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不是把我当小孩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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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祁鸣涧同居生活开始的第一天，以我两的妹妹在我妈面前一个捅娄子一个找补，最后双双背刺各自亲哥结束。
在我两回去的路上，双方都被这一顿晚饭吃得精疲力尽，连带着打车司机闲聊都不想多说。
临到小区门口前，祁鸣涧说，等会你先回去，门禁卡你带着吧？
我问你要去哪？
他眉眼间透露出些许无神，说我去走走，有点累。
可怜的孩子。
我点头，表示不用担心我能自理，于是他也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转头又是一个酷哥。
嘶，背影真的好萧瑟。
我本来以为他会在外面多待一会，没想到他回来得很快，我刚换上睡衣开始倒腾手机上的地图APP，找附近的快递站在哪。
祁鸣涧人回来时无声无息的，除了门上密码锁开合时机关运作的响动和防盗门移动的风声，几乎没什么动静。
玄关处有一道走廊，很短，出来就是连体的客餐厅，却遮挡住了我从客厅看过去的视线，我便把目光又收了回来，继续研究手机上的地图：“回来了？这儿快递地址你给我一下，我买东西好用。”
“等会我给你发过去，”祁鸣涧也挨向了沙发，在我的余光里，他把什么放到了充当茶几的推车上，“这边快递不知道他们怎么发的，三四个站点，回头我带你溜一圈你就知道路了。”
他打开塑料袋，从里面取了一份纸盒递给我：“尝尝？”
我问：“是什么？”
“炸鲜奶，”他往侧边的摇椅上坐下，背后和客厅打通了的阳台一眼到底，天色已晚，没了白日时能把抱枕都晒出昏睡感的阳光，可他坐在那，却下意识地就放松下来，微微驼着背，叫我看着也有些犯困，“小区西门出去有个卖小食的小店，他家炸串不好吃，但是炸鲜奶好吃，刚才路过，买了两份，你尝尝，当我请你夜宵了。”
我想了想，笑了：“室友，你人还怪好的。”
他默了默，说道：“……谢谢。”
大概是想逃离这个话题，他弯腰向前俯，给自己就这白天没收拾的凉水壶倒了杯水，不知是真的渴了还是想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只催到：“你快吃，一会凉了。”
我不由觉得有趣，又故意逗他道：“你真的怪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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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前一天收拾的时候到底还是折腾着了，我久违地睡了个完整的晚上。
睁开眼看见窗帘缝透出来刺眼的光时，我躺在床上，呆愣愣地看了没做吊顶装饰的天花板半晌，心想，有品，比我家那个丑得要死的花吊顶好看多了。
出了卧室就看见祁鸣涧坐在餐桌边，我昨天搬家特意挑了个周六，想着万一不好收拾第二天还能歇歇，谁想他家他自己入住都没多久，干净得比得上拎包入住的商品房，给我省了不少事。
他面前摆着个深盘，深盘里乘着水煮蛋和生菜拌起来的沙拉，他坐在盘子前，面无表情地嚼菜叶子。
……像我以前去动物园赶上园里大熊猫加餐，一只发一个窝头，开始扒拉树叶子嚼得嘎嘎开心的熊猫拿着那么小一个窝头，半天吃不下去一口，脸上有种具象化的无奈和嫌弃，还不能不吃，看久了，就觉得有种和我在国外吃土豆一样的干巴噎挺，看着久了嗓子眼都感同身受地难受。
见我出来，他看向我，声音里都是干巴的：“你起来了？”
我回到：“嗯，早。”
我越过他和餐桌往公卫去洗漱，看他又咽下一块水煮蛋，吞咽的样子叫我也噎得慌，忍不住道：“不噎吗？”
祁鸣涧道：“噎，但冰箱里没别的了，总不能大早上吃米饭啊。”
我说：“……你哪怕把鸡蛋换成炒的呢？”
他哑口无言。
直到我半脚踏进卫生间，才听到他犹豫地问：“炒鸡蛋拌沙拉酱能好吃吗？”
我扯了一下嘴角，更无语了：“你放点醋和酱油拌呢？”
*
因为今早祁鸣涧那碗看着就噎的沙拉，出门时，我特意提了一嘴顺便去趟超市买点菜，冰箱那么大，除了鸡蛋汽水和面包，冷冻里一堆速食，整个冰箱用的最频繁的恐怕是制冰格。
祁鸣涧说好，顺路再买几个锅。
我问：“什么？”
祁鸣涧又说，顺路买几个锅，家里现在就一个小电锅一个奶锅，两个人不一定够用。
