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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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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白给我发消息,截图我们学校的表白墙的两条说说,说我好高调。
我再一次向她澄清,没想到向萍萍她们声势会这么浩大。不过好在后来她们又分别发了“祝xxx早日脱单”,看起来我和岑因在里面不那么突兀。不过表白墙能耐心地帮她们发出来,够尽职尽责了。
“有一条我发的,还有一条是秦子衿的。”她自爆说。
破案了。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拿截图来打趣我。
真情实意来说,我挺喜欢朋友之间这样的互动,不必计较每一步的分寸感,开心就好。
我和岑因说起外校的季舒白和秦子衿干的事,她都不奇怪,说:“如果是你,我认为你也会跟着起哄。”
好吧,的确是我会干的事。
在出租屋窝了两天,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大二的课程比大一难了很多,听说挂科率随年级直线上升。
但我有岑因,底气足了很多。首先体现在都没去买新书,直接拿岑因用过的书和资料上课。
开学迎新之后,还是有一两个陌生账号加我□□,有一个备注说“我是女生,希望和小姐姐交个朋友。”这个套路,和我接近岑因很像。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被岑因看到了。
她噙着笑,拿过我的手机,缓缓念出这句话,脸凑近问我:“小姐姐,可以交个朋友吗?”
在这种事上,她好像特别容易吃醋,在家的时候没和外面的人接触,直到学校才逐渐显露。可是那天,明明是她想要小玩偶我才上去唱歌的。
我歪着头,懵懂问她:“姐姐,那我可以和她交朋友吗?”
似乎姐姐这个词有奇特的魔力,岑因眼里笑意扩散,点我的鼻子:“不可以喔。”
她替我点了拒绝,把手机扔在一边。“这下知道你有多讨人喜欢吧?”
我对这句话不予置评,岑因那有多少人加她我都没看到,一定不会比我少。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偏头去拿她的手机,她的嘴唇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继续翻她的微信和□□,果然很多条,一列的已拒绝。
“怎么还怀疑我啊?”她靠进我的肩窝,冷冷淡淡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嗯?”
“你看,你比我更讨人喜欢。”我一个一个给她数这几天多出来的加好友申请,语气像在控诉。
我们都笑了,好无聊啊讨论这件事。不过生活本就是无聊的碎片拼成,我们分享琐事,在倾诉中走近对方。
转眼就国庆了,为此上周周末调休,等过完十一,下一个周末还得还债。我始终不理解,调休的意义在哪里,除了本就有的周末假,合着国庆就放三天。
怨归怨,可无法改变的事情也只能接受,谁和假期过不去啊?
岑因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带我在兴城逛逛。小长假哪里都堵,疫情期间出行也麻烦,我决定留在兴城。
想起去年国庆我在学校看了阅兵,然后回家住了五天。回的时候很美好,五天在家吵了三次,我改签直接回学校了。
我和岑因说这件事,她眉头拢起,“你们脾气都那么好,怎么那么容易吵架。”
我说我也不知道,一点小事我妈要说我,我爸也要说我,早上不吃饭啊,起太晚了啊,凌晨看到我房间的灯还亮着啊。
家里有医生真麻烦。说完我才觉得自己理亏,原因确实在我。但吵架的时候,我觉得我很有理,加上那时候和他们刚和解没多久,我一点就炸。
岑因给我撕了一片面包,塞我嘴里,“我没看过你生气的样子。”
原来之前吵架的我不算生气?我自己都觉得很低气压,一不小心就可能海啸爆发。
公交车到了目的地,我才注意到这有多偏。往上是单向的盘山公路,周围树木林立,远处的绿色空了一片,是别墅区。
我问:“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不是说带我在兴城逛吗,这也没有景区啊。
她拉过我的手,往别墅区走,“带你来看看我们的家。”
关注点全落在我们的家上了,出租屋是暂时落脚,只有真正属于自己才有归属感。所以…这里是岑因的房子?
我并不惊讶,反而想普遍情况难道不应该她开着豪车驶进停车场,大方介绍大别墅吗。现实是我们坐着近乎飙车的公交车被投放在山里。
没忍住,我笑出了声。看多了小说,思维固化了。
房子在岑因名下,她替我存了指纹,领我进门。怎么说呢,我只想得出一句话形容——刘姥姥进大观园。
我是真没见过世面。
不过这远离闹市,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对啊,岑因半年多没来,里面都没有积灰。
“每个月都会有阿姨来打扫。”她拉我上楼,停在了玄关处,没有继续说话。
我抬头看过去,楼梯口站了一个人,冷眼睥睨台阶下的我们。我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打扫阿姨,毕竟从气势,姿态和穿着来看,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妈。”岑因喊她。
我下意识就想抽出手,却被她攥得更紧。岑因妈妈的视线落在我们十指相扣的手上,转身离开。
她妈妈不喜欢我,也可能是不太能接受岑因喜欢女生。我想起过年那会,岑因和我说她和家里坦白了。我却没问之后呢?
以目前的情形看,怕是不太好。
“别担心。”她带我去她卧室,替我锁好门。
这个举动让我安心了些。我不是怪岑因,主要是一间她自己的别墅,太多人有钥匙,如果住这说不定哪天突然蹦出个人,太没安全感了。
“我和家里感情一般,我并不觉得他们对我的关心足以让我考虑他们的想法。”岑因蹲下,仰头和我对视。“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决裂,我会把这些年他们花在我身上的钱连同利息还回去,两清。”
家人和我之间做出选择,她会不会后悔?我垂着头,低声说:“别太冲动。”
“常谙。”她喊我的名字,说:“我拥有的并不多。”
她把我的话还给了我。近乎决绝的话,不用她再解释我也能猜到她和家里关系有多僵。割舍亲情用了多久?那时候会不会很难过?
我滑下,抱住她的头,吻她。
她有的不多,但她有我。我的爱我的亲情我的友情,也都可以是她的。
这栋金碧辉煌的别墅,看起来就不那么顺眼了。我啄她的嘴角,“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