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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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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计划顺利吗？”
“还算顺利，”羂索面不改色地吞下手中的咒灵球，对身旁的里梅微笑，“‘浴’的情况如何了？”
“只等宿傩大人的回归了。”里梅也回以礼貌温顺的笑，“祝您成功。”
羂索的笑在里梅离开之后就消失了，他干呕了几声，对他们所谓的大业嗤之以鼻，“成神？现在的神明，连任命新的天使做不到了……”
“不如在彻底消失之前做个大咒灵玩玩。”他望向远处消失了的结界，并不算非常在意，“天元才是重点，咒力，不管去哪里都能得到。”
是的，他之前的袭击确实不是冲着天元而去。试探他们的能力是其一，观察天元拆解结界的进度是其二，他们一定想用死灭洄游的结界困住自己吧？
羂索手上颠着涩谷时用来迷惑的假狱门疆，注入咒力时那狱门疆表面的眼睛齐刷刷张开，不一会儿就显示出了色彩浅淡的画面。
如果不是在寻找压制夏油杰灵魂的方法时太过无聊，他也不至于使用这个赝品的能力，没想到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精彩场面。
“梦境啊……”他笑道，“没想到就算是被封印在这里，你五条悟还能找到这样的联系方式。可惜，梦境只能用狱门疆里进行干扰，不然也不用我……”
煞费苦心地进入结界和他们演这样一出戏。
压制了夏油杰的意识，阻碍了五条悟的联系，不知道海川奈月还能求助于谁？
天元是不是对曾经的他太过信任了？虽然他交予她狱门疆里，是害怕自己被封印，作为保命的手段交给她的，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检查就交给他们吧？
“现在被干涉了，也不是我的问题吧？想通过灵魂恶魔联系外界，不如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吧。”他说，“接下来是找到狱门疆吗……”
下次去的时候就把天元和狱门疆里一起拿回来吧。羂索盘算着，到时候海川奈月一定会带他们去拿狱门疆，到那时……不知道三只特级够不够？
“宿傩这次现身，他们肯定会急着将杀死宿傩或者分离宿傩。”他百无聊赖地梳起头发，“不管怎么选择，里梅的计划就算达成了。”
“大概还需要一天吧。”他喃喃道，“那就后天再去见天元好了。”
他的自言自语停止了，而他脑子里的夏油杰却还在飞速思考着，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海川奈月。他没有被压制，大概是羂索计划里的百密一疏，不，他其实已经被压制了的。
羂索不知道灵魂恶魔的能力究竟为何，他们目前唯一的优势在于……信息差吗？
[奈月，]少见的，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夏油杰不清楚按照羂索原本的计划，在后天他们会迎来怎样惨烈的局面，[奈月！]
[……在！怎么了？]海川奈月原本还在看高羽史彦表演尴尬节目呢，也幸好他缓解了氛围的凝滞，语气里还带着笑意，[夏油遇到麻烦了吗？]
[……]他长长叹了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而海川奈月也从他这不同寻常的犹豫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和他们摆摆手自己来到安静的天台，[怎么回事？]
[羂索昨天袭击的目的不是天元，]这点他们都猜到了，夏油杰也不多作说明，[他的目的是狱门疆里。]
[狱门疆里？]她皱眉，瞬间将无法进入五条悟梦境的事联系在了一起，[狱门疆里没有被损坏，也还在惠的影子里，战斗时也没有让他碰到……]
[我推测是他之前就在狱门疆里上动了手脚。]他说，[但需要在狱门疆里一定范围内才能触发。他袭击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切断五条悟和你的联系。]
海川奈月震惊，没能控制住自己说出声来：“他怎么知道！？”
[那个长得和狱门疆一样的咒具，能够看见狱门疆内的画面。]夏油杰叹气，[怪我们没把它放在心上，还以为只是单纯用来糊弄人的东西……]
压制夏油杰的灵魂、切断五条悟的通讯……她焦虑地抠着指甲，现在她和夏油杰联系上了还算好，孤立无援的五条悟怎么办？会不会认为是她……
她早上还误会他了。啧。
[我昨晚确实无法进入五条的梦里了。]她沉下声音，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夏油，你那边能做到吗？]
[没有标记，很困难。]他摇摇头，然后才想起来她看不见，[如果附近有狱门疆里……或许可以试试。羂索只剔除了梦境里你的存在。]
[剔除我的存在？]海川奈月疑惑地复读一句，[他只看到我和五条悟交流？]
[大概率。]夏油杰此刻还有些庆幸，[只是如果需要我能够接触到狱门疆里……]
就需要我们将狱门疆里交给羂索，而这一定会将他引向真正的狱门疆的位置。她听出了夏油杰沉默的意义，咬牙道：[这就是他的目的吗，狱门疆……]
