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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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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海川奈月按着虎杖悠仁的肩膀，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一会儿，不需要让出来。计划有变，换人了。”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不太确定。想要转移宿傩的灵魂比他的困难许多，甚至有生命危险。他看了一眼冲他点头的伏黑惠，还是沉声应了。
希望宿傩不要注意到。她深呼出一口气，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盒子塞进虎杖悠仁手中，自己则来到他身后，两人并列跪坐在地上。
别西卜落在他的头上待机，而海川奈月双手各执一只分身笼罩在他太阳穴附近，伏黑惠被要求在一旁等到她的信号再召唤出替身，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虎杖悠仁咽了口口水，打开盒子的同时，那股比以前翻了倍的阴寒咒力蔓延开来。但再厌恶与恐惧都没有用，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他。
他一咬牙，嘎嘣嘎嘣四根手指直接吞了下去，熟悉的感觉在体内爆发，虎杖悠仁的意识时有时无，明艳混乱的颜色在眼前挥之不去，脑子一片混乱。
“悠仁，撑住！”海川奈月在他张嘴时就已经连通别西卜一起放进了他的脑袋，而其中一只瞬间被宿傩无法控制的生得领域吞噬了。
她操纵着剩下的一只跟着别西卜，一边召唤出新的式神分身进去，好不容易躲过两人精神世界的暴乱，下一秒就被拉进了两面宿傩的领域中。
“我猜猜，”两只分身又被斩成两半，海川奈月眼前一黑，自己的灵魂已经透过别西卜的身体进入了宿傩的生得领域，“你是来找我的？”
他依旧高高坐在骨堆上的王座里，背后是他那仿佛能剧舞台一般的亭子。宿傩手揣在袖子里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在海川奈月的身前。
看着眼前警惕起来的女人，他只是笑着，颇有绅士风度地伸出一只手，甚至还微微弯了腰，就像在邀舞——“别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开始吧。”
……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海川奈月微微蹙眉，她没想到宿傩会主动提出离开，或许和他与悠仁的束缚有关，但…不，他应该不知道惠制作的身体受肉后会变成咒灵。
不过，她抬眼看了看宿傩，手搭上了他的指尖。他毫不反抗地被别西卜收容进去，仅仅是通过与别西卜的契约感受到宿傩的存在，海川奈月就已经冒出了冷汗。
“……老师，老师？”伏黑惠拦着身后的虎杖悠仁，看着眼前脸上不断浮现出黑色咒纹的海川奈月咬紧牙根，“海川老师，海川奈月！”
她唰地睁开眼，鲜红色的瞳孔在眨眼后变回了黑色，她捂着脑袋疼得嘶出声，断断续续地说：“是我，没事……惠，身体！”
在黑影褪去、露出那具虎杖悠仁（已经穿了衣服）的身体之后，她连忙放出了已经被染红了一半的式神分身就往脑袋里塞，塞完就不管了，在一旁运转起反转术式。
“发生了什么？”伏黑惠将两人护在身后，侧头问着她的情况。
“他知道。他自愿的。”海川奈月自诩看人还算准，但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两面宿傩做任何事的动机与时机，“……也许他有其他后手，小心。”
灵魂的转移与受肉流程还是有所不同，咒物受肉是选择宿体，灵魂寄宿在咒物上，不需要与肉身契合，而灵魂的转移需要与肉身融合，耗时会长一些。
……灵魂的稳定性也会更强。咒灵那纯粹用咒里凝结的身体也比肉身可塑性更强，如果是想通过某种手段前往彼岸，咒灵肯定比普通人的身体更方便。
但这也会让他更容易被特定的武器与术式伤害，比如反转术式的正极，比如魔虚罗的破魔之剑。
那具躺在地上的粉色短发的身体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即面容与四肢都开始飞速变换，他的胸腔不自然地拱起，背后突兀又生长出了一对手臂。
“是宿傩的本体。”四眼四手，宿傩就是因为长得像传说中的两面宿傩才被成为两面宿傩，“看来咒灵的身体果然会根据灵魂的模样改变。”
