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52、作为

　　“我看过，你们筑的土墙还是按部落的木墙来的，大雨时候，那里的水最多最急，挡了水，水当然就把它冲了。应该弄成这个形状，”姜把自己的手合拢，“这样，尖的，才不会挡了水，而且，我看了，你们一开始就把墙筑了一人多高，你们这里的水都会流走，完全不用那么高啊。”
　　“你说在大雨来之前我们部落弄得好吗？”
　　“西边这一段是可以的，如果要弄，要先确定这个尖角放哪里，还有就是尖角会让部落这边小很多，这边的屋子可能要先搬到北边去。”
　　“这个可以，不过大殿就不搬了，你明天看看把角落在哪里，我去跟长老们说。”
　　“我不知道大水来是什么样，怎么知道角落在哪里，你要在那边给我说一下水是怎么流才能确定。”
　　“那我们明天先去看，我再找长老们。”

　　早上，羽带着姜把部落西边仔细走一遍，指出大雨来的时候，哪里会有一股大水，直接流进部落还是会往旁边流，或是流进东边的河里。
　　姜了解后，选了三个点，考虑到羽说了大殿不搬，也尽量少搬，来回走过很多遍，把位置确定下来。
　　羽和五位长老来找到姜。
　　“你真的确定按照你说的筑就不会垮？”曲长老问。
　　“我不能确定，因为我没有看到过大水是什么样的，但我要求筑的土墙不高，只是很厚，一般是垮不了的。”
　　“我们现在能派出十队人筑土墙，大雨来之前可以弄完吗？”
　　“我觉得西边这一段是没问题的。”
　　“只弄一段恐怕也挡不住水。”
　　“但能把这段修好就已经可以挡住很多水了。我听羽说已经垮了两次，如果按我说的做没有垮，另外几段不就很好解决了？”
　　......
　　姜一一回答长老们的问题，最后曲长老决定，停下北边的，部落全力开始筑西边的墙，姜来指挥怎么弄。
　　事情确定下来，就开始干活。木墙拆了，屋子搬了。姜从确定好初始点，用灰沿线，“从那里斜过来，我们先筑这一段。”
　　因为周围是高山，水很大，姜担心水把土墙一点点的冲没了，就把拆下来的木墙嵌到土墙外面，尤其是那个尖角，姜还在中间放了几层牛皮，折腾不少时间。土墙只到胸口，但弄的厚，姜让他们从北边挖泥巴，挖成一条和土墙一样深一样宽的沟。开始很多人不满意，因为墙后就有的是泥巴，姜解释了好几回，什么筑墙就顺便把那边的水沟挖好了，一举两得等等，但还要运泥巴确实麻烦，羽下令按照姜说的做，才开始动工。
　　部落北边以前是没有水的，有时会有极小的一股水，但有大雨后，北边的水也很大，而且它流到部落取盐的湖中，夏天湖里涨很多水，以前夏天正是取盐的时候，现在是最坏的时候，这几年下来，湖水涨了不少。姜觉得北边需要水沟排水，土墙挡水，问题就解决了，当然最好是让这里的水换个地方流，不要流进湖里，但那是后面的事，要先把部落的土墙弄好。
　　羽的强制命令不免让大家产生一些逆反心理，尤其是对姜这个外人。
　　“听我男人说了，就会指挥又不干活。”姜听到这话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不过她不会答话，随便他们。
　　“我听说啊，她的孩子都死了，还有一个是用火烧了的，哎呦，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用火烧。”
　　用火烧掉她和尹的孩子是姜永远的痛，晰死的很痛苦，还只能吃有毒的东西还缓解疼痛，姜不想回想这些，她走到几人面前，“我是应你们部落首领的邀请来你们部落，帮助你们部落的，我在我们部落吃得好，睡得香，我是太闲了来这里听你们讲这些吗，笑话，你们好过了，会记得我吗，会把吃的分给我吗？如果真想好过，就让你们男人好好照我说的做，不想好好过直接跟你们首领说，我马上回去，谁稀罕！我看你们这是禾部落的粮食吃多了才在这里闲话他们首领，你们这么闲，明天就加入我的队伍，筑土墙，你们五个人”姜严厉的目光一一扫过，“我都记清了。别迟到！”
　　姜转身走开，背后的很多声音，她不再关心。

　　“难得一见你发脾气。”羽笑着进来。
　　“跟他们发脾气我还犯不着。”
　　“是是是。”羽把食物分给姜。
　　“不过你们部落都了解我的私事，那些人也算花了功夫。”
　　“是我没管好他们。”
　　“首领一人就能管好还拿长老干什么。”
　　“那五个人你真的要吗？他们应该不会好好干，你缺人我另外给你安排。”
　　“不用，就他们五个。不过你可要叮嘱他们别迟到了。”
　　“听你的。”

