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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听闻仆仆卡的话后,众人都以为自己会进入一个睡眠状态,然而并不是的,此时此刻的他们异常的清醒。清醒的被拉入了这个未知的世界里。

      所有的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情:这是哪里?

      他们原本在树木繁茂,烟雾缭绕的地方,而这里显然并不是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

      按实际来说,他们一定不曾来过这个地方,但这里的场景却又是他们认知里了解的东西——这是个游乐园。

      这间游乐园里几乎所有的道具都是静止的,除了那台运行的摩天轮,它也自然而然的成了最显眼的道具。

      仆仆卡的能力是创造一个不受外界空间干扰的幻想乐园,乐园的大小、布置等没有固定的模式皆受他操控能随心所欲的自由变化。

      与其他打量起周围环境的信徒不一样,普拉多的目光始终定格在仆仆卡身上,他生怕稍有疏忽,而造成差池。

      看着普拉多因谨慎与畏惧而睁大的双眼,仆仆卡喜悦不已,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双眼毫不掩饰地展露出,渴望得到普拉多双眼的欲望。

      这场毫无悬念的对视战中,普拉多果然是率先败下阵来的那个人,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似乎,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喧嚣着恐惧,甚至,在反复的宣告着:与仆仆卡相比,他很弱小。

      正因如此,普拉多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视线,但仅仅一秒不到。

      然而,正是这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除了普拉多以外,其他人通通被关进了运行的摩天轮里。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仆仆卡改变了心意。

      在这个展开的幻想乐园内,凭仆仆卡的能力能够瞬间取走普拉多的双眼,但他现在不打算这样做了。

      现在的他,想要在取走那双美丽的眼睛之前,好好地逗逗普拉多,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更多流露出的情感。

      从摩天轮那传来的求救声让普拉多彻底将视线从仆仆卡身上移开,他立即望向了那里,可看着被困在道具内的队员们,他无计可施。

      现在,该如何是好?

      普拉多无措地站在原地,给不出答案。

      思考答案的大脑始终一片空白,思考无果下眉头紧锁,太阳穴周围与脖子周围的青筋愈发的明显。

      在心里,普拉多清楚地了解,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蝼蚁在大象脚下的挣扎罢了。

      他的手在颤抖,腿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申请召唤”——{申请通过}

      随即,一把大小几乎与普拉多的身形相差无几的巨型剑凭空出现。

      “最贵的神啊,请您保佑生长在这片土地的子民,以希望之光引领我打破黑暗。”普拉多在吟诵完后握住了剑,巨型的剑朝地面上挥了一刀,立刻划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仆仆卡似笑非笑的抬起了手,再一次故意将掌心中紫色的五芒星图案暴露在普拉多的眼前。

      在恐惧与慌张、以及那股酒味的作用下,普拉多有些头昏,因此他没听清仆仆卡念了什么。

      当仆仆卡将手移向摩天轮时地上的那条裂缝就被转移到了摩天轮的下方。那条裂缝被一股力量狠狠扒开,扯出一条更深更宽的裂缝。

      普拉多目瞪口呆,怕队友陷入危险的他,没经思考,手忙脚乱的举起武器冲向了仆仆卡。

      仆仆卡抬手,掌心面朝自己,变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嘴唇轻启,“封印。”

      一瞬间,一个圆形的图案出现在了五芒星的上方。

      就在普拉多冲到眼前之时,仆仆卡伸手将图案甩出,原本小小的图案瞬间放大穿过了普拉多的身体,之后的情况如同仆仆卡刚才所念出的两个字一般,普拉多失去了他的武器且再也召唤不出来。

      仆仆卡微微低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半边的眼睛,而另外一只眼睛里竟一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原本失去思考能力的普拉多,却在这时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他目光敏锐的察觉到了仆仆卡的异常,“你是使魔?”

