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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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吓到了，困惑地问道：“什么？”
羂索却没再提起方才的话，“只是守护着一片土地，真是可惜。南方许多地方因为缺乏咒力，缺少与咒灵对抗的咒术师，死了不少人。”
他不给天元插话的时机，“好可惜啊，我在游历日本时曾尝试过为南部立起同样的结界，只不过我的结界术还是不够支撑，失败了。”
“我的咒力也因此损失了不少，”他叹气，有抬头对天衣笑笑，“以后就没有机会为你带新的书本了。”
“…………”天元直觉不对，但缺乏人际沟通的她一时间也想不出究竟错在哪里，她只是抓紧了衣摆，“……救你的方法，是什么？”
羂索沉默，指尖敲击着桌面。
“是什么！”天元追问，“还有南部的问题，怎么解决？”
“哎。”他叹了口气，“还记得的你之前最喜欢的那句俳句吗？”
天元一怔，答道：“我这颗星，何处寄宿啊？*”
“——银河。”羂索回答，“有这样一个方法，能够让你永远守护这片土地，能够让你找到归宿，能够让我活下去……”
“但代价是你也许会面目全非，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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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子？美美子？”海川奈月看着眼前的两人呆在原地，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转头看向了偷笑的家入硝子，“硝子？她们……”
“这不应该是你来给我们解释的问题吗？”家入硝子依靠在门边，“一回房间就看见这么几个大活人，津美纪都吓得尖叫了。”
她也不知道将人类的灵魂注入咒骸会变成人样啊？原本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诅咒师并没有变啊？她嗫喏着说：“我也不清楚……还会这样吗？”
枷场姐妹对视一眼，她们醒来的时间最晚，刚清醒过来就发现对方是人形了，还是那个叫津美纪的女生和她们解释好久才安抚住两人。
“是我做的。”夜蛾正道走来，拍拍海川奈月的头，“咒力核心能够决定咒骸的外形，熊猫也是这样变化的。只是需要我打开一个限制。”
他恶狠狠地按着她的脑袋，咬紧牙关笑着，“瞒到现在？班主任也瞒？”
“呃……呵呵。”她躲到家入硝子身后，远远看见了七海建人与灰原雄的身影，赶紧转移了话题，“哟！七海和灰原也来了啊！灰原还适应吗？”
“海川学姐！”他乐颠颠地招手，完全没有醒来后听见夏油杰与五条悟的事那副破碎表情，“很不适应哦！但是有七海海在！这么多年多谢学姐照顾了！”
他也学起虎杖悠仁把七海建人叫成七海海来，他们俩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很合得来，现在已经被他拉着再拉着七海准备去吓吓二楼的伏黑惠了。
“没事没事，”她招呼几人去客厅坐下，小声问家入硝子，“天内呢？”
“她还没醒，夜蛾解除了限制后，按照你留下的纸条把她寄给黑井美里了。”家入硝子对她眨眨眼，“交给我的事，就放心吧。”
七海建人是最先醒来的人。他恍惚了好一会儿，一个正儿八经的上班族都想到了类似转生的套路了，纠结了半天还没对家入硝子说，夜蛾正道就醒了。
“还得是硝子。”海川奈月笑笑，忽然听见伏黑惠没压下的惊呼，好笑地溜到他房间门口偷看他看见七海建人后差点裂开的冷酷面具。
“海川小姐。”枷场美美子虽然是话少的一位，但在各方各面却意外地主动与大胆，她拉拉海川奈月的衣角，“可以和我们说一下夏油大人的事吗。”
枷场菜菜子有些别扭地跟着在她身后，但遇到夏油杰的事还是忍下羞赧小声道：“我们听家入小姐说，你、您有复活夏油大人的方法……是吗？”
她转身将两人带去了天台——同时方便她远程观察羂索那边的战况，点头，“没错，我已经将夏油的灵魂放回了他的身体里，现在完好无损。”
“等今天的战斗结束，顺利的话，就可以唤醒他的意识……”
她看着两人有些困惑的眼神，还打算和她们详细说说作战计划，却不想空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抬头，眼睁睁看着笼罩在日本上空上千年的结界，正在……
“怎么回事！”枷场菜菜子惊呼，马上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这不是天元大人的结界吗？怎么会裂开？天元大人他……”
