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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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说过刁昐看到过姚耀林的死相吗？他又看到了。
之前他看到的是在医院和灵堂，这次看到的也是灵堂。
这次他是在梦中看到的，还是某人的第一视角，根据视角来看，此人是慢慢地走进了灵堂，看到肃穆的灵堂中间的棺椁，还有棺椁上方墙壁上挂的遗像。
此人似乎是身体不好，喘气也是急促而粗重，刁昐推测是个老人。老人踉跄几步上前，走到棺椁旁，看到了棺椁里的人。
是姚耀林。
刁昐心里狠狠一跳，实际上棺椁里的人也是位垂暮老人，但是刁昐就是知道这个人是姚耀林。
年老的姚耀林，这算是寿终正寝？
刁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对于凡人来说，寿终正寝自然是好事，但是看到爱人的死相，无论如何都没法笑得出来。
刁昐感觉到自己所“附身”的老人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已经站不住了，手猛地一下扶住棺椁，也让刁昐看到了这双枯瘦的手上有一道狰狞的疤。
这道疤自己手上也有......
刁昐大惊，心情极其复杂——
他猛地惊醒，慌张地往旁边一伸手，发现姚耀林还在。
姚耀林迷迷糊糊的被他来了一巴掌，迷迷糊糊地睁眼，怕他是不舒服了：“怎么了？”
刁昐喘了几口气，说：“没事，做了个......梦。”
“噩梦吗？”姚耀林了然，伸手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说，“没事，我在呢，别怕。”
刁昐伏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慢慢地睡着了。
敬恒头都被自己挠秃了，总算写完了自己的毕业论文。
最后能不能过他已经不想管了，他只想赶快重拾赊刀人修炼大业。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特别想赶紧练习锻造。
他一头钻进锻造室，忘我地锻打着几把刀，还打出了一把成刀，但是他总是觉得不满意，就算这把刀已经比之前他打造的所有刀都要精致许多。
他魔怔了一样，决心不打出一把完美的刀就不出锻造室的门。
“你在看什么？”姚耀林凑到刁昐电脑前，看到他居然在找店面出租。
“？”姚耀林疑惑，“你要干什么？”
刁昐淡淡地说：“你们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我就只能现在家里，这样不好。”
姚耀林试探着说：“你可以当家庭煮夫啊？”
刁昐飞了一记眼刀，没搭这个茬，说：“我就是看到那些......病友，找不到工作挺难的，自己开个手工艺品工作室什么的，给他们提供点工作岗位。”
姚耀林惊讶道：“呦，格局挺大啊。差钱吗？差的话我给你补点。”
“不差。”刁昐说，“就是不知道到底该开个什么店儿。”
姚耀林想了想，说：“咖啡店奶茶店都可以吧？我瞅着这几年这个挺火的。”
刁昐有点犹豫：“和饮食相关的话，我们员工都是新冠治愈者，别人不会来吧？”
姚耀林挑眉：“都戴口罩了，还要怎样？戴防毒面具？”
刁昐似乎受到了启发：“防毒面具能买到吗？”
“？”姚耀林惊讶地笑，“你还真要戴防毒面具啊？”
刁昐笑道：“戴啊，既给顾客安全感，又可以打造成店面特色，何乐不为？”
姚耀林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他笑着说：“行啊，那你就决定了做咖啡厅？”
“顺便也可以卖甜品奶茶和工艺品。”刁昐笑着说，“我预感这家店一定会生意红火。”
现在还在疫情防控的紧张阶段，刁昐也不急于一时，闲暇的时候就为这家咖啡厅做准备，还在群里问了群友们的意见。
很多人都表示这个主意很好，受邀同意来就职的群友都很感谢，而在别的地方没办法来的群友都表示很遗憾。
刁昐也感觉如果仅仅是开一家咖啡厅确实是治标不治本。于是他计划着成立一个专门关注新冠肺炎治愈病人的基金会。
但是刁昐就算再怎么有钱，也没有钱到能够维持一家基金会运转的地步。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成立了一个能够连线愿意接纳新冠治愈者的工作单位和新冠治愈者的平台。
姚耀林调侃他：“你这是大功德啊，老天爷岂不是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刁昐笑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稍微正色了一点，说：“我......我好像看到我们两个的未来了。”
姚耀林心里一紧，毕竟刁昐一般只能看到不好的事情。他急切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刁昐看他一副急切的样子，笑了笑，决定只说好的部分：“我看到，我们两个，白头偕老。”
不枉敬恒发奋图强，他终于锻造出了一把漂亮的弯刀。刀身线条流畅，染上了深深的红，刀柄出乎意料地粗犷，给人一种这把刀是用火山石锻造的错觉。
这把刀生生耗费了敬恒两天时间，也就是说敬恒整整两天不眠不休，一直在锻造室没出来过。
刀一出世，敬恒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晕倒了。
刁昐也是在这个时候心里突然一突突，意识到敬恒出事了，赶紧往四合院赶。
姚耀林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和他一起去。
“敬恒！”刁昐冲进屋里，没人，客厅、厨房、敬恒自己的房间，甚至是卫生间都没人。
“他不会是出去了吧？”姚耀林问。
刁昐喘了口气，说：“不会的，他就在家里，我知道。”说话间他的余光看到角落里的锻造室。
直觉告诉他敬恒就在锻造室。刁昐抬脚往锻造室走，推开门，看到倒在地上的敬恒和掉落在一旁的弯刀。
“这是......”刁昐看到一旁的刀愣住了，一时间都忘了敬恒还倒在地上。
“你干嘛呢！快送敬恒去医院啊！”姚耀林一把把敬恒从地上捞起来扛在肩上，刁昐也猛地回神：“啊对！快走！”
去医院的路上，姚耀林问刁昐：“敬恒怎么回事？怎么会晕倒了？还有那把刀......”
