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与凄》曾经为水

20、第十九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还是怀柔，就像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是那样一张温柔的脸庞。

　　“凉，你醒了？”

　　“我是燕凉……”我自言自语。

　　怀柔显然听到了，担心的说道：“是不是不舒服？你刚刚昏了过去，是李郎中发现的。”

　　李郎中？就是那个老先生，对了，就是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头一晕，然后就梦到了怀柔，凤灵，燕凉之间的种种，可是这个梦就这样戛然而止了。这么说，我穿越到了一个悲剧人物的身上？怀柔和凤灵才是一对，而燕凉呢，什么都不是……我不由感叹自己的命运，上天是多么的不公，让我穿越过来，又知道了这些，是不是只是为了成全？

　　“李郎中呢？我有些事想问他。”

　　“他把你送来就走了，说你没什么大碍。”怀柔说道，又有些不确定我是不是没大碍，仔细观察我的神色。

　　“我没事。”我坐起身，望着怀柔，我是有些怨的，毕竟她和凤灵嫁给我只是为了她们自己能天天在一起，可是我却更加同情，这种逆伦的爱最是碰不得。

　　“我真的没事，感觉好得很。倒是凤灵——”我特别停顿了一下，看看怀柔的反应，果然见她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我暗自摇头，接着道：“她似乎病了，脸色很不好，我想去看看她，但又没什么力气，这样好了，你替我去看看她。”

　　怀柔似乎有些震惊，我又下定了一个决心，对她说：“你给我拿一下纸笔，我还有些话想要对凤灵说。”

　　怀柔拿来了纸笔，我背着她在纸上写道：你带着怀柔离开吧，什么时候都行，以后天南地北，你们好自为之。

　　我把纸折了几道，递给怀柔，说：“这是我给凤灵的悄悄话，你可不许偷看啊。”

　　怀柔接过纸，冲我笑了笑，说：“怎么说这么孩子气的话？”

　　我说：“总之你不许看就是了，你快去吧，我想睡觉了。”

　　怀柔听我这样说，就扶我躺下，转身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我想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闭上眼，我燕凉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就当是初恋失败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本是个女孩子，爱上一个古代翩翩君子才是正经，想着想着，眼睛酸涩，缓缓睁开眼，已是一片水雾模糊……

　　迷迷糊糊的，我想我是梦到了怀柔，梦见她忙碌着的身影，可是又似乎不是梦，因为触及我额头的双手是那样真实，我想坐起身……

　　“凉，躺着别动，你烧得很厉害。”

　　“我想回去，想我的家人，想我的朋友，你让我回去吧，在这里我感觉不到温暖。”我烧糊涂了，对眼前的人说着，在这里，我始终是个局外人，所有的感情，都不会是对我付出的，因为我是燕凉，更因为我不是燕凉……就这样胡思乱想，我的头胀得厉害，昏昏沉沉，我痛苦的挣扎，感觉自己的生命都要被夺去了，可是冥冥之中却有什么支撑着我，告诉我我来到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把这个放到他嘴里。”我听见有人这样说，然后就有什么东西入了口，一时间让我平静了下来。

　　“凉，燕凉。”有人在叫我。

　　我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怀柔，还有一个是凤灵，我在做梦吧，她们俩不是应该远走高飞了吗？

　　“凤灵来看你了。”怀柔对我说。

　　凤灵说：“你歇一会吧，我来照顾燕凉，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怀柔点点头出了门，凤灵走到我身边，在床边坐下，我说：“我给你的字条……”

　　她勉力一笑，低声对我说道：“我看到了，但我不会带她走的，因为我的命不长了。”

　　我吓了一跳，想说些什么，又听凤灵说：“你不要告诉她，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你得了什么病？治不好了吗？”

　　凤灵摇摇头，说：“治不好了。”

　　我心中一阵难受，怀柔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阵阵的惋惜，想哭。

　　“我今天就会离开——”凤灵看到我的泪光，停了停，又说：“你不要难过，我死了，还有你，她还是会幸福的。”

　　我说：“难过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凤灵，你才十几岁而已……”听说古人的寿命大都不长，是不是因为他们在年轻时就已经历了太多太多？

　　凤灵笑道：“这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凤灵说完站起身，走到门边，顿了顿，说道：“燕凉，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怀柔走了进来，对我说：“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问：“凤灵走了吗？”

　　“凤灵她，似乎要回凤府住一段时日，她告诉你了吗？”

　　原来怀柔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呢？”我问。

　　怀柔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道：“我？”

　　我点点头，说：“你走不走？”

　　怀柔说：“我不走。”

　　“那么你去告诉凤灵，告诉她，我不许她离开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