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木吒说》半打糖

29、29.十五年前

　　天庭日报第二十九期：御天圣使木吒自抚州沟离开后，便被传唤回天庭，接受紫微大帝和王母娘娘的训诫

　　“木吒，你还别说，这人间的街边小吃别有一番风味儿，我还挺喜欢的。”雁回亭将碗里的馄饨舀了两个到木吒碗里，让他再吃俩。

　　木吒本已经放下了碗筷，又拿起调羹，吃了起来，“是，万家灯火，有你在侧，真的很美好。”

　　就在木吒说这一句话的瞬间，抚州沟的上空绽放出了五彩烟火，雁回亭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满满都是笑容，还坐到了木吒的身边，找了一个更好的姿势看烟火。

　　“木吒，木吒，你快看那边，很漂亮的。”

　　木吒顺着雁回亭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又收回了他的目光，十分缱绻地看着雁回亭，眸中尽是一片温柔。

　　雁回亭看完了烟花，脸上的笑意退去，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发出了感慨，“真是可惜，这点子美好只能维持一会儿，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木吒握住了雁回亭的手，“烟花易逝，可是美好却永存你心，这便是永恒。”

　　雁回亭回首望向他，好像从他的眼里也看到了烟花。

　　雁回亭笑了，这对于木吒来说，便是属于他的永恒。

　　二人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时分，木吒牵着她去到了兔子精的小院之中，这才将今日他在地仙那儿查到的关于兔子精的消息一一告知：

　　那兔子精本名飞涵，乃是抚州沟附近山林修炼百年的小妖，刚幻化成人形，就三天两头地溜进抚州沟玩耍。那兔子精发现，只要她变成杭嘉茗的模样边可以在抚州沟为所欲为，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于是乎，隔三岔五地就有人在抚州沟里面看见了精分的杭嘉茗，还将此事告知了当时还在位的杭泽杭城主。

　　“那后来呢？”

　　后来啊，不知道这兔子精是怎么跟杭泽城主说的，她从杭泽城主那儿骗走了九宫琴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了。

　　“就这些？”

　　“简单来说，确实就只有这些。地仙那儿的记载并不详细，我翻了许多卷宗，才找到这么一小部分。”

　　“既是如此，那我们明天确实应该跟嘉和他们一道去看看，看看这个飞涵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次日，天刚蒙蒙亮，雁回亭他们一行四人就准备出发，去抚州沟附近的山林寻那兔子精飞涵的下落，却被城主府的下人给叫住了。

　　那下人送来了一幅画，说是他们城主吩咐他亲手交到雁姑娘手中的，雁回亭拿了画，在四人面前展开，莉莺有些讶异，“她就是那个兔子精飞涵？”

　　雁回亭眼中有疑惑，“你认识她？”

　　莉莺猛地点了点头，“是，如果她就是飞涵的话，那我知道她在哪儿了，她不在抚州沟附近的山林，就在这城主府之中。”

　　“什么意思？”木吒也有些奇怪，问了一句。

　　莉莺不紧不慢地坐下，道：“我们不用去那山林中寻人了，想来应该是飞涵使的障眼法。她我认识，我修炼成人形的时间比她早些年头，这抚州沟我也比她更熟悉几分，尤其城主府，当年燕姬还在之时，我跟燕姬的姐妹一向交好，便时不时地来城主府中看燕姬，偶然有一次见过这只兔子精，她就藏身于城主府书房的密室之中，是老城主杭泽当年亲手将她困于密室之中，想来雁姐姐你要找的九宫琴也在那儿了。”

　　“快带我们去。”

　　“好。”雁回亭他们一行人跟着莉莺匆匆来到了她所说的书房，却没想到杭嘉茗早坐在台阶牵，守候在那儿了。

　　木吒上前一步，“让开，我们要进去。”

　　杭嘉茗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如果我今儿说不呢？”

　　雁回亭现在看着这个杭嘉茗，就有些不满，“今儿你若阻我拿九宫琴，那便是我雁回亭的仇人。杭嘉茗，杭城主，是你先背信诺言在先，今儿又有何脸面来阻我呢？”

　　“嘉和，动手。”

　　“是，师父。”嘉和本就不是很瞧得上这个什么狗屁城主，先前有她师父帮着，如今这个杭嘉茗还阻止他们拿九宫琴，啥也不是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掌推开了杭嘉茗，而后设了结界，守在书房门口，让他无法靠近半步。

　　“雁姐姐，木吒哥哥，这书房密室的机关就是那个最大的花瓶，燕姬曾经说过，杭泽这个人最是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越是大的花瓶他越喜欢，此花瓶丈高六尺有余，乃是杭泽特地找人烧制的，放在他书房多年，很是得他的欢心。”

　　木吒上前，转动了花瓶，而后在书桌的后面一扇门缓缓地打开，他快速将雁回亭护在了身后，低声道：“小心行事。”