“而且用悠仁的咒力为引做出的身体宿傩果然能用。”她拍拍虎杖悠仁迷茫的头，“宿傩的手指还是通过肉身影响到了你的灵魂，同理，他的术式也是。”
他握拳，宿傩离开后，那种咒力在体内流动的感受也消失了，他还以为自己不能再帮得上忙……虎杖悠仁抿着唇，术式、术式、使用术式会是什么感觉？
“……那么宿傩的咒力也有可能被认为是录入了的虎杖的咒力。”伏黑惠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双手架在身前交叉，顿了下，还是换了个手势，“玉犬！”
黑白相间的黑色巨狼从影子中跃出，横在主人与眼前四眼四手的咒灵之间。宿傩还没有彻底融合，能够在这个时候杀死他的话……
地下室的空间不算大，两端也就大概两个篮球场的距离。浑后爪焦虑地扒拉了一下地面，它看得出眼前的咒灵有多危险，但还是蹿了出去扬起爪子就往宿傩身上抓。
就在那利爪刺入他背后的皮肤、留下一道深深地抓痕后，那四只眼睛齐齐睁开，猩红的眼紧锁在狼犬的身上，布满咒纹与黑色指甲的手瞬间穿透了它的胸口。
“浑！”伏黑惠立刻解除了浑，它呜呜地不愿意离开，特别是在感受到主人身边翻涌的影子与咒力之后，“……布留部由良由良八……！”
他的手臂被人拽了一下，结印的手印被破坏了。海川奈月把他往身后一拽，他堪堪停在虎杖悠仁与门口之间，“带他走，叫他们准备！”
“快点，我赶时间。”两面宿傩许久不适用这具身体，还觉得有些诡异的新奇，一双手做出斩的术式，一双手已经做出领域展开的手势。
海川奈月笑了下，确认两位学生都离开，反锁了门，从门缝旁摸出了一个做成游戏手柄形状的咒物，“哦？陪我玩玩游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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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星绮罗罗托腮坐在走廊上方的木头衡量上，望着禅院家远处的方向，对着下方的人喊道：“好像有人来了！”
“大概是硝子他们。”夜蛾正道已经从乙骨忧太那里知道海川奈月通知了家入硝子，也许从她那里能问道乙骨忧太也不清楚的事由，“有什么发现吗？”
“没。”
“完全没有。”
“木鱼花……”
他们就算知道这里是生成“浴”的地方，但究竟怎么生成、什么样子、怎么发动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类似的案件，这甚至还是失传了的远古咒法。
“你们觉不觉得，地面下的土在动？”熊猫作为咒骸对敏感细微的颤动更敏感，此刻他就总觉得脚底下有蚂蚁在爬，打了个寒颤，“有种奇异的微妙感。”
“地面下的土？”秤金次蹲下来，手掌贴在地上感受了一会儿，眉头忽然蹙在了一起，抬头看向东堂葵的方向，“东堂，你来看看。”
东堂葵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咒力波动以及细响，也沉下神色，“是从地下来的。”
“都上去！”夜蛾正道连忙赶着人往楼梯上走，就在他最后一步踏上楼梯后，身后的圆形空地猛地坍塌，他差点踩空掉下去，还是熊猫及时抱住了他。
“……”
他正要道谢，就见眼前的学生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后。他回头，原本的格斗场被从地下涌来的咒灵吞噬了，各种各样的咒灵堆叠穿插填满了整个坑洞。
“……这就是……”他咽了口口水，摘掉了自己的墨镜捏捏自己的眉心，“是‘浴’形成时产生的咒力吸引来的咒灵，还是说……”
“……这些咒灵就是‘浴’的本身？”家入硝子踩灭了失手掉在地上的烟，瞅了一眼四周，面色严肃起来，“乙骨和奈月呢？”
“奈月没来，乙骨去找他了。”夜蛾正道解释道，他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出去说，随后就问她要了根烟，“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是宿傩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往这边走，奈月也突然联系不上……”但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她忽然想到什么，“五条家是不是在京都？”
跟着她一起过来的一行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起这个‘浴’来了，只有鹿紫云一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走到他们这边，“乙骨呢？”
“……去找奈月了。”
“海川奈月呢？”
