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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我和陆兄同辈 ...

  •   卓然的眸色也变得越发暗沉,他早已猜到了这背后之人是谁,可又隐隐觉得那人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掩盖东海那边的事,毕竟那个细作没被抓到,非要搞些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倒显得多此一举。
      而凭袁书扬的心思,对于他此次南下的目的一定会心存疑虑并且暗中调查,或许他已经知道了原因,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将这封丢失的密函送回来,并且在密函中透露陈县令勾结水匪一事。
      袁书扬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断不会做无地放矢之事,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掩盖什么而已。
      当然这些只是卓然的猜测,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还需调查。
      第二日一早卓然来到余落落房中,本想叫她起床用早膳,但见她睡得很香,又不忍心叫醒她,便替她盖好被子准备出去。
      可他刚一转身就听见踢被子的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余落落光着小脚丫,五个圆润白皙的脚趾蹬了蹬,而被子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他捡起被子重新又给她盖好,将被角也仔细地掖了掖,可还没等他站起身,余落落又一次将被子踢开,他只能无奈地再给她盖回去,并且按住了被角,这回余落落没有将被子踢开,因为她一脚踢在了卓然身上,卓然将她侧过身,一巴掌朝她屁股打下去:“不识好歹,没良心!”
      余落落被他一巴掌打醒了,睁开眼睛懵懵地看着他。卓然有点心虚,因为他知道余落落一旦睡不醒就会闹,因此他一句话都没说,希望她趁着迷糊劲儿还能接着睡,哪知她却坐起来一股脑地将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撒气似的。
      “来来来,你把这被子盖好,盖上一刻钟,我看看你是什么感受,现在都已经七月中旬了,你还要给人家盖个这么厚的大被子,是想捂死谁吗?”说着她紧紧抓住被子的两端,防止卓然挣脱。
      卓然被她说得一愣,仔细感受一下还真的挺热,只能安抚道:“好吧,待会儿让人给你换床薄被子。”
      之前在稷河边余落落肚子疼把他吓住了,自从那次开始,他就禁止她吃凉的食物,穿衣服也总是比别人多一件,连被子也比别人的厚,刚到盐渎时,他们每个人房中准备的都是薄被子,唯独余落落的是厚的,她多次反抗,最后均以失败告终。
      今日终于是让他体会到了她的热,于是松了口。余落落气他吵醒自己,赌气似的又躺了回去。
      “起来吃早饭吧。”卓然见她也没睡意了,便招呼道。
      “不要!”这语气一听就是不高兴了。
      他只能使出杀手锏:“真的不要?那我可一个人去泛舟了,听说今天河上格外热闹。”他话锋一转,“不过看你也不感兴趣,估计是不会去的。”
      “等等!你说去哪里?泛舟?”余落落忽地坐了起来。
      “对啊。”
      “我去!”
      她一个骨碌从榻上爬起来,有条不紊地洗漱穿衣,然后便随卓然去膳厅用膳,乖巧得跟刚才那个不起床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上了马车,她也没再睡,可能是真的睡够了,两个人在桌子上摆了棋盘,下起棋来。
      不一会儿,就听马车里传来了声音。
      “不对不对,不是下这里,我要重新下。”余落落伸出手,冲卓然要刚才那颗棋子。
      “落子无悔,你不知道吗?”卓然举着那枚棋子对她扬了扬手。
      “不知道啊,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怎么会知道?”她不以为然道,随后又冲他伸出手,“给我。”
      卓然摇了摇头,无奈地把棋子递到她手上:“你不是说你会下棋吗?”
      “我本来就会啊,这不是下的挺好的吗?”余落落满意地把那颗棋子又摆了回去,换了另一颗来下。
      “连下棋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还说自己会下棋。”
      “规矩不是人定的吗?那你说是人重要还是规矩重要?”余落落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凝眉陷入了思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失了约束,岂不乱了套?”卓然又落下一子,瞬间把余落落的白子杀了一片。
      只听她又急急道:“错了错了!我刚才不是想下这里,给我,我换个位置。”
      卓然正在拣棋子的手一顿,随后便被他背到了身后:“不得悔棋,下次你想好了再下。”
      余落落却是不服气地靠过去,将他的手臂拽过来,掰开他的手指,喜滋滋地拿出那些棋子,又重新摆到了棋盘上。
      这回棋盘看起来舒服多了,卓然见她又走了一步,便确认道:“走好了?”
