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进行到底》艾纱纱

48、街市

　　第五天开始，余琳的月事正常了，但她还是很虚弱，饭后走走，坐着，躺着。
　　余琳没有见识到肃州黄沙，先见识到洋洋洒洒的雪，这里的雪很蓬松，而且能积厚厚的一层，南方的雪是边下边化的，积起来不容易。他们来的时候路上就有雪，但不多，余琳在京城就看过了。厚厚的，没踩过的雪才是她喜欢的。她吩咐所有人不能在院子里直走，都要从两边绕着走。余琳每天裹着厚厚的棉衣，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踩着脚炉，捧着手炉，一坐大半天，活像耄耋之人。
　　余琳知道这里的人都在为她担心，有些力气的时候，她开始弹琴，更像是一种回忆，小时候，爷爷奶奶还在的日子，到他们走了，有了弟弟，父亲和大姐也走了，后来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上路，后来......
　　余琳弹了三天，把她思念的人想念一遍，也终于吃腻了李婆子做的补血餐，余琳让她做一般饭菜，但不要面啊，饼啊之类的。她看了那天买回来的药材，方便切片泡水的切了，不好切的拿到厨房炖了。不知不觉，余琳已经来这里二十天。
　　余琳想晒太阳，但又不想和那一方雪争地盘，她想在旷野上奔跑，跑过田野和村庄，跑过树林和山丘，不，自己会骑马，可以骑马驰骋。
　　她把李湖李海找来，“我想去骑马，你们看看哪里方便骑马的。”
　　他们可不希望余琳出去骑马乱跑，万一出了事呢，最好还是坐车，“姨娘出门最好还是坐车，骑马不安全。”
　　“我不过是想晒晒太阳，要不你们牵着马到哪里空旷的地方走两圈也行。”
　　“小的这就去准备。”
　　起程的时候余琳吓一跳，所有人都去了，李湖牵着马等她，李婆子上了马，李海赶车，王婆和清枫都在车里。
　　“不用大家都去。”
　　“姨娘骑马累了可以坐车。”
　　“不用兴师动众，李海你们留在家里。”
　　最后李湖李海跟着余琳出门。
　　余琳不仅涂了粉，还裹了头巾，只露眼睛在外面。今天的阳光不错，余琳抓着鞍桥，闭着眼睛沐浴阳光，享受温暖。
　　越走声音越嘈杂，而且余琳也听不懂他们的话。她睁开眼睛，一堆一堆的皮毛，很多都只是简单硝制过的。“你们也在这里买皮毛吗？”“是。”
　　“你们今年买了吗？”“已经买了。”
　　“那走吧。”
　　“这里有没有买马的地方？”“大的马市每季开一回，小的马市，每个月都有。”
　　“那我也去一回，看看马市是什么样子。”
　　“只怕不妥，马市上蒙古人色目人都不少，我们怕保护不力。”
　　“那不去了。往另一边走是哪里？”
　　“城北郊有一处仙姑庙。”
　　余琳穿过热闹的街市，很多服装明显不同，有的男人佩戴长串彩色珠子穿半边衣服，有的男人带小小的帽子，余琳觉得他们的靴子很特别，有满脸胡子的大汉双肩搭着高高的皮毛叫卖，女人也不少，应该是坐车，或轿子，像余琳这样比较少，路上的都带了头巾，也有扎长辫子的，头饰很有异域风格，有的人也带了头纱，但她的头纱和衣服很相配，应该是一套。他们还遇到围观女子、男子跳舞的，他们的裙摆很大，很漂亮，转起来很漂亮，还可以一直转，他们的音乐节奏感很强，余琳就骑着马在外围看，很多人叫好，李湖给了钱。一群嚷着抓小偷的人从他们身边跑过。
　　“我们回去吧。”“行。”
　　换成李海牵马，慢慢往回走，“过几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也去仙姑庙看看，大家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