“她可能去五条那里了。”家入硝子想起五条家那个传说中坚不可摧（至少少年时期的五条悟没有摧毁）的地下室，“能暂时控制住宿傩的地方只会是那里。”
不等鹿紫云一开口，她就主动说道：“我可以带路，我们过去。”
“不，你不要去……”
“家入小姐——不能去、不行……”
夜蛾正道地阻拦与伊地知洁高半死不活地嘶吼完全被鹿紫云一抛在脑后，他拽着家入硝子的衣领把她提溜到空中，顺着她的指向离开了。
“夜蛾校长……”伊地知洁高面如枯槁，幽幽叹了口气，选择性遗忘了方才的事，“学生们在找你，在‘浴’的那边。”
“这群家伙…！”夜蛾正道恨恨地念着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的名字，不一会儿就把夏油杰和五条悟加进来了，“30岁的人了还不如高中生稳重……”
“夜蛾校长！”高羽史彦依旧是跟着别人的称呼称呼别人，他身旁的来栖华似乎在和谁说话，闻言转过头来，脸上属于天使的嘴还在说着，“……是可行的。”
“夜蛾先生，”她说，“刚才天使说，咒灵是被‘浴’吸引来的，‘浴’本身没有实体，但咒灵的聚集也会让它变得更强大，如果能剿灭一些咒灵会更好。”
“总之算是将‘浴’的能力控制在最低限度。”七海建人扶扶眼镜，头顶的耳朵扑棱扑楞，完全破坏了他的严肃与认真，“这种事就交给成年人来……”
“这种时候就不用执着于此了吧。”日车宽见手中挥动着处刑人之剑，否定了海川奈月猜测两人合得来的说法，“情况特殊，需要动用所有能用的人。”
“……也不是没有道理。”七海建人解开包着刀的绷带，松松领带，咒力在他的手上燃烧，“凌晨带着未成年一起加班，我可一点都不乐意。”
现在日车宽见又觉得两人说不定能合得来了，他还不知道咒术师也会有社畜打工的经验，他捶捶脖子，“……谁会乐意呢？”
枷场菜菜子和枷场美美子在边缘随机吊起咒灵杀，两人有些无聊，噘着嘴抱怨道：“如果夏油大人在就好了，这些咒灵直接就解决了……”
“可是夏油大人觉得咒灵很难吃。”枷场美美子有些失落，她们本不想离开夏油杰的身体来这边，但又怕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遇到危险……
“……可以不吃嘛！这些垃圾咒灵吃了多没意义。”枷场菜菜子夸张地叹气，“哎，放夏油大人一个人在那边可以吗，意识都没有恢复……”
“菜菜子，”枷场美美子咬着唇，又吊起一只咒灵绞杀，手上是冷酷无情的样子，脸上却带着浓浓的不安，“万一夏油大人、夏油大人他……”
“别胡说！”枷场菜菜子慌乱地打断她，又定格了一片的咒灵，转身抓住姐妹的双肩摇晃，“把这种想法丢掉！只要我们相信夏油大人会醒，他就一定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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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左转……等等！”
家入硝子忽然喊停，而鹿紫云一也早就看到了空中被棕色的式神抓着的两人，“这是宿傩的容器？”
“虎杖！”她喊道，鵺便向着两人的方向飞来。四人停在一栋楼的天台上，她看着虎杖悠仁脸上淡去的咒纹，了然，“宿傩被转移出来了？”
“对，”答话的是伏黑惠，他很着急，“现在只有奈月姐一个人在那，你们见到乙骨前辈了吗？奈月姐之前说联系不上他……”
家入硝子皱了皱眉，“他应该已经过去了才对。你们回禅院家，我和鹿紫云去帮忙。不着急的话，可以找找乙骨去了哪里。”
几人迅速分别了。鹿紫云一又对他们嘴里的乙骨忧太有了兴趣，虽然之前见了一面，也看出他的咒力总量惊人，但目前看来是他是他们中最强的那位。
“他很强？”
“这个嘛……”家入硝子还是被他拎着领子，屡次试图点烟屡次失败，暗暗决定以后只买防风打火机，“我们目前仅存的特级咒术师了。”
这点他知道，他们要救的最强咒术师是五条悟，被夺了身体的是夏油杰，还有一个九十九由基变成了一直飞来飞去的骨龙，“他的术式是什么？”
“复制。”家入硝子指指下方树林里的庭院，“到了。”
他们落在门口，意外的是，门是开的。而管家也面露惊讶，他记得宿傩容器的虎杖同学已经离开了，“家入小姐？是奈月小姐有危险吗？刚刚乙骨少爷也来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不想让管家太过紧张，而地下室她也去过，知道该怎么操作，“但还是有危险。您还是先离开一下吧，过两天再回来。”
看她认真的样子，管家怔了怔，还是点头收拾东西去了。虽然不想离开这里，但是如果他死了，还有谁能为家主守着主家的院子呢？
他感受着从地下室溢出的咒力，摇头叹息，悟少爷回来发现玩具室被毁了肯定又要发脾气，他还是先想想该怎么重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