      闪烁着红色微光的眼眸深邃透明,仆仆卡微微一笑,没有隐瞒,“是的。”

      与人类签订合约的恶魔会成为使魔,未获得主人的命令时,不得攻击人类,一旦攻击人类便会因契约而受到惩罚。

      普拉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西村13区内能够没有伤亡,原来是因为仆仆卡只是一只使魔。他忽然觉得,也许这场战斗他还有几分希望。

      然而下一秒,普拉多的想法就被推翻了,因为仆仆卡竟然能不受契约禁锢的再次动手。

      “摧毁。”

      待仆仆卡话音落下,普拉多亲眼目睹另一个圆形图案被仆仆卡甩出直直的冲向摩天那边,他十分也顾不上,一个劲的往前冲,在图案接近之时,挡在了摩天轮的前面。

      见此,仆仆卡及时握拳收住了前进的图案。

      普拉多松了一口气,眼睛里也由此闪过了一丝庆幸的光芒。

      意外之余,仆仆卡突然觉得无趣,他想要欣赏的,是目睹队友死亡时普拉多痛苦的模样,又或是畏惧死亡的恐慌模样。

      可他竟无畏地去抵挡攻击。

      不知为何,仆仆卡想起了骨女,于是,拿她来比较。

      他觉得,如果是骨女,一定会见死不救,甚至还可能在她自己受到攻击时将别人拉来挡一挡。

      但即使是这样的骨女,仆仆卡也还是很喜欢,因为这样的坏家伙,不会令仆仆卡盲目相信,以至于在彻底信任时被伤害。

      “我把我的眼睛交给你。”

      普拉多突如其来的发言拉回了仆仆卡出神的思绪。

      普拉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是一个请求。”

      仆仆卡没有开口说话,他微微歪头一笑,像是在等待普拉多的下文。

      “我希望……恳求你能放过其他人。”普拉多舍弃尊严,向一只恶魔低头,他的手紧紧握拳,为自己的无能与懦弱而抑制不住颤抖,“不只是我的眼睛,你可以拿走我的全部。”

      无聊至极。

      仆仆卡暗想着,却没有再次动手,并且收掉了位于摩天轮下方的裂缝。

      恰好这时,一只蝴蝶闯进了这里,它停留在仆仆卡的耳边,似在窃窃私语。

      随后,仆仆卡的反应,像是在重复某个人的话,机械似的一字一句道:

      “我欣赏人类高贵的品格,因此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而且我不但会放过你们,甚至还将不再掠夺他人的双眼。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我希望你能将那两颗黄金配饰交给我,你愿意这么做吗?”

      一个能力者取下自己的黄金配饰这意味着什么?

      “我愿意。”普拉多没有犹豫,甚至没有考虑身为能力者活着失去了配饰是否会遭受教会的惩罚或其他人的奚落。

      普拉多看着仆仆卡缓缓向自己走来,眼眸中映出了对方墨绿色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的画面,以及那只一同而来的图案奇怪的蝴蝶。

      当仆仆卡的手盖在普拉多的双眼后,那一枚紫色五芒星便成了普拉多最后看到的事物。

      血从眼眶中流出,在彻底的疼痛感袭来之前,普拉多听见仆仆卡的声音,对方仍是像在复述谁的话:

      “愿神保佑你。”

      难忍的疼痛之下,普拉多晕厥过去,那两枚金色配饰滚落到一旁的土地上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待娜娜依赶来时,普拉多正被信徒包围着,她惊了一下,大步地跑进了人群里。

      负责治疗的信徒正在为普拉多做着紧急的止血处理,其他人则是怕寒风大雾会吹进普拉多的伤口而建起了一堵人墙。

      娜娜依蹲在了普拉多的身边,强忍着悲哀。

      不知为何,普拉多突然问道,“是娜娜依吗?”

      娜娜依点了点头,但一想到普拉多已经失去了双目便立即开口答道,“是的,是我。”

      得到答复后普拉多伸出了手。娜娜依微微向前倾,伸出双手握住了普拉多的手。

      温热结实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握,普拉多道,“别担心。”

      娜娜依吸了吸鼻子,憋着声音,“嗯。”

      与此同时,森林中的另一队伍正冲破空气中弥漫的浓重雾气,跟着树上的记号奔向这边。

      等弗洛尔他们到来时,恰逢娜娜依扶起普拉多正准备带着大家原路返回。

      “我们是教会派来支援你们的杰拉尔和弗洛尔。”杰拉尔上前介绍时才看清现如今是什么情况,他神经绷紧,“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稍晚一步而来的弗洛尔站在杰拉尔的身边,面色痛苦的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御行死亡的那一幕。

