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常神仙穿进仙偶剧》江余舟

9、驱鬼成门神

　　安城也被一个巨大的半圆罩住了，只是与当初的云城不同，鬼气滔天，阴森可怖。

　　在黄昏红霞的渲染下，甚至显出几分血色，让人不寒而栗。

　　玄女抬手唤出玄铁鞭，嘱咐着云平乐：“准备进城。小心，你看见了吧？”

　　“嗯。”云平乐点点头，那鬼气让她很不舒服。

　　但玄女并不是先进城，而是在距离黑气中心二十米的位置，玄女骤然从剑上跳下，玄铁鞭被她双手握住，重重刺入鬼气。

　　那鬼气开始发出刺耳的呼啸，疯狂地想要攻击玄女，却又碍于玄女周身的气息不敢还手。

　　几息之间，鬼气已破，四散的鬼气胆怯地四散开来。

　　刹那间，霞光万丈，照亮了原本布满阴霾的安城。

　　先前受到鬼气惊吓躲在家中的安城人，便看到一束束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胆子大的人推开门去看，便看见如同传说中的画面。

　　一个身影刺破了黑暗，乘着霞光而来，无数鬼怪因她的到来而四散奔逃，仿若神明。她举起手中的武器，锋芒所指，黑雾消弭。

　　直至空中的黑雾全部消失，她降落于地。

　　玄色的衣摆随风轻摇，珠串泛着莹白的光芒，云肩边的蓝绿羽毛轻盈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化为羽翼一般。

　　她此刻的气质过于凌冽，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容颜。火红与翠绿的宝石镶嵌冠上，更显端庄大气。因打斗而散在脸颊边的的少许发丝随风扬起，为她额外增添了几分随性的洒脱。

　　这便是此刻云平乐眼中的道君，亦是安城百姓眼中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青极载着云平乐缓缓降落，云平乐从剑上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玄女身边。青极则飞回了玄女的身边。

　　“道君好厉害！竟从外部破解了这些鬼气！”

　　“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若是带着你先进去了，那不是成了鬼怪的靶子？”玄女望着手中缩成一团的鬼气，这些鬼气在向她诉说自己的经历。

　　“我明白了。”

　　附近的安城百姓逐渐往玄女这边聚集，吵吵嚷嚷的声音里夹杂着能听清的都是感谢的话语。

　　“这城里还藏着东西，你待在这儿，我去解决它。”这里的百姓都或多或少被鬼气所侵蚀，她必须尽早解决鬼气源头。

　　不待云平乐反应，玄女已经冲着源头飞了过去。

　　那里实在太显眼了，鬼气浓的化不开，弥漫在一座似乎荒废已久的府邸里，玄女径直走入其中。

　　鬼气最初的源头，来自这口井。

　　玄女敢直接跟鬼气源头接触也是有原因的，她手上亮光一闪，一枝桃木便握在手中。

　　一枝单纯的桃木树枝，没有任何加工，而不是世人印象里辟邪化煞的桃木剑，算法器也不算法器。

　　玄女站在井边，那鬼气便突然凝聚为人形，那女子通体浮肿，面色青白，整张脸上都是黑褐色的血迹。

　　她明明已经感知到玄女的气息，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笑得狰狞，嘲讽地问：“你就是神？那群可恶的人喊你神，我都听到了。”

　　“多可笑，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她叹了口气，表情却更加疯狂了起来：“那为何我心中苦苦哀求祈祷时，你不回应我！”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玄女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完全没有听见的样子，不再多言。这个世界的神仙如果能回应她才奇怪。对他们来说，一个凡人罢了，根本不值得他们注意。

　　“为什么我被万般磋磨时！你没来救我！为什么我报仇的时候你就来救他们？为什么！！！”她只是疯狂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断断续续地怒骂。

　　“你在报仇吗？可你的仇人已经死了，死在你的手下，可你还在残害其他无辜的人，他们甚至不认识你。你的复仇早该完成了，而现在，该轮到我替那些无辜的人复仇了。”玄女挥了一下桃枝，鬼气散得更快了。

　　“无辜，哪里无辜！我那么痛苦，凭什么他们没听见我的声音？凭什么他们不救我？凭什么他们活的那么好？！”

　　“不必再言了。”玄女明白面前的厉鬼早已失去了理智，将自身的仇恨加在根本不相关的人身上，只觉得整个安城的百姓都有罪，都负了她。

　　厉鬼的怨气再次沸腾起来，玄女只轻轻一挥桃枝，她便烟消云散了。

　　“你罪孽太深，不知这个世界有无地府，但你不可能再入轮回了。”玄女收回桃枝。

　　这样的怨气，不知杀了多少人，还建造鬼域，将整座安城化为修罗场。

　　随着鬼魂的彻底消亡，鬼气彻底在安城消失了。

　　所有人都感觉身上一轻，莫名就知晓安城大概是摆脱了之前那种可怕的东西了。他们原本看不见鬼气，只是各种神仙鬼怪的传说甚嚣尘上。直到先前玄女破开层层障壁，他们才隐约明白为何这段日子的天总是暗些，也没人出得了城的原因。

