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赊刀人》木吻青

62、第 62 章

　　刁昐的车一直在往比较偏僻的地方开。
　　“师……师父，我们去哪儿啊？”敬恒知道自己看到的黑雾是瘟疫的前兆后更加心惊，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刁昐：“去一个……小村子里。一般情况下你越早看到预兆，最后发生的事就越严重……你应该还没能看到瘟疫发生时间，但是我看到了，得是次年。这次提前了两个月多让我看到，那得是……”
　　敬恒一惊，急忙问：“那我们怎么样才能阻止啊？”
　　山路不平，刁昐被颠得难受，皱着眉说：“阻止不了。”
　　敬恒更加惶恐惊讶，说：“那这可怎么办！这……”
　　刁昐：“你走进了一个误区。我们从来都不是要阻止灾祸，而是尽力将灾祸的危害降到最低。”
　　敬恒愣愣地：“什……怎么做？”
　　刁昐淡定道：“我这次去，也不是为了阻止。等我们两个赶到，估计已经有病例了。”
　　眼见二人驾车越来越深入山林，敬恒越来越荒又越来越惊讶，问：“这疫情是从森林里传出来的吗？”
　　这么一想他又禁不住想起了艾滋病的由来，据说就是艾滋病最初就是非洲男人为了展露自己的男子气概和野生大猩猩□□，然后就染上了艾滋病。
　　这次不会又是什么人……
　　他想着就觉得恶心，没忍住呕了一声。
　　刁昐听见声音，斜觑了他一眼，说：“你想什么呢？”
　　敬恒忍着恶心摆摆手，抚着胸口顺了顺气儿。
　　刁昐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在看军运会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过我是看到了，我只是想说，这场疫病本来并不会发生的。”
　　敬恒惊讶道：“啊？和军运会有关？”
　　刁昐没明说，只是说：“这军运会人员繁杂，一两个随从人员去山林里搞事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
　　敬恒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是漂酿……”
　　刁昐嘘了一声，说：“慎言。”
　　敬恒连忙捂嘴。

