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与凄》曾经为水

13、第十三章

　　“爹，我与怀小姐一见如故，今日可否住在怀府？”前厅里，凤灵对凤老爷说道。

　　凤老爷瞪了一眼凤灵，真是不知道这女儿又要搞什么鬼，道：“这成何体统！你还未出嫁，怎么可以提前住下？”

　　怀老爷一言不发，显然也是不同意。这时却是凤灵未来的丈夫怀谨发了话，“妹妹自小就很是孤寂，若凤姑娘和妹妹真的有话说，促膝长谈一日又有何不妥呢？”

　　凤灵感激地看了一眼怀谨，怀谨对她微笑了一下，道：“小妹不善言语，希望凤姑娘能和小妹好好谈谈。”

　　凤灵笑道：“多谢怀公子，我一定做到。”

　　凤老爷本以为这婚事要告吹，此刻却见凤灵与怀谨的言语非常和睦，尤其是凤灵对怀谨的态度竟然挺和善，心中一喜，觉得女儿定是看上了怀谨，总算懂事了，但还是犹豫着说道：“恐怕还是不符合规矩吧。”

　　怀谨恭敬地说道：“凤姑娘今日只是作为客人住上一日，况且，冒昧地说一句，凤姑娘迟早是要嫁给在下的。”

　　凤老爷呵呵地笑着，心想凤灵今日一住，这婚事可就是想吹也吹不掉了，于是喜滋滋地说道：“怀兄，看来这俩孩子都对彼此甚为满意，我看小女今日便在你府上客房住上一日吧，就算提前熟悉熟悉未来的家和家人。”

　　由于太不符合规矩，怀老爷还是很不情愿，但看自己儿子怀谨似乎很喜欢凤灵，只好认了，道：“好吧，今日就让令嫒住下吧，明日我会派人将令嫒送回。”
　　夜，怀柔卧房

　　“凤小姐，你竟真的来了？”

　　凤灵上午对怀柔说夜里要去找她，怀柔觉得这凤小姐胆大有趣，也不知夜里要找她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当然，我说到做到。”

　　“凤小姐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呢？”

　　凤灵忍不住笑了出来，轻声道：“要逃出去，当然得选夜里喽。”

　　怀柔一惊，道：“逃？凤小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凤灵解释道：“你爹虽已对你严加看守，但我刚刚过来，发现你们怀家夜里看守的远不如凤家严格，我今日便是和你一同逃婚。”

　　“逃婚？凤小姐何出此言？我哥他就真的那么不入凤小姐的眼吗？还有，我也没有要逃婚的意思啊。”

　　凤灵被问得头疼，不管三七二十一，搂住怀柔从窗户跃了出去，她身手本就轻巧，再加上在凤府已经“历练”出了逃跑的本事，怀府的高墙又不像凤府有人看着，于是，凤灵一展其翻墙本领，很快便带怀柔逃出了怀府。

　　往事像是重演一番，也是一个晚上，和身边的凤灵有着一样容颜的凤大公子，带着她，跃出了怀府……怀柔默默地望着凤灵，一阵怔忡，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却怎么也不敢再想下去。

　　俩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的在街上走着，不久凤灵便带怀柔来到一棵树下，树后是一堵高墙，凤灵低声道：“高墙里面就是凤府，我第一次从凤府出来，便是通过这堵墙。”

　　怀柔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凤灵，片刻后，凤灵又道：“我逃过很多次，我爹忍无可忍，就急着将我嫁给你哥，我于是便想着偷偷去怀府见一见你哥，所以，那一天晚上……”

　　“你，不要再说了。”怀柔轻声阻止。

　　又是一阵沉默。

　　“怀柔，你还想嫁给我哥吗？”凤灵打破了沉默，月色黯淡，怀柔站在树下，凤灵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不会逃婚的，希望凤小姐也不要辜负我哥。”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凤灵平静地说，又道“喜欢那个人，喜欢她的单纯，她的善良，她的娴静，很多很多，可我，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说，我该不该嫁给别人？”

　　“……”

　　“怀柔，你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会选择嫁给别人吗？”

　　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怀柔不由的向树靠了靠，将自己隐没在树下。

　　“怀柔……”

　　“我不知凤小姐爱上了何人，但既无法在一起，凤小姐也可试着和我哥在一起。”

　　“你跟我来。”凤灵牵住怀柔的手，引她来到一处宅院。

　　清风吹过，隐隐闻道桂花的香气，几颗石榴树也已结了果，凤灵望着月色下的景致，说道：“我们可以藏在这个地方，虽离凤府很近，却应该不会被找到。”

　　“凤灵。”怀柔第一次唤凤灵的名字，“你不要辜负我哥，我也不可辜负你哥，我们回去吧。”

　　“怀柔，你已知道你爱的凤公子不是我哥，你还是要嫁给他吗？我们，可以永远住在这里的。”凤灵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不觉竟是有些想哭。

　　“我们，永远住在这里……我们，怎么可以，又怎么，可能呢。”

　　“你嫁给我哥，我嫁给你哥。”凤灵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而后无奈地说道：“你既要回去，那我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