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基建扭蛋机建设渔村》山风吹不动

5、种菜

　　种田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一点儿也不比海上捕鱼简单。

　　光是学习翻土的动作，就遇到了重重困难，大家并没有习惯使用专门的农具，动作常常让人匪夷所思，哭笑不得。

　　比划着拿起锄头的模样，也好像大脑和手脚没有商量好一般，极其不协调。

　　应黎在一旁不断纠正她们的姿势问题，其实种田翻土并没有什么标准的姿势，主要是掌握好方法能够省力不少。

　　很快大家通过实践，明白了应黎的良苦用心，她们发现按照应黎教的姿势挥动锄头，姿势更加舒服。

　　但也有些人产生疑惑，不明白同样是翻土刨地，为什么他们就种不出那么好的菜？甚至怀疑起应黎究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真有几分本事。

　　几个人眉来眼去一合计，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问问。

　　“丫头啊，照这样翻土，真能种菜吗？你可不要唬我们啊，我们觉得从前翻土与现在除了姿势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怎么我们种出来的菜都奄奄巴巴的？”

　　“是啊，真不是大姐们不相信你。主要是这土翻来翻去也翻不出个花来呀。”

　　应黎看出了大家眼中的疑惑，主要是现在大家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干些白费功夫的事情。

　　要是应黎的方法种不出菜，他们白白浪费了半天光阴翻土也就罢了，耽误了上山挖野菜的时间，很可能家里人就要饿肚子了。

　　应黎微笑着，怕这些大姐大娘们着急，一边让他她们抓紧时间练习，一边向她们解释。

　　“翻土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种田之中不可缺少的，尤其是种菜。大家可能不了解为什么要翻土。打个比方来讲吧，一块平地经常被我们踩来踩去，是不是表面很硬？如果种子埋在这样硬的土里，发芽后就很难破土而出，如果我们把土翻好，让土地松软，种子是不是就更容易长出新芽？”

　　“但是我们种的野菜苗也不是种子呀？”

　　一位微胖头戴布巾的大婶挠了挠后脑勺开口，越说声音越小，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她身上，脸色有些赧然，似乎还有些羞于启齿自己问出这种蠢问题。

　　应黎赞许看了眼这位大婶，继续讲：“我们种的野菜虽然不是从种子开始生长的，但是野菜的根需要扎根在土里，也需要让地松软才可以。”

　　应黎在一旁比比画画，围成一圈的大姐，大娘们，像一只只懵懂可爱的小松鼠，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仔细听着应黎讲解，时不时还点点头应和。

　　应黎看着大家差不多都理解了翻土的重要性，挥锄头也挥的差不多了。立马开始了第二个环节。

　　“接下来我所有的动作全是技巧，要想种菜，大家一定要记好。”

　　应黎一手提起一株幼小的野菜苗，举起让大家能够端详仔细。

　　指着野菜苗被湿润土壤包裹的根系，徐徐开口：“大家之前挖回来的野菜，为什么种下去就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野菜跟系离开土壤太久，缺少水分。”

　　“我们用这种，比较湿润的土壤。松散地包裹住野菜苗的根部，就能让野菜离开土地的这段时间，也一直汲取土壤中的养分水分，这样我们就可以欺骗野菜，假装他们还没有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这样大家能明白吗？”

　　应黎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村民们表述在野菜根包裹湿润土壤的原因。

　　“我希望我教给大家的不仅仅只是种野菜的方法，我想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大家。学会了种野菜，种其他东西，都不会是难事，以后我们渔村经过大家的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就叫做触类旁通，其实种菜还有很多严谨的知识要讲。但于古代而言，他们并不懂什么叫做植物呼吸，为什么这些农作物需要营养，需要水分。

　　大部分情况下应黎只讲技巧，并不会透露很多有关现代的知识，主要是讲解原理，实在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听。

　　一群人忙活着，很快渐入佳境，通过应黎的不懈教导，张大娘家里的菜园子到了傍晚已经差不多成型了。

　　野菜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看得现场所有人都内心充盈着巨大的幸福感，这就是通过他们自己努力得来的。

　　终于在天际吞没最后一丝落日余晖之际，应黎宣布大家培训合格，成功搭建一个菜园。

　　这群女人们手挽着手高举过头顶，热烈欢呼雀跃着自己的成功，自从大景内乱到如今，渔村一天比一天落寞。

　　缺衣少食，这群女人承受着不比男人少的心理压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天色昏暗，夜空是一片深色的墨蓝，村里也没有什么灯油，彼此之间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大家快回家吧，明天挖了野菜苗，就按照这个方法种起来，回去要把方法传授给家里人。”

　　大姐，大娘们激动鼓掌，让应黎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种菜也能收获这么多人的赞赏。

　　“丫头，我们……”

