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灰（灰崎祥吾同人）》比十

6、Chapter 05. Admonishment 好言相劝

　　“紫绪同学，我记得上次有警告过你，不要企图离开观众席扰乱篮球社的纪律。”
　　“什么啊，原来是你。”
　　天台上的少女回眸，在瞥到蔷薇发色的少年时顿时兴致全无。
　　“你似乎对篮球社很感兴趣，方便告知一下原因吗？”优雅的贵公子从不介意他人的冒犯，赤司征十郎笑得温和，“我记得好像也有告诫过你，不要对‘奇迹的世代’出手——尤其是黄濑凉太。”
　　原来上次黄濑遇到赤司的事情，不是偶然。
　　“凉太啊，确实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大狗勾哦。” 少女笑得同样温和，“可是，什么时候主将也会在乎小兵小卒的蛛丝马迹了？真是稀奇。”
　　刺耳的话配合凌厉的眉峰显得很是嘲讽。
　　赤司的唇逐渐抿紧，隐隐有些敌意。
　　“赤司君的话，不太适合拉拢人心这种事情呢，”少女毫无察觉一般，更是一脸无辜地捧起自己的脸，“但是又想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什么也无法舍弃呢。”
　　“真是帝王的——”
　　“住口！”
　　蔷薇发的少年冷喝出声，打住了她的话。
　　那样的词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宛如致命的枷锁。
　　从这个曾经在篮球、帝王术和将棋上死死碾压他的人嘴里说出来这种话什么的，他才不想！
　　脑子里，一片混沌。

　　气氛顿时冷住。
　　“没什么说的就赶紧走，传出闲话对篮球社就不好了。”少女走过去的时候撞了一下他的肩，眼里满是无端的敌意。
　　“我说啊，黄濑和灰崎无法抉择的话不如都交给我，反正哪个我都很喜欢。”
　　才不是都喜欢呢——少女内心说道。
　　目前还留着灰崎祥吾就是为了促进内部团结用的，既然有黄濑凉太这种更听话更上进的替代品更有利于团队联合，到最后肯定会抛弃灰崎祥吾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吧？
　　不傻的话都能看出来啊——少女想起了今天灰崎对黄濑凉太说的“鸠占鹊巢”那种撕裂伤口一样的话，突然发笑。
　　是个聪明人嘛，灰崎。
　　就这样吧，如果一点一点按照赤司的计划进行的话，虹村修造卸任队长，赤司担任队长，黄濑凉太顺利当选“奇迹的世代”，灰崎祥吾被赤司威胁到退部。
　　如果他离开篮球部却没有任何人去挽留是不是会很可怜，自己如果在最后“甩”掉黄濑陪伴他的话会不会让他的内心平复一些？到时候在他最低谷最难过最颓废放纵的时候去宠溺他、用自己最温暖的部分感化他，肯定会被铭记一生的。
　　而且就算最后什么也没发生，她和黄濑也没有官宣说是交往关系，不过是模特组合拍摄的关系而已，也可以轻轻松松摆脱舆论就是了。
　　——稳赚不亏的买卖。
　　夜铃的步伐很轻盈。

　　“你是、为了灰崎祥吾？”赤司在紫绪夜铃快走下楼梯的时候黑着脸问。
　　“才注意到啊，真是恭喜。”紫绪夜铃面无表情地为他鼓掌，却并没有夸赞他聪明的意思，“你终于把灰崎祥吾摆到了和我同一阵营的位置。”
　　“真是令人高兴，赤司君，”夜铃眼中是更加浓厚的阴郁，“你的潜意识仍然是难以剔除的胜利。”
　　失望。
　　失望于赤司竟然早早就抛弃了不着边际的灰色棋子，一丝一毫挽救的行为都没有出现。
　　“真是毫无长进。”紫绪夜铃浅浅摇头，轻如羽毛的责备。
　　赤司久违地感受到来自同龄人压迫的沉重的窒息感。
　　赤司征十郎站在天台上，金赤交错的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上了眼。
　　紫绪夜铃走进了更下一层的楼道，渐暗的灰影逐渐隐于黑暗。