　　姜去到筑墙的地方，数了一下人，五个人也在其中，姜把他们叫出来，站成一排，三女两男。
　　“你们还没资格加入他们，他们是老手了，你们至少三天后才行，前面三天跟着我，咱们六个人，你们两个夯土，你们两个去那边挖，我们两个负责运土，就从这边开始。”姜分好工，“关于筑墙这件事的重要性，你们被水冲了几年，我不说你们也明白，你们筑过两次，都冲垮了，想要弄出冲不垮墙，难度，你们心里应该清楚，眼看着筑好的墙被冲垮，我没经历过，你们当时是心情，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你们想不想要冲不垮的墙，我不知道，但你们首领一定要让我来，我肯定他心里是想的，他想做好首领，他想即使外面大水滔天，部落里也是安安稳稳的，他想你们的日子更好过。我呢，是不会让他失望的，但你们让不让他失望，你们筑的墙让不让他失望，你们让不让自己又失望，看着墙又冲垮，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的标准是这节小树枝插不进去就可以，你们夯土的先去那边看看，其他人开始行动。”
　　姜拿着灰按绷好的绳子沿好，去挖沟的地方等着她们挖土，“你，下去帮她们。”
　　土挖的很慢，两个男人夯的土很实，每垒一节，姜都要检查一下，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是个非常严格的监工。三天过后，这五人加入筑墙的队伍中，不过做的事情还是没变。
　　......
　　春祭结束后，姜带着盐，羽带着他会盟的队伍起程。东面的土墙筑了一节，西面快要弄完了，北边的墙姜也沿好线了，标准的管理姜交到跟她一起夯土的两个男人手中，姜把树枝掰断，举起来，交给给他们，“这是你们部落的希望，拿好了”。

　　姜在岔路口遇到四带领的队伍，把盐交给他们，检查带的东西后骑上大象上路。
　　前几年蠢蠢欲动的赤人和南蛮都没动静，确定大家都是一样，不是被冲了就是被泡了，都还没缓过劲来，今年会盟主要讨论治水的事情，看王城的现状，还是没弄好，说明尹还是没有出现。
　　大家讲自己部落里的水是什么情况，这几年如何应对，作用怎样，群策群力，帮忙出点子，讲经验，姜没有说太多，因为这种都是要现场看到，才能确定的怎么做的事，她说了些有大致帮助的经验，比如自己部落的地怎么蓄水种出稻子的，但受到不少人质疑，因为稻子是南蛮人和一些遥远的东边部落才种的，但也有南方部落的支持，因为他们也开始种稻子。王后来召见姜，要求要贡上更多粮食，姜同意了，因为她决定了种更多稻子。

　　姜回到自己部落，赶紧去看孩子，长得很好，冒了几个牙齿就爱咬人。大水退后，姜没有去丘部落，因为她又怀了孩子。
　　大雨前羽赶了来，他很兴奋，“你弄的墙真有用，没有被冲，今年我们要加高一点，就不会有流进部落的了。很多人希望你去，都很感谢你。”
　　“嗯。”
　　“姜，你说要是有谁能带着人把所有部落的大水问题解决了，那他就该是所有人的王，无论是赤人南蛮我们或是其他人。”
　　“这是当然，但谁有那本事把所有部落都走完，把天下的水都治好，起码要活很久吧。”

　　这几年禾部落还算好过，人员增加很快，虽然增加了稻子，但存的粮食还是没有以往多，姜查看过对岸好多回，筑了堤，弄成田，种上稻子。
　　羽也想过在部落种稻子，但姜说丘部落水大会冲倒稻子，还是以前的适合，只要把地里垒出尖角状的土垒水冲不了，也不会积水，粮食就不会受影响。
　　丘部落还挖了沟，把流进湖里的水引到大河里，每年能取到的盐也多了，禾部落人多也不愁盐的问题。

　　姜比以前关注孩子，但不讨孩子喜欢，是个唠叨的阿妈。
　　“走路的时候小心，不要摔倒了。”
　　羽笑着说：“难道你没摔倒过，小孩子摔倒很正常。”
　　“雷，不要去玩水哦，要是你在水边就会有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把你拉下去，你就会被淹死，怕不怕？”姜做出吓唬人的样子
　　“那我学会游泳就不会被淹死了。”
　　“小屁孩，你懂什么？让你不要去就不要去。”
　　羽在旁边抱起雷“没事，你要是想玩水，跟我说，我带你去。”转头对着姜：“我看着他，你放心。”
　　“还是阿爸好。”
　　姜嗔怪的看一眼羽，羽笑着说：“难道你是害怕？其实是想跟我们玩水？”
　　“阿妈害怕，阿妈以后也跟我们一起玩水就不怕了。”
　　姜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战场，转身走了。
　　姜是笑着走出去的，她感觉失去的温暖在一点点回到自己身上，在她杀掉那个男人的冬天，之后的每一个冬天对她来说都异常寒冷，羽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