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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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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做完任务还是得喝酒啊——”
家入硝子盘腿坐在包厢的榻榻米上，她穿着随意的卫衣和牛仔裤，配着她青春洋溢的短发和娃娃脸，是四人里最像学生的一位。
但幸好有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两个身材身高超规格的高中生在，以及海川奈月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四人还是顺利混了进来。
海川奈月连连点头，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普通高中的时候，“我们以前都是拜托小团体里最成熟的那个同学帮买带回家喝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店里哎……”
“其实一开始见到奈月的时候，完全想不到是这样的性格呢。”
夏油杰穿着一身黑，海川奈月入学几个月以来从没见过他不穿阔腿裤的时候，“毕竟看起来就像那种标准的学校里的文艺乖乖女。”
“对啊，对啊！”五条悟比划着她的平刘海和长发，嫌恶地吐着舌头翻了个白眼，“和御三家里的女生一模一样，她甚至要求定制的制服长裙！”
海川奈月闷了几口酒，对着桌面上的小菜挑挑拣拣，“哎？还好吧，不觉得长裙很不良很酷吗？而且现在就流行反差萌吧，看起来是乖乖女高其实是不良这种感觉！”
“噫，”五条悟抿了一口啤酒就把杯子推得远远地，不知道是被味道恶心到了还是被海川奈月的发言恶心到了，“明明很有意思的设定被你说出来就感觉无趣起来了~”
海川奈月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扑倒五条悟身上掐他的脖子，“你找打吗五条悟！”
“哇，杰你看她！”五条悟乐呵呵地被她掐着，完全没有难受的样子，“在夜蛾面前装可怜就叫名字，结果现在不是叫姓就是叫全名，好心机好可怕~”
夏油杰支着脑袋想着什么，没理会五条悟的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严肃的表情扒拉开了扭打在一起（或者是海川奈月单方面认为是在打）的两人，海川奈月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心有疑惑地乖乖坐好。
五条悟拽拽他皱不拉几的衬衫，经过海川奈月短暂的触碰确认，认定这是丝绸质地的高定衬衫。他看夏油杰的表情自己也跟着好奇起来，“怎么怎么？怎么了？”
“奈月，”夏油杰喝了口酒，在海川奈月“都说了不熟别叫名字”的背景声中问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的式神，是蝴蝶吧？”
海川奈月等了半天就等到这样一个问题，无语地一翻手召唤出缩成小蝴蝶样子的式神，把手举到他眼前让他看，“虽然品种特殊一点，但是这明眼人看都是蝴蝶吧？”
学名是什么皇蛾阴阳蝶？之类的？她想到，黑白双拼蝴蝶，估计也是它同时拥有治疗和毒素两种磷粉的原因吧……
“嗯，所以。”夏油杰颔首，双手捂着嘴，“为什么要给蝴蝶式神起名为别西卜？”
家入硝子灌酒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连忙举手含含糊糊地说：“这个我也想知道——”
海川奈月准备随便糊弄过去的话音一转，清清嗓子认真解释道：“你看，蝴蝶和苍蝇都是昆虫吧？别西卜虽然指的是苍蝇王，但他也是个王啊！给蝴蝶起名为苍蝇王不酷吗？超酷的不觉得吗？”
小蝴蝶在她指尖扑棱几下翅膀，表示它也同意主人的说法。
夏油杰有些不能理解，毕竟别西卜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家入硝子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有五条悟难得赞同了一次海川奈月的审美，“确实比叫蝴蝶王酷一点！”