      娜娜依正要开口回答,但被一旁的普拉多抢了机会。

      “弗洛尔?”普拉多的语气有些震惊,他分明记得自己拒绝了教会的安排,“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娜娜依暗觉不妙,一边愁着该如何解释,一边又希望自己求助一事不要被揭发。

      “我们是……”杰拉尔说着,却被弗洛尔牢牢按住了肩膀,他转过头对弗洛尔面露不解。

      弗洛尔给杰拉尔使了一个眼色。

      “是教会担心这次任务的难度主动派我们来支援的。”弗洛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普拉多左侧的信徒身边,说道,“让我来吧。”

      弗洛尔与信徒交换了位置,他与娜娜依共同扶着普拉多往前走。

      一路上,大家几乎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开口说什么,除了不懂时宜的杰拉尔多嘴的打探了一句黄金配饰的事情。

      但幸好在娜娜依恶狠狠的眼神下,杰拉尔及时安静了下来才让话题没有开始。

      回到了大家居住的旅店内,杰拉尔这个话匣子又憋不住了,“我们回这里干什么?去休息吗?都这种情况了,难道不应该带他去看医生吗?”

      娜娜依跟某一信徒吩咐完后,才望向了杰拉尔,“西村没有医院。”

      杰拉尔惊了一下,立马看向了弗洛尔寻求答案。

      弗洛尔点了点头,内心正疑惑杰拉尔为何不知道这一点时,听见娜娜依接着说道:

      “西村的温泉之村有一处能治愈伤病的泉眼,故此医院被荒废。你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平日里内向、含蓄的娜娜依此时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好,而她的这种不友好的态度连情感方面上迟钝的弗洛尔都听出来了,那就更别说杰拉尔了。

      杰拉尔面露不悦,“是,我不知道!”

      “杰拉尔……”

      当普拉多说出这三个字时,杰拉尔还以为普拉多是要喊自己就下意识应了一声。

      普拉多缓缓说道,“他是由恶魔养大的,说话识字都比同龄人晚一些,前期他的身体也没有同龄人那样好,教会小心翼翼的养了杰拉尔好久才让他平安活到现在,因此杰拉尔不怎么外出,与人交流的也很少,不常有学习上、或与人交换信息的机会。”

      “——别看他现在说话很利索,当初可是把杰拉尔养到了十四岁,他才能完整的把句子说完的。”

      普拉多蒙着纱布,由坐在一旁的弗洛尔看护着。

      弗洛尔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揣测着杰拉尔如今的年纪。

      娜娜依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感到抱歉,“不好意思。”

      杰拉尔“哼”了一声,接着便像是不想理会似的转过了身,实际上,他只是去向旅店前台定下了几间房间来安顿他们这批新来的人。

      这之后杰拉尔和娜娜依各忙各的,一句对话也没有。

      弗洛尔一直陪伴在普拉多的身边。

      普拉多知道弗洛尔在担心什么,他特意不提,只故意和弗洛尔聊些令人心情愉快的话题。

      直到两下的敲门声响起,两个人才停下了闲聊。

      娜娜依面色沉重地走进屋内,她鼓足勇气建议道,“普拉多,请向教会申请让我们前往温泉之村。”

      屋内迟迟没有回应,窗外的风声倒是很响。

      弗洛尔看看娜娜依,又看看普拉多,在沉默的气氛中,他无言的退出了房间。一出门,他就看见了在外面偷听的杰拉尔。

      见弗洛尔张了张口,杰拉尔立即对自己偷听一事矢口否认。弗洛尔带上了门,拍拍杰拉尔的肩膀也没说什么了。

      等两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内,杰拉尔再一次为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门是开着的,我只是经过恰好停在了门口就听见了。”

      弗洛尔脸朝下的倒在了床上,紧贴着被子,回了一声,“嗯。”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闻声,杰拉尔张皇失措,在房间里安静的走了几个来回后,才敢问道,“弗洛尔,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我只是太困了。”弗洛尔蹭了蹭被子后起身,他打了呵欠,接着说道,“不过躺了一会,现在好多了。”说完,他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关于弗洛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件事上,杰拉尔听教会里的人提起过,那些人都说弗洛尔是一个性格乖张又有些叛逆的“坏学生”。

      可是,相处下来杰拉尔觉得,那些人只是说了一半,或是只说了弗洛尔表面上的模样。

      “没哭就好。”杰拉尔躺在了弗洛尔的身边,动作自然,丝毫没有一点儿顾虑,“不然我还得哄你,多麻烦啊。”