刁昐摇了摇头，伸手贴了一下敬恒的额头试体温，说：“不知道......那把刀可能是敬恒的本命刀。”
姚耀林一愣：“本命刀？那就是说这小子能出师了？”
刁昐点点头。不过他神情有点复杂，因为据他所知，一脉的赊刀人就从来没有师徒两辈都在世的。他思量了又思量，最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姚耀林。
姚耀林猛地一踩刹车，怒问：“没有师徒两辈同时在世是什么意思？是说你要死了吗？”
刁昐被他直白的话弄得一愣，随即马上安慰他：“我都说了我看到我们两个白头偕老，我不会英年早逝的，你就放心好了。赶快开车送敬恒去医院啊。”
姚耀林不情不愿地发动了车子，他在心里已经不是很相信刁昐所说的“白头偕老”了，决定之后刁昐的饮食起居他都要严防死守，坚决不让刁昐出意外。
将敬恒送到医院一番检查，结果敬恒只是单纯地疲劳过度加最近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导致低血糖，等人醒过来了就没事了。
姚耀林和刁昐都松了口气。
敬恒毕竟没出什么大问题，而且刁昐找到他的时候已经睡了很久了，所以挂上葡糖糖后他就有了一点醒过来的迹象，等葡萄糖差不多快打完的时候就彻底醒了。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刀。
刁昐赶紧止住他到处乱动的手：“干什么呢找什么？我帮你拿。”
“本、咳！我的本命刀。”敬恒一阵咳嗽，没注意到刁昐姚耀林奇异的神情。
刁昐定了定神，说：“你的刀我留在家里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敬恒还有点迷糊，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一直在锻刀，就像打出一把自己的本命刀。就......就忘了时间。”
刁昐叹了口气，说：“我不是叫你不要急于求成吗？这么着急做什么。”
敬恒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说：“我也不是着急，就是感觉自己应该赶快把它打出来。”
刁昐无奈，反正已经打出来了，再多说也没用。
姚耀林看着他们师徒两个互动，等了一会儿，才说：“我去给你拿诊断书，一会儿回家。”
敬恒：“......哦。”
姚耀林和刁昐一起出去了，敬恒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是一些在锻刀时看到的纷繁复杂的画面。
护士这个时候进来了，看敬恒的葡萄糖快打完了，说：“快打完了怎么不叫我呀，你的家属呢？”
敬恒回神，看了一眼护士，大惊——
他居然看到这位护士一脸悲愤，从楼上一跃而下，摔成了一滩肉泥。
画面闪得很快，但是敬恒看得清清楚楚。护士来给他抽针的时候，他吓得条件反射一巴掌甩出去，把自己的手弄出血了不说，还差点打到护士。
护士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干嘛啊？我帮你抽针啊。”
敬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连连道歉，讪讪地把手递给护士处理。
刁昐姚耀林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护士气鼓鼓地走出去。
刁昐莫名道：“敬恒你怎么惹人家了？”
敬恒看了姚耀林一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当着姚耀林的面说这个事。
刁昐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说就是了。”
敬恒咽了口唾沫，说：“我看到这位护士跳楼了。”
刁昐一愣，因为他自己并没有看到这个。但是他还是安慰敬恒：“没事，可能是因为你打造出了本命刀能力增强了。”
敬恒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然而敬恒出病房的一瞬间，整个医院在他眼里又变成了人间炼狱。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呈现出了千奇百怪的死相，让他震惊恐惧得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动。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察觉到他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了？”
刁昐意识到应该是赊刀人的能力出了问题，问：“你看到了什么？”
敬恒颤颤巍巍地转头，看着尚且还是原样的刁昐，嘴唇抖了抖，吐出一句话：“我看到......他们都死了。”
刁昐姚耀林大惊，赶紧把他拉进病房关上门，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说清楚一点。”
敬恒怔愣很久，才消化好巨大的信息量：“就是......就是他们都死了。”
刁昐皱眉：“怎么死的？说清楚。”
敬恒眼神空茫，说：“有的血肉横飞的，有的脸色灰白眼神空洞，有人浑身都是血......还有人，直接烧成了碳了。”
刁昐听见众人死相都不一致，松了口气，知道不是这家医院出了问题。
刁昐安抚得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这是很久之后才会出现的事，我以前也看到过。”
敬恒还没缓过来，呆呆地点了点头。
倒是姚耀林觉得不对劲，把刁昐拽过来，小声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众人的死相？”
“我是......”刁昐正准备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怔怔地看着姚耀林：“我小时候，刚刚成为赊刀人的时候。”
姚耀林：“那也就是说......敬恒已经是正式的赊刀人了？”
刁昐愣愣地：“我不知道......”
他突然开门，视线在众人身上来来回回地巡视，又跑到窗边看医院楼下的车水马龙，最后好像失魂落魄一样回到姚耀林身前。
“我看不到了......”刁昐愣愣地说，“我自由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