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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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看着无边无际的通道，进入后却只是恍惚了一下就离开了那片空间，眨眼的瞬间三人就站在了与现世并无多少区别的草坪上。
家入硝子手中的项链越来越烫，烧得她的手心都在发红，但她不愿意松手，“这里就是……彼岸？”
“不会错。”五条悟感受着熟悉的空间发散之力，歪着头笑笑，“我们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还记得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地方吗？”
“……高专时候，游乐园里的那个？”
夏油杰点点头，他灵魂深处残留的式神分身正在欢快的扑楞着翅膀，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他的心脏也开始剧烈的鼓动，那声响竟一时盖过了所有声音。
‘……硝子……’
项链中发出的声音只有家入硝子听见了。奇异的方向感在脑海中浮现，她闭了闭眼，周身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咒力，忽然猛地向一个方向跑去，一溜烟跑没了影。
“……”五条悟没有看见危险，而透过花瓣也确定了这是海川奈月在彼岸的生得领域，家入硝子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他摸摸头发，走到夏油杰身边。
“你不去吗？”他手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见他还没反应，不满地撇着嘴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想什么呢杰，这么入神？”
夏油杰回过神，按按自己的心脏说道：“你才是，怎么不跟上去？”
“哼哼。”五条悟得意地勾起唇，拇指蹭过嘴角，“久别重逢的机会留给硝子就够了，公平竞争下的胜者才能体现真本事吧？可惜杰没有机会了。”
夏油杰挑眉，似乎明白了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有些意外，又出乎五条悟意料地眯着眼睛微笑起来，“是吗？但不管怎么看，最先抓住机会的是我才对。”
他洋溢着的笑僵住了，眉头一压，又因为什么原因硬生生松开了，无所谓地笑笑，“是吗？不会是在你的梦里吧，杰？”
……还真被他说中了。夏油杰嘴角抽了抽，失笑地耸动着肩膀，“怎么回事，28岁了还跟高中生一样，你在狱门疆里当男高当上瘾了？”
“切。”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可惜在眼罩下并没有任何杀伤力，他闷闷地托着下巴坐在地上，手指绕着地上细软的草，“我还以为……”
夏油杰便学着他坐在了草地上，印象中上一次这样在草地上晒着太阳闲聊竟然是高专时期的事了，“我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硝子吧？你在担心些什么？”
“要你多说吗？”五条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半掩着嘴有些自嘲地笑起来，“最近咒术界太平静，脑子不自觉就想到这些有的没的了。”
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比起面对宿傩和羂索那样能够毁灭整个咒术界的危机，如何处理这段毕业十年后死灰复燃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更加棘手。
“……有没有能改变人性别的咒灵呢？”
“二年级的时候就让你去变性了吧，悟。”夏油杰被他出人意料的脑回路逗笑了，“怎么不问问咒术界有没有迷情剂？*”
“那奈月闻到的一定是硝子的洗发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吧？”五条悟无奈地做出联想，更加确定自己身为最强却一点优势都没有，“果然还是变性试试吧？”
“这就是你一直对女装念念不忘的原因？”
“之后杰也一起试试嘛，很有趣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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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在那座荆棘缠绕的石碑前停下了脚步。
许是一种近乡情怯的心态，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竟然抬不动腿。万一这不是她呢？万一她无法离开这里呢？万一这就是她们的最后一面了呢？
她握紧了手心，被切割出棱角的项链膈在她的手心。它已经很烫了，因为靠近自己剩余的灵魂而兴奋地抖动着，在家入硝子的手心都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但现在的家入硝子什么都感受不到，她咽了口口水，上前一步——
眼前的黑发女人若有所感地回过头，长长的发丝随着风舞动，露出家入硝子见过无数遍、日思夜想永远无法忘怀的面容，她眼里闪着光，在对视的一刹那弯成了月牙。
