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今天包饺子

22、入住开封

　　雨还在下，杨戬一个人回客栈拿行李，沉香睡着了，就暂时留在了开封府。

　　他走后没一会，沉香就醒了，醒来还是在花厅。

　　只有公孙和展昭在，包大人和他舅舅却不见了。

　　“我舅舅呢？”沉香刚睁开眼就问。

　　公孙逗他，“你舅舅趁着你睡着，不要你了，把你卖给我们开封府了。”

　　“卖了多少银子？”沉香打着哈欠问道。

　　“一百两，你还挺值钱的。”公孙对这孩子的反应有些意外。

　　“银子呢？”沉香从展昭腿上滑下来。

　　他睡着后，展昭一直抱着他。

　　展昭听到这笑了，觉得这娃没有相信公孙的话。

　　“当然是给你舅舅了。”公孙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怎么能给我舅舅呢，卖的是我，银子该给我才对。”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你是不是不信公孙先生的话？”展昭问道。

　　“我三岁的时候，这话就骗不了我了。”言下之意，现在他都五岁了，更不会受骗。

　　至于小财迷，没办法，他还欠着一笔债呢。

　　“你还挺聪明。”公孙笑了。

　　“那是，我舅舅是回客栈了吧，他说什么时候来接我没有？”沉香又问。

　　自从出来游历后，他很少和舅舅分开过，看不到还有点不习惯。

　　“以后你们就住在开封了，你舅舅去拿东西了。”展昭道。

　　“真的吗？太好了。”住开封府应该比住客栈有意思，“那我能参观一下开封府吗？”

　　“等雨停了再带你参观吧，我那院里还有空房，以后你们就跟我住在一起吧。”展昭道。

　　能和展昭住在一起，沉香更是高兴。

　　杨戬没想到，他回客栈的这么一会功夫，开封府就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还是沉香先发现的。

　　事情是这样的，沉香醒后就在花厅玩，展昭和公孙则是还在讨论刚才的话题。

　　沉香是个孩子，听一会就坐不住了，就跑到门边看雨，顺便看看他舅舅回来没有。

　　展昭和公孙虽然在说话，但目光也关注着沉香。

　　看他站在门口，展昭就叮嘱他：“不要太靠外，别湿了衣服。”

　　“知道了。”沉香应一声了，然后就突然喊了一声，“什么人？”

　　接着展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是金属落到瓦片上的声音。

　　展昭迅速来到了沉香的身边，就见沉香手里正拿着一个漂亮的银色弹弓。

　　刚才那声响，应该是他用弹弓打出去的弹丸。

　　听声音，应该是先碰到什么物体，然后才落到瓦片上的。

　　展昭根据弹丸接触瓦片发出的声响，能听出来，沉香应该是打中了目标。

　　这会雨下得挺大，展昭刚才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除了雨声，“你看到什么了？”

　　“刚才对面屋顶上有个人影一闪，我打了一弹弓，不知道打中没有，我去看看。”沉香说着就要往外跑。

　　却被展昭一把给拉住了，并把他塞给后面跟过来的公孙。

　　自己飞身到了对面的屋顶，不一会就飞身又回来了。

　　即便如此，他的衣服还是湿了一片。

　　“你手里拿的什么？”公孙见展昭空手而去，回来时，手里却提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我也不知道，对面屋顶捡到的，应该是刚才那人不小心留下的。”

　　展昭到了对面屋顶，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这么一个油纸包。

　　而且这油纸包的包法，看着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他没有去追，这人来得悄无声息，他都没有发现，武功应该不错。

　　这会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又隐藏到了别处。

　　他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开封府这两天的戒备很严。

　　死士如果敢来抢孩子，最忌讳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那个被救下来的孩子在开封府手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背后之人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孩子的，他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

　　雨天派人来开封府暗探，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他们是不会轻易找到那孩子的藏身地的，孩子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你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的？”展昭问沉香。

　　“我抬头看雨的时候，刚好看到那里一闪，好像是个人影。”沉香边说，边把弹弓收进自己的小腰包。

　　雨天在人家屋顶乱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才掏出了弹弓。

　　“你这弹弓不错，打得也很准嘛。”展昭没想到，沉香小小年纪，反应还挺快。

　　“这叫金弹银弓，舅舅给我的，我练了很久的，打树叶百发百中。”沉香有些小得意，“不过跟我舅舅比还差点，我舅舅能打中天上飞的老鹰。”

　　他的弹弓，是舅舅手把手教的，刚会走路那会，舅舅就拿弹弓哄他玩了。

　　“你长大了也会和你舅舅一样厉害。”展昭鼓励道。

　　“那是，我还要比舅舅更厉害。”沉香的目标就是舅舅。

　　现在的目标是赶上舅舅，长大的目标是超过舅舅。

　　展昭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多亏今天沉香在，不然不会有人发现开封府里来了暗探。

　　“要不要去告诉大人，然后加强戒备？”公孙道。

　　“先不要轻举妄动，小心隔墙有耳。”展昭也不确定现在暗处还有没有人。

　　虽然他武功高，但他从不自恃而骄。

　　他一直认为，这江湖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展兄说的对，如果暗中有人，我们去加强戒备，反而给他们指明了方向。”公孙故意道。

