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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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刚吃过早饭，大娃二娃就趁着秦秋寻还没有出来的时候溜了出去。
三娃年龄小，原本是不想带上他的，但是如果不带上他之后奶奶发现了会骂人，还可能打人。
大娃二娃只能不情愿地带上吃着小手的三娃。
三娃还搞不清楚状况，指着秦秋寻的屋子的方向，“大哥二哥，姑姑，作业，姑姑……”
前天晚上秦秋寻给他们布置了简单的作业，今天要检查。
大娃理解了三娃的意思，低声喊，“别说话，闭嘴，现在姑姑没看见，我们正好可以跑出去。”
“之前和狗娃子约好的，赶紧走。作业之后晚上再写也来得及。”
可是前几天大娃哥哥也是这样说的，之后被秦大嫂打了一顿，哭得几里之外的大黄狗都听见了。
二娃心领神会，立马帮着捂住了三娃的嘴，“赶紧走，之后被奶奶发现就要挨打了。三娃你别说话，回头给你糖吃。”
挨打可不行，大娃哥哥被打了一次，屁股疼得好几天都不能坐板凳。
三娃看得可清楚了，他主动从大娃的手里挣扎下来，不用其他人继续说，三娃捂着屁股，自己就往外跑了。
“屁股，痛痛，不要，不打。”
大娃和二娃跟在三娃后面，悄悄地走了。
三个小娃娃看着秦秋寻房间的方向，盯着随时可能出来的秦姑姑，提心吊胆地偷偷从屋檐下溜走了。
这时候大家正在准备出门干活，三个小娃娃偷偷摸摸溜走，居然也没让人发现。
“娘，您拉住我干什么，前天不是说让我教这几个小孩子吗，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他们不上课，我正好去检查他们的作业，您不是今天又要反悔吧？”
其实不是秦秋寻没有想起来今天还要看孩子。
吃过早饭，秦秋寻就去屋里找之前秦冬寻的课本，准备针对几个孩子的情况认真补习，结果秦秋寻还没知道课本，然后就被秦母拦住了。
“等等，那几个是不是大娃二娃他们，从西房那边过去干什么呢。”
“那几个小屁孩的事情，过几天再说，现在也不急。让他们自己反正那么大的娃娃，没人看着也丢不了，今天娘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秦母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有相当重要的事情，秦秋寻好奇地等着。
“啥事啊，娘，您一大早就来找我。一大早就那么神秘。”
早上的时候，秦秋寻要去帮忙，秦母也不让自己进去厨房了，说是有油烟味。就连盛饭也不让自己动手，说是怕伤到自己的手。
比前段时间还要严格看着自己，秦秋寻这段时间的独立准备差点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秦母又把自己拉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
“先不告诉你，你别管了，肯定是大好事，娘还能骗你吗？”
秦母眼睛眯起来，眼尾纹都洋溢着笑意。“你坐在这里好好打扮打扮，来来来，换上你嫂子给你做的新衣服。马上娘带你出去，之后你就知道了。”
秦秋寻被秦母按在凳子上，面对着家里最亮的一个镜子，现在的镜子虽然款式一般，却很清晰。
现在的人没有多少首饰和脂粉，大部分女性讲究天然，不会过于打扮。但是女性出门的时候还是会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个小绢花，一个红绳，都是女同志巧妙的心思。
秦秋寻洗了一把脸，素面朝天，坐在凳子上让秦母给自己熟练地扎了一个麻花辫，然后换上秦二嫂之前做好的衣服。
这个身体现在年轻，穿着粉色的衬衣正好，显得气色也好了一些，衣服上面还有几个白色的小花。
秦二嫂不愧是出了名的手巧，在衣服的左下角还绣上了一个小蝴蝶。
走动的时候，蝴蝶随着衣服摆动。其实不细看的话都看不见小蝴蝶，但是正是这种细节的地方显得独特，让人流连忘返。
秦母看来也是对于秦二嫂做的衣服很满意，连声夸赞，“可以可以，老二家做的好啊，我的乖乖穿上这件衣服，又好看了。”
看着秦秋寻的头上空荡荡的，秦母捏了一个黄色的小花插在秦秋寻的辫子上，一左一右小黄花相互呼应正好对称。
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秦秋寻扭头对着秦母笑，长长的麻花辫轻轻甩起来。
“娘。”
“哎呀呀，这样一看，小妹简直就是跟天仙一样，稍微打扮打扮就看花了别人的眼。我们妹子真好看。”秦大嫂从门口进来，连声夸奖。
“老二家的，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秦母打开门，对着门外的秦二嫂喊。
