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那样地爱你》寻石

18、在矛盾

　　“坦白说，如果不是现下的状况，我永远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不止因为韩霜见，也因为你太完美。也许你不是故意表现得这般，但事实是，你给我带来巨大的压力，而这压力会碾到我的骄傲。”

　　“林凌，在我心中，你才是完美的，我只害怕自己配不上你！”他的声音微弱而凄凉。

　　眼睛忽而有些酸涩，我努力眨了眨：“你怎会这样想？我的家世很普通，我的腿瘸了，我的身上有伤痕，甚至连我的心都是破的！”

　　“林凌！”他大声叫，已是万般凄楚。

　　我摆摆手，阻止他，然后继续说：“你现在放弃我，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再完美了？你的骄傲逼迫你不得不放弃，对吗？”

　　他不说话，但我想他是默认了。

　　“可正因为这样，我的骄傲却终于允许我试着跟你开始。也许是我们俩本身太矛盾——”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以为他会很犹豫很犹豫，我也以为他最终会放弃，因为他的骄傲不容侵犯。

　　“林凌，我不是因为骄傲。”他的脸第一次这样深深地埋入我的后颈，我不忍拒绝他，只感觉一连串的寒凉，顺着我的颈线滑落下来。我没有回头看他，我想他必定情愿我永远装作不知道。

　　“我愿意放手，只是以为你依然爱着他。我不舍得让你留下，不舍得你陪我从头再来。我是自私，可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只是我太痛苦，只要想到放手，我就太痛苦。这几日，我夜不能寐，心心念念只是你。我不在乎其他，我只想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可我又不敢开口，我想你来见我，却又怕你来见我。自我遇见你，就总是这样地矛盾。”

　　“我把所有的资料扔给你，就不敢再抱任何希望，我觉得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甚至不知道后面几十年该怎样过下去！我第一次觉得连生命都这样漫长，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对不起！林凌，留下来，陪着我！让我再自私一次，最后一次！”

　　“我会重振江氏，也会好好守护你，再不让你受丝毫的伤害！”

　　我想我已经思考了太多，现在只需轻声回答：“好。”

　　他浑身都在颤抖，更用尽全力将我抱紧，似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他哑声道：“我想你说‘好’，又想你不能说‘好’。林凌，我真的，在矛盾。”

　　“错过了这一次，就算你以后后悔了，我怕也不会放手。我实在放不了手！”

　　“对不起！林凌，是我不该爱上你！”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脸颊，湿湿漉漉的。

　　我为他流泪了吗？是因为他的爱太悲切，太激烈吗？还是因为我自己？

　　如果我是为他而流泪，那么这是第一次，我想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因为不会再有任何理由，让我再流泪了。

　　我已经很坚强，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