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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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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
海川奈月踩着点冲进教室，刚进去就抱着家入硝子的脖子撒娇，“硝子，救救我救救我！”
家入硝子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深深的黑眼圈，熟门熟路的给她恢复了过来。
座位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一脸蔫蔫的看着他俩的方向，热衷于抬杠的五条悟竟然也只是敷衍地吐槽了一句：“哎，好羡慕，也救救我吧。”
海川奈月骄傲地一撩头发，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将其中一份毕恭毕敬双手奉上，“硝子老师，这是您的报告，请过目。”
“哎——！？”这下子五条悟终于来了劲，做作的耷拉下眉毛眼泪汪汪的用他亮晶晶的猫猫眼看向海川奈月，“奈月同学，悟老师也想要报告……”
“哼，”家入硝子坏笑起来，“girls only，你们boys的问题自己解决。”
五条悟眨眨眼，刷的回头。夏油杰自知不妙，将头埋在交叠在桌子上的双臂里隔绝一切杂音，但很可惜挡不住五条悟的攻势：“杰~~你看她们~~~”
“呜啊，好恶心。”海川奈月反胃地吐舌，她向来擅长写长篇大论的废话文学，一个晚上写两个人的报告更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她通宵也不只是在写报告，“昨晚打通了王子线，明明是王子但是性格真好啊……”
“是吧！”家入硝子赞同，这款乙游也是她最近才发现的，与市面上以毒舌腹黑反差为卖点的乙游大不相同，每一个男主都少见的长得帅性格还一等一的好。
“现实生活都这么痛苦了，游戏里果然还是需要温柔善良帅哥来治愈呢。”
“唉~~”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过来了，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对着海川奈月放电，“和悟在一起不开心吗~悟长得不好看吗~”
“真的受不了了救命啊硝子！”海川奈月忍无可忍地捂着眼睛感觉自己不如瞎了，听见家入硝子毫不掩饰的笑声后将希望寄托在夏油杰身上，“管一管啊！夏油！”
“这个我也认同。”夏油杰支着脸看着这边，刘海随着他忍笑地颤抖晃来晃去。
海川奈月不愿和两个自恋狂讨论这件事，只好转移话题，“夜蛾老师怎么还没来——”
“抱歉，我来晚了。”夜蛾正道拉开门，面色沉重地走进来，刚走上讲台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五条悟想不出他们最近做了什么会让夜蛾头疼的事，就连夏油杰也表示自己的不清楚。明明大家都在DDL之前写好了报告，也没有私自在结界里打架……
“哎，”夜蛾正道是真的头疼，不管是这件事还是怎么和他们说明这件事，“有个问题，需要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之前那个村庄的任务，”夜蛾继续说道，“原本已经顺利结案了，后续也有窗的人专门去探查过了，按理来说只等你们的报告上交就完事了。但是吧……”
他无奈地啧了一声，“但是吧……那个村里的人，要以你们断绝了山岛假想咒纹一派的理由起诉……很不幸的是，咒术界是个很看重家系的地方。所以。”
“哈？”五条悟惊得墨镜都歪了，愤怒地一拍桌子骂道：“我们可是救了他们哎？不然他们全部都要被那个村长当做养料喂咒灵了！”
“悟，你先别激动。”夏油杰安抚了一句，但心里也感到不适，“我们有他们豢养小孩喂养咒灵的证明，还有那个咒术师……”
“说到这个，”夜蛾正道更是感到无力，“你们说救下了三个小孩对吧？有个男孩出来做了人证，证明是你们故意要谋害村长一家，并不属于正当防御……”
“啥？”家入硝子也憋不住了，想到她们为了救人把自己换进笼子里，还要被说是故意伤害……
“这种一面之词窗也相信吗？那我们还有四个人可以证明……”
“需要征求什么意见呢？”海川奈月打断了家入硝子，不想让她因为愤怒做出什么冲动决定。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蛾正道，黑色的眼里没有多余的情感，“征求我们什么意见？”
夜蛾正道最近才发现这位学生不像她外表显示的那样乖巧，但在咒术界乖巧的性格反而是最讨不到好处的。
他轻咳几声翻开手里的资料，“窗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法。一是完全不承认村民的指控，但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来打官司，还需要证据……这是最困难的。”
“二是承认故意袭击的行为，但是不承认故意谋害是为了让山岛一派断绝传承。这个可操作范围很大，窗的人也都知道你们不会做出这种事，也愿意给你们开后门，就是要支付一笔赔偿金……”