“不可能，天元大人怎么会……”
“硝子！”海川奈月转身对着楼下喊了一句，屋内的人还没有看见结界破碎的景象，但家入硝子还是第一时间跑上了天台，“怎么……”
她双眼微睁，被海川奈月拉着手腕跳到了别西卜背上，“这是天元的结界？”
“嗯。”海川奈月沉下神色，双手抓紧了身下别西卜的绒毛，疼得它叫了一声，“放在那边的分身没有提示，那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怎么会……”
两人落在了空地上，乙骨忧太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领域，而一旁的胀相身上还有反转术式治疗过的痕迹，看来也是刚刚结束战斗。
“海川老师。”乙骨忧太有些意外，“家入老师也来了？”
“新招式很好用哦，谢了。”家入硝子回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摇摇头，“是我的问题。”
“不，”胀相揉揉太阳穴，他刚才不断被强制唤醒过去的记忆，现在还在头疼，“加茂…羂索刚才说天元不死他也不会死，然后展开了领域，”
“我们都被他的分身牵制住，不知道他和天元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解除了领域的边界，之后结界就开始破碎，而日车就出现了。”
乙骨忧太刚才已经让里香带着天元离开了这个帐内，“抱歉，如果我也展开……”
“没事啦，”海川奈月安慰了一句，“这就是天元和羂索的问题啦，天元那个家伙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反正现在情况还算可控吧？”
“你休息一下，不能保证羂索一定会死在领域里。”她想着，希望日车的审判能作用在羂索身上，也希望他能将他……直接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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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保持理智活到现在的方法不也是我提供的吗？”羂索说道，“星浆体们与你相处得如何？第一颗星星。”
天元沉默这看着记忆中自己将羂索的灵魂放入覆盖全日本结界的行为，闭了闭眼，“这不是我想要的银河，收手吧，羂索。”
“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我的旧友。”他勾唇合上了眼，似乎是确认了她不会放弃自己的永生换取他的死亡，“还是该说你自私呢？”
她看了一眼身旁陷入与加茂宪伦的对战的胀相，以及杀死了用剑的武士又与另一具羂索曾经的躯壳厮杀起来的乙骨忧太，笑着叹了口气。
“我也是被你小看了。”
羂索感受到领域外部被拆解的动静，瞬间将领域转变为不封闭的模样，挑眉，“你还有什么招数？”
乙骨忧太吃力地击败了眼前的男人，咒力已然见底。羂索曾使用的每一据躯壳都具有特级一般的水准，他无可奈何，只能将备用的咒力储备里香完全显现。
“……”羂索看着重新陷入苦战的乙骨忧太，完全没给一旁的胀相一个眼神，“之前没能杀死我，不就是你的问题吗？”
天元当时只是不确定，现在看来她注定要死在此地。她现在只庆幸眼前的帐是由乙骨忧太设下的，不会因为她的死亡而改变。
她抬起手，咒力在她之间流转。羂索不可置信，恼怒地吼道：“你现在取消结界，日本境内所有强大的咒灵都会流窜到咒术实力薄弱的海外！”
“我死后，咒灵操术控制的咒灵也会失去控制。”他看着天元的眼睛，“你确定要全世界的人为我们陪葬吗？”
天元动作一顿，对他笑了笑，“有什么不好？”
“天元——”羂索体内忽然爆发出反常的能量，咒力直指天元的大脑——
“领域展开，”日车宽见从角落的一个隐藏气息的帐中走出，黑色的式神与巨大的天秤出现在他身后，金属表面倒映着羂索惊愕的面孔，“诛伏赐死。”
羂索的咒力无法再与日车宽见的对抗，没怎么挣扎领域湮灭了。他看着这个法庭状的领域，觉得讽刺，“怎么，死前还要审判我？”
日车宽见被天元通过帐传话，让他现在就展开领域。他没有犹豫，将羂索拉入领域内才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却被莫名的生命力吊着一口气。
让他展开领域的目的是……拖延时间么？
“审判者，”他平复下心跳，静静看着被告席那位虚弱不堪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站姿的诅咒师，“开始吧。”