[宿傩的手下，也会帮助他。]夏油杰继续说道：[宿傩出手救下羂索也在两人的计划内，目的就是让你们认为两人是合作关系，将宿傩分离出来。]
“…………”海川奈月深深呼出一口气，此刻非常需要烟来保持清醒，[宿傩被自己的属下算计都没发现吗？！亏他还是堕天……]
她不解气，狠狠捶了两拳空气，[他有说他会怎么做吗！]
[只说了会在后天再来夺走天元和狱门疆里。]夏油杰说道，[他的实力不止之前表露出的那样，并且似乎有对付天元拆解结界的能力。]
他叹气，[他是故意等到她完成后再来的。]
“啧。”海川奈月抓乱了头发，有点崩溃，“惠制作虎杖的替身也需要两天……”
如果不是知道羂索后天会来，那后天他们不仅要面对分离出的宿傩，还要面对羂索的袭击。到时候会有什么结局她不敢想象。
[狱门疆里不能落到羂索手里。]她下了决定，就算让五条担心、记恨都无所谓，至少他还活着，目前也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分离宿傩的事，我还需要和他们商量。]海川奈月软下了语气，[多亏了你。]
夏油杰轻笑，[我会注意羂索的行动，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注意休息。]
他们断开了连接，海川奈月吹着刺骨的夜风只觉得头疼。楼下的欢声笑语还能隐隐听见，刚放松下来没到半天，他们又要重新紧张起来了。
“已经是24号了吗？”她看着手机里的日期跳动成【2018.11.24 00：00：12】，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怎么才过了不到一个月……”
“还有13天就到五条生日了啊……”她低语着，“不知道到时候能办生日会吗？”
她又在天台待了一会儿，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走下了客厅。他们带回来点酒，现在一群高中生因为低度数啤酒性情高涨，“海川老师回来了！”
虎杖悠仁洋溢着的笑脸在看见海川奈月耷拉着的眉毛时瞬间收敛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甩甩头清醒过来，问道：“老师，怎么了？”
室内的氛围又安静下来，海川奈月有种莫名的内疚感，不知道是哪来的声音在内心谴责她：【都是因为你没用，才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还要假惺惺维护自己的正义吗？】
[别西卜？]她轻声唤道，别西卜懵懵地应了一句，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抱歉，”海川奈月垂着头，因为头疼蹙着眉，“之前一直瞒着你们。我的术式能够收容咒术师的灵魂，而夏油杰的灵魂……一直在我这里。”
她抬头，看见了九十九由基支持的眼神，又看见伏黑惠略显欣慰的笑，“我已经让他留在羂索体内为我们提供情报，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发生了什么？”乙骨忧太明白她一直不说也有自己曾经与夏油杰一战的原因，便主动开口道：“他在羂索那边安全吗？”
“安全。”海川奈月松了口气，细细与他们述说起收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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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难受吗？”
伏黑惠给坐在天台的海川奈月递去烟，“九十九小姐给的。”
“让你吸二手烟不好啦。”她噘嘴哼了一句，“我才没有这么没素质。”
他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天空中半透明的结界，“我们执着于制作虎杖的替身，你不生气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啦。”海川奈月翻了个白眼，“反正所有人都同意了。”
就在刚才她说完了夏油杰得到的信息，众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天使开了口：“我还是建议你们尽快将宿傩分离出来。”
没等大家反映，她继续说：“按照他的说法，宿傩的手下已经准备完毕，就算这几天你们不将他分离开来，他和他的手下也很有可能插手。”
“到时候，虎杖的生命就不一定能保障了。”
但就算今天凌晨开始制作替身，也要做到26日凌晨，而25号，也就是明天，羂索就要全副武装地来抢夺天元和狱门疆里了。
“至于狱门疆里……”九十九由基也认为不让伏黑惠接触羂索才是防止狱门疆里被偷走的最好方法，“你们留在地下室，走之前我会布下帐。”
“虎杖、伏黑、来栖、奈月，”她说，带着不容反对地坚持，“你们留在帐内，制作替身的同时，如果宿傩有任何动静……”
“但是！”
“相信我们，我们有杀死他的能力。”乙骨忧太打断了海川奈月未说出口的反驳，他又笑起来，“你们的战斗还没开始，宿傩就交给你们了。”
话已至此，他们也不好再争取。唯独高羽史彦和日车宽见有些意外，思及羂索是个麻烦的咒灵使也就理解了让他们加入战斗的原因。