“硝子！”海川奈月可没有家入硝子那样的顾虑，飞扑到她身上环住她的脖子，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消毒水的气息，“太好了……还以为我出不去了……”
家入硝子僵硬的手臂在感受到怀中的人的体温后逐渐软化下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腰，片刻之后忽然用力死死将海川奈月锁在了自己怀里。
“硝子？”海川奈月看不见埋着头的家入硝子的表情，担忧地拍拍她的背，“怎么了？”
她摇头，发丝弄得海川奈月的脖子直痒痒，但她只是说了句“那就好”，乖顺地和家入硝子抱在一起，“不哭不哭，硝子宝宝难受坏了吧？都是我不好。”
“……别学五条说话。”家入硝子埋怨地瞥了她一眼，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手心的灼热，摊开手一看才发现手心不仅被烫伤、还因为用力被棱角划开了口子。
这对她们两人来说都是小伤，但海川奈月非常浮夸地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侧脸，一边催促她给她自己治疗，一边俏皮的眨眨眼，看着家入硝子无奈的表情笑了笑。
“硝~子~”她撒娇一般环上她的手臂，整个身体贴在家入硝子身上，声音也谄媚地讨好道：“硝子没有生气吧？人家不是故意不遵守约定的啦~”
“……知道了。”家入硝子怎么都对这样的她生得起气来，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行了。快离开这里吧，五条和夏油还在等着呢？”
“他们来了吗？”海川奈月不像家入硝子想的那样开心，反而讪讪地看向了别处。捕捉到她的视线，海川奈月突然凑上前亲在了她反射性后撤的脸颊上。
“嘿嘿，这样就差不多了吧？”她对怔愣的家入硝子吐吐舌，自己转身跑掉了。
而家入硝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话里蕴含的意思，耳边只听得见心跳的巨响，脑子一片空白，脸上不自觉露出带着些羞赧的笑，“……什么啊，这个家伙。”
她用冰凉的手背压了压脸上的热意，片刻之后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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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很顺利的出来了才对，但是……”伏黑惠透过窗看着高专医护室内静静躺着的海川奈月，回头对担忧地探着头的几人无奈地说：“要看就进去看啊。”
“可是家入老师的表情好难看，”虎杖悠仁压低音量用气音说道：“我害怕。”
“鲑鱼！”
“而且悟最近也一直低气压。”熊猫身为咒骸都被五条悟身上的怨气影响，连带着被同化的还有夏油杰，“如果进去不小心误伤到奈月了怎么办？”
“鲑鱼鲑鱼……”
“会怎么被误伤啊。”禅院真希有些无语，真依和野蔷薇都说了不用担心只需要些时间，她便也放下心来。她叹了口气，“好了，不进去就被围在这了。”
钉崎野蔷薇最近和来栖华混熟了，她已经通过天使知道了海川奈月现在的沉睡，是因为灵魂暴露在彼岸后会与□□产生隔阂，不用担心，过几天融合了就能醒来。
对此，她强烈要求两人不要告诉其他人，而她自己却偷偷告诉了禅院真希。
所以她现在对来栖华和伏黑惠的事更感兴趣。她毫不掩饰地盯着伏黑惠面无表情的臭脸，绞着眉毛想不出他到底哪里吸引了来栖华，被来栖华脸通红地让她别再看了。
伏黑惠被她的眼神盯得冷汗都流出来了，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无措，没想到被医护室内趴着睡觉的家入硝子听见了，她懵懵地抬头，打了个哈欠回过头。
“怎么了？”她用力眨眨眼清醒过来，看着外面一个个面露紧张的学生笑了笑，“行了，是来看奈月的？那就进来吧。”
“奈月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家入硝子拿起翻看了十几遍的资料又翻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但至少能等到她醒来的时候。”
来栖华正犹豫着想告诉她不要担心，话头却被虎杖悠仁接了过去，“嗯！有家入老师在，海川老师肯定会醒来的！”
海川奈月是通过寄宿在项链里，连同之前的灵魂一起回到了体内。家入硝子在夏油杰的指挥下将尚且残留着式神分身的项链放在她枕边，说是能够加速灵魂的愈合。
此刻她正习惯性地抚摸着那金色的石头，没注意到其中一闪而过的光。
但禅院真依注意到了，她偷偷告诉姐姐海川老师会很快醒来，禅院真希挑了挑眉，站起身用“出去做点事”为借口离开了医护室。
“你要去哪里？”禅院真依好奇的问。
“去找悟和…夏油杰。”禅院真希脸上的伤疤在渐渐恢复，现在已经褪成了只比肤色稍深痕迹，她露出些可以看好戏的笑，“感觉会比较有趣。”
“……”禅院真依最近发现姐姐有超出她认知的恶趣味，但的确比之前那样有趣得多，便也坏笑着赞同，“说不定能看见他们难得一见的表情呢。”
这两人果然在训练室。五条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每次不爽的时候都不去霍霍伊地知洁高了，而是抓着夏油杰去进行无咒力肉搏。
夏油杰非常乐意，毕竟为海川奈月担心得焦头烂额的不止五条悟一个人。两人打起来完全不收着敛着，幸好是没用咒力，不然这个训练室早就塌了。
尽管是看夏油杰不顺眼，禅院真希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堪比五条悟的实力与技巧。她敲敲门框，也不管两人打到关键时刻，“奈月醒了。”
