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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是我的进退维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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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送来蛋糕的时候祝锦官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何止抽了一下两下,昨晚在电话中老板娘无比豪气又爽快地和她吐槽:“小美女你放心吧,我们有车,明天绝对不会误了你的终身幸福的,要想征服男人的心先得征服男人的胃,这一款甜蜜的抹茶蛋糕定能让你收获一份甜蜜的爱情哦!”
锦官默,她订这蛋糕哪里是要去征服男人的心了?
此刻,看着面前骑着自行车而来的老板和老板娘,锦官忍不住抚额:你们果然是有车的……单车呀……老板单手骑车,腾出一只手拎着蛋糕。那么,老板娘……你是单纯骑车来打酱油的吧?
漂亮的老板娘停下车和锦官打招呼:“嗨,小美人,两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是啊,大美女,越来越有优雅的熟女气息。”
老板娘把蛋糕交到锦官手中,在她耳边小声耳语:“里面有我用心做的爱心布丁哦,很好吃的。”
锦官把钱递过去,“谢谢美女。”
“不用不用,刚好借此机会,我和老公也来顺便逛逛母校……”老板娘看着C大校园主干道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不禁对着一边的男人唏嘘:“当年你就是在这里把我泡到了呀。”
男人很英气,剑眉星目,整张脸棱角分明,他看一眼妻子,伸手搂住她的肩。今天夫妻两人穿了情侣装,黄白横条纹的T恤,仔裤,连头上戴的棒球帽都是同一款,非常登对的一对伴侣。
锦官在旁边看得出神,忍不住问老板娘:“你们是C大校友啊?”
老板娘笑得眉眼弯弯:“不仅是校友,我和他还是同班,大学厮混了四年,一毕业就赶紧结婚,套牢了心里才觉得安全。”
“恩,你们要继续幸福下去哦。”锦官并没有问出来心中的疑问,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C大出身的老板娘怎么会甘于守着一间简单平凡的甜品店,可是看着夫妻二人站在一起仅仅是背影已经无比合衬的样子,她觉得那样的疑问简直一点意义都没有。夫妻两人的单车紧紧停靠在一起,想必他们这一路骑过来,也是极其喜悦开心的吧?
只要开心地在一起,为什么要去纠结一些有的没的呢?
锦官拎着蛋糕直接往大学生活动中心走去,此时陆正轶应该正在那里为他音乐系的漂亮朋友们伴奏考试。
C大的大学生活动中心在露天体育场的最顶端,体育场极大,整个设计山寨古罗马的斗兽场,观众席是那种逐层递高的台阶一般的位置,要到最顶端的活动中心,要走过一段长长的很陡很直的台阶上去。每次上到顶端,过程都让祝锦官苦不堪言,中途在走那些台阶的时候,她甚至都要屏息凝神,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回头看,不要张望,一旦分神,就会有一阵阵强烈的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
今天又拎着一个尺寸不小的蛋糕,走在那狭长逼仄的石阶小道上,锦官真是胆战心惊,走到一半就听到顶端的大学生活动中心传来的钢琴曲,祝锦官并不十分懂钢琴,仅有的知识还是高中时候为了应付编导专业的考试看了一点入门的书籍,去年此时她在顶端空旷却人声嘈杂的活动室里听过陆正轶弹奏的曲子,不知道是肖邦还是巴赫,陆正轶端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倏地开出了繁花。
那时候祝锦官在刹那间觉得自己有些懂得了古人话中的意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去年她是被陆正轶骗过来的,孔雀男以上司的身份召她说学生会在活动中心开会,不参加的话以后也都不用再参加了。那时候祝锦官垂涎于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在年末学分计算上会加的那0.1分,硬是咬牙放弃周末回家团聚的机会赶过去开会,结果呢,奉陆正轶的命跑腿去给众人买了一次冷饮一次西瓜,然后在角落席地而坐给陆孔雀做了一晚上粉丝,饥肠辘辘一个晚上还要顺带喂饱活动室饥渴很久的蚊虫。
