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第一美人后》乘酒兴

20、夜叉发群机

　　顾着在场的人多，傅遥夜到底是没让乘霄出鞘，说话别人不一定注意他们说什么，但是若是取了乘霄，别人想不注意都难了。

　　他声音有些冷：“你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就是为了报我强娶之仇？”

　　“自然不是。”清洛说，“阁主再猜猜？”

　　“为了让我一生一人的理想无法实现？”傅遥夜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注定活不长，给自己找个指望你都不许，凭什么啊，时清洛？”

　　清洛见他这样，神色明显是慌了：“我想做阁主的理想。”

　　“自己都不信的话别说出来骗我。”傅遥夜说，“没必要。”

　　“我若说不是骗阁主的呢？”清洛认真道。

　　傅遥夜张了张口，还想要掩饰什么，谁知道清洛开口对他说，“傅遥夜，我全都知道了。”

　　傅遥夜脸上满是疑惑，又带着些其他说不上来的情绪。

　　“六年前大雪夜白雾山下的漫天烟火，是你为我放的。”清洛说，“那是我一生只见过一次的绚烂。”

　　“你怎么……”傅遥夜重复了一遍才把话问完整，“你怎么就知道了？”

　　“阁主这张脸我一见不忘。”清洛说，“你同我去白雾山，说是让我带路，其实一直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到我和霜儿住处的路只有一条，便是阁主看的方向。”

　　傅遥夜叹了口气，手刚要碰到杯子，就被清洛拦住了：“阁主知道自己喜欢男子，是不是因为那日同谢盟主见到了我？”

　　清洛与他四目相对，完全没给傅遥夜躲的机会，傅遥夜向来都是拿捏别人的人，时异事殊，他知道自己当真是抵赖不得，便只能开口答道：“是。”

　　“傅遥夜，你既对我一见钟情，而且情窦初开为我，现在为何不敢承认了？”清洛说，“你从未对我说过喜欢我。”

　　傅遥夜没答，而是反问他道：“你喜欢我？”

　　“喜欢。”清洛说，“我之心，同你原本就无任何不同。”

　　傅遥夜回嗔作喜：“真的？”

　　“真的，我爱阁主爱得不行。”

　　傅遥夜摇了摇头：“我喝醉了，你是来骗我的，你就是想要你母亲那个箱子的钥匙，我才不告诉你呢。”

　　清洛听他说话语速飞快，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喝醉了这样的话，可桌子上放的空酒坛确实也不少。

　　“傅遥夜，跟我回去。”清洛同他道。

　　傅遥夜拒绝地很快：“我不要。”

　　酒店小二是见到清洛进来的，也知道他们熟络程度必是早就相识，只是傅遥夜早就付了不少银子，而且吩咐道见他桌上酒坛子空了便送新的上来。

　　“不必了。”等小二一过来，清洛便说，“我带他走。”

　　“我不走。”傅遥夜说，“我还要喝。”

　　“阁主这一身反骨，不如在床上让我看看？”

　　清洛这话一出，便见傅遥夜身子明显一抖：“罢了，回去吧。”

　　小二见状也没多拦，只是同他们说道：“二位公子慢走。”

　　清洛客气答了一声，便揽着傅遥夜胳膊往外走。

　　“洛洛……”傅遥夜问，“你带我去哪？”

　　“开个上好的雅间，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清洛语气冷淡，“阁主食髓知味，自然也就不会再惦记别的什么人。”

　　他这话让傅遥夜瞬间清醒，不过傅遥夜很快反应过来：“时清洛，你又没钱。”

　　“确实如此。”清洛朝他袖口看去，“不过我知道你有。”

　　傅遥夜顿时被他这样的表演整得有些愣，这人要拿自己的钱，怎么还半点儿不心虚的？

　　傅遥夜开口道：“不去。”

　　“意阁地方大，阁主要是想被所有人都知道我也没意见。”

　　“滚。”傅遥夜思绪混乱，他根本不记得凭意阁每间墙壁的厚度，根本就不可能会听到，他对清洛说，“你不要仗着我……”

　　“仗着你喜欢我？”清洛把他没说下去的话问了出来。

　　“现在不喜欢了。”傅遥夜看都不看他，便来了这么一句。

　　“那让我猜猜阁主是因为什么？”清洛问道，“阁主是不是心里介意我和别人上过床？”

　　傅遥夜怒道：“不然呢？你边说喜欢我边和你师门中别的女子上床，你说喜欢我的时候你自己想不想笑啊？”

　　清洛笑了起来，而后抱住了他：“我骗你的，傅遥夜，你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听到他这么说，傅遥夜顿时就推开他了：“别碰我。”