      “我连女孩子都没有哄过,才不想哄你呢。”杰拉尔挥手示意让弗洛尔给他挪点位置。

      弗洛尔瞥了一眼右手边那张属于杰拉尔的单人床,有些无奈,但也还是给杰拉尔让了些位置。

      杰拉尔扭着身体挪过去,给自己调整出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说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这个话题展开的过于突然,害得弗洛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摸了摸喉咙,说道,“没想过。”

      “什么?”杰拉尔震惊的侧过了身体,“你不是已经十七岁了,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年了吗?竟然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弗洛尔点了点头,随后反问道,“那就说说你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杰拉尔重新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没有说出什么类型而是直接报出了一个名字,“娜娜依。”

      这回轮到弗洛尔震惊了,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娜娜依?”

      “你没听错,就是她。”杰拉尔说完叹了好长一声气。

      在今天之前他都不曾见过娜娜依,但就在今天下午见到娜娜依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对她在意的不得了,可对方似乎有些讨厌他。

      “从你的态度上可一点也看不出你喜欢她。”

      弗洛尔还记得下午那一次尴尬的场面,那时杰拉尔和娜娜依分别像是煮熟的螃蟹和红眼的兔子。

      “谁让她当时语气那么怪,我也就没有好脾气了。”

      “我是喜欢她,也知道她可能讨厌我,但不代表我会因为我对她的喜欢而低声下气,也不会因为我认为她讨厌我而故意刁难。”

      “我下午是对那件事情生气,可不是对她这个人生气。”

      “反正以后啊,就是我喜欢我的,她讨厌她的。”

      杰拉尔说了一连串的话只换来弗洛尔的一声呵欠。

      “弗洛尔!”杰拉尔闹着给了弗洛尔一脚。

      弗洛尔挨了一脚也只是笑笑,他问道,“你多大?”

      弗洛尔猜测过杰拉尔的年纪,总觉得对方看模样应该是十五六岁左右。

      “快要十七了。”杰拉尔这样答道,似乎生怕一说自己今年才十六岁就会被旁边的弗洛尔占了辈分的便宜。

      弗洛尔轻轻笑了一声,“那你还很幼稚啊,普拉多可是已经二十岁了。”

      “关他什么事啊。”可刚一说完,杰拉尔就从床上吓的蹦了起来,“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杰拉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弗洛尔等待着答案。

      弗洛尔倒腾了一会儿才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微微放松的躺在被子里,闭着眼说道,“自己猜吧。”

      杰拉尔像是漏气的皮球软趴趴的倒下来,可他毕竟不是皮球而是人,一个脑袋直直的砸在了弗洛尔的肚子,疼得弗洛尔“哇——”的叫出声来。

      “快把你的脑袋移开,然后到你的床上睡觉去。”弗洛尔用力的扯了扯杰拉尔棕色的头发。

      杰拉尔揉着脑袋直起身子,但还没有离开,他突然正色道,“关于普拉多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你要去西村吗?”

      弗洛尔没有隐瞒,坦诚道,“没错,我要去试试看。”

      “哦。”杰拉尔本能的应了一声。

      “哦什么?你难道不是打算跟我一起去的吗?”弗洛尔睁开了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坐着的杰拉尔。

      杰拉尔没有避开目光,看来是被弗洛尔说中了心思。

      这两人至今为止未向教会汇报已与普拉多一行人汇合的消息,且看不出谁有之后准备汇报的打算,如果那一只队伍的申请失败,他们倒是可以偷偷的去。

      “怎么回事啊,他们都说你是个傻子,结果你不是挺可以的吗?”杰拉尔愈发觉得什么传闻、什么听说都不可信。

      要判断一个人如何,归根结底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弗洛尔慢慢悠悠道,“别人说的也不一定是错的,跟其他人比我确实没那么聪明,但跟你一比就显得我没那么傻了。”

      弗洛尔一说完,就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申请召唤”——{申请通过}

      幸好银刀的光在眼睛上一晃而过,给弗洛尔提了醒,才让他及时做出了反应。

      弗洛尔用双手卡着刺下来的刀,表情不再从容,他大声劝道,“杰拉尔,杰拉尔!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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