今天为了防止被蚊虫叮咬的悲剧再度上演,锦官特地穿了直到脚踝的长裙,却忽视了这长裙的缺点就是在爬台阶的时候并不方便,刮刮扯扯简直要让她摔跟头,于是她不得不放慢步子,琴声时而悠扬时而激越地在耳边响着,可是锦官抬眼看看,觉得自己离活动中心还有很长的漫漫距离,似乎自己这样子踽踽独行很久很久,也不能走到那个人身边。
一瞬间,她觉得无比委屈。
下一秒,她看见从活动中心走下来和自己劈面相逢的花甜的时候,更是觉得这委屈已经蔓延成浩瀚的海洋了。
C大人热爱八卦的同志们都知道,外语学院的院花是茉莉般清新温润的华田童鞋,而音乐系的系花同时也是艺术学院的院花是玫瑰般炽烈耀眼的花甜美眉。两个院花同是美人,气质上却相差了何止十个百个气数去。
可是很多八卦人民都不知道的是,音乐系的美女花甜就是当初陆正轶开着跑车风风火火去分手的那一个,这一个分手,分分合合纠纠缠缠了两年还是剪不清理还乱的状态。
锦官因为学生会的事情经常和陆正轶厮混在一起,可是和这一个花甜却是交集极少的,和她的联系仅限于大一开学的时候听到舍友华田自我介绍以后忍不住“啊”了一声,当时锦官已经从陆正轶之前那些零碎的电话骚扰中知道C大有这么一号美艳的人物,且和陆孔雀有些微妙暧昧不清的关系,锦官甚至知道就是这么个祸水一般的女人间接毁了自己的北电,所以“啊”完那一声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能拿一颗平常的心灵来对待原本无辜的华田,直到某一天她在学校的论坛上看见有人将花甜兼职平面模特时拍的一些照片发帖围观,在下面好事者的爆料中,锦官才知道陆正轶泡上的是这一个叫花甜的美人,并非自己无辜的室友。
大乌龙之后,锦官对华田默默内疚了很久,后来,某个周日晚上锦官用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大盒酱牛肉将沉醉在GV世界里一天未进食的华田一举解救,两人一笑泯恩仇,关系也好得不舍昼夜一泻千里。
迎面而来的花甜并不是一个人,她身边的同伴正和她朗声谈论着她们刚刚结束的声乐考试:“花甜,你的声乐课考试一定又是第一了,陆正轶弹奏你的那首俄罗斯民谣的时候很深情很投入哎,不过真是帅气啊,弹钢琴的男人想不迷人都不行。”
“是吗?不过刚刚我弄错了一个key哎,老师一定会扣分的。”学音乐的美女,声音都是柔柔的,像江南松软甜糯的糕点一样。
“瑕不掩瑜嘛,没事!”
“对了,小夏,我要去帮陆正轶买点东西,你一会帮我把花带回宿舍可以吗?”花甜将手中一大束粉玫瑰交给同伴手中。
“呵呵,某人送的花,要好好养起来呀。”
“今天还是某人的生日,得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走到锦官面前的时候,因为台阶很窄,所以锦官退到旁边的座位夹道的地方,让对方先过。花甜似乎并不认识锦官,她甚至连一个眼神的变化都没有,径自和同伴走过了去。
锦官刚准备继续往上走的时候,听到花甜身边的女生小声说了句:“咦,这个不是那个学生会的副主席吗?”
“是吗?不知道哎。”
锦官无奈,自己做了陆正轶近两年副手,在学生会还一直处于可有可无的路人甲的位置,名字只是在学生会那一小块地方被知晓而已。没办法,陆孔雀气场太强,什么事情只要他认真去做,总会做的滴水不漏圆满漂亮,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盲目地点缀。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原因,锦官总是觉得刚才花甜抱着的一束粉玫瑰在她眼前不断晃悠,粉色的花原本并不张扬,可是此时在她眼前的这束却格外刺眼,简直像是带了针一般地,簌簌地饱含着攻击性。
上个礼拜六,陆正轶就是因为要和花甜分手,喝醉了酒打电话让她过去接他,他也不管她是不是有时间是不是很方便总之厚着脸皮不管不顾一定要锦官去捞他,害得她不仅饿了肚子还被同样抽风的程子言捉住又亲又咬了一回,回去她刷坏了几把牙刷无论何时想到都心有余悸。
可是现在呢,锦官觉得那束花让自己无限委屈,好似自己一直以来辛辛苦苦所做的所牺牲的,都是一场虚掷,都是浪费而已。还在电话里说什么介绍新欢认识,明明就是旧爱情难舍。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太累,好似一步都不能再迈出一般。站在极其陡峭的石阶上,不尴不尬,进退维谷。
这时,她听见身后花甜惊奇的声音:“呀?程子言学长,你怎么来了?”花甜和陆正轶一样,都是大三的学生,他们那一届学生大一的时候,程子言大四,他们还有幸见到在C大本科部时叱咤一方的程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