　　雁回亭点了点头，扶上了他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密室之中，莉莺在前面开路，她也没有想到这密室十分大，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便大声地呼喊他们俩，“雁姐姐，木吒哥哥，这里面好黑啊！”

　　木吒拿出了夜明珠，施法放在了上空，一瞬间密室就光亮了起来，他们这才看到，原来密室中央有一个女人被用铁锁链给锁在那儿，而九宫琴就罩在那上面。

　　“雁姐姐，那便是九宫琴。”

　　雁回亭直接施法，将九宫琴收到自己手中，而后施法唤醒了被困在铁链中的那位姑娘。

　　飞涵缓缓地抬起头，就看到了身前站着的三个人，她还能明显地感受到其中一人身上的妖气，便盯着她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莉莺蹲到了她面前，嗅了一嗅她身上的味道：“你就是那个飞涵，十五年前出现在抚州沟的兔子精？”

　　“是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莉莺冲她一笑，“我啊，叫莉莺，是抚州沟附近山林的一只猫妖，这一位是重阴山元清道人雁回亭，那一位就更厉害了，他是天庭御天圣使木吒二太子惠岸行者。”

　　雁回亭伸手，反拉了木吒一下，他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上前，用吴钩双剑斩断了她身上的铁链，而后施法困住了她，“说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若说了，二位神仙可做得了主，放我回山林修炼。”

　　雁回亭和木吒默契对视，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雁回亭上前，与木吒并肩，“若你未曾伤害人间的生灵，自然会放你离去。”

　　“好，一言为定。”

　　飞涵简单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她除了法力尽失以外，身上没什么伤，“我叫飞涵，十六年前修炼成人形，因为贪玩，便隔三岔五地溜到抚州沟城内来玩，阴差阳错之时认识了杭嘉茗，他告诉我抚州沟内不得外人随意进出，我便偷偷告诉了他我是妖，可以变成旁人的模样。”

　　“后来，我在抚州沟就时常化作了杭嘉茗的模样四处游走，四处玩耍，但也因此拖累了杭嘉茗，他常常被他的父亲责骂，为何他不好好读书，整日在抚州沟玩耍？杭嘉茗无奈，只能找到我，让我别太高调，不然他又要挨骂了。我便答应了他，而后，时常出来都去找了杭嘉茗，可结果被他父亲发现了，我便假称自己是神仙，可以解决他们抚州沟百花节当年发生的惨案。”

　　“但是，杭泽城主他半信半疑，我便多嘴加了一句，用九宫琴来换，这才打消了他的疑虑。我拿到了九宫琴之后，就去找了杭嘉茗，没想到他居然和我翻脸了，直接施法将我困在了他父亲书房的密室之中，还将杀死杭泽的罪名安插在了我头上，自己坐上了抚州沟城主的位置。”

　　“等等，你说杭泽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杭嘉茗杀了？”雁回亭她有几分诧异，仿佛是不相信他据让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杭嘉茗弑父，这件事情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知道，但是他从寺庙当中求了符，再用九宫琴，将我困在这儿。”

　　木吒也反问道：“那他为何不杀了你？”

　　说到此处，飞涵吸了吸鼻子，眼中蓄着泪，“因为，因为当年我与杭嘉茗有私情，腹中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莉莺掰着手指，算了算杭嘉茗的年纪，三十五年之前，百花节之时，他母亲被杀，他还没有满月；十五年前，他刚刚弱冠，才有了一个孩子，如今也已过而立之年，怎么还是孤身一人呢？

　　“不对呀，若说你有了杭嘉茗的孩子，怎的如今他还是孤身一人呢？”莉莺觉得奇怪，又反问了飞涵。

　　“因为，因为杭嘉茗他心狠手辣，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常年被关在这阴暗的密室之中，孩子在母体里便营养不足，又是早产，生下来便先天不足，杭嘉茗就在我面前，亲手将他给杀了。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晓原来他一直都是这般不择手段之人。后来，他便告诉了我，我遇见他，一切不过都是骗局，是他做局引我入内，又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将罪名一一安插在我身上。”

　　“我问杭嘉茗，为何要这么做，他说，原来当年他母亲惨死不是因为燕姬那个妖孽，虽然她打伤了我母亲，但是母亲当时只是昏死过去，他躲在屏风后面，亲眼看见他父亲穿上了女子的服饰，扮作女人，杀了他母亲，临了还告诉他母亲，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娶她不过是因为他父母以死相逼，娶了之后他母亲日日缠着他，害得他与燕姬两相分离，他每日与她缠绵，不过曲意逢迎，没想到她却情根深种，真是好大的笑话。”

　　“而后，杭嘉茗还想与我有第二个孩子，但是我一直拒绝他，他就用铁链将我锁在了这密室之中，一锁就是这么些年。”

　　雁回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以为杭嘉茗是个好人，而今却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用眼神询问木吒。

　　“莉莺，让嘉和把杭嘉茗带进来。”

　　“是，木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