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听情话》岸寻

9、before 07

　　那天那节课过后，钟琪还有班里几个女生都疯狂追着问什么情况。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一大堆，最终说出三个字：“是误会。”

　　那些人都不信，说这误会大了，咋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呢。
　　有人被她的敷衍弄的不满，还一脸不屑的发出疑问：“你不是还叫他名字，你们认识吗？那不就是证明你们之间有事？”

　　程宁晚被人误会成这样也没有表现出多激动，只是对着那人说了句：“我认识他很奇怪吗？你不认识？”
　　说完她就拿着课本走了，不愿再去被人追着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赵佳被怼了，还觉得有点难堪，对着马上要走出去才的背影大喊：“嘿？我就是不认识，我不会叫他的名字，也不会让他保我的学分儿！”
　　程宁晚走的干干净净。

　　说完，赵佳就去找坐在门口的杨思雨，杨思雨的脸早就黑下来了，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赵佳推了推杨思雨，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杨思雨没摇头也没点头，黑着脸说：“没事。”

　　虽然班里的同学还是对她有所猜疑，不过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谁不认识姚时湛啊，或许真是误会了。
　　可他们放过了程宁晚，不代表某些人要放过。
　　比如，那位的正牌女友。

　　这周程宁晚没有再见过姚时湛，更别提他的女朋友。
　　只能看见那天过后，与她相关的校园墙上的说说底下谣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说她是小三的也有。
　　但程宁晚沉得住气，一眼都没去看过。
　　谣言止于智者，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最后还是陪钟琪一起去取快递时，钟琪看着手机没忍住给她说：“评论底下有人说的特别脏，还有谣言你家里的事的，说你有妈生没妈养，没家教，简直太过分了！”

　　当时听到这个，一直把这事不当事的程宁晚当即就去查是谁说的，一副势必要杀了说这话那人的架势，还吓了钟琪一跳。
　　可惜那是个小号，谁也不知道是谁。

　　她放下手机，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路过工程院的时候，她看着里面的教学楼，眼下才恢复一片明亮，只是意味不明。

　　-

　　周五早晨的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上跑步，运动，程宁晚觉得天气有些冷。

　　这几天天气要转阴了，马上要入秋了。
　　秋的一面是收获，一面却是肃杀。

　　正这么想着，天就骤然凉了下来，一阵清凉的风吹拂而过，刚下的月亮也从浊黄变成冷白，不知名的秋虫长叫一声，像个秋天了。

　　她穿的少，所以不和钟琪她们去瞎溜达了，就自己躲在篮球场围栏里人少的角落里嗦着玩手机。

　　旁边就是打篮球的。
　　男生们身体碰撞声和拍球声此起彼伏，偶尔还会传来怒吼声，及其嚣张。
　　程宁晚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扎堆在一块打篮球。
　　刚刚怒吼的人，不是姚时湛是谁。
　　也只有他敢这么冲了。

　　程宁晚无聊，坐在地上，将卫衣帽子戴上，就这么看着他们打球。
　　操场上到处都是人，难得今天他们周围没什么人。
　　几个人男生边打边张着嘴，一刻也没停下来，白色T恤的男生矫捷的身姿，利落又帅气。
　　隔得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张胜利抢姚时湛的球，撞了他一下，姚时湛眸色一深，猛地转身将球往前投，凶狠又迅速，一个三分球完美落地。

　　张胜利刚刚被姚时湛给骂了，一脸生气的想冲上去给他一拳，沈恒以为这俩要打架了，赶快拦了一下，将也准备冲过去的姚时湛给推了回去：“你俩打个球咋还发出火来了？都是兄弟啊！”

　　姚时湛墨色眼睛湿湿的，越发漆黑深邃，头发被汗浸透，身子上的白色T恤也被汗浸的半透明，嘴往外吐着粗气，荷尔蒙在分泌，看着气性有点大，一把将篮球往张胜利身上扔：“你问他，打个球老撞我干毛？”

　　球跟导弹一样朝张胜利这冲，不过还好被他挡住了，不然就姚时湛这力气，别看他是随手一扔，但劲儿可不小。

　　张胜利抹了把头上的汗，笑呵呵反怼：“呦？急啦？打篮球哪里会没有肢体接触的，你这话说的。”
　　有几个人见状俩人吵起来了，都认为这情况还打啥，异口同声的说不打了。
　　人散开了，沈恒也把手里的篮球给扔了，说：“不是你俩...有啥大不了的，最近说话咋都有些冲呢？”

　　张胜利提到这个就来气，指着姚时湛鼻子说：“你问他！”
　　沈恒就充当起了和事佬，弯着腰问姚时湛：“咋回事儿。”

　　姚时湛垂着脑袋拿纸巾擦手，擦完用手扒了一把头发，用盯狗一样的眼神盯着张胜利，倏地一笑，笑的很痞：“他觉得我抢了他心上人。”
　　“心上人？”沈恒琢磨着这几个字，想起来那天过后的事了，“哦？是播音系的那个系花对吧？叫什么来着？程宁晚？”