　　“不逗你了。”清洛说，“回去休息吧，阁主，你就算是想要杀了我，现在也没力气吧。”

　　“我杀了你，承影不得找我报仇？”傅遥夜说，“亏死我了，爷不干。”

　　清洛轻笑了一声，知道傅遥夜这么说只是给自己找面子罢了：“那现在回我们家？”

　　“什么我们家？”傅遥夜说，“你可没出过一文钱，那是我家。”

　　“阁主都是我的，那自然是我家。”清洛自信开口。

　　傅遥夜怎么也没想到清洛一个光风霁月的真君子能变成这般模样，饶是有酒精扰乱自己，他也觉得这样的清洛实在是有些让他无法招架了。

　　确实如清洛所说，自己情窦初开为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打扰过，可自己心里对他的喜欢并没减少过。

　　在心里种下了种子之后，这份感情便以名为“喜欢”的肥料滋养，而后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到了今日，他早就无法做到推开清洛了。

　　这本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更为要命的事，清洛知道了。

　　傅遥夜喜欢揣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可事实上却没任何的经验。

　　月亮高悬天上，傅遥夜一时也有些迷茫，自己所求到底是什么，是报仇雪恨之后就去了结生命，还是说，在自己所有的计划之前，加上一个清洛。

　　“陪我散散心吧。”傅遥夜说，“酒喝多了，不太舒服。”

　　“好。”清洛问他，“要我扶您吗？”

　　傅遥夜摇了摇头：“倒是不必。”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清洛还是扶了他一下。

　　傅遥夜说：“我想上去看月亮。”

　　清洛说：“阁主就算是喝醉了，看月亮也不可看的到嫦娥。”

　　傅遥夜说：“说不定呢，再说了，月下美人，我在月下就是这个词了。”

　　清洛没忍住笑了一声：“这倒是，阁主当真美人。”

　　一直到坐了下来，傅遥夜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跟着清洛过来，手上可没有酒了。

　　清洛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是找酒呢，但是他开口却往别的上面引：“阁主找什么？美人吗？”

　　傅遥夜摇了摇头，清洛只当是没看见，他说：“阁主眼前已经有美人了，阁主眼前人的眼里还有一个美人。”

　　“你……和我？”傅遥夜笑了笑，“也是。”

　　清洛问他：“阁主为什么喜欢看月亮？”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看月亮了？”

　　清洛道：“这些并不用阁主直接告诉我，我也是能够看出来的。”

　　“也是。”傅遥夜同他说，“岂知青天同永夜，万古负潜心。”

　　清洛沉默良久，才同他道：“是黑夜的话，天总是会会亮的时候，阁主不妨等等。”

　　“我怕是等不到就死了。”傅遥夜喝醉了倒是有些诚实，“什么意阁之主，什么武功第一，不过是要江湖上有人知道我这么个人罢了。”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清洛说，“欧阳文忠公既然有这话说在前面，便证明了此乃人之常情。”

　　“嗯？”傅遥夜说，“是用在这的吗？”

　　“我说是，阁主要是不这么觉得也无妨。”清洛笑道，“左右不过是我想要夸你罢了。”

　　“为什么想夸我？”傅遥夜问他道。

　　清洛说：“喜欢你。”

　　“你喜欢我？”

　　“嗯。”

　　傅遥夜说：“喜欢。”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傅遥夜说，“相貌、钱财，你是要什么？”

　　“你。”清洛说，“不需要其他的条件，是你。”

　　“少来。”傅遥夜说，“世人皆有所求，你不说也就是你藏得好，不是你没有，有什么好骗我和隐瞒的，没有才奇怪。”

　　“阁主说得对。”清洛说，“我确实有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想要阁主对我一心一意，也想成为阁主活下去的理由。”清洛道，“想对你好，想弥补你的遗憾，更像让你看看……”

　　“看什么？”傅遥夜紧盯着他，似乎是在期待，又似乎是不理解。

　　“万古长夜，也总会有天光出现的时候。”清洛说，“我想折一缕天光，让阁主看看。”

　　“说得倒是好听。”傅遥夜说，“可论说话世间也没几个能说得过我的。”

　　清洛点头肯定：“确实如此，清洛不敢和阁主相提并论。阁主说话全是技巧，清洛字字真心。”

　　傅遥夜没接话，他只是抬头看月亮，清洛同他道：“天色晚了，阁主跟我回去休息吧。”

　　“去哪？”

　　“阁主想去哪就去哪？”清洛说，“开玩笑的话阁主介意就忘记，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回去吧。”傅遥夜说，“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