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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所求所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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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棣留在朱雀的地盘接受考验,他们也不能干等在这里,便继续深入,前往玄武的聚居地。
“玄武喜水,所居是此处最大的水域。”穿过朱雀的领地后,嬴惑带着众人继续前往玄武所居之地,“此地被称为云梦。”
尹弘皱了皱眉:“云梦不是在南郡一带么?”
嬴惑笑道:“那是人的云梦,不是妖的。妖的云梦......你看了就知道了。”
尹弘只得压下心中的疑虑。
云梦泽倒是好找,穿过朱雀一族聚居的密林,树木逐渐变为灌木和草地,眼前也豁然开朗——
彻底走出丛林,看到的便是一片净澈无垠的湖面,如镜如银如宝玉,映山映月映苍穹。轻风欲改和冰意,恐碎琉璃漏水钟。
众人被云梦泽的壮丽景色惊得久久不能言语。
不过玄武倒不像朱雀一样拿乔,尹弘等人只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湖面就陡然起了涟漪,有什么颇为庞大的东西从湖底冒了出来。
湖水哗哗地涌上岸,尹弘等人后退了几步,避开水流,对着逐渐向湖岸靠近的庞然大物俯身拱手:“在下尹弘,见过......玄武大人。”
或许是身躯过于庞大,玄武半晌没浮出水面,但水声一直不绝。玄武一刻不出声,尹弘便一刻不起身。渐渐的水声小了,玄武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尔等前来,是为......寻找契约妖兽?”
尹弘应道:“是。”
尹弘一直没起身,没看到玄武先是朝姬宇嬴惑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将目光投向尹弘。他打量了尹弘片刻,道:“起身吧。”
尹弘这才起身,谢道:“多谢。”
他这才看到面前的玄武的真容——身高不知几何,只觉高如山岳;龟壳、蛇颈、蛇尾,身上长着不少翠绿的丝状水草,正被玄武本身溢出的灵气冲得缓缓飘动,整个看起来颇有些神兽的风范。
尹弘面对玄武心中还是有些惊恐,晃神一瞬,咽了口唾沫。
他难以想象自己如何驯服这样的巨兽,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考验会比夏无棣的更加困难。
玄武看着他沉吟片刻,道:“与我定契并无不可,只是要经过一些考验。”
尹弘心里紧张,说:“您请说。”
玄武道:“湖底有一秘宝,名为知无蚌。此蚌产东珠,所产之珠明亮如鉴,可鉴人面。若以其为镜,问其世间事,皆可答。”
尹弘屏息听他的下文。
玄武;“你将那知无珠拿来,我便与你结契。”
尹弘听罢错愕了一下。
他完全不知道那知无蚌和知无珠是什么,但玄武已经这么说了,想要与玄武结契,就只能下湖。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好。”
玄武似乎很满意,微微颔首,缓缓朝旁边挪了挪,给尹弘让出了下水的地方。
尹弘深吸一口气,走到湖边。
入水寻珠,靠闭气肯定是不行的。而尹弘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能用的用于避水的法器,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了。
他缓缓走入水中,没腰,没顶,最终整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水里,像是溺毙,也像被云梦泽这个如深渊巨兽的大泽吞噬。
岸上的人为尹弘捏了把汗,待他彻底沉入了水里好一会儿后,商泽才开口:“咱们这几个人,一个上天,一个入地,也不知道我的考验是什么。”
他的话打破了担忧凝重的气氛,嬴惑呼了口气,道:“在这里等着也没有意义,我们也赶快前往麒麟的领地,为你寻找契约妖兽吧。”
商泽没有异议:“好。”
玄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挺厚道,仰首指了个方向,正是麒麟一族居住的地方。
麒麟数量少,避世隐居,在五灵兽中也是最难找的。原本有嬴惑与白虎刑指路也还是难找,此时玄武指了个路,前往麒麟所居之地的路就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商泽看着几乎是忽然出现在旁边树林中的小道,脸色不禁严肃起来,对着玄武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玄武似乎笑了,转身缓缓滑进云梦泽中。
此地再次回归平静。不像夏无棣声势浩大的考验,尹弘这边悄无声息,生死不知。商泽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湖面,转身走进通往麒麟居所的林间小道。
嬴惑、姬宇、白虎刑和黑龙羽也一道跟上。
虽说嬴惑清楚妖兽们不会伤及几人性命,但如此凶险的考验也出乎了他的预料。
姬宇与嬴惑跟在商泽身后,姬宇凑到嬴惑身边,小声问:“你当时到底是个什么考验?我看夏无棣尹弘这些个凶险程度,总觉得你也不会太轻松。”
嬴惑微怔,转头看了眼走在一边事不关己的白虎刑,还是只说:“只是打了一架。”
嬴惑不想多说,姬宇也不多问。他看了一眼白虎刑,似乎暗戳戳地记了一笔。
姬宇问过嬴惑缔结妖兽的情况,嬴惑便也问了姬宇一嘴:“那你呢?当时是怎么找到黑龙羽的?”
