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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黄粱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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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3602，众人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严峻对峙。
江九辞和赵海棠坐在一起，看对面的胡一菲等人气势汹汹，不免咽起口水。
赵海棠无视了他们的眼神，自在悠闲的喝着江九辞上午煮好的奶茶。
“赵海螺！”胡一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让你改小说，你阳奉阴违，子乔的病不但没好，连美嘉都被你拖累了！”
赵海棠淡定的擦去了嘴角的奶茶，“创作是有合理性的，我不能前一天还一片凄惨，今天就花好稻好了。转变是需要过程的。”
他说完，便准备喝奶茶。
咖喱酱也是一巴掌拍桌子上，赵海棠再次被吓到。
“可大叔的病很紧急，需要的是猛药！能不能直接写个大团圆结局啊。”咖喱酱说道。
“我没让爸爸丢女儿，已经退了一大步了，要是马上接大团圆，粉丝还不骂死我啊。”
诸葛大力哼了一声，抱着南瓜做成的小宝宝，同样一巴掌拍桌子上，“连载了两百多章，总阅读数还没破万，估计一半点击都是老布贡献的。真要把老布搞疯了，你唯一的死忠粉可就丢了。”
“九辞……”赵海棠看向江九辞。
“我觉得海棠说的很有道理！”江九辞说道。
说实在的，以前，他们就是创作者和书灵的关系，是赵海棠给了江九辞生命，后面渐渐的江九辞聆听着赵海棠学习上的闹骚，关系又逐渐多了倾听者的身份。
再后来，在公寓相遇，是朋友身份。
而那一夜荒诞后，身份又转变成了恋人。
所以，帮赵海棠，是江九辞本能与毫不犹豫的决定，而且江九辞其实感觉吕子乔之所以这样未必是因为小说，小说可能只是一个引子。
赵海棠心情愉悦的牵住江九辞的手，对几人说道：“后面的章节，我都计划好了，爸爸在几十个轮回的磨练中，意识到老天在磨练自己，他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你们会看到大团圆的。”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跟咖喱酱监督你写新章节，预防你夹带私货，你们两个去找吕子乔，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消停一会。”胡一菲说着小队张伟和诸葛大力眼神示意。
张伟和诸葛大力转身去找吕子乔了。
“九辞，这次，你让我很失望。”胡一菲说道。
江九辞低头嗯了一声，但手抓紧了赵海棠的手，“本来我感觉我就不应该参与做选择啊，那要是写小说的是曾老师，坐在他旁边的是你，你还会选择子乔哥吗？”
就算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再好再铁，可只要掺和进了家人与爱人，而你还是另一人的朋友，爱人和朋友之间，在抉择前总要分个地位高低，总做出选择，总会造成另一方的不开心不是吗？
胡一菲被江九辞的话一噎，也明白自己的话欠妥了，便和江九辞道歉。
……
赵海棠面前摆着笔记本，他盯着文档空白面，生无可恋。
“你们俩在这盯着我写不出来。”
“别装，你不写我来。”胡一菲说道。
“我也来！”
赵海棠连忙护住笔记本电脑，看向咖喱酱，“你还会写书？”
“网文有什么难的，我都构思好了。这一世，原本穷困潦倒的爸爸通过努力赚到了大钱，给自己的女儿建造了一座甜蜜的城堡。墙砖是巧克力做的、地上铺满了糖果，还有一个很大的奶茶游泳池！爸爸和女儿生活在这座城堡里，非常幸福。”
“这种城堡，住三天就该胖成猪了，还幸福个毛线。”赵海棠吐槽道。
“你怎么不听重点呢？咖喱酱的意思是想让爸爸变得更有钱更幸运，这样子乔看了才不憋屈嘛。而且除了有钱，我们还想让爸爸变得更强，提他的魅力值和战斗力，让子乔在小说中获得力量摆脱焦虑。”胡一菲说道。
“让他得到一本武林秘籍怎么样？”咖喱酱提议道。
“哎！好主意，就这么写。这一世，爸爸还是受恶势力的欺压，他被砍断了手、戳瞎了眼、女儿也被抢走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爸爸捡到了一本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不但练就了盖食神功天雷滚滚拳，还练出了十六块腹肌！”
“十六块腹肌？谁肚子上会有四个浴霸？？？”江九辞提出灵魂质疑。
以及，这才是天雷滚滚吧……
“后来，爸爸惩奸除恶，一掌拍死了坏事做绝的人！而且因为修炼武林秘籍，他被砍断的手又长出来了，眼睛又复明了，而且整个人又年轻了。所以女儿又认出了爸爸，合理伐？”胡一菲说道。
咖喱酱赞同的点了点头。
江九辞看了看赵海棠，没错，要爆发了。
“够了！你们以为写小说是过家家吗？这是一个庄严而伟大的事业。我写小说可以不要鲜花、掌声、金钱、名誉，但我一定要坚持自我！我不会再昧着良心出卖灵魂改小说了！！！”赵海棠怒吼道。
胡一菲和咖喱酱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咖喱酱抢过桌上的电脑，就跑进房间将门反锁了，胡一菲直接暴力打晕了赵海棠！
“海棠！”江九辞惊呼起来。
“搞定。九辞，你放心，就让他睡一会，我帮你把他拖回房间里去！”胡一菲说的。
江九辞无措的点了点头，和胡一菲一起扶着赵海棠回房间。
……
将赵海棠在床上妥善安置好后，江九辞坐在书桌边。
如果终要消失……
那，不如就趁身体还行的时候，留下点什么吧。
拿出那本被自己收在抽屉里的，情人节那天赵海棠送给自己的那一本笔记本，指腹轻轻扶过。
看向那底下那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江九辞发现，笔记本好像有旧了许多。
啊，原来是因为你快要撑不住了吗？
江九辞终于明白了身上的异常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以前他还是意识书灵的载体快破损了，前段时间一直都没发现，今天仔细看，是比前一次看的时候要更旧了。
明明从赵海棠在这本笔记本上写作至今才不过十年，却旧的和放了快二十年的一样。
一本普通的笔记本，正常使用寿命好像也就三十年左右。
难怪……
即便是脱离了笔记本成为独立书灵，依旧和它之间搭有联系，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笔记本现在快撑不住了，他身为书灵，当然也是快消失了……
“海棠，抱歉。”江九辞看向赵海棠。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拿手机在上面用文档写起两人之间的故事。
就当是自己的黄粱一梦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江九辞隔着很远都听见了吕子乔的笑声。
微信群响起，他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小小布的名字。
吕嘉一。
很好听啊。
江九辞想起自己的名字。
“九”别重逢，这是真的，但“辞”去所有忧愁，好像……
怎么努力也做不到了？
来到床旁，凝视赵海棠良久，江九辞俯身亲上赵海棠的唇，不舍在心里蔓延，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泪珠滴落在赵海棠的脸上，江九辞小心翼翼的擦去。
然后，跑出了房间。
江九辞跑到了隔壁原本赵海棠的房间里，从衣柜里那出衣服，还能嗅到上面赵海棠的气息。
他抱着一件衣服，靠着衣柜坐在地上，无声哽咽起来。
这该死的，面对命运的无力感……
与此同时的隔壁，赵海棠本就因为胡一菲的一手刀导致晕倒，但冥冥中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侧过身抱紧了被子。
“九辞……”赵海棠梦呓着。
梦里，赵海棠很不安，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其他什么在消失，偏偏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这令人感到很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