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原配和男主小叔HE了》好大一个芒果

8、第 8 章

　　谢清歌自然不知道顾卓延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思，她从后门出去后，直接去路口拦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永安百货。

　　永安百货是这个时期上海滩的四大百货公司之一，里面化妆品的应该是最齐全的，所以成了谢清歌的首选。

　　到了地方，谢清歌付了钱下车，转身就看到了人流涌动的百货公司。

　　走进去一看发现人更多，特别是化妆品的柜台前，人头攒动，颇有点赶集的架势。

　　谢清歌在里面随便逛了逛，发现护肤品的种类基本跟她的梳妆台上摆的差不多，偶尔遇到她没见过的品牌，就会买下来，打算回去试用。

　　逛完了永安百货，她又去新新等另外几家百货公司逛了逛，一天下来大概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化妆品的格局，国外的品牌居多，还有少数香港的品牌，大陆有一些小品牌，几乎都不入流。

　　名媛们更爱洋货，普通老百姓则会跟风那些名媛，所以国货要起来单靠品质大概是难上加难。

　　逛了一天后，谢清歌心里有了底，也就没再耽误时间，叫了车直接回了顾家。

　　虽说有了昨晚那一出，如今顾家大概不会追究她出门的事情，何况顾家今天还乱了套，只怕更顾不上她，不过谢清歌还是早早的就回去了，有些麻烦能省还是省了得好。

　　回到顾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时间。

　　顾家一家子似乎还沉浸在混乱之中，都没有吃饭的意思，谢清歌却因为逛了一整天饿得不行。

　　小玉帮她打了水洗漱之后，就给她端了晚饭上来，然后不用谢清歌问，就自觉把顾家的情况说了出来。

　　“小姐，我看大爷怕是救不出来了，下午我看到大少奶奶眼睛都哭肿了，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厨房的人说，二爷跟三爷去求了顾先生，结果连顾先生的面都没见到，如今咱家已经找不到别的门路。大爷这边现在只有两条路能走，一条是把他亏空的缺给填补上，一条就是坐牢。我听说大少奶奶下午去找老太太，就是求着老太太拿钱出来填补亏空，被老太太骂出来了。可见老太太不愿拿钱出来。那大爷是不是就没救了？”

　　谢清歌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她昨晚就觉察出来，这位顾先生跟顾家关系不怎么样，如今看来连不怎么样都不算，应该是很嫌弃顾家吧，否则不至于自己两个大侄子上门他见都不见。

　　至于老太太那边，谢清歌觉得她不是不愿意拿钱出来，那是可是他的亲儿子，她真有钱怎么可能不愿意拿出来？十有八九是一时间根本凑不出这笔钱。

　　顾家确实有家底，可到底不比从前了，如今哪里还能财大气粗？

　　这一点谢清歌倒是猜对了。

　　此时老太太正在房里发愁，顾卓成和顾卓延都在，可惜没一个顶用的。

　　老太太一夜间似乎老了不少，显出了几分老态，神色憔悴，“看来，只能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亲自去求他了。”

　　老太太口中的他，正是白天顾卓成和顾卓延带着礼物巴巴上门去拜访的顾先生——顾深。

　　顾卓延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妈你不能去！顾深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帮我们，只会羞辱我们，你何必再上门受辱？”

　　顾卓成也道：“是啊，他今天明明在家却故意不见我们，态度已经摆明了，妈你去也是白去，咱不去受他那个气！”

　　老太太没好气地看着他们：“你们以为我愿意？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还想舔着脸去求人？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吗？但凡你们两个有一个有出息了，我如今用去受气？”

　　兄弟二人顿无言以对。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中。

　　半晌，顾卓延试探性的开口，“要不，咱们拿钱出来填补亏空？”

　　老太太冷眼扫了一过来，“去哪里拿？一大家子坐吃山空，你们以为我有金山银山吗？”

　　当初变卖了北京的产业搬来上海，本来是想在上海置办也产业，可惜家里的儿子没一个有用的，至今置办产业成了空想，只剩下一大家子一年一年吃老本，家里就是金山银山也有吃完的一天。

　　北方倒还有些产业在，当初想着这仗也未必能打长久，说不定以后还要搬回去，所以留了一点。

　　可战乱中，如今又能保留下来多少？

　　就算如今要变卖，指怕还要找门路才卖得出去。

　　所以，家里哪有钱拿出来去填补亏空？

　　顾卓延又被堵住，索性不说话了。

　　顾卓成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其实，咱们还有条门路，不过这得三弟你出面才行。”

　　老太太正愁得不行，闻言忙追问：“什么门路？你快说！”

　　顾卓延也看着他。

　　顾卓成指了指楼上三房的方向，道：“三弟妹的娘家！虽说他们家在南京政府说不上话，可他们有钱，咱们不行先跟他们借一点周转。妈你看行吗？”

　　大概谁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时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卓延，当下脸都黑了，冷声道：“不行！”

　　老太太也回过神来，冷眼看着顾卓延，“如今你也不知道不行了？当初我为你说这门亲事，就是看中了谢家的家世。你好端端的非要去喜欢一个戏子，放着家里的老婆不要，还非打即骂，前阵子把人打的下不了床，还落下了病根。人家谢家如今怕是知道了，只是还没跟我们撕破脸，你这个时候好意思上门跟人借钱？就是你愿意，我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提起这茬，老太太就觉得心寒，不明白自己事事为这个几个儿子筹谋，为什么偏偏几个儿子没一个顶用的，全都只会给她添乱。

　　她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也累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出去吧。”

　　顾卓成和顾卓延起身出门，顾卓成陪着笑：“对不住，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三弟你可别往心里去。”

　　顾卓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可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了三房的门外，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房门外。

　　只是这结婚后的新房，他从来没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