　　话还没出口，应黎就先将那些感谢堵了回去：“这话就不用再多说了，你们已经给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也没有好好感谢过大家对我的救命之恩，一点小忙能帮得上，我也高兴。天色已晚，我就不多寒暄了，屋里还有个人，晚饭还没吃呢。”

　　“哈哈哈哈……”

　　话虽这样说，应黎自己却捂着肚子，到底是谁饿了？不言而喻。

　　应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惹的众人开怀大笑。

　　“行，丫头，你也早些回去吧，天黑了。”

　　“我们送送你吧。”

　　“要不然干脆就去我们家吃吧？”

　　张大娘敢这样邀请，应黎可不敢当真答应，今天他们忙活了一下午，家家户户估计都没吃上饭呢，自己也不好去叨扰。

　　“不用不用，我们俩一道回去就行了。大姐大娘们，明天见，到时候我可要看看大家菜园的成绩啊，可不能学会了又不用。”

　　“好好好，你明天来看我们的成绩。”

　　挥手告别大姐大娘们，应黎在暗色的世界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等在一边的男人。

　　只看身形来讲，凌云道在渔村是一等一的出挑，根本没有人像他这样。

　　应黎走到凌云道身旁，本来想关心几句，谁知道脱口而出又是些责备。

　　“站在这里等这么久？怎么也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站久了，腿疼不疼呀？刚才累不累？”

　　应黎只能看到凌云道晃了晃脑袋，却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在笑。

　　“回家吧。”

　　本来应黎还觉得惊奇，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么久，她还在纠结腿到底疼不疼的问题。

　　听到凌云道如此催促一般的话语，立刻将刚才的思索抛到九霄云外。

　　伸手就要掺扶着凌云道往家里走去，谁知道对方学得倒是快，应黎的手刚递过来，凌云道就像顺坡下驴一般，自然而然握住应黎的掌心。

　　这次是凌云道主动，反倒让应黎很不自在，身体一僵。

　　凌云道偏了偏头，疑惑：“走吗？”

　　“走。”

　　应黎在脑子里不住劝告自己，这只是对方一个病号的需要，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天色已晚，开始村里到处都是黑咕隆冬一片，甭提什么万家灯火了。

　　幸好有个人作伴，不然这段路只有应黎一个人，她估计表面上装作不害怕，心里还要狠狠跳三下。

　　这种时候她就要庆幸自己，做了当初留下凌云道这个绝妙的决定。

　　回到家里，应黎收回了外头晾晒的粗布，今天太阳很好，粗布的表面有一层白色的结晶。

　　这个就是海盐，现在没有提纯和祛除杂质的技术和工具，也只能勉强尝尝咸味儿。

　　这东西不能多吃，海盐跟现代常吃的食用盐差别很大，杂志太多，吃多了对人体健康有害。

　　应黎翻找煮饭的陶罐时，她好像隐约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刷锅碗，应黎看了眼一旁无知无觉的凌云道。

　　还挺勤快，虽然是个瞎子，但这两天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

　　应黎为了解一时之馋，她剐蹭了些海盐倒进陶罐里，开始煮汤。

　　加了盐的汤果真与从前不同，也不过煮了一会儿，就有股丝丝缕缕的咸香气息飘飘荡荡勾动应黎的鼻腔。

　　顺着鼻腔，勾缠着应黎的胃发出饥肠辘辘的呼喊。

　　凌云道好像也察觉到今天的晚饭与往日有些不同，朝着陶罐又挪了挪位置。

　　应黎看到对方这有几分可爱意味的小动作，瞬间被取悦到。

　　看着锅里的汤沸腾起来，应黎拿着勺子搅拌几下，就先给凌云道盛了一碗。

　　应黎自己端着自己的那碗，到门口去吃，闻着那咸香的气息，应黎终于觉得自己奔波了半天的劳作是值得的。

　　海盐比较苦涩，应黎只加了一点点调味，这汤的味道极淡，但应黎吃的很满足，有味道的一顿饭，让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应黎现在就开始思考起，自己吃了这一顿以后恐怕都不再想吃没有味道的汤了。

　　要怎样才能把海盐杂志提纯，至少能够满足日常生活。

　　渔村靠海，这么好的资源，就像如今应黎抱着金山银山，却不知道怎么花出去，让人头疼。

　　提纯精盐的技术，应黎的确知道，可是当下大家都只关心能不能吃饱的问题，怕没有人会想着吃的有没有味道。

　　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应黎等着明日看看渔村村民的菜地搭建得如何，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她的扭蛋机也可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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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谚语，意思是从节俭到奢侈容易，从奢侈到节俭困难。出自司马光《训俭示康》
“路漫漫其修远兮”出自屈原的《离骚》，大概意思是道路还很漫长，我们要不遗余力上下追求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