闻言姬宇轻笑一声,说:“当时春猎,我虽为皇帝,但大权都在魏后手里,一群人去巴结她,没人管我,我自己骑着马,摔到猎场旁边的断崖下去了。”
嬴惑闻言一惊:“断崖?你......”他原本想问有没有受伤,但转念一想不受伤自然是不可能的,便咽下了这句话,又忽然想起他也不是没去过猎场,那里哪里来的断崖?
姬宇也说:“我也记得那里原是没有断崖的,但后来就又有了......我一度怀疑是魏后一党谋害于我,但想来他们也没有凭空制造一处断崖的本事。”
倒是一旁的黑龙羽听到他们俩说话,凑过来解释:“你说断崖?找到我的那处断崖?”
姬宇转头看着他点点头。
黑龙羽道:“那个断崖是我即将苏醒导致的啦......不过!你掉下去肯定是魏后一党的阴谋!”
姬宇差点被他气笑了:“那我还得谢谢他们让我遇到你?”
黑龙羽嘿嘿一笑:“那不至于,我们俩的相遇是缘分。”
黑龙羽性格开朗活泼,有时还有些泼皮,与姬宇相处得倒是不错。嬴惑在一边听他们俩拌嘴,也是忍俊不禁。
黑龙羽还在切切查查,又变成一条龙窜到嬴惑身边,告状道:“他当时跌下来伤可重啦!血流了一地,流到我沉睡的地方,才将我惊醒了。”
嬴惑没想到伤势竟这么重,猛地回头,看向现在好端端的姬宇。
姬宇原不介意将这些事告诉嬴惑,毕竟让嬴惑知道这些事,心疼自己也挺好;但是现在看到嬴惑真的担心起来,他又不忍心了,背着手淡淡地笑笑,说:“哪有那么严重......是他夸张了。”
黑龙羽还想说什么,姬宇身后窜出一条雷索将黑龙羽捆缚住,一把甩到一边。黑龙羽“嗷”了一声,落地重新变成人形。
“啧啧啧......”黑龙羽假模假样地拍拍尘土,道,“粗鲁!”
嬴惑无奈地看着他,伸手拉住他的手,叹了口气。
姬宇抿唇笑着,握紧了他的手。
“等等。”
忽然,白虎刑冷冷淡淡地开口,驱散了姬宇嬴惑之间暧昧难言的气氛,“商泽呢?”
姬宇嬴惑恍然回神,转身朝商泽原来在的地方看去——商泽真不见了!
“糟了!”姬宇低声骂道,“是迷路还是......?”
“这里一直没有岔路,不存在迷路的情况。”嬴惑微微皱眉,“在麒麟的地界也不至于有其他妖兽作乱。”
“而且,”嬴惑转身,示意姬宇向身后看,“咱们走了这么久,还在入口处。”
姬宇转身,看到不过几步远的林间小道外,亮堂堂的云梦泽湖面正泛着粼粼的波光。
姬宇与嬴惑对视一眼。
他叹了口气,道:“......看来这考验,只能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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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林间小道,商泽心中忐忑,身后姬宇与嬴惑的交谈也听得不够真切。不过有人声陪伴,到底是不会那么紧张。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完全没察觉冷汗从额角流下。不知走了多久,冷汗沁到了眼睛里,刺痛得他轻嘶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抹了抹眼角,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他眨了眨眼,轻呼了一口气。
他刚想抬头继续往前走时,忽觉不对。
人声没有了。
他缓缓转身,果然,身后空无一人。
甚至他原来走的小路也没有了,脚下是寻常的密林草地。
他想的和嬴惑一样,林间小路没有岔路,不至于迷路;在麒麟的地界儿,也不至于有其他妖兽造次。
看来这就是自己的考......
他一个晃神,几步走出了树林。
“哎,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夏无棣拿着一把寻常长弓冲他挥手,“你猎着什么了?”
商泽愣了愣,抬脚走出密林。
“你什么都没猎到啊?”夏无棣看他两手空空,大肆嘲笑起来,“我就说你一个修灵医的来凑这热闹做什么!”
