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公主嫁到开始》绣玉谷养花人

18、金枝玉叶18

　　公主称自己的母亲为“婆母”，赵弘看着永河，眼中的深情几乎藏不住，要将她溺毙其中。

　　永河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驸马的表现也太夸张了，不就是叫了声婆母吗？又不是叫了母亲。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人在乎她，故而她自己都不觉得是付出的付出和不经意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转眼间到了七夕，这一日永河处理完慈幼局的事情刚回到公主府，赵弘便一改前几日在书房长驻的习惯，来到永河面前。

　　永河由着心儿伺候自己换上一身舒适的常服，边看了眼赵弘：“驸马有事吗？”

　　赵弘：“今日逢七夕佳节，赵弘想邀公主微服私访，同游长安，享平民夫妻之乐趣，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平民夫妻之乐趣？
　　……平民夫妻有何乐趣可言？

　　永河不解，但对上赵弘期盼的眼神，她顿了顿，并未拒绝：“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她将手放到赵弘的掌心，两人对视着，空气里满是甜意。

　　……

　　说是微服私访，其实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毕竟长安城里也不是人人都认识自己，只要不是大张旗鼓地宣称自己公主的身份，那么便算是“微服”了。

　　不过为了配合驸马的想法，永河还是难得换了一身不是那么华贵的素色衣裳，又取了身上的首饰，只在发间斜斜插了一只蝴蝶金簪。

　　赵弘回过身，看着永河的样子，瞳孔微微一震。

　　永河理了理衣服：“驸马看什么呢？可是觉得本公主穿成这样很奇怪？”

　　“不奇怪。”赵弘脸色微红，认真道：“公主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这倒不是哄永河的话，赵弘真的是这么想的。
　　大公主天生一张芙蓉面，艳丽非常，但因为她高贵大方的气质并不显得艳俗，只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但如今换上素衣常服……她身上除了艳色便又多了两分无辜的清纯，看起来格外诱人。

　　赵弘今日本是打算与永河单独相处，把臂同游，但如今却改了主意。

　　“公主，心儿和魏公公也得换身衣服才是。”否则宫女和太监的服饰终究是太惹眼了。

　　永河奇怪道：“心儿和魏清泰不会跟着我们，换衣服做什么？”

　　赵弘：“啊？”

　　永河轻嗔：“啊什么啊？琇莹告诉我，你有些呆，我原还替你说好话，如今看来你妹妹到底比本公主熟悉你。今日七夕，出去玩哪有带人的道理。”
　　见赵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恐怕不安全，有人冲撞了公主，永河便道：“放心吧，有侍卫跟着的，他们会隐在暗中保护我们的安全。”

　　赵弘这才放心，他试探着伸出手握住永河的手，看着永河头上自己送的簪子，心里十分欢喜。

　　出了公主府的门，赵弘提醒道：“公主，既是微服，咱们得换个称呼才行。”

　　永河没有意见：“那你唤我娘子或者永河吧，我叫你相公？”

　　“哎。”赵弘喜滋滋地应了，“都听公主的。”

　　——好傻。

　　永河无奈地抿了抿唇，又想着，也幸好是个傻的，否则又怎么会自己把自己说服，觉得她是爱他的呢？
　　是的，永河已经发现赵弘心里认定自己对他情根深种，当然她是不认这一点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加深赵弘对这个“真相”的印象。

　　“相公，我们出发吧。”永河耳廓微红、轻声细语地唤道，眼神却很清明。

　　赵弘：“……”
　　赵弘彻底晕了，等再回过神来，他和永河已经处在人群之中。

　　他满腔欢喜不能言说，只好拉着永河发泄。

　　“娘子快看，这是何群婆婆的冰糖葫芦，上次我给你买过，你说很好吃的，我买两串，咱们一人一串。”
　　“这个手镯虽然品质一般，内里却有一团紫色，形如心状，浑然天成，寓意真好，娘子送给你。”
　　“徐家铺子的蜜饯果儿是长安城最有名的，娘子一定要尝尝他们的蜜饯青梅，甜而不腻，正合你的口味。”
　　“……”

　　永河配合着赵弘，两人仿佛是一对新婚不久正在热恋的夫妻，其感情之浓厚让看到他们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这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替人解字算卦的算命摊子，赵弘又要拉永河过去。

　　永河边走边问：“相公信命？”
　　赵弘反问：“娘子信吗？”

　　“我不信，我认为命是自己挣出来的。”
　　虽然她于梦中去过地府，也见过母后，但永河仍然相信人定胜天，命在手中。
　　至于满天神佛……满天神佛若有心管人间事，也不至于使得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哪一样不是人在与天争命？

　　赵弘没有正面回应，他讲了个故事：“赵弘以前去庙里求签，若是大吉我便信签是准的，如若不然我便多摇几次签筒，一直摇到大吉，我也就信了。”

　　是的，赵弘也是个不信命的，否则当初赵父出事，他早就认命，散尽家财，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了，而不是想尽办法拯救家业，乃至于尚公主、做驸马。

　　两人相视而笑。

　　等他们赶到算命摊子附近，已经有个人在算卦了，他们便没有靠近，先在旁边卖风筝的摊位上挑起风筝来。

　　就在这时，那给人算命的男子突然言之凿凿地说起公主的跋扈嚣张、刁蛮恶毒，劝坐在对面的书生千万不可做驸马，否则性命难保，还举了当朝几位驸马做例子。

　　赵弘听得气血翻涌，转身就要过去与他算账，永河却没有那么生气，还劝赵弘：“相公不必生气，愚民而已，你跟他计较什么？”

　　赵弘还记得他们在微服私访，压低声音道：“他在败坏公主的名声！公主明明是很好很好的人，他却这般胡言乱语，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永河拉住赵弘的手臂：“便是要教训，我让侍卫叫金吾卫来把他丢进大牢里关两日就是，何必你亲自动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你不小心受伤该怎么办？你是我的驸马，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算命先生那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一提，你很不必以身犯险。”

　　永河说得有理，但是——

　　“身为你的相公，在别人败坏你的名声时，我若不能挺身而出，那我有何面目做你的相公？”

　　赵弘眼神坚定，他握了握永河的手，气势汹汹地欲上前跟算命先生理论。

　　但还没等他行动，就有另一个人跳出来与算命先生争执起来。

　　赵弘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娘子，你看那人是不是三公主？”

　　永河一直觉得赵弘温和有余，气势不足，但刚才他一脸认真地说要给自己做主，为自己出头的时候，实在是很有男子气概，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赵弘见永河没有回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娘子？娘子！”

　　“怎么了？”永河回过神来。

　　赵弘指了指前方：“那个人是不是三公主？可是不对啊，韦贵妃不是说三公主正在出云观静修吗？”

　　永河看了一眼和算命先生争的面红耳赤的“男子”，肯定道：“是昭阳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