我折了回去，仔细翻了翻厨房，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你这房子九成九新，要添的可真不少。”
祁鸣涧十分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做饭，要大锅也没用，不然用不着把做饭写进合租条款里了。”
有道理，果然便宜的不会白来，除了裙带关系，剩下的就是室友有求于你。
无所谓，习惯了，反正留学那会也是这么喂舍友的，每天只做一顿饭而已，他一个月还得倒贴我食材钱，我亏不了。
“那走吧，多拿两袋子，等会过去看有什么要买的。”
*
我发现祁鸣涧说自己不会做饭可能不是一般的谦词。
厨房调料不全可能是因为房子新，锅具三两只可能是一个人住方便，但是如果没搬过来多久附近饭馆子老板有不少认识他，多少就有点恐怖了。
……好离谱，原来真的有留学生出国流放之后还没学会做饭，难道吃那个难吃的要死的白人饭几年，真的不会有活着有什么意义的寻死欲望吗。
祁鸣涧什么样不重要，毕竟是给我贴钱请我做饭的房东，以前没搬出来他自己家有保姆，再不会做饭也饿不着他，可如果他都这么大了不会做饭，她妹妹祁冉是不是可以同理而论得出也不会做饭的结论？虞林筱昨天不会又没说真话吧？不会当时她两住一块她天天给人家白做饭吧？
不至于吧？一个吃货，一条咸鱼，从小就立志找个能让她不用进厨房做饭好吃，最好温柔敦厚老实挣钱多的结婚对象，祁冉除了温柔挣钱多哪个看起来沾边？
我看看祁鸣涧，他正自觉地拉了个推车出来，见我看他，便问我：“怎么？”
我把有些失礼的话咽了回去：“……有什么忌口吗？”
祁鸣涧想了想：“不吃苦瓜和孢子甘蓝行吗。”
我回道：“好，正好我也不吃。”
“菠菜生菜要不要？煮面的时候放点正好。”
“要。”
“莴笋呢？炒着好吃。”
“要。”
“山药？土豆？做泥炒菜都好吃，要不要囤一点，反正耐放，我妈昨天不是拿了干货过来，我看有木耳，和山药炒正好。”
“要。”
“辣吃不吃？小米辣能吃吗？不能就等会光买点干辣椒。”
“吃，我家厨师湖南人，我家吃辣还行。”
“鸡翅拿一点等下，再买瓶可乐，还是直接买一提？”
“多买点吧，冰箱里也没多少了。”
“葱姜蒜？香菜？”
“都吃，不挑。”
……
最后我挑挑拣拣让阿姨割了块后腿肉，目光又移到排骨上，问祁鸣涧：“家里有高压锅吗？”
“没有。”
我轻松拍板：“那今天就简单点一个山药木耳，一个可乐鸡翅一个莴笋肉片，再加一个海带豆腐汤，行吗？”
“……没问题，你做什么我都能吃。”
真好。
我把豆腐过称，心想，这个室友不挑食，好养。
比林筱好养很多。
难道是因为不会做饭才不挑食的吗？
那简直更好了，天生的不挑食圣体固然可贵，但有眼色明白不能和做饭的厨子叫嚷的识时务者价值更高。
我满意地看着祁鸣涧，像看一只乖巧听话每天吃的香喷喷的小猪，多省事啊，要是只是单纯的房东多好，睡觉不打呼，吃饭不挑食，目前看着脾气也稳定，工作日固定等会还要结账看着就是个合适的合租对象……
——怎么偏偏就是我妹妹对象的哥哥呢。
真是糟心的裙带关系，让完美的合租舍友也出现了瑕疵。
大约是给我看得不自在，祁鸣涧问：“为什么用那种看见稀有五花肉一样的眼神看我？”
好五花肉这个概念还是我刚给他普及的，一段稀有的五花肉，就要肥瘦相间膘薄齐整和造假一样，遇到了不买下来做火腿简直是天大的损失。
我实话实说：“我觉得你这种合租室友和一块稀有五花的稀有程度差不多了。”
他挺无语的：“还是去看看调料和锅吧。”
“……这真的不是抢钱吗？”
祁鸣涧看着锅具区的标签，有点不太确定，他伸手随机挑了个了个炒瓢的锅壁，两指夹着锅边缘的两边轻轻摩挲着，迟疑的问我：“今年铁价新高了吗？”
我看着那个“?699”的鲜红标签，也觉得可能不太对：“不应该，你等等我去问问。”
“……”
“好吧真的是这个价。”
祁鸣涧犹疑道：“……难道是钛的？”
我说：“钛的不会有这种防粘的结构吧？就是不锈钢吧？”
我：“算了反正是牌子的我扫扫。”
我：“……”
这年头抢钱真的好容易啊。
祁鸣涧见我不说话，也凑了过来，看了眼我的手机，也沉默了，过了一阵才说：“……还买吗？”
我：“……不买，走了。”
他看我，估计是没觉得我居然放弃得这么轻易：“其实买了也行。”
“没必要，”我盯着那堆标签，“对面拦路抢劫上赶着就是纯怨种了。”
祁鸣涧仍然看着我，然后又看回去：“是吗。”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了点不对劲。
我盯着他：“你不是把我当小孩哄吧？祁冉应该不是叫你哄着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不是把我当小孩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