“原来如此啊？”五条悟不屑地拉下脸，“就为了钱？他们是乞丐吗？”
夏油杰想开口否定，但内心的挣扎与委屈还是让他开不了口，只能沉默地低着头。家入硝子反而冷静下来了，她在医院帮忙的时候也见惯了这样的事，现在想起来不被村民勒索才是意料之外的事。
“你们怎么选？”夜蛾正道走下讲台靠在讲台柜前抱着手臂，他也不想用这样的结局打击学生们的积极性，但这就是现在咒术界的现实，“我个人推荐给钱，窗那边也这样想……”
“然后就这样承认并不属于我们的罪名？”夏油杰不可置信，他不愿意承认他与同学们累死累活地付出换来的却是村民们的报复。
他看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都一脸平静不多做反驳地接受了的样子，又去看同样愤怒的五条悟，“悟，你……”
“根本不能同意吧！”五条悟咬牙切齿，从小在五条家被宠溺着长大的他完全不接收如此的屈辱，“我给他们第三个选择，撤销上诉，并且承认他们是想要钱。”
“不然……”他能熟练使用苍后就成为了五条家家主，五条家不需要他操心，又因为他的能力一举成为御三家之首，“五条家永远不会同意他们加入日本咒术联盟。”
夜蛾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也知道能让五条悟改变心意的三人都不会这么做，只好让他们在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去打电话了。
五条悟气愤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发着信息，夏油杰拉着凳子坐到了海川奈月桌子对面，几人围在一起看着五条悟发挥，“五条，没想到你这么有用。”
家入硝子抽出烟，给海川奈月和夏油杰都递了一支，薄荷爆珠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为夏油杰唤回一些理智。他深呼出一口气，有些迷茫。
“想什么呢。”海川奈月踹了他一脚，“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啦，不要怀疑自己。”
“我没有怀疑自己。”夏油杰笑笑，五条悟发完消息也蹭了过来，看表情应该是问题不大，“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付出没有得到应得的回报吧……不说是回报，应得的结局？”
“这没办法。”家入硝子也说，“薛定谔的被救者呢，不救下后不知道自己救助的是会感激我们的人还是会责怪我们的人，这就是咒术师的宿命难题。”
“嘁。”五条悟最看不惯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救了他就给我感激涕零的谢谢我啊，我管他看我爽不爽，让我不爽了我就让他后悔被我救了。”
夏油杰这才笑出声来，“悟，不管怎么说，你这样还是过分了。”
“我才不管。”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海川奈月很少见的认同五条悟的观点，“我也支持。做人嘛，不要有什么高的思想觉悟和道德标准，不然活着会被傻逼们气死的哦。”
夏油杰苦笑，“我也没有很高的标准吧……”
“哇，”家入硝子眼睛都睁大了，“我一直觉得你是什么圣人，你知道吧。”
“这算什么啊？”夏油杰笑骂，他辩解道：“这只是普通人的标准而已吧。”
家入硝子捧场的点头赞同，她吐出一口烟，眼下的泪痣随着她的动作引诱着海川奈月的视线。海川奈月卷起发梢把玩着，“不要为难自己啦，夏油。”
夏油杰捏捏眉心，忽然站起身来：“我们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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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翘课喝酒，也亏你能想出来了，杰。”
现在还是上午，大部分居酒屋都还没营业。最后大家打算派出五条悟与夏油杰两人去便利店里买一些罐装啤酒和零食，到两人宿舍里喝。
“难道你还有心情上课？”夏油杰反问道。冷静了一段时间，他心里已经没有很难受了，只是现在让他上课也很难集中注意力，那还不如翘课。
五条悟耸肩，他其实无所谓，他不喜欢上课单纯是觉得没意义，但不妨碍他借此得到一天的假期，“硝子说的就是那里？”
眼前是一家新开的连锁便利店，也不知道开在这种荒郊野林里有没有生意。两人之前就换了常服，趁着女生们（特指海川奈月）去和夜蛾正道撒娇装可怜的时候溜出了学校，方才正好收到来自家入硝子一切顺利的信息。
夏油杰面不改色的拎了三件啤酒，在五条悟震惊的目光下还加了一瓶洋酒。
五条悟直奔零食区去了，甜的咸的辣的统统扫荡了一波，被夏油杰嫌弃地说：“你是小学生春游吗？”
五条悟拿东西的手一愣，转头对他做了个鬼脸继续扫荡着。
“不知道她们准备好没有……”
“不知道他们准备好没有……”
海川奈月趴在五条悟房间的榻榻米上，看家入硝子稍显生疏的调试着在2005年时看起来还是很新奇的家庭投影仪，羡慕地噘嘴：“真好啊，有钱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家入硝子也是刚知道学校宿舍是可以改造的，又或者是五条家强行改造的，怪不得刚入学的时候夏油杰每天的表情都难以言喻，“好了！”