      余落落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嗯,走好了,该你了!”
      “这回不反悔了?”
      “不反悔了。”
      “确定吗?”
      “确定,确定,你快下呀!”
      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卓然随手动了一枚黑子,这回没有白子被杀,余落落稍稍放下心来,又接着走了一步,卓然也走了一步,几步下来,余落落终于安心了,看来她已经脱离了险境,就在她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卓然却先她一步杀开了,棋盘上的白子被小面积大批量地剿杀,一环连着一环,只要动一处,就接二连三地死一片,气得余落落直想掀棋盘。
      她思来想去,就从刚才抢回卓然手里的那些棋子开始,那一步就没下对,所以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她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于是凑过去将卓然手边的棋盒拿了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那一步下的不对,再悔最后一次。”见她将那半盒棋子都摆了回去,卓然觉得大开眼界。
      “你这是耍赖。”
      “你也没说不能耍赖呀,我又没违反规则。”
      “你有规则吗?没有规则,何来违反一说儿?”
      由于余落落不停地反悔,这一盘棋直到快下车也没下完,卓然正准备收起来,却被余落落拦住了:“别收,回去的路上接着下。”然而他却并不想再下了。
      下了马车后,便见河上热闹得紧,一艘艘画舫装饰华丽,在河上四处游荡着,舫上时不时传来阵阵琵琶声和歌声,悦耳动听,勾得人心神荡漾。
      卓然对余落落道:“你喜欢哪个便去哪个,我先去办点事,回来去找你。”
      “好!”余落落兴高采烈地选了一个上面有很多擦脂抹粉的年轻小郎君的,一跃跳到了上面,生怕卓然反悔似的,卓然示意赤鸢跟上,并且低声吩咐:“待会儿找个理由给她换一条船。”
      赤鸢点头应下,随后便跟着上了船。
      卓然看见了隐在不远处的任子明,他今日也是轻车简从,两人汇合后,便上了一艘毫不起眼儿的画舫往河中央行去。
      待看到一艘上面挂着红布的小舟时才停了下来,那是卓然与凤睿定下的暗号,他带着任子明上了船,凤睿听见动静迎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青灰色长衫透着浓浓的书卷气,身形清减,面容消瘦,一双眼睛却极富神采。
      四个人进了船舱,虽然任子明是被拉来凑数儿的,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工具人,谁让他被太子盯上了呢!
      凤睿一坐下就没大没小道:“任将军,我和陆兄同辈,你也可以叫我表舅。”
      任子明气得差点跳起来,接收到太子的眼神,只能压下怒火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凭什么要叫你表舅?”
      凤睿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你不是……”
      “说正事,别讨论不相干的。”卓然一句话制止了凤睿,强行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话题。
      这边几个人正商量着,那边余落落却是玩得开心,她将那些莺莺燕燕都仔细端详了一遍,对赤鸢道:“你说哪个最标致?”
      赤鸢站在一边,面无表情道:“都很丑。”
      一听他这么说,围在边上的小郎君们都不满起来,纷纷甩着帕子道:“说我们丑?你懂什么?看看你膀大腰圆的,哪里有一点风情可言!”
      赤鸢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随后不服气道:“我膀大腰圆?你们到底长没长眼睛?一个个的都瞎了不成?”
      众人被他野蛮的样子气得直跺脚:“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无礼?竟然对我们出言不逊,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都举起手帕朝赤鸢挥过来,赤鸢被那香味熏得直想吐,“嗖”地一下拔出剑道:“滚开!都离我远点儿,不然让你们人头落地!”
      那些人吓得连连后退,纷纷躲到余落落身后:“姑娘救命!”
      余落落见他们一个个可怜巴巴的,便对赤鸢道:“把你的剑收起来,今日是来游玩的,干嘛舞刀弄剑的?”
      赤鸢收回长剑,语带威胁地警告道:“离我家姑娘远点儿,不然我可要揍你们了!”
      那些人看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都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待他们退开后,余落落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她发现河面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船只,看起来与普通的画舫不太一样。
      “那是什么?”她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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