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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   上楼我刚开门,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刚刚跑出去干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进门爸妈看到我身后的岑因也是小小吃了一惊,但迅速切换了热络的笑容,仿佛刚刚对我的抱怨不是出自他们的口。

      “因因来了呀,吃没吃饭?我给你盛碗汤圆怎么样?”

      岑因没客气,大概也是真饿了,点头说好。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往我房间推,被她拦住。我疑惑地看她,她凑到我耳边,说:“你房间没浴室。”

      我的耳朵当即像被烫过,在没开空调的大厅里发热得厉害。“那,住楼上。”

      因为我和岑因住过半年,楼上的主卧就锁了不对客人开放。

      等岑因吃完,刚过八点,她拉着我说想去外面玩。

      “坐了这么久高铁,不累啊?”

      她晃我的手,点头说累,又说,“累可以晚上再休息,现在想让小朋友陪我放孔明灯。”

      她一说我才想起来,去年元宵是我提出想让她今年陪我放孔明灯的。她特意来,是为了履行这个约定?

      像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岑因脸贴过我的脖子,声音甜甜的,“我都替你记在心里。”

      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市区不少人在摆摊卖灯笼和花,我们买了两个孔明灯,路过一处摆满了各种款式灯笼的小摊,岑因特意买了一个兔子灯,小心提在手上生怕被挤坏了。

      找了个空旷的广场,借了笔,我在孔明灯四面都写下了愿望,点火的时候还问岑因,“会不会太重了,飞不起来?”

      孔明灯轻,但它承载的愿望太多太重。我知道它早晚会因燃料耗尽坠落,至少现在,它会向上飞起。

      她给我指了指旁边别人刚放起的一个,“那上面能写字的地方都被写满了,你还怕你的飞不起啊?”

      她写完又说:“不用担心,还有我的呢。”

      我想去看她写了什么,她躲开不给,放飞的时候也是没字的那一面对着我。

      一点也不公平,我写了什么都被她看完了。

      见我有小脾气,她举着小兔子灯给我,“它像不像你呀?”

      我嘟起嘴,没接,简单扫了一眼,“不像,我属蛇,吃的就是它。”

      “兔兔这么可爱。”她笑着走到我面前转身,拉我的手:“谙谙宝贝不高兴啦?好嘛我告诉你写了什么。”

      我停下,认真看她,说:“我看到了。”

      她只写了一行。我站在对面相当于看镜像,半蒙半猜到了。

      希望常谙的愿望都能实现。

      我写了那么多,她只写了我。

      岑因笑容顿了一秒,很快笑得更深,“原来是自己和自己闹别扭。”

      她说的没错,对于这种不对等,我生我自己的气。

      解决的方案是我又买了一个,这次也不让岑因看我写的什么。

      孔明灯冉冉升起,靠向漆黑的天空,越来越远,汇入灯流。我拉着岑因的手,笑着望它远去。

      是一首诗,至于是哪一首,保密。

      回到家,妈妈已经帮我们收拾了楼上房间,太贴心了,为我和岑因的夜生活空出不少时间。

      小兔子灯放在床头,我趴在床上,盯着它360度看。我和它,很像?

      去问季舒白,得到的答案是不像。问秦子衿,问室友,都是一样的答案。

      怎么会像呢。

      背后突然压了一个人上来,她笑我:“不是不喜欢吗?怎么一直看?”

      “我和它一点也不像。”有了大众的眼光评判,我的底气很足。

      岑因把我翻了个面,噙着淡淡的笑:“我来告诉你,哪里像。”

      吻落在我的眉心,带着浴室的水汽。随后是鼻梁,嘴唇。她身上的味道和我一样,萦绕在我的鼻尖,时而浓,时而淡。

      意识逐渐沉溺在她带来的气息中,柔软的唇像是棉花糖。

      空调温度打得好像有点高。每一次亲吻都带来一阵浪潮,我双手紧紧抓住礁石,在热浪中起伏。

      “手指会不会很凉?”

      我自顾不暇,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或许是有点凉吧,岑因的手向来暖不起来。

      但她并没有等我的回答。或许是无所谓答案,又或许是不需要。毕竟最后总能和我的体温融为一体。

      眼前的景象并不分明,像极了看视频只有480P清晰度。

      越是模糊,越想看清楚。我的头往上靠,看清了她白皙的肩头,骨骼凹凸,描画出直角肩细微的弧度。

      我轻轻咬了一口,让我想起了细雨天沾湿了水的奶油蛋糕。不软,但很香。

      “痒。”她低笑,我却蹙起眉,咬她的力度加大。

      我的反击在她这里不值一提。她是掌舵人,波浪愈反抗,船航行得愈快。

      于是我继续寻找她的弱点,耳垂,嘴唇,一一尝试,换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波涛。

      “第三盏孔明灯上,写了什么呀?”

      风浪好像渐息,我已不知被带去了何方。耳廓热热的,传来她的呢喃。

      写了什么,我当然记得。但在她的攻势里,我依旧意志坚定。

      此刻我的眼睛该是水润迷蒙的,我把头埋入蓝色的枕头里,避开她的问题。

      “忘了?”她另一只手插入我的发间轻揉,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语调,我听起来却好像威胁。

      前言不搭后语,她又说:“要不要?”

      只有我知道她在问什么,抿着唇不说话。她手指微动,我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开口艰难,但我自己都没想到声音哑成这个样子。最后的两个字被她吞下,我又回归了大海。

      月光漏进房间,我看到床头静静立在那的小兔子灯。眼睛红红的,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哪里像呢。”她侧卧在我身边,“情.动时的眼睛像,绯红的,蓄着水。”

      她的吻落在我的眼角,细细啄磨。“它再像你,也不会是你。”

      “我的常谙独一无二。”

      对于我和岑因睡到十一点这件事,楼下并没有异议,甚至我醒来去看微信,连消息也没有。

      “你说我妈什么时候看出来咱们睡了?”没人催我,能赖床上一会是一会。我双手双腿缠上岑因,落在早安吻。

      其实这事我妈对男女态度差别很大。我没出柜之前,她是强调希望我谈恋爱尽量不要发生性.行为,出柜以后,特别是带岑因回家后,她最多提醒过一两次,基本默许了。

      昨晚给我们整理房间铺床单,就很能看出了。

      岑因还是很困,闭着眼说,早就看出来了。

      早就是有多早?算了,我脸皮厚,无所谓。

      至于岑因睡了这么久还是困倦,我只能说一声活该,谁叫她折腾我到凌晨两三点。

      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还是离不开她。我贴上她的唇,替她润湿干裂的唇瓣,“我好爱你。”

      下楼的时候,十一点半,我爸竟然还在。按照平时的规律,此刻他应该还在医院。

      不过昨天元宵,工作调度可能需要时间,我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的是他们轻描淡写的例行调查。

      又是相似的一幕,我和岑因坐在回学校的高铁上,眼见嘉盛河汇入长江。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去学校变成了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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