“夏油……”身后的审判者脸部忽然扭曲了一阵，重新恢复后改变了证词，“羂索，涉嫌2000起以上针对金钱、术式、肉身、能力等个人所有财产方面的诈骗与偷窃行为，致使10万以上民众的死亡。”
“……”羂索沉默地看着法庭天花板上的灯，不做反应。
日车宽见摸不准他的意图，让身后的式神继续说，“曾侵占加茂宪伦的身体，掠夺女性咒术师，主导咒胎九相图的创造……”
“协助灵魂移植手术的创立，并任主刀医生，杀害30名以上的咒术师……”
“杀害虎杖香织并掠夺其身体，将虎杖悠仁用咒物进行改造，并诱导其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
“偷盗夏油杰的尸体，冒充其名义在咒术界行事……”
“主导涩谷事件以及死灭洄游的发生，并致使超1万以上平民的死亡……”
“……将日本全体公民制作为咒灵未遂，并试图将日本引渡往彼岸。”
黑色的式神闭上嘴，日车宽见原本就知道羂索的所作所为，但到了现在还是忍不住惊怒，他捏紧了手里的法槌，问道：“你认罪吗？”
羂索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法槌，忽然偏过头去聆听着什么声音，不过几秒，面部表情的脸上挂上了笑，他的语气听起来竟然颇为高兴，“为什么不认？”
“有罪。”戴着白色面具的式神审判道，“死刑！”
日车宽见的手中出现了咒力生成的处刑人之剑，并不像过去的任何一场战斗一样紧张，而是提着剑走出了原告席，走到羂索面前。
“这一剑不应该是由我来刺出，”他扬起剑，剑尖指向羂索额头的缝合线。他严格遵守着海川奈月的嘱咐，要尽量刺穿羂索的大脑。
“但是……”日车宽见顿了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羂索摇摇头，一动不动。
“以法律与正义之神忒弥斯的名义，”他背后双眼被缝起的天秤式神垂着眼，通过不能视物的双眼注视着被告人的灵魂，“判处死刑。”
银白色的剑刺穿了他的额头，血液沿着缝合的伤口染红了他的面孔。日车宽见直到看见他脑后刺出的血红色的剑尖才停下手，解除了领域。
羂索又咳出一口血，视线里一片腥红，再也看不见在夜空中会偶尔泛起咒力微光的结界，嘴一张一合喃喃着没人听得清的话。
他又吐出一口血，看了一眼一边时刻等着他咽气就要冲上来的海川奈月和拦着他的家入硝子，竟觉得讽刺，“封印了、五条、悟……又有，什么、意义？”
羂索笑起来，胸腔不自然地夸张地鼓动，额头上的缝合线崩裂，露出半个被穿透的脑子。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们在世上……边看繁华，边朝地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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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明明是亲口让日车宽见展开的领域，但在被里香转移到帐外后又迟疑了。不是因为害怕日车宽见审判错人，她能肯定这个审判的依据是灵魂。
是因为……“如果他的领域能做到必杀，那我是不是可以……”
里香听不懂她说一半藏一半的话，疑惑地歪歪头。她虽然留有里香原本的部分意识，但依旧是更凭借本能行事，并且智商不算非常高。
“……”天元叹了口气，看着天空中已然在消减的结界，笑了笑，“算了，做都做了。这也算是为咒术界而死……好歹算是不忘初心。”
她的身体在解除了结界后急速退化，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里香急得团团转，连忙把人抱到了乙骨忧太身边，“忧太……”
她着急解释这不是自己没看管好的问题，但又说不出许多话，最后还是被他拍拍脑袋安慰好了，“没关系，我知道不是里香的原因。”
天元尚有一口气，听着旧时的友人说起两人曾经念过的俳句，心中只剩下遗憾和感慨，她扶着里香勉强站稳，对着几人点点头，“这么多年以来，辛苦你们了。”
察觉到天元身体异常的九十九由基也控制着凰轮游了过来，围着她游来游去，她都能想到这位星浆体在骂些什么，“今后，你们都自由了。”
“以后是属于你们的未来了……”她已经半成堕天，死后不能再成佛，身体内渐渐散发出属于咒灵的黑色咒力消散在空中，“我很抱歉。”
她很平静，看着自己半边身体渐渐消失，叹道：“我知道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然而。”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 8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