“被你说酷没有让我觉得很开心……”海川奈月摸摸恢复完全的蝴蝶翅膀，再一个翻手将它解除，“嘛，反正就是我们俩商量出来的名字啦！”
夏油杰摸摸下巴，“商量……别西卜它是有智力的？”
“嗯？”海川奈月歪歪头，“大概四五岁小孩的样子？你的咒灵没有吗？”
“没有，它们只能对我的指令做出反应……”
“说起来！”五条悟问店家要了瓶波子汽水，像个小女生一样咬着粉红色的爱心吸管，“之前用六眼看你的式神的时候，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就像被雾蒙着一样呢！”
海川奈月心里一惊，面上丝毫不显，她瞥了一眼五条悟手里的汽水“切”了一声，“错觉吧？啤酒都喝不了的家伙说不定是吃酒心巧克力吃醉了看花眼了呢~”
“真的假的？”家入硝子凑过来，震惊地看着五条悟，“五条，你连吃酒心巧克力都会醉吗？”
五条悟不满地拍拍桌子，“哈？你在说什么玩意！区区啤酒怎么会难倒我五条悟？！”
“悟，中激将法了哦……”夏油杰假装拦了一下就坐到了海川奈月身边，喜闻乐见地看五条悟忍着不适咚咚灌下一整杯的啤酒，还颇为豪爽地磕了下杯底，冷白的皮肤上迅速晕开了薄红。
他还装作头脑清醒的样子，“区区一杯啤酒……”
话音未落，他就瘫软下身子趴在了桌子上，手指勉强勾着玻璃的酒杯，家入硝子赶紧把酒杯拿下来放到桌面上，省得到时候砸碎了还要另外赔钱。
“我……才不会……醉……”五条悟头枕在手臂上，时不时诈尸一样吐出几个字句，眼睛都要合起来了。
海川奈月掏出手机开始录像，笑得画面抖来抖去，对焦都对不到人身上。
“不、不是吧…”她笑得嚣张，半个身子歪在家入硝子的身上，“这个家伙，真的、真的一杯倒啊！？五条悟一杯倒哈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也笑起来，“对吧？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把我们吓坏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到最后还是我一个人把他搬回去宿舍啊……”
五条悟开始抱着瓶子胡言乱语了，甚至把来包厢上菜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他的墨镜被蹭掉了，白色的睫毛上沾了生理性的眼泪，半敛着他湿漉漉的蓝色的眼睛。
海川奈月忽然就不爽了起来，狠狠地“啧”了一声，“凭什么他一个男的睫毛这么长？”
“……我感觉我收到了攻击。”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他和并称为最强的五条悟虽然同为帅哥，风格却大相径庭，甚至眼睛的大小也天南地北。
家入硝子拍拍他的背，“没关系，虽然你眼睛比他小，但是你头发比他长啊！”
“我完全没说到眼睛吧…！”夏油杰失笑，和家入硝子碰了个杯，“而且是谁认识我第二天就说我刘海奇怪啊？”
“对、对！”五条悟捕捉到关键词又诈尸了，“杰的刘海超奇怪…哈哈哈哈哈……”
海川奈月从家入硝子手里接了根烟，三个人在包厢里吞云吐雾起来，整的一片乌烟瘴气。
她盯着五条悟的脸看了几分钟，又转头去看夏油杰的脸，把他盯得冷汗都要留下下来了。
“确实，”海川奈月忽然发出认同，“夏油，不要自卑。我和硝子一致认为你更帅。”
“？？？”夏油杰有些迷茫，有种莫名其妙被攻击又莫名其妙被夸了的感觉。
他看着家入硝子和海川奈月碰了个杯，嘴里念叨着什么“不靠谱男高和稍微靠谱的男高”“男高就是不行矮子里拔高个罢了”之类的话，完全不明白上学期还蛮好懂的硝子这学期也奇怪起来。
“说起来奈月为什么是转学来的啊？”家入硝子喝上头了，借着酒劲还是问出了其他三人想问很久的问题，她问出口就感觉不太对，紧张地给夏油杰递眼神求助。
海川奈月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这个，见状便拍拍家入硝子的手，“没什么啦！我家里父母都是普通人嘛，然后我是从小可以看见咒灵，不能使用术式那种类型啦。”
她吨吨几口，“然后，应该是几个月前？就是暑假的时候，我们去海边玩，结果被海里一个咒灵袭击了……我就忽然感受到了式神的召唤，就召唤出来了！”