她爬到海川奈月身边，和她一起翻看五条悟抽屉里的碟片，“怎么都是恐怖片……啊，这个不是那个很有名的血浆cult片吗，五条口味居然这么重啊？”
海川奈月平日里就喜欢看电影，没好意思说这里很多恐怖片自己也看过，不过这四分之三的电影都是恐怖片也太夸张了吧……
“唉？”她抽出一张粉蓝色封面的塑料壳，诧异地展示给对面好奇抬头的家入硝子，“硝子，你看……！！”
“什么什么？”家入硝子凑上来念出封面上的片名，“Jeux…Jeu……世界でいちばん不运で幸せな私……什么啊五条怎么会看这种爱情片啊！”
海川奈月联想到那个五条悟一个人在宿舍嘲讽男女主谈恋爱的样子笑出了声，继而又想到他看恐怖片应该更爱挑刺才对，“好奇妙，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五条悟看两小无猜好奇妙。”
家入硝子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但思绪很快也被海川奈月的联想带偏了，咯咯的笑起来，“五条一定是那种讽刺男女主话都不好好说的类型吧？”
“对对，而且还是代入感十足、会和角色吵架的那种！”
“不过，”家入硝子忽然凑近，笑嘻嘻地说：“奈月，你不也是这样吗？”
海川奈月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和家入硝子看剧的经历，似乎每一次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吐槽，然后自己开始生闷气……
“哈、哈哈，”她尴尬地笑笑，“我这不是，太生气了……”
“咳嗯，他俩怎么这么慢？是不是偷偷去玩了？”
家入硝子看着偏过头去转移话题的海川奈月，猛地接上了方才的思绪，她神秘兮兮地蹭到海川奈月身边，表情是压抑不住的好奇和激动，“问你个问题，奈月。”
“嗯？”海川奈月歪歪头。
“如果世界毁灭了只剩下我们……”家入硝子大胆假设，“你选五条还是夏油？”
“哈？这是地狱吗？”海川奈月夸张地抬高了声音，像在掩饰又像是真情流露，她疯狂摆手表露自己的拒绝，“不行不行不行，我真不行。”
家入硝子吃瓜不嫌事大，“如果硬要选一个呢？”
“一个都不选啊！”海川奈月脸窜红了一片，忽然冒出一个点子，“啊，不。硬要选一个的话……”
她拉长尾音故意勾起家入硝子的好奇心，随后坏笑一下压到了家入硝子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当然是选你啦！硝子！”
“哼哼，”她得意地俯身欣赏着家入硝子惊愕呆滞的表情，手指点点她尖尖的下巴，“硝子小姐，落在我手上，你就跑……”
“我们回来啦——”
五条悟大大咧咧推开门，兴高采烈地举起手里两个大大的塑料袋，“猜猜都买了什……你们在做什么……？”
海川奈月的动作僵住了，大脑被失控的事态搅得宕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家入硝子反而自然地抬手环住了海川奈月的脖子，侧头看向门的方向，“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五条，六眼也会近视吗？”
“……怎么了？”夏油杰从五条悟身后探出头来，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他干巴巴地说：“悟，都说了进女生房间前要先敲门吧。”
“……但这是我的房间吧？”五条悟指指门牌，回过神来，他皱眉撇着嘴抱怨道：“别在别人房间里乱搞啊，你们俩！”
家入硝子笑得在榻榻米上翻来翻去，两人便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桌子旁。
海川奈月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在尴尬，但通红的耳朵和侧颈完全暴露了她的想法。
“你们选好了吗？”夏油杰善解人意地没有提及方才的事，他对电影没有特别的喜好，并且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五条悟的审美，“有哪部能看的吗？”
“什么叫能看的啊！”五条悟凶巴巴地呲牙，“恐怖片也有很多好看的好吗！”
“是吗？”家入硝子夹起那张两小无猜的碟片，“不如就这个吧，我觉得不错。”
夏油杰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是悟的？”
“是又怎样！”看五条悟的表情，他是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这张碟了，但耳尖泛起的红晕很快就消去了，他哼了一声，“这有什么？难道我不能看文艺片？”
问题不在于文艺片吧……三人的脑回路一瞬间同频了，他们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五条悟不知道他们笑起来的原因，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原因，只好装作不在意地随便抽了一张碟出来递给夏油杰，“就这个了就这个了！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