他一边笑着,身后又走出了几个人,一个是尹弘,牵着年幼的尹执明,尹执明抱着一只兔子,腿受了伤,却没有死,看起来是尹执明不忍杀生,便救下来了。夏无棣看尹执明也来了,赶紧将手中拎的猎物藏到身后。
再走上来的——竟然是嬴惑!他一身银白软甲,软甲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淌下来,更清晰地勾勒出了白虎的纹路。他手里提着一头狼,慢悠悠地往这边走,看到尹执明,便也将手里的狼收到了芥子世界里。
最后是姬宇,他一身龙纹黑袍,头戴金玉小冠,手配黑金护臂,看起来俊逸非常。他大咧咧地提着自己的猎物,直到嬴惑提醒,才不情不愿地将猎物交给嬴惑收起来。
商泽愣愣地看着他们。
夏无棣上来勾着他的肩,看他晃神,挑眉疑惑道:“你愣什么神呢?你猎的猎物呢?”
商泽这才回神,轻咳两声,道:“......没事,没事。”他又看了几眼几人,有些犹豫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夏无棣惊讶道:“你傻啦?春猎都快结束了,我们赶快回去,我可不愿意输给那个......顾矜伐。”
商泽脸色更奇怪了:“顾矜伐?”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夏无棣皱眉道,伸手在他眼前晃,“被魇住了?”
夏无棣晃得他心烦,商泽嫌弃地拨开他,忙道:“走吧走吧。”
夏无棣也没在意商泽的嫌弃,欢呼一声,跟着几人一起回去。
商泽跟在他们身后,心里总觉得异样,但又不知道因何而感到异样。
他们找到自己的马匹,翻身上马,将猎物绑在马上,策马回营。
营地周围以木栅栏将里外隔开,营内支了许多舒适宽敞的帐篷,诸多王公贵族在营内闲闲地踱步、骑射,一派和谐景象。
商泽有些愣神,跟着姬宇等人进了营地。
营内人看姬宇等人回来,忙迎了上来,殷切地询问几人猎到了什么猎物,也有其他贵族子弟在姬宇面前卖乖,展示自己的猎物,既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又不至于猎到的猎物太过出众,盖过了姬宇的风头。
姬宇也龙心大悦,一面接受了众人的马屁,一面夸赞参与春猎的贵族子弟们,说他们是大周日后的栋梁。
商泽在后面愣愣地看着,夏无棣凑过来小声对他说:“真能得瑟啊。”
商泽没反应过来,扭头看着他。
夏无棣觉得商泽这状态很奇怪,正准备说什么,又被某人的到来阻断了。
顾矜伐策马回营,马背上还驮着一头野猪。
姬宇几人看到顾矜伐回来,转头看向他。姬宇挑眉道:“顾卿真是骁勇啊。”
顾矜伐翻身下马,将野猪献给姬宇,道:“陛下谬赞了。”
姬宇笑笑,一旁随侍的侍卫就将野猪接过。
姬宇道:“这东西也别浪费,今夜夜宴,主菜就用这个吧。”
侍卫应声而去,顾矜伐也笑着行礼:“多谢陛下抬爱。”
几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
五族的五人营帐不在一处,便分开走。商泽临走前却看到姬宇与嬴惑同行,姬宇还将嬴惑猎来的狼拿了出来,说:“我将这狼处理一下,给你做一件大氅......”
他们二人渐行渐远,身影却是密不可分。商泽看着他们愣神半晌,转头神思不属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走近自己的营帐时,商泽听到帐内有人。他一惊,整个人警惕起来,是谁进了自己的营帐!
他猛地掀开帐帘,却愣住了——
帐内布置清雅,点着清新的安神香。正对着门口摆着休息的软榻和桌案,桌边正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身麒麟纹靛青云锦袍,是商泽的父亲商瑛;一个一身利落软甲,是虞兮的父亲虞震。还有一位清丽女子坐在一边看书,看商泽进来,高兴地迎了上来:“商哥哥你回来啦?”
商泽看着迎上来的活泼可爱的虞兮,莫名觉得心中恶寒,喉结滚了一滚,出口的却是关心的话语:“嗯......你不出去玩玩?自己在这里不闷吗?”
虞兮笑道:“我陪爹爹找商伯伯疗伤呢。”
商泽看向结实壮硕的虞震将军,问道:“虞将军身体有恙?”