她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这种突破一般是在命悬一线时激发的最大潜能。家入硝子环住她的身子，想通过体温给予她一些安慰。
海川奈月顺势靠在了家入硝子肩上，小猫一样蹭蹭她的肩头，被酒精熏红的眼角和脸颊透出一股纯情又暧昧的温度，
“我家关系其实一般啦！原本我只能看见咒灵的时候，家里人还勉强把我当做是有阴阳眼之类的，让我不要到处乱说就行。结果发现我能召唤式神之后直接疯掉了，觉得我是怪物啥的……就把我丢掉高专来了。”
她吐吐舌，“幸好高专有补助！”
夏油杰父母同样也是普通人，虽然对他有一定程度的恐惧和限制，但总体上还是保证他身心健康的长大了。他一时间没想到自己的同级生会有这样的家庭，但是看起来她自己已经释怀了……
“那是他们的问题，”夏油杰安慰道，他给海川奈月添满了酒，“有才能不是你的错。”
海川奈月举起酒杯和他俩干杯，“我当然知道啦！在高专一个月可比在家里呆着开心多啦！唯一的缺陷应该就是没有校园恋爱只有两个没救男高……”
“是啊，没救男高——”家入硝子附和道。
“我一直想问了，”夏油杰好奇，“没救男高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家入硝子直接开始笑起来，海川奈月被她带着也控制不住笑作一团。
家入硝子终于也有了只属于女生、男生无法插入的话题，以前可都是她好奇去问两个没救男高到底因为什么在笑。
海川奈月压了压情绪，“这个要夏油你自己领悟了，梗解释出来就不好笑了！”
夏油杰忽然有了种被孤立的错觉，他掩着嘴假装抱怨：“什么啊，我被孤立了？”
家入硝子笑着笑着听到手机来电的声音，躺在榻榻米上掏出手机回复起信息来。
海川奈月见她躺在地上迟迟不起来，弯腰去看她在干什么，“硝子，怎么了？”
“是歌姬学姐~”家入硝子叼着吃小食的牙签，双手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按着，“问我们新年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之类的~”
“现在才10月份啊？”夏油杰迷惑。
“说是要预定，所以提前问问~”她爬起来趴在桌子上继续打着字，“夏油应该是要回家的吧？我家没什么要求啦，看到时候有谁去再决定吧……奈月你呢？歌姬前辈人很好哦。”
海川奈月噘着嘴，“可是我都没有认识的人……”
“歌姬？”五条悟似乎是睡了一觉，现在清醒了一点，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继续吸着之前喝了一半的波子汽水，“是个比奈月还弱的家伙哦！”
“啊，正好你醒了，”家入硝子摇摇手里的手机，手机上挂着的小猫挂件晃来晃去，“歌姬前辈问我们寒假要不要去玩，冥冥前辈也已经答应要去了。”
“去玩？去哪里？”五条悟对于旅游的兴趣比过年回五条家的兴趣大多了，他伸长腿踹了夏油杰一脚，“杰，你去吗？”
夏油杰确实有点纠结，他再怎么也是普通爱玩的15岁高中生，对于和朋友一起过年旅游还是有很强的兴趣。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我明天问问家里人。”
“好无趣——杰——”五条悟转移目标，“奈月去吗？去吗？”
“问到了，”家入硝子插了句话，“去北海道。”
“……硝子去吗？”海川奈月看着家入硝子的表情，她自己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怕没有熟人在会很尴尬，“你去的话我就去……”
“嗯……”估计是庵歌姬也在信息里说了什么，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去了。五条悟就把目光锁定在满头冷汗的夏油杰身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说服他们的……”夏油杰连声保证不会毁掉一年级珍贵的过年出行，心里已经开始写给父母的演讲稿了。
但是看着五条悟因为不用回家兴奋的表情和女生们也隐隐透露出的期待，还是认命地掏出了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