五条悟挥出的拳落了个空，而夏油杰躲闪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两人定定站了几秒。五条悟倏地瞬移到一旁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又瞬移了出去。
“哎！”夏油杰输就输在了自己的召唤系术式，他先对着禅院真希道了谢，随后匆匆收拾好了自己才抬脚往医护室赶。
“……这样……”
“……什么……才不会……”
医护室方向传来的对话声一瞬间捕获了他所有的心神，他喘着气停在了门外，逆着光看见了被人群围着的、坐在病床上、面色依旧惨白的黑发女人。
她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好奇地歪头看了过来，随后莞尔着笑道：“夏油，怎么这么慢啊！五条都说了你好多坏话了哦。”
夏油杰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许是“他说了什么”又也许是“你感觉怎么样”，只是到当他自己的意识回归时医护室内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没事吧？你看起来跟需要休息哦。”海川奈月凑上来看他深深的黑眼圈，被五条悟拽着领子拉回了身后的靠枕上躺着。
“可能是太虚了吧，和我切磋了一下就累成这样可不行哦，杰。”五条悟乐滋滋地火上浇油，果不其然带歪了海川奈月的注意。
“真的吗？不过这么久不使用自己的身体确实会有这种可能……”
“完全没有。”夏油杰重重地说，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顺便踹了一脚没开无下限的五条悟的小腿，“只是在想事情。你感觉怎样？”
“还好吧，就是还是有点没力气。”海川奈月现在抬手都有些费力，灵魂与□□仍存在一些隔阂，导致她说话都有些迟钝，“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不会像杰一样留下后遗症的哦~”
“那从狱门疆出来的后遗症就是听不见人说话吗？”
两人又莫名其妙针锋相对起来，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指尖触碰到海川奈月侧脸时用反转术式在她的身体里查看了情况后收回手，“没有问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笑眯眯地靠在家入硝子的肩上吐槽着两个没救中年教师拌嘴，“还真是没变，这两个人。怎么一聚在一起就吵闹成这样？”
“笨蛋就是这样的。”
“听见没有，说你呢，杰。”
“你确定不是在说你？”夏油杰假笑着关切道：“在狱门疆里被关傻了吧？”
“总比不做人太久，把梦当真的家伙好多了吧？”五条悟微微拉下眼罩，浅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也没办法，能看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的六眼也不是人人都有。”
“是吗？”夏油杰闭上眼笑了笑，“情不自禁和意气用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咳咳！”海川奈月终于听出来他们在争论什么，假咳了几声头也不抬指着门说：“幼稚死了！……你们给我出去吵！”
她羞红的耳朵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梦境里看见熟悉的环境与熟悉的人，她又着急想带夏油出去，耍些小手段她没怎么后悔；快死了的时候热血上头，想被五条记住而冲动行事她也没后悔。但这不代表她能面不改色地听他们在当事人的面前讨论！
家入硝子猜到了什么，抬眼目光沉沉地扫了两人一眼，把两个185以上的都男人看得头皮发麻。她算是知道海川奈月为什么要在彼岸那么做了。
但这完全不公平吧？
她有些生气，尤其是看见海川奈月遮遮掩掩的目光、听见身后两人再次吵闹起来的声音。家入硝子啧了一声，起身时带动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家入硝子一只手撑在枕边、一只手托着海川奈月的侧脸让她微微抬头，而自己则是弯腰低头将唇精准无比的印在了她的嘴上。
海川奈月瞪大了眼，主动出击与被动接受的感觉完全不同，她不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是什么感受，但她就好像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全是家入硝子看着她的眼睛、家入硝子淡香的洗发水气息、家入硝子有些粗糙的手指和家入硝子微热柔软的肌肤。
“硝子！”哀怨地尖叫出声的是五条悟，沉默着无奈笑起来的是夏油杰，震惊得一动不动的是海川奈月，满意地勾唇白了他们一眼的是转身离开的家入硝子。
“好了，”她撩撩头发，在屋内剩下的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了医护室，“我还有事要做，你们自己玩去吧。”
“等等、硝子！”海川奈月挽留的声音消失在身后，家入硝子听着房间里再次因为又是撒娇又是抱怨又是无奈的声音吵闹起来，轻笑出声。
算了。她想，就这样……倒也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第 9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