对。我捏了捏她的腰,“无奖问答,实数范围内,有理数多还是无理数多啊?”
岑因愣了愣。她肯定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本着你的数学素养,回答我。”我挑眉。
“无理数多。”
我笑吟吟睨着她,手转动她手指上的戒指。“那就是我无理的时候多一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