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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喵号 ...

  •   “哎,你们最近听说那个虐猫事件了吗?”陈熙伸头看向正在各自忙碌的室友。

      邓珏头也没回:“是说珞狮路那个全身被扎满烧烤签的流浪猫吗?”

      陈熙点头:“就那只。”

      “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张祈惠从上铺下来翻个白眼:“把猫身上扎满签子,八成心理变态!只会欺负弱小,有本事他扫黑除恶啊,没本事只会无能泄愤。”

      “他今天敢虐猫杀猫,难保明天不把矛头指向人,”孟时春柳眉微锁,担忧道:“我听说很多反社会人格的人都是从虐杀小动物开始。”

      “那不可怕死了?那个虐猫的人抓住了吗?”张祈惠听着内心一寒。

      “还没有,再说只是一只流浪猫,谁会在意?那每天全世界被车撞死的流浪猫还不计其数,难不成还挨个调监控查看谁是肇事者啊?”邓珏从书架取下一本书。

      张祈惠急得拍手背:“可这件事跟被车撞性质不一样啊!这是虐杀!虐杀!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转向陈熙,张祈惠:“陈熙,你怎么看?”

      话题是陈熙提出来的,陈熙有义务发言。她把笔由食指中指之间转到中指无名指之间,淡淡地评价:“他能把竹签扎满猫全身,心理素质稳定且冷静。准确找到监控盲区抛尸户外那么他对附近都是熟悉的。”而且竹签插得规整,咋一看还以为是艺术品,她没说怕被骂。

      “如果他是反社会人格那么我猜测这件事情在超话转发越多影响力越大他内心越激动狂喜。外界的恐慌和谩骂无疑对他来说是一种赞扬和肯定。优秀的反社会变态不会止步于此,他会再次作案来超越这次事件。”

      陈熙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寝室死一般的寂静。孟时春说话都磕绊着:“陈熙,你……你就凭那个帖子分析出……那么多?!”

      陈熙淡然一笑:“小说都这么写的,”随后娇俏露出小虎牙:“我厉害吧?”

      “牛逼!”张祈惠竖起大拇指,然后焦急道:“要是他继续作案怎么办?我好担心,还好咱们学校的猫不往外跑,要不然被害该多心痛,咱们学校的猫猫那么可爱。”

      陈熙没有理会张祈惠的碎碎念,转回头眼神漠然,凶手是谁她不在乎,只要不是反社会人格就行。

      ————————————

      关晓看着陈熙送来的绿萝发愁,为了弥补高中养死的遗憾陈熙又特意送了一盆绿植,美曰其名好养。

      有了上次养死花草的悲剧,关晓这次不敢大意,按着网上查询的资料小心翼翼地养着绿萝。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关晓养得越精细叶子越泛黄。不得已打通赵小岭的视频电话。

      当赵小岭得知实情笑得前仰后翻,看着屏幕外略微泛黄的绿萝笑问:“关佬,这是陈熙送的?”

      关晓把右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道:“不是。”随后不耐烦地把手机对着绿萝:“赶紧想该怎么办。”

      “那我没办法,我只好去问陈熙,毕竟陈熙养植物有经验,还在朋友圈晒过她的虎皮兰和绿萝栀子花。”赵小岭一脸无所谓。

      “赵小岭,我不介意去跟罗逸沟通一下。”关晓没有半分无奈,眼皮一抬,浅色眸底流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威胁她,赵小岭还要再深造五百年。

      “等一下等一下!”提到罗逸赵小岭慌的手边的书掉在地上也没顾得捡拾。

      眼看关晓要挂视频,急忙鬼嚎:“这件事咱们还有的商量!”