虞震手搁在案桌上,商瑛正在为他拿脉。闻言虞震笑道:“只是些旧伤,来找商大人讨些药。”
商瑛笑道:“虞震乃大周之利刃与坚盾,可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
也确实如虞震所说,他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只不过是旧伤难愈,平日里会有些咳嗽胸闷罢了。
商瑛给了他一些药,嘱咐好怎么吃,才回头看向商泽:“回来得挺快啊,猎到什么了?”
商泽看着父亲,半晌才开口:“......什么都没猎到。”
商瑛愣了一下,转而笑道:“没事,反正咱们以后也不靠武力吃饭。”
商泽没说什么,走到商瑛身边坐下。
虞震和虞兮看出父子二人需要单独待一会儿,便离开了。商泽看着父亲,轻声问:“母亲呢?”
商瑛为儿子倒了杯茶,道:“在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参与这些事。”
商泽点了点头,没说话。
商瑛看商泽状态不对,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商泽摇摇头,颇为留恋地看了商瑛一眼,说:“我出去找夏无棣他们。”
商瑛点头笑道:“不愧是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啊。”
商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离开。
帐外是和帐内截然不同的热火朝天,营地中央的演武场里正在有人斗武。他走上前才知道,是夏无棣和顾矜伐在斗武。二人几乎不相上下,缠斗间火花四溢刀光闪烁,不少没有修为的常人贵族官员被吓得连连后退。
商泽看着台上缠斗的二人,又看向周围围观斗武的贵族官员们。
这里有许多熟识的面孔,杨墨羽、惠白羽、顾思之,等等等等。商泽默不作声地观察了所有人,最后也没有跟任何人交流,独自一人离开了。
他在整个营地里转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但是等侍卫来问的时候他又说自己只是在闲逛。他还去了当年姬宇跌下的、找到了黑龙羽的断崖,但是那里并没有断崖。
他在原本断崖所在的地方静立许久,又转身离开。
春猎已是最后一天,盛大的宴会之后,众人回到京城。
商泽似乎真的有什么心事,全程并不和商瑛交流。商瑛也体谅他心事重重,并不来打扰。
回到家,商泽第一时间前去拜见母亲。
此时商泽的母亲祝娴正在做绢人,看到商泽回来,笑着起身:“回来啦?怎么,春猎时玩得好么?”
商泽看见母亲,愣愣地站在门口。
祝娴看他呆愣,也愣了一下,又笑道:“这孩子怎么啦?”
商瑛也正好进屋,将商泽推到屋里,道:“许是有什么心事,一路上都不说话。我以为他来找你是找你谈天,没想到也是呆愣。”
祝娴一听,不免担心起来:“呦,阿泽,你没事吧?”
她说着抬手抚上商泽的脸颊,商泽在被她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浑身一震,陡然落下一滴泪来。
他难以自控地抓住祝娴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死死咬着牙,将哽咽之声压在喉咙里。
祝娴和商瑛都吓了一跳,祝娴赶紧将儿子揽进怀里,轻声哄着:“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她转头问丈夫:“这孩子是怎么了?春猎受了委屈?”
商瑛也手足无措:“谁能让他受委屈?”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不会是没猎着猎物,自信受挫了吧?”
商泽并不回应,只是埋在母亲怀里默默哭了一会儿,就抬头擦擦眼泪,道:“没事......抱歉,让爹娘担心了。”
商瑛松了口气,说:“嗐,有什么事就跟爹娘说,天塌了有爹娘顶着!”
祝娴小声骂道:“别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
商瑛回怼道:“你先把他撒开再训我。”
商泽:......
因着商泽莫名的情绪崩溃,商瑛与祝娴有意安慰儿子,商瑛便亲手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一起吃饭。家中氛围终于正常,一家三口也在饭后闲谈对弈,闲适又快活。
此时商瑛在朝中担任要职,商泽也到了年纪,是时候去朝中任职了,商瑛这段时间正是在忙这些事。本来他还指望商泽春猎时好好表现一下,能在朝中谋个要职,谁知商泽在春猎时浑浑噩噩,别说表现了,不出丑就好了!商瑛想起这个也是叹气,又不禁想要训斥商泽:“你何时才能让爹省省心呐......你看人家嬴惑,小小年纪就继承了嬴将军的衣钵,现在都是将军了!”
商泽坐在一边,怪没样子的。闻言他笑道:“方才您还说天塌下来有爹娘顶着呢。”
商瑛一愣,笑骂道:“臭小子!就知道顶嘴!”
他将商泽骂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商泽笑着被赶出去,悠哉游哉地往自己屋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