　　赤司偶尔也有不理解的事情。
　　他不理解为什么迹部景铃那么优秀的人要自甘堕落，他不理解为什么迹部景铃会喜欢灰崎祥吾那种不合规的、小混混一样的存在。
　　迹部景铃，因为一头冰紫色的秀发被迹部家族收养，又因为过于优越的才气，与本家少爷迹部景吾在幼年就并列杂志头版。
　　赤司征十郎那个时候还小迹部景吾一些，和迹部景铃同龄。
　　童年的他们就展现出了巨大的差异，即使是大他们几岁的迹部景吾也无法与这个被收养来的女孩比较。
　　她太聪明了，在钻研的领域永远是超乎家族中本就优秀的他们——
　　明明是他先接触篮球的，却总是被一击夺走。
　　明明他先拿起网球拍的，却瞬间被一球打飞。
　　明明是他先拿起将棋的，却无法在最后坚守。
　　明明只他二人习帝王术，却被紫绪瞬息参透。
　　……永无极限。
　　突然有一天，在私下将棋的对弈中，赤司毫无保留但却输得彻底。
　　赤司家已经无法允许他的失败，也不再允许他在校园以外的地方打篮球了。
　　看着那双赤瞳一瞬间的撕裂和迹部景吾偶尔的阴霾，少女意识到也许自己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才能。
　　又突然有一天，少女失去了所有的才能。
　　雨天，庭院的假山，蛇毒，神经紊乱。
　　她的眼睛从此再无灵动活泼之气。
　　取而代之的，是暴躁——低端的、毫无预兆的狂乱。
　　才气自然也不会跟这个躁乱的人相处，于是慢慢消陨了。她的头发也不再被允许和迹部家族特有的冰紫色重合，强制性地改换成了黑色。
　　泯然众人，再无独特气息。
　　听说她被送到另一个城市的分家——实际上是被本家慢慢抛弃了。
　　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都有要继承的家业和学习的课程，不再关注不属于上流阶层的存在。
　　偶尔会听说那个少女的事情，但已经模糊得差不多了。
　　后来再次相遇，是在全国青少年将棋大赛上。
　　“你好，紫绪夜铃。”对方行礼，黑发和犀利的眉眼显得格外冷锐。
　　“赤司征十郎。”他温和舒展着表情。
　　如同冷锐的外表，将棋棋局也是杀伐果断步步紧逼——那是赤司征十郎那么久以来唯一一次心颤的将棋杀。
　　在最后的最后，对方由于前期铺张过大导致细节疏忽遗忘，落错了一枚棋子。
　　赤司借此机会，势如破竹，逆转攻势。
　　胜利是赤司的，他笑着说“承让”。
　　“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啊，赤司家的。”并列离开赛场时，他听见对家这么说。
　　“真是毫无长进。”
　　那若有若无的责备和失望，他那时并不理解。
　　出于对强者的好奇，他派人调查了少女的身世，却发现“紫绪夜铃”就是“迹部景铃”的事实。
　　那犀利到有些凶狠的神情，和幼时冰紫色的灵秀柔态完全不同——也和那个狂躁的暴女截然不同。
　　无所谓，毕竟是引以为傲的将棋领域，本就该他赢。
　　再相遇，就是帝光中学。
　　现在想想，迹部家管控森严，又怎么可能会有毒蛇出没在本就供给孩子玩耍的假山附近？
　　怕是连自己中毒什么时间被人发现、神经元被蛇毒入侵受损后会留下怎样的后遗症、之后会何去何从都已经预料得清清楚楚了。
　　帝王术，御人术。
　　真是炉火纯青的一盘棋。

　　原来篮球社的灰崎祥吾才是她最后的选择啊。
　　赤司笑了笑。
　　原本还打算在自己成为队长之后“稍微”让灰崎祥吾多留些时间再离开社团呢，但是既然她都这么上心以至于连黄濑凉太都要被影响的话——直接威胁灰崎出局好了。
　　可替代的、不顺从的棋子，抹杀。
　　蔷薇发色的少年起手落子，毫不犹豫。