      另一边的陈熙正在和顾曼打视频。

      顾曼如今学中山大学学公共管理学。

      “你说如果你当初选南师多好。南师有汉语言师范也有历史学师范,你的分也够,如果你报了那么咱两就在一个城市了。”屏幕后的顾曼还跟高中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陈熙傻笑一下,回道:“没有如果,华师也挺好。”

      顾曼跟她讲自己学的专业课要上什么课,学校里怎么样。

      “你怎么想到去中山大学了?”陈熙当初得知顾曼的录取结果也很惊讶,没有想过顾曼会大老远跑去穗城。

      视频那头的顾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神飘到其它地方,拿下一本书:“随便报的,录上了我也很意外。”

      “那你为什么要报公共管理学?”陈熙看向顾曼:“你的分,中山大学的绝大部分专业都可以选,为什么要报公共管理学?”她记得凭借录取通知书领档案袋时老胡看到顾曼的专业满是痛惜。

      再次接受陈熙的问话顾曼并没有遗憾已经很平静了:“干一行爱一行。”

      “那你们可以转专业吗?你要不考虑转到其它专业?汉语言文学英语都可以。”陈熙建议道。

      顾曼回绝:“我觉得我专业挺好的,不用转,转了也麻烦。”

      “可是你不转,你只能考研和考公,出了社会还是要看技术的。”陈熙用手支着下巴思索。陈熙记得,顾曼是普通家庭,背景无法提供辅助。

      “那就这样吧,无所谓。”顾曼眉眼低敛,看不出情绪。

      此后陈熙再也没主动提过她的专业,过了很多年陈熙再回顾这一段过往想明白缘由后难掩地叹息,再看顾曼心底始终带着愧疚与自责。

      后来谈到此事,当初那个会在她和后桌讲故事讲得天花乱坠时帮她看着老班提醒她,会往她桌兜里放冻疮药膏的同桌,那个对数字极为敏感的姑娘,穿着得体的西式套装只是看着她淡淡地来一句:“陈熙,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我之间,从无亏欠。”

      挂断视频后刚好来电显示陈毅,陈熙接通后陈毅照旧问了她生活费够不够,叮嘱她要学好专业和计算机,还询问她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陈熙不禁失笑,跟陈毅解释大学没有班主任只有辅导员,一个辅导员要管两三个班,不负责专业课任教。

      实际上陈熙只把辅导员的信息给了陈煦。如果把辅导员信息给陈毅,陈熙想都不用想陈毅绝对会对辅导员电话轰炸。

      “那行吧,你好好学,等到元旦我回去把你哥那事儿办了。”陈熙的普及让陈毅感觉跟不上时代,那种感觉就像自己面对陈熙的高中作业无法辅导的无奈。

      “我哥要结婚啦?那么快?”陈熙内心一下被喜悦填充,坐直了身子。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十月陈毅和贾莉才回来给陈煦办了定婚宴。

      陈煦的女朋友暑假里陈熙见过几面,华县高中的历史老师,知书达礼,家是外县的。当初陈熙想报考历史学她是除陈熙的历史老师外第二个不同意的。

      “不那么快,你哥转眼就27了,人家女方才23。”话里的话陈熙不是不懂,面对这些,陈熙只能沉默,心里把元旦回华县提上日程。

      冷着性子跟陈毅打完电话陈熙拨通她哥的电话,换了欢快的语气询问:“陈煦先生,请问婚期临近你的感觉如何?”

      “呵,”电话那头的陈煦冷笑:“不如何。”

      “怎么了?”陈熙蹙眉,她哥不这样的。

      “你去问咱爸妈,哪有亲生父母把婚礼全丢给新人办的?”

      陈熙对此哑口无言,了解原委后才得知陈毅和贾莉只请了三天假,回来参加完婚礼就走,所有的事情全部丢给陈煦。

      “你要不再和他们谈谈,婚礼他们总要主持的……”

      “没有必要谈,就这样吧,我本来对他们就不抱期望。”陈煦斩钉截铁地拒绝,意识到对面是陈熙立刻补充道:“小熙,这件事情你别管,你好好学习。”

      电话那头喊了一声陈医生陈煦匆匆忙忙说自己要去抢救病号慌忙挂断电话。

      陈熙听着戛然而止的声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很久。结婚是一件大事,宴请宾客多少,订多少张桌子,婚礼现场的布置,司仪摄影师,迎亲的队伍,撒红包的面额,东西的采购……通通都需要考虑。婚礼设计两家的颜面,让结婚的新人负责婚礼全部那么大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何况陈煦和谭媛都忙,时间都要靠挤。最重要的是婚礼的钱也是由陈煦出。