“高羽很激动。”伏黑惠说，他依旧不太理解高羽史彦时刻保持高涨热情的动力在哪里，“日车向虎杖请教去了，他毕竟是第一次与咒灵战斗。”
“……日车不会上前线的。”海川奈月托着下巴，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他们让他去，只是作为最后的保险，至少能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我明白。”他沉默，又问道：“夏油…先生那边？”
“噗！你叫他先生好怪哦，”她笑出声来，眼睛弯成弧线，“他那边还好啦！不把他从身体里抓出去他就死不了，别担心他。”
想到前天和他们交手的羂索才使出不到八分的力，就将他们三人打得破破烂烂，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对视一眼，笑起来。
“不知道津美纪怎么样了啊！”海川奈月说着，动用了前所未有的行动力直接在心中联系上了伏黑津美纪的讯号，[喂喂，津美纪？在吗？]
她问完才想起来伏黑津美纪作为新晋咒术师可能做不到回话，便联系上家入硝子：[滴滴、滴滴，硝子！有来电哦~]
[……、。…]
[……可以收到了吗？]
[可以！]海川奈月回复着，双手包裹着式神分身盖在伏黑惠眼前，趁他不注意直接开启了视觉共享，而映入眼帘的就是凑近查看蝴蝶的少女。
“津美纪！”海川奈月操控着她手里的蝴蝶绕着她飞来飞去，最后落回了她的手心里，“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好了，让惠和你聊吧。”
伏黑惠猝不及防接管了分身的身体，僵硬地立在姐姐的手心里，“津美纪……”
“身体还好吗，惠？”伏黑津美纪温和地笑起来，她还穿着睡衣，眼下带着困倦，明显一副被吵醒的模样，“我现在在硝子小姐这边帮忙。”
“……我知道的。”他呼出一口气，“你的术式很适合。”
伏黑津美纪被赋予的术式是镇定，同时针对精神与身体，配合起治疗非常方便，现已成为家入硝子寸步不离的小跟班。
“硝子~”海川奈月转而钻进家入硝子体内的蝴蝶里，再飞出来，熟练地落在她的指尖，“黑眼圈少了很多哦！看来最近不太忙了吧？”
家入硝子将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单手撑着自己的脸，“之前羂索放出的咒灵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现在结界里跑出来的有京都校的负责。”
“说起来，结界的事是你们做的？”她掩着唇笑，“从里面跑出来的咒术师都在说，他们的救命恩人是个身上有疤的短发女人……是真希吧？”
海川奈月点点触须，“是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真希是破除死灭洄游的最大希望了。现在还剩几个结界？”
“我看看，”家入硝子打开他们咒术联盟内部的论坛查看起来，“东京第二、宫城……也就是仙台结界、青森、岩手县，北部的四个结界都解除了。”
“然后是爱知县的结界……现在在京都吧。”她点点地图上的位置，“京都也有两个结界，不过京都的咒术师家族本就比东京多，说是不需要我们帮助。”
“解除了一半了啊！”海川奈月还有点惊讶，“真希速度这么快吗？”
“有机械丸留下的机器人帮忙，结界内部的咒术师都在真希来到之前找到了结界核心。”她手指摩挲着，看来是想抽烟，“还有忧忧在。”
“冥冥也回来了吗？”
家入硝子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清楚还是否认，“歌姬前几天还来问你们的事，东堂拜托她感谢你，她找不到你，就感谢到我这来了。”
“东堂？”海川奈月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涩谷时放了只式神分身帮他修复灵魂的事，“京都有他在，确实不怎么需要担心呢。”
“猪野也在那边。”家入硝子补充了一句，陪她看了看论坛里的其他消息，就打发她回去休息，“好了，都快两点了，别打扰津美纪睡觉。”
“唉~人家好不容易来找一次硝子~”海川奈月假惺惺地撒着娇，还是钻回了她身体里，[好啦！硝子也早点睡哦，我都看见你没喝完的酒了。]
伏黑惠早就开始欣赏伏黑津美纪的手工了，她虽然不知道家入硝子床边摆的一排毛绒玩具来自哪里，但还是给每只玩具都做了或是领带或是蝴蝶结的饰品。
“啊，要走了吗？”伏黑津美纪连忙放下手里的蝴蝶结，对伏黑惠摆摆手，“拜拜小惠，一路小心哦~”
“我都不是小学生了……”他嘴上抱怨，却勾起了唇角，“知道了。”
……室内又安静下去。伏黑津美纪看着重新扑楞着翅膀飞回她身体里的蝴蝶，呆呆地坐了会儿，对家入硝子说道：“硝子小姐，您也早点休息吧。”
“……”家入硝子喝了口酒，看似随意地说 ：“津美纪觉得，奈月什么时候会突然联系我们呢？”
闻言，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的伏黑津美纪塌下肩，“奈月姐的话，向来只会报喜不报忧呢。之后是有很危险的情况吗？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也许吧。”家入硝子侧头望着床边的玩偶，那被系上领带的金色小熊眼里闪着意义不明的光，她笑笑，“也许只是她想我们而已啦，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