　　“呐~灰崎君，今天跟我一起去玩吧，那家店感觉超好的~”可爱的女孩子贴身上前，曼妙的曲线引诱着银灰发少年的心。
　　灰崎祥吾往日还有些调情的心情，可是现在感受到的这副身躯和印象里那位相比完全不行。
　　“抱歉啊美奈子，今天没心情啊。”灰崎祥吾笑着凑近她的唇……角。
　　往日周游于花草中的灰发少年依旧是一脸轻佻的笑意，但明显少了很多兴致和耐性。
　　“诶？好过分！怎么今天不亲人家啦，真是的……”少女撒娇得要哭出来一样。
　　“嘛，就是这样。今天不能哦，改天吧。”灰崎笑着打发走了几个女生。
　　临走之前，照旧是少不了一些暧昧的接触——即使不是唇齿相亲。
　　身后几步远的暗巷里传来阵阵拳肉相碰的闷哼声，好几个人满嘴血迹地半爬着跑出来，狼狈地像看见了恶鬼。
　　灰崎祥吾皱眉，这个声音是他和这些女生们相遇之后开始的。
　　就是因为这个声音，完全丧失了搞女人的兴致。
　　还不等抬步往里走，就听见一道声音自小巷传出。
　　“灰崎君，真巧呢。”
　　里面的人虽然身子立于阴影，但能看出半边身子都是血，脸上还带着耐人寻味的笑。
　　此刻的她给人感觉气息分外平和。
　　姣好的面容已经沾染喷溅的血液，校园里往日惹人怜爱的妆容也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掠夺感十足的眼神。
　　喂喂，这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善茬啊。
　　真有意思啊，这个女人。
　　“哦？是你啊，紫绪——学妹。”
　　灰崎祥吾话音转了又转，最后坏心思地把称呼停留在此。
　　“……学妹？”巷子里传来的声音顿了一下。
　　“是啊，学妹。”灰崎转身就要走向巷子里，脸上玩味的笑容明显，“不仅是学妹，甚至是队友的小女朋友呢。”
　　“你做好觉悟了吗？”少女的声音变得格外冷清。
　　“觉悟？”灰崎重复了一下。
　　“一旦踏入这个小巷，也许会发生什么哦。”
　　冷清到发颤的声音，却带着禁忌的吸引人的尾音。
　　——明明就是很期待我进来，却仍然说出这种话。
　　可真是让人心渴啊，紫绪夜铃。

　　“我还没怕过什么呢。”银灰发少年笑得邪肆，一脚踏进了小巷。亦或者是——无尽的深渊。
　　血腥味猛地涌向鼻腔，灰崎的领带被猛地向下拽，害的他差点窒息还得弯身。
　　即使在阴影中也散发着宝石般光华的眸子和灰黑色的瞳孔相对。
　　即使是干涸的血迹也无法影响他/她的璀璨。
　　“有好好品尝到美味吗？灰崎？”少女语气有些急切，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吞掉他的恶狼。
　　她是在说之前在那个地方和美奈子她们……原来是视线盲区误以为自己和别人接吻了啊。
　　灰崎恶劣地笑笑，然后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捏紧她的下巴，“这种事情，你应该习惯才唔——”
　　少女借着他弯身的角度直接一手扣住他的头一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撕咬和拉扯唇瓣的感觉令人疼痛，却又因肿胀之后带来的酥麻感令人感到格外刺激，窒息感导致脑子发涨从而迷醉其中。
　　说不上愉悦甚至是痛苦的过程竟然令灰崎祥吾惊愕之余隐隐有些兴奋。

　　银灰发少年完全有能力压制，但他根本不想。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样因为嫉妒产生的反差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就完全放纵对方的冒犯行为。
　　每当看到少女努力压抑的眼神和行为，灰崎祥吾就会眉眼中带着挑衅的笑意。
　　虽然每次少女都会征求他的意见，但少年却最后总是指引着她越来越疯狂。
　　灰崎祥吾已经完全被抵到墙上了，少女从一开始的啃嘴唇已经吻到喉结。
　　仿佛永远也吻不够一样，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从一开始的凶恶到现在的细柔，灰崎祥吾下意识眯了眯眼睛，自胸腔发出了舒服的哼声。
　　之前一直担心少女因为打架体力不支所以一直扶着腰部，看来是多余了。
　　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少女纤细的脖颈，缓慢磨砂着。
　　少女亲吻的唇都跟着颤了。
　　“什么啊，攻击性那么强结果抗性这么弱。”灰崎祥吾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还“好心”地不停勾着她下巴的软肉。
　　血腥味的小巷里是无法忽视的亲密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