      想到这陈熙一声轻嗤,她的原生家庭果真糟到透顶。转手给陈煦转了五千,注明这是她存下的钱。虽然少但也希望他哥能拿着应急。

      陈煦把钱退了回来,让陈熙好好学习,别操心家里的事。

      她也不想操心,可她是家里的一份子,休戚与共。如果不是她家,她是一眼也不会看的。

      不对这个家庭抱有任何期望和幻想是陈熙唯一能做的。

      以前陈熙对家庭无感,认为家庭的缺陷她可以靠成绩和分数弥补。步入大学和身边室友对比,那种在相互扶持和谐相处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快乐是陈熙怎么也模仿不出来的。

      最致命的是遇到问题各自说出的解决办法所影射出的三观不得不让陈熙去承认她在原生家庭和人际关系处理这块输得一败涂地。

      陈熙不认为苦难就是万恶的,恰恰相反她是苦难中逆生长的野草,拼命汲取经验教训强大自我。

      可是,就算陈熙做到对一切无感,她还是会在陈毅的指责和贾莉的沉默下受伤。

      相比陈毅的指责和画饼,陈熙更痛恨贾莉的冷漠和无能。一个作为母亲得知女儿受到屈辱的伤害后第一时间劝她不要跟父亲说去破坏陈毅和他人的友情。

      还有那句“我这么直白跟你说吧,咱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你哥了,你自个看着办吧。”

      人性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贾莉也曾给予过她关怀,会在她车祸后一星期送她上学,会因陈毅断她生活费和陈毅大吵一架。她又在陈熙内心扎得最深,使陈熙彻底断绝对家人的期望。

      每次一想到这些事陈熙都会烦躁,只能一圈一圈在操场上奔跑。

      深秋的风刮在脸上仍如刀割,气喘吁吁后陈熙内心一片空白,闭上双眼那道声音仍盘旋在脑内:这样破碎不堪的家境如何配得上她?

      秋风呼啸,明亮的白炽灯下陈熙的影子缩成一团,空旷的操场里她听见内心深处传来的叹息。

      在最无力的年纪遇上最好的人本身就是遗憾。

      ————————————

      “啊——”张祈惠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头发乱糟糟蓬成一团,细长的丹凤眼里满是不悦。

      陈熙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打表格,不去看也能猜到张祈惠下一秒要闹。果不其然,张祈惠愤怒地拍打着被子:“夜里猫叫什么啊?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哈哈,”孟珏大笑,走向阳台:“我怎么没听见?”

      张祈惠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得那么死?”说着看向陈熙:“陈熙,你听见没?”

      “听见了,叫得挺大声。”还很凄厉,后半句陈熙没说,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是吧?”张祈惠咧嘴:“叫得可瘆人了,还大半夜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说着打个寒碜,双手不住地摩挲肩膀。

      陈熙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镜片下的目光明晦不清,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可能在发情吧。”孟时春摇晃着杯子里的奶茶想让沉淀物下去。

      陈熙垂下眼眸,抬手继续敲键盘。

      张祈惠仰望着天花板叹息:“上天啊,为什么不能把它们都绝育啊~”

      “咱住在山脚下,一堆猫学长猫学姐都在山上,想不听它们叫都难。”孟珏从阳台收完衣服回来:“大二就搬新校区了,再忍忍吧……”

      “苍天啊——”张祈惠崩溃地大叫:“这对我睡眠浅的人简直是折磨,我要遭老罪啦——”

      陈熙凳子歪向对面的孟时春:“猫一般什么季节发情?”