　　姚时湛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哼”。
　　沈恒一下就明白了，走过去楼张胜利：“害，你这就想多了，姚时湛现在有女朋友，杨思雨啊？”
　　张胜利也哼了哼：“他有女朋友就能阻挡他勾搭别的女生？再说了他又不喜欢杨思雨，这一周就没见他找过杨思雨，那他去找谁了？！”

　　沈恒虽然觉得很对，但是他了解姚时湛的人品，他不是脚踏二船的人：“你想多了，找谁也不可能去找你心上人的，姚时湛有女朋友期间肯定没有勾搭过别的女生。”
　　说完，沈恒扭头和姚时湛向他证明似的：“哎？你最近有勾搭程宁晚吗？”
　　张胜利看过去，生气，但满脸求知欲。

　　姚时湛正在拧矿泉水瓶，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程宁晚谁？”

　　沈恒和张胜利都顿了一下，惊了，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OK，你看吧，连人名字都不记得。”沈恒无奈说。
　　姚时湛属于阅人无数，但记不住人，也从不刻意记人。

　　张胜利挠了挠头，很郁闷的样子：“那程宁晚为啥这周都不理我了？那天夏季那小子说姚时湛把程宁晚当女朋友了，说是什么她教授误会了，可是真是误会也不至于一直不理我了啊。”

　　“夏季还给你说了？真是个嘴大的。”沈恒笑笑说，“那天还不是那教授误会了，还说我们不说是哪个院的就扣程宁晚的分。”

　　张胜利听的一愣，才了解状况似的：“哦……那夏季没和我说完整啊，他就说了姚时湛把程宁晚当女朋友了。”

　　沈恒想起那天怂恿夏季去和他抢程宁晚这件事，心里有点明白夏季为啥要这样做了，他歪头偷笑了一下，又一本正经的和单纯的张胜利说：“他估计忘说了。”

　　被他们这么提起来，姚时湛这才想起这件事一样，靠过去点了一根烟，脑袋里回想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以及…那个耳朵有点问题的姑娘，然后不咸不淡地说：“我不那样，你去给你心上人把分保住？”

　　张胜利：“...”

　　姚时湛吐了一口烟，眼睛眯起来：“你还得谢我呢，就你这脑子，扣分了给你心上人惹哭了，还不是你去哄，你会哄么？”
　　姚时湛再次赤裸裸地嘲讽张胜利的撩妹技术。
　　张胜利想说会，姚时湛直接不留情面打断他：“会也不至于人一周没理你。”

　　沈恒忍不住笑了，甚至开始帮姚时湛说话：“是啊，张胜利，你现在这叫无能狂怒，不能自己不会撩还怪别人撩到了呀……而且一周，要换这哥们，他人都追上了。”
　　沈恒指了指姚时湛。
　　姚时湛无所谓笑了笑。

　　张胜利听了这话，是又丢脸又嫉妒，他又拿出手机，和他们说：“你们看，我这周约了她两次出来玩，她不是不回，就是拒绝，以前还会找理由，现在连理由都没了，明显比以前冷淡了。”

　　姚时湛瞄了一眼，对面微信头像是个猫咪，看着挺软萌的样子，实际高冷的冰碴子都溢出来了，整个页面只说了句：不好意思。
　　反而张胜利发了一大堆一大堆的。

　　他收回眼，唇边挂着笑，说出了实话：“人对你没意思，别缠着了。”
　　张胜利看着姚时湛：“不缠怎么追？你追人不缠吗？”

　　张胜利这是在寻经验来了。
　　这姚时湛还真没经验，耸了耸肩，随意考虑一下说：“你得分情况，人对你没有意思，那你就没必要缠。”
　　张胜利：“听不懂。”

　　沈恒也觉得姚时湛说了跟没说一样，拍了拍张胜利：“你问他有屁用，他追人一直都挺简单的，那女生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喜欢他，与其问他怎么追人，你不如问问他怎么让女孩子喜欢上的。”

　　沈恒这算是说对点子上了。
　　张胜利脑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对哦，追人应该是想着怎么让女生喜欢，而不是主动缠着她！”
　　沈恒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姚时湛听了没说话，表情有些散漫，打球也打累了，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走到边上垃圾桶那去丢掉。
　　他提起腿往边上走。
　　头随意一偏，意外看到了角落里坐在草丛堆里的少女，他一愣，眼皮微微下垂，眼眸没急着收回去。

　　少女今天穿着黑色的卫衣，一头长长的秀发黑亮亮的，柔顺的散在胸前，瘦小羸弱，人躲在角落里的孤零零的样子，看着可怜兮兮的，整个脑袋都拢在衣服领口里，只露出一张白到发光的小脸。
　　程宁晚瞳仁又圆又大，小脸板正，既乖巧又严肃的盯着他。

　　姚时湛当没见着似的扭回头，将烟按在垃圾桶上，却在按灭烟头的下一秒勾起一抹笑，闷闷的笑出了声。
　　烟扔了，他手插回兜，停顿了片刻，他才又扭过头，发现程宁晚还在盯着他。
　　他想了几秒，才提步朝她那走。
　　一边走一边目光一刻不停歇地盯着她，漆黑的眼，像黑夜里的狼，带有侵略性。

　　程宁晚看到姚时湛突然走过来，双脚轻轻缩了回去，将自己蜷缩着抱在怀里，轻轻低下头，听着微弱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