　　开到一个村子里，无论是刁昐还是敬恒都感觉疲惫极了，于是决定在这个村子里整顿一下。
　　这个村子还比较原始，以一层木屋和土房较多。但是已经通电通水，虽然房屋简陋但是家具家电也是一应俱全，不算特别贫穷。
　　刁昐找了一户看起来比较富裕的人家，敲门问：“请问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来开了门：“请问你们是……？”
　　刁昐笑了笑，说：“我们是来这儿探险旅游的人，请问你们这里有旅店之类的吗？”
　　小姑娘愣愣地：“我们这小山村哪里来的旅店呀……”
　　“哦，这样啊。”刁昐笑了一下，又问，“那我可以在你家借宿吗？”他顿了一下，从腰间的小挎包里拿出来几百块钱递给小姑娘，说：“我们付钱的。”
　　小姑娘眼睛都直了，说：“啊……我去问问我爸爸……”
　　刁昐笑了笑：“有劳。”
　　小姑娘砰地一下把门关上，随后就听见她咚咚咚地去找她爸爸。
　　没过一会儿，门又开了，门后是一个胡子拉碴、农夫模样的男人。
　　那男人手上还攥着刚刚刁昐给的钱，巴结地笑着：“这位……呃，是想在我家借宿是吗？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们非常欢迎！”
　　刁昐还是笑着，不着痕迹地审视了一下这个男人，说：“那就谢谢了。”他转身招呼敬恒：“把我们的行李拿过来吧。”
　　男人嘿嘿笑着领两人进去。
　　从外面看的时候不觉得，进来了才发现这屋子还挺大。男人带他们到了他们的房间，说：“房子小，只有一间空房，多担待啊，哈哈哈。那个，我叫刘庄，我女儿叫刘小梅，你们有事就叫我，叫我女儿也行。那个，房钱……”
　　刁昐了然，说：“一晚一百，行吗？”
　　刘庄满意地笑：“行行行，当然行。那，就这样，啊？我我我，我去做自己的事了啊。”
　　刁昐笑笑，说：“麻烦您了。”
　　刘庄嘿嘿笑着走了。
　　敬恒很快收拾好了床铺，对刁昐说：“师父，那啥，只有一张床……”
　　刁昐回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
　　敬恒纠结了又纠结，最后还是问出来了：“我们俩一起睡吗？”
　　刁昐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说：“一起睡呗，都是男的，有什么。”
　　这回轮到敬恒表情空白了：有什么！很有什么！我怕姚队灭了我！
　　刁昐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玩，笑了一会儿，说：“没事，这床挺大的，咱俩中间拿个什么东西隔着，不睡一床被子。”
　　敬恒还是惶恐。
　　刁昐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行啦，别想这个了，你还是想想之后进了林子遇到病疫源了怎么办吧。”
　　敬恒：“……哦。”
　　静了一会儿，敬恒又问：“其实你都还没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刁昐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是有两个外国的人来了这边，最后瘟疫会从这里开始爆发。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那两个漂亮国人。”
　　敬恒点点头。
　　刁昐眼睛望着窗外，说：“听说抗战时期这种山里有很多日寇建的细菌实验室，我不确定，这次来这里的外国人可能就是来找这些细菌实验室的。”
　　敬恒一惊：“那......”
　　刁昐：“那里万一留存有危险样本，被他们拿到甚至投放了，就完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敬恒前去开门，发现是刘小梅。她两只手攥着衣角，怯生生地问：“我爸爸要我来问你们……你们要不要吃饭……”
　　敬恒说：“要的。哦对了，饭钱我们最后走的时候和房钱一起结。”
　　刘小梅点点头，忙不迭跑了。
　　敬恒回头，问：“师父，现在去吃饭吗？”
　　刁昐点点头：“嗯。”要走出门的时候他又说：“你把财物现金收好，随身带着最好。那刘庄看着不像个老实人。”
　　敬恒应下：“好。”
　　他们二人出了房门，在屋子里转了转。这也就是个普通村夫的房子，却在里面发现了几张美钞。等刘庄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刁昐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刘大哥，最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这里啊？”
　　刘庄想了想，说：“啊……是有，还是两个老外，不过前几天进山里了，还没出来。”
　　刁昐和敬恒对视一眼，又问：“山里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吗？怎么老外都来了。”
　　刘庄吃着饭，含含糊糊地说：“我们这里穷山穷水的，地都种不起来，平时也就挖挖草药打打野味，日子也勉强过得去。村里没剩几个人啦，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
　　刁昐故作惊讶道：“呦，还能打野味哪？刘大哥是不是也会打？”
　　提到这个刘庄就骄傲起来了：“我当年可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嘿嘿，现在也很厉害。你看，这个就是我打的粉猪子的肉！”
　　正要往那个碗伸筷子的敬恒动作一顿，转而去夹别的素菜去了。
　　刁昐有洁癖，不是很能吃得下去这么糙的饭，所以基本上只吃了几口白饭。
　　刘庄看他吃得少，说：“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新鲜的不得了！”
　　刁昐抱歉地笑笑：“这一路上来开车晃里晃荡的，胃里难受，吃不了多少，歇一个晚上就好了。”
　　刘庄点点头，也不管他们了，自顾自地吃得欢快。
　　吃完了饭，两人回到房间。敬恒想起饭桌上不明物种的肉，问：“那个粉猪子……到底是什么啊？”
　　刁昐看到那个碗里有类似于狗爪但是小很多的东西，推测那是一种类似于獾的动物。不过他没多说，只是叫敬恒不要吃饭桌上的野味。他说：“也不知道那些漂亮国人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散播病毒的话，估计就是从这些动物身上带出来的。”
　　敬恒印象里的野生小动物都很可爱，一想到它们被开膛破肚当成了食物就觉得一阵恶寒。
　　刁昐：“行啦，也别多想，明天我们就上山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敬恒点点头。

　　敬恒报平安的短信还是日日发过来，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附带说一些旅途趣事。但是姚耀林心里就是心慌，夜里也睡不好。
　　正值发生了一场性质极其恶劣的跨省人口拐卖案件，据调查这个犯罪团伙会从全国各地诱拐少女儿童卖到各种山村里面去，目前追查到他们滞留在楚地境内。姚耀林主动请缨，到了武汉和当地警方一起抓捕这伙犯罪分子。
　　武汉当地警方似乎也被这群犯罪分子弄得很头疼，因为他们对于乡村山林更加熟悉，往山里一钻，追查难度高了不止一点点。
　　最后警方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个一个村子慢慢排查。也幸好基层公安做得不错，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一户买过媳妇的人家。虽然没有直接抓到案犯，但是找到买家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武汉警方审问买家的时候，这边的负责人就跟姚耀林感慨：“幸好近几年教育做的好啊，这次还是他们村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举报的，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能够瞒多久。”
　　姚耀林：“问题是他们明明知道这是犯法，怎么还有人买呢？”
　　负责人叹了口气，说：“他们找不到媳妇嘛，病急乱投医。而且侥幸心理，谁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那么‘不听话’。”
　　姚耀林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虚空半天不说话。负责人挑眉，问他：“怎么了？”
　　姚耀林：“想我媳妇了。”
　　负责人笑：“等赶快把这个案子办完就能回去找媳妇了。”
　　姚耀林摆摆手，笑道：“他其实也来武汉了，只不过他不知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