　　不过现在玄女更好奇平乐这小姑娘做了些什么。玄女才到半路就感觉力量又增加了，因此才能召唤出那桃枝。

　　快步赶回城中间的街道，人群发现她，便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她怎么觉得这些百姓看她的眼神泛着诡异的光？

　　“道君，我和他们说了您是神仙！”云平乐一脸邀功的表情，青极也在她身边“点点头”。

　　云平乐觉得，做了好事就要让别人知道，而且道君之前说了，有大家的信仰，道君就会更厉害，她希望道君的信徒遍布天下。

　　玄女摸摸云平乐的头，她大摇大摆地进来，本来也没准备要隐瞒什么。云平乐倒是让她不必多费口舌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说了些什么，让安城人这么快就接受了她是神，便愿意信仰她。

　　其实对大世界的一些神仙来说，“虚名”也是很重要的。对神仙来说，失去名望，被人忘却，同死亡没有分别。

　　“鬼域已解，此番劫难皆由城中的商府残害仆人所致，望你们切记邻里和睦，断不可欺压他人，若是祸患再至，无人可解。”玄女郑重地同安城人讲道。

　　安城人连忙点头，这话他们会记下的。便是之前做过坏事的，有了这个教训，这下也不敢随便做些什么了。

　　玄女口中默念，指引那些无辜沦为鬼魂的百姓脱离云城，前去转世。

　　既然此法可行，小世界便是有地府了。

　　这些事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都散了吧，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安城也该热闹起来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人们才四散而去，而且神情看起来很是激动。

　　玄女带着云平乐飞到偏僻的高楼，一起坐在了屋脊上。

　　她把玩着手中的桃枝，云平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玄女。

　　“这是树枝吗？”云平乐望着玄女手中的桃枝，道君拿着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桃枝。她觉得道君好像有用不完的宝贝，每次都不一样，感觉很新鲜。

　　她都开始思考如果给道君刻一座神像的话，手里该拿着什么了。

　　“这是大桃树的树枝，可不一般。”玄女拿着桃枝在云平乐眼前挥了挥。

　　“大桃树？”那是什么她没见过的桃树吗？好敷衍的名字。

　　玄女开始向她讲述大桃树的故事。

　　她手上的桃枝并非出自普通的桃树，而是大世界度朔山上的大桃树。

　　大桃树就叫大桃树，没有别的名字，因为它盘曲三千里，巨大无比。在枝干延伸出去的最东北处，在桃树最东北的枝桠那里是鬼门关，也就是鬼界，而把守着鬼门的便是神荼和郁垒，他们的其中一件武器便是大桃树的木头做的桃木剑，用来驱赶为祸人间的鬼魂。他们也是大世界最早的门神，也是东方鬼帝，常常被画在桃木或是纸上，贴在门上辟邪。

　　玄女本以为云平乐的反应要么是感叹还有鬼帝，要么对大桃树更感兴趣，结果云平乐的反应却是恍然大悟。

　　“原来道君也是门神啊！”

　　“？？？”

　　什么东西？门神？

　　“刚刚我同他们说道君是来拯救他们的神明，他们可激动了，说是要把道君画在桃符上，这样就不怕再有鬼魂了！好像安城原本信的就是门神吧？要我说啊，那门神长得跟鬼一样，要画就该画道君这样美的神才对！”云平乐以前从来不敢说神仙的坏话，祸从口出，阿婆她们说要是被天上的神仙听到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可道君也骂过天上的神仙，她也越来越觉得这些神仙该骂。

　　好嘛，玄女心想着，她在小世界变门神了，这回去要是让神荼和郁垒知道了，又是一件乐事。她倒是不在意变成什么神，大世界的神明常常身兼数职，也不是稀奇事。

　　不过当门神被贴门上，她是真没想过的，毕竟不管是神荼郁垒这种上古门神，还是后世的尉迟恭秦叔宝，一般都是大汉，而且被画得凶神恶煞的，人们都觉得这种模样才镇的住妖魔鬼怪。

　　相比男性门神，女门神少很多，知名度也不如那些男门神，名气大一点的女门神只有秦良玉和穆桂英。现在她也成了门神，也不知道自己会被画成什么样。

　　玄女心中思索着大世界的事，云平乐也自顾自地说着：“真是没想到，原来神可以是各种各样的啊！在云城，大家觉得道君是可以医治百病的药神，结果到了安城，大家觉得道君是可以驱散邪灵的门神！”

　　“药神？是因为我帮大家治伤？”玄女听到云平乐这么说，又被吸引力注意力。

　　想来也是，在云城时，没有多少人看到她与魔族打斗的过程，但是所有人都被她亲自治疗过，自然对她的“医者”身份印象更深。她的身份又增加了一个。

　　云平乐点点头，又追问起她鬼气的事情。

　　“你要听听吗？那个女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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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时候想过为什么门神看起来很凶，当然，我们的门神长得不像鬼！像鬼的指的是小世界的门神。
女鬼很可怜，她的仇已经报了，但失去理智后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神荼郁垒的故事是文言文变白话文嗷，不过我家贴的门神一般是尉迟恭他们。感觉现在贴神荼郁垒的还挺少的，女门神就更少了，大多数是女神的神庙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