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波诺休斯

4、第 4 章

　　距离上次的“乌龙”事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在这几天，祉海不是没有尝试去联系宁甘勉，约他出来吃个饭再趁机挖一挖关于舒静的事。
　　但他发现，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太尴尬的原因，每当祉海打开聊天框想发点什么的时候，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该怎么称呼他。
　　那怕叫全名，都显得较亲近和尴尬。
　　至于问关于舒静的事情，不去问她的其它朋友，而是舍近求远地问这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男闺蜜。
　　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和她们聊天时，总觉得不舒服。
　　舒静和班上女同学关系看起来很好，但她其实有什么事都不会和她们说，那怕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所以祉海只能从她们口中得知舒静在教室里的事情，几乎微不足道。
　　舒静真正的朋友除了室友外只有两三个人，而每次和她们聊天时，总感觉有很强的引导性。并且她们都有点强势，就显得乖巧的舒静像是在一群猛兽中的兔子。
　　中午，祉海打算约舒静吃饭，但还没起身，就被班长通知辅导员找他。
　　于是祉海匆匆忙忙赶到办公室，喊了声报告，一抬眼就看到自己一直想约的人。
　　宁甘勉站在办公桌前，垂眸听着辅导员说话，淡色毛衣宽松长裤的休闲装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柔和，还时不时低声应着辅导员几句。
　　窗外的阳光通过树隙照了进来，打在宁甘勉身上，影影卓卓。光影随着风开始轻轻晃动，使他温和帅气的面庞看不真切。
　　听到祉海的声音，宁甘勉最先回头，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辅导员招呼祉海进来，开门见山的说：“这是宁甘勉，大三的学长。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来协助你完成实验的，有印象吧。”
　　之前提过的？！
　　祉海终于明白当初听宁甘勉名字的时候会耳熟了，在他因为舒静的事搞得思维混沌的时候，辅导员和他说，近期他有个挺难的实验，会让一名有经验的学长来带带他。当时辅导员讲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
　　“……有。”祉海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然后他听见“有印象”的大三学长在旁边低声笑了起来。
　　靠，笑屁，尬死我了！
　　“有印象就好，”辅导员笑眯眯地说，“这点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让你们一起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嘛。”
　　“好……”
　　去食堂的路上时，祉海觉得这其实也算件好事，他不用想怎么把宁甘勉约出来，对他也有了个能出口的称呼。
　　“学长。”
　　“嗯？”宁甘勉偏头看他。
　　“除了实验以外，我能问你一些题外话吗？”
　　“比如？”
　　“比如关于舒静的事。”
　　“这么想了解你女朋友啊。”宁甘勉失笑道。
　　祉海有些羞愧：“……对。”
　　“可以，但……”宁甘勉话锋一转，“前提是你帮我打个饭，顺便打份汤。”
　　他笑眯眯地看着祉海，后者拉着脸打饭去了。
　　不过宁甘勉说话算话，吃饭时祉海问的问题都回答了。
　　现在才刚开始，祉海并没有急于什么，只是问了些无痛无痒的小问题，打算循环渐进。
　　一餐下来，两人聊得还算愉快，并没有一见面就尴尬的感觉了，男孩子嘛，很容易就能处成朋友的。
　　路过球场的时候，祉海感觉有点手痒，因为舒静的事，他已经好久没打球。
　　他扭头对宁甘勉笑了下：“学长，你打球么？”
　　还没等宁甘勉回答，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哥哥，宁哥哥。”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是舒静。
　　不知是错觉么，祉海好像看到舒静的脸白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
　　如果真的白了一瞬，原因是什么，他俩的关系真没那么简单？祉海若有所思。
　　“静静你怎么在这里？”祉海问。
　　“我才要问哥哥，为什么和宁哥哥在一起。”舒静委屈的说，“都不来找我。”
　　“我们正好碰见了而已。”宁甘勉在祉海开口前说。
　　祉海抿抿唇没拆穿。
　　“你今天不是要和陈丽出去玩么，”宁甘勉又说，“别让她等着急了啊。”
　　“啊……对！那我先走了”舒静笑着和两人告了别，她的笑容有一丝僵硬，但祉海没注意到。
　　舒静静走出去一段路后，她收到了宁甘勉的消息。
　　嬴&勉：你放心，我对他没意思。
　　嬴&勉：我暂时还没想违背约定。
　　赢&勉：这个你刚找没多久吧，就丢了你肯定不爽吧。
　　舒静看完后，死咬住嘴唇，指甲深陷入掌心。
　　宁甘勉可真是和那个人一样讨厌，约定可不是你想违背就违背的，主动权在我这。
　　…………
　　“为什么骗她？”舒静走远后，祉海问宁甘勉。
　　“那你为什么不折穿我？”宁甘勉没回答，反问道。
　　祉海沉默许久，才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帮我。”
　　“你喜欢她么。”
　　“喜欢。”祉海不假思索地说。
　　“但你在怀疑她。”
　　“那我问你，我的怀疑是对的吗？”
　　……
　　最后，两人没有去打球，而是分道扬镳了。
　　祉海走在路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场景：
　　宁甘勉偏过头看着他，身上温和的气质褪去，眼神里带着些许空洞和麻木，他说：“抱歉，我不知道，我和她不熟。”
　　他肯定在说谎，祉海心想，昨天还说是闺蜜，今天又说不熟。
　　但没由的，他想起了宁甘勉的微信名：
　　C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