      “春秋两季吧,有的猫绝育后激素没有完全退却还是会有发情的行为。我家猫就那样。”孟时春双手捧着奶茶微泯。

      陈熙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张祈惠在床上要死要活。

      过了两三天,一只死猫登上了超话帖子。死去的猫名为苏苏,是一只成年的公猫。

      据目击者称路过时恰好看见,瘫倒在草丛里,周围有猫翻滚的痕迹,死因不明,可能误食了有毒食物中毒身亡。

      张祈惠很难过:“我只是想让它叫小声点,我没想过它会死啊……”

      “这又不关你的事,可能是它误食也有可能别人受不了它的叫声投毒了。”孟时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张祈惠还是很难过,还特意把自己最爱的口粮小酥肉留下来上课路上带给小猫吃。

      圣诞节临近,校内相互送苹果的现象增多。周末孟珏还拉着张祈惠去音乐学院大厅看演唱会。

      周一课程结束陈熙找孟时春借了小电驴骑着它出校门。入冬街道上卖烤红薯糖炒板栗冰糖葫芦多得数不胜数。

      陈熙停在一家摊位前问:“奶奶,这红薯怎么卖?”

      “按斤卖,一斤一块五,甜的很!”

      陈熙挑了两个大的等奶奶打包完道谢后又去买了糖炒栗子。把它们和精心包装的苹果放在一起后陈熙稳稳当当骑着小车前往华科,前筐里还有一束向日葵。

      冷风扑面而来陈熙满载欢心向着珞喻路1037号进发,双手冻得通红。

      关晓下寝室楼看见陈熙抱着花和一兜的吃的黛眉微挑。陈熙说明天圣诞她满课就想今天送完,关晓把东西拿上去下来后臂弯多了一件毛领子白色棉袄。

      “你怎么还带着棉袄?”陈熙提着烤红薯疑惑地盯着关晓手中的棉袄。

      关晓把棉袄抖开盖在陈熙身上,那是关晓的短袄,穿在陈熙身上像中袄,把她人显地跟中学生一样。

      “一天到晚,不俏会死吗?”关晓狐狸眼眯起,眼底有一丝寒光。

      被训的人嘿嘿傻笑,卖烤红薯的老奶奶也嫌她穿得少。可师大都这么穿,一件复古式毛衣外加一风衣显瘦又漂亮。

      她今天还是特意穿给关晓看,头上还带了贝雷帽。骑车到校外才发现大家都套上了棉袄,无所畏惧,寒风中一点春,关晓还能一眼认出她。

      两人并肩在食堂里吃烤红薯,菜选好了在座位上等餐。

      陈熙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挖出蜜汁红薯肉,关晓直接一口咬下去。

      “你吃烤红薯为什么不拿勺挖?”陈熙瞪着杏眼看着关晓一口咬下。

      关晓抬眼,毫无波澜:“吃烤红薯为什么要拿勺子?”

      “我……我……”陈熙半天想不出解释的话语,半天憋出:“我们那都这么吃。”

      “我们那也像我这么吃。”这回关晓眼底有了促狭。

      陈熙一撇嘴,趁关晓不注意一勺子插在关晓的烤红薯上,挑衅地看着关晓。

      关晓斜眼,也不说话就沉默地看着她。

      见她没有发怒陈熙大着胆子挖出一勺放进嘴里,勺子取出她轻咬下唇,直勾勾地盯着关晓,嘴唇水润光泽,还散发着烤红薯的甜腻香味。

      “这样用勺子挖才好吃。”陈熙语调上扬,嘴角一勾,眉眼灵动,满脸的娇俏。

      关晓移开视线半句话也没说,陈熙又上手挖一勺,关晓直接把自己的烤红薯塞给陈熙:“给你都给你。”硬是一眼也没看陈熙。

      “那你吃什么?”陈熙懵懂地瞪大双眼。关晓快速拿过陈熙手中的烤红薯三两下吃完起身离开:“我去丢垃圾。”

      独自留陈熙一人在原位疑惑。关晓丢完垃圾,又走到一窗口点了一份加糖的豆腐脑。

      回来见陈熙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豆腐脑,把豆腐脑递给她:“就是给你的,天冷,喝点暖暖身子。”

      关晓话音刚落,陈熙激动地双手捧住豆腐脑一吸溜烫得舌头发麻,猛地抬头生理性地舌头在口腔上下翻飞,舌尖被烫得胭红。

      关晓在旁双手交叉在胸前,唇角扬起,眼底都是笑意:“信球,烫不知道等凉了再喝。”

      陈熙被烫得不住吸溜仍不忘反击,瞪着大杏眼骂道:“你才信球。”

      “呵~”关晓心情好不想跟她掰扯刚好她们的饭菜好了关晓去取餐。

      陈熙舌头好的差不多瘪着小嘴双手捧着豆腐脑。关晓把餐取回放在陈熙面前,陈熙扭过头就是不看她。

      “吃不吃?”