　　谁知刚才那人是不是故意现身让沉香看到，他就是想要处于暗处的人听到，他们不会上当。

　　虽然他也不确定，这暗处有没有人。

　　不过，公孙还是让人去告诉了衙役，把府里到处都搜查一遍。

　　“先看看包里面是什么？”展昭道，

　　“这个……这个我见过。”沉香看着展昭手里的油纸包突然道。

　　虽然这个油纸包湿了，颜色深了一些，但他看着还是眼熟。

　　“你见过，在哪见的？”公孙问道。

　　“卖果脯的地方，昨天舅舅带我去买过。”沉香昨天买的果脯，就是这样一个油纸包包着的，“不知道这个里面是不是果脯？”

　　“对，果记。”沉香这么一说，展昭也想起来了。

　　他就说觉得眼熟呢，是因为他也见过。公孙也是知道果记的，这会也想起来了。

　　开封府有家专门买果脯的店铺，叫果记，展昭有一次查案，去过这家店铺。

　　这谁？雨天前来暗探，还带一包果脯，是来开封府游玩的吗？

　　这是把他们开封府当什么了？

　　这么一想，展昭感到了一股被羞辱的味道，这是看不起他们开封府吗？

　　“放桌上慢慢打开，小心有诈。”公孙也摸不清这人的套路，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拿出银针试了一下，没毒。

　　沉香看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有些好奇，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两人的举动。

　　就见公孙用针扎完后，就示意展昭打开油纸包，里面果然是几个果脯。

　　“哎呀，是我爱吃的呢。”沉香看着桌上的果脯道。

　　昨天那店里的小伙计没有说谎，他们的这个油纸包果然防水，里面的果脯都没事。

　　“捡来的东西不能随便吃，想吃我有空带你去买。”展昭道。

　　果记的果脯挺出名的，小孩子都喜欢吃他家的果脯。

　　就是有些贵，穷人家疼孩子，有时候为了给孩子解馋，会按个或者片买点。

　　“不用，我昨天的还没吃完呢。”沉香说着，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果然和桌上的一样。

　　沉香自己拿了一个，还给公孙和展昭一人拿了一个，两人也没客气，都吃了。

　　本来有些紧张的氛围，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杨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人边啃果脯，边对着桌上的一包果脯看。

　　“你们这是……什么新的仪式吗？”他不解的问道。

　　这三人嘴里吃着果脯，还‘虔诚’的看着一包果脯，不知是在表达什么。

　　“舅舅你回来了。”沉香笑着过去抱腿。

　　然后就给他舅舅说了刚才的事情，还得意的说是自己发现的，他还打了那人一弹丸。

　　打到没打到不知道，反正那人留下了一包果脯。

　　听到沉香说自己要到屋顶去看，却被展昭拦下的时候，杨戬就黑脸了，问道：“我教你武功是干嘛的？”

　　沉香说得太得意，一时忘记了舅舅地叮嘱，就撅着嘴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展昭不明白他们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舅舅说教我武功是用来保命逃跑的，不是用来逞强的。”沉香小声嘀咕了一句。

　　展昭看他这委屈样，就有些想笑，不过面上还是严肃的点头道：“你舅舅说得对，你还小，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刚才要不是自己拉住他，这孩子就跑出去了。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会点功夫，哪有不喜欢显摆的，逃跑应该很难做到吧。

　　沉香听了只能郁闷地点头。

　　出来游历前一天，舅舅还对他说，行走江湖，死的早的，往往是那些武功好的。

　　不过，他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武功好的会死的早呢？

　　杨戬看不得他的郁闷样，就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下次注意就行。”

　　反正有自己护着他，大不了，以后走哪把他带到哪就是了。

　　“我送你点东西防身吧，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公孙吃完最后一点果脯道。

　　他还挺喜欢这孩子的，而且刚还吃了人家的果脯。

　　“公孙先生，他还是个孩子，你那些防身的东西不适合他。”展昭一听，赶忙阻止。

　　他一听就知道公孙要送什么给沉香。

　　“怕什么，我连解药一块给他。”公孙满不在乎地道。

　　他给的东西又不伤人性命，自己不小心中毒了也没事，有服用解药的时间。

　　“公孙大哥要给我什么防身，毒药吗？”沉香倒是很感兴趣，“是能一下让人晕倒的那种吗？”

　　“这个没意思，我到时候给你点好玩的。”公孙笑着道。

　　沉香就问什么好玩的，和公孙聊的还挺高兴。

　　展昭都有些无语了，杨戬听着也没有说话。

　　展昭看他一眼，那意思是，你不管。

　　杨戬笑了一下，那意思是，这有什么好管的，又不是要害我家孩子。

　　他觉得公孙有句话说得非常对：双拳难敌四手。

　　再说，多一样东西防身总是好的。

　　最后，看果脯的人就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公孙又用针仔细扎了每一个果脯，还把每个果脯都仔细看了一遍。

　　甚至连油纸包都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什么。

　　最后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故意弄这么一包果脯，让他们疑神疑鬼。

　　雨停了，公孙拿着果脯去找包大人了，展昭拿上行李，带杨戬和沉香去了他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