      骄傲的陈熙小脸一扬等关晓哄她,没曾想关晓眉一扬,半分都不缓和:“不吃?那我送人了。”说着就要把餐盘抽出。

      “哎哎哎——”陈熙像犊子护食一样扒住餐盘不放。

      关晓坐下看着委屈的陈熙点评道:“矫情。”

      陈熙倏然回头瞪着关晓,半天憋出两个字:“坏蛋!”

      圣诞节那天陈熙从早到晚上了一整天的课,冬风呼呼地刮起落叶,路上都没什么人,有也都裹紧袄子纷纷疾走。

      陈熙在内心复盘着最近的作业,手机突然铃声响起,一看是关晓打的视频。

      关晓几乎从不主动,发消息也是陈熙先发她回,打电话也是陈熙先拨。今天关晓竟然主动打视频肯定有大事,陈熙摁下绿色接听键。

      视频连接到对面竟然不是关晓的脸而是一墙的画展。陈熙以为出bug了随后就听关晓的声音响起。

      “圣诞节我们学校刚好组织了画展,刚好趁你下课带你线上观展。”

      陈熙脚步缓缓放慢,说不开心是假的,只是对面全是绘画作品,如果能看到关晓的脸就好了。

      画展看完陈熙和关晓聊起其他,陈熙说元旦过后要请关晓吃喜糖,跟她说最近的学业。

      寒风呼呼的声音关晓隔着屏幕也听见了,跟陈熙提议回宿舍再谈。

      陈熙激动地说好,挂掉视频兴冲冲地往宿舍赶。她要和关晓说Merry Christmas和Joyeux No?l,法语是她从沈芷溪那新学的。

      为了早回到寝室陈熙抄了近路没走大道,小道黑不溜秋只有一盏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越往里走越能听见一种声音,像是猫凄厉的惨叫。

      “都冬天了还发情嘛?”陈熙暗自纳闷。

      惨叫声越来越大,陈熙的步子越放越慢,黑夜里寒风呼啸,猫声凄厉。

      走到一处陈熙倏然停下,她看到前面一处光亮下有两个影子,一个是人影,一个是猫影。猫正在不停地挣扎惨叫,听声音是一只奶猫。

      陈熙正停在交叉口,她完全可以选择赶紧跑回寝室忘记这一切和关晓通电话。

      此刻陈熙握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还是大着胆子悄悄走向阴影。

      走到拐角处陈熙停下,小奶猫脖子被穿着连衣帽袄的人死死捏着。帽上的暗黄路灯忽明忽暗,寒风在小巷子里更狂躁。

      意识到面前有一双白帆布鞋,那人缓缓抬起头,黑口罩上方是一双暗沉的双眼。

      对视后两秒陈熙转身就跑,片刻不带停的,呼啸的寒风都被她甩在身后。

      不是那人的双眼有多恐怖,也不是陈熙见不得虐猫,而是他在对视时一手轻易地捏着小猫的脖子另一手背在身后,缓缓伸出,陈熙在暗黄的光下看见一道白光。

      那是刀。

      陈熙后背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马不停蹄地跑向大路,头都不敢回,绕过建筑物焦急地寻找熟悉的宿舍楼,寒风中陈熙背包的铃铛声异常清脆。

      一栋两栋,就快到她的宿舍楼。

      甚至陈熙还看见她寝室那盏明亮的阳台灯,寝室里有人。

      一个女生从台阶上下来,陈熙从迎面走上台阶。相撞时陈熙下意识道歉:“对不……”

      “起”字没说出口,寝室路灯下陈熙眼睁睁看着自己腹间有一硬物怼着。

      女生把刀藏在袖间,接着宽大的袄袖遮住水果刀的大半。外人来看就是两女生的一上一下的打闹,只有被怼着的人才能感受到刀锋。

      女生冷冷清清道:“你的铃铛很好听。”

      陈熙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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