秦二嫂端着盆倒水，听见秦母的话，立刻笑起来，“这也是小妹的模样好，不然谁也穿不出这样的效果。您看着，小妹多么有精气神啊，看着都让人喜欢。”
秦母就是喜欢这样的话，眼睛眯起来，难得显示出几分慈祥的感觉。
不过秦二嫂也不是随口说的，秦秋寻确实是在西河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庄，都是少有的美人。
秦秋寻因为常年卧在床上不出门，见不到太阳，秦秋寻的皮肤相当白皙。加上从小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细皮嫩肉的，在普通的村民中相当出挑。
如果不是因为秦秋寻的性格实在是不太行，现在秦秋寻也是被人争着抢着要娶回家的。
摆在家里看着也让人舒心啊。
而且最近秦秋寻脾气比之前好了，加上每天活动起来，比之前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有粉色了，看着人更加健康。
“谢谢二嫂。”秦秋寻抿唇笑，乖乖道谢。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呢。
嫂子们对自己那么好，秦秋寻投桃报李，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嫂子们。既然自己现在没有其他的报答方法，秦秋寻打算之后要精心准备，好好地教大娃他们。
正在外面疯玩的大娃二娃打了个冷战。
大娃钻在草丛里，虎头虎脸的，突然哆嗦了一下。
狗娃笑大娃，“大娃，你不是怕了吧。你不行就跑回家吃奶吧，我们自己去看。”
大娃胳膊一伸，就锤在了狗娃的背上，“瞎说啥呢，咱大娃那么大就没有怕过的东西。我们赶紧走。”
二娃心想，前几天被大伯打的不知道是谁，现在装呢。
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二娃瘪了瘪嘴，没有戳穿了大娃。
村里几个小孩子偷偷摸摸地在角落，悄咪咪地朝着老房子里看。
之前家里的大人说这里的老房子要来人住了，他们几个小孩子就商量过来看看。
老房子这里在西河村最偏僻的地方，周围最近的房子都有好几里地，旁边都是什么坟地，一般村里的人都不会过来。
然后这里就成了小孩子们的“秘密基地”，一有时间就跑到这里冒险，就算是找到几个没人要的树枝都让人高兴，而且还不容易被大人发现。
现在突然来了其他人住进来，几个小孩子肯定是要过来看看，是谁占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就算是被家里大人打一顿也值了。
这些小孩子全都盯着人上门的时候，躲在旁边看。
老房子伫立在原地，冷风呼呼地吹。
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人过来。老房子的门都没人打开。
在草丛里呆了那么久，身上全是虫子叮出来的包，狗娃身上痒痒的，总觉得难受。
冷风一吹，理智终于回到脑子里，狗娃他们终于想起来如果被大人们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爹知道了跑到这里，肯定要打死我。大娃，秦大叔的拳头可硬理，你不怕吗？”狗娃扯了扯大娃的袖子。
秦大娃不自在地跺了跺脚，看来也是想起来秦大哥打人有多疼，但是在小伙伴面前，他大娃怎么能退缩呢。
“不怕，我姑会护着我。反正我不怕。”秦大娃梗着脖子回答。
其他小娃娃都不信，“大娃，你不是被风吹傻了吧，秦姑姑还会护着你？你骗人，你以前不还是说秦姑姑喜欢掐人吗，怎么会帮你。”
“大娃，要不赶紧回去吧，我们帮你和秦大叔说一说。”其他人撺掇。
“就是就是，秦姑姑看上去吓人得很，连我娘都不敢说她。”
其实是因为秦母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吓人，就算是大人也不敢直面秦母，家里人只是偷偷摸摸地念叨秦家的事情。
孩子们虽然年龄小，也知道秦家秦秋寻的名声。
“不是，秦姑姑现在变了，不一样了！”秦大娃气得脖子都红了，之前秦姑姑不喜欢他们，还骗小孩子。
但是现在秦姑姑不一样了，不仅给他们糖吃，在奶奶生气的时候还会劝奶奶，他们喜欢现在的姑姑。
“不准讲姑姑的坏话！姑姑对我可好了！”大娃气哼哼。
“那你说有啥不一样？”
“还是之前那样吓人啊，连庞老师都被吓走了。大娃你骗人。”
其他孩子七嘴八舌，村里的事情虽然不懂，但是也能猜出几分。
秦二娃灵机一动，拉过啃手指头的三娃，“三娃，你说秦姑姑是不是不一样了？”
“姑姑，姑姑，好姑姑。”秦三娃咧嘴笑。
“对啊，你们说我们骗人，三娃年龄小，他不会骗人。三娃，你说，姑姑对我们好不好？”秦大娃问三娃。
“好，姑姑，好，喜欢。”
“之前你吃的糖是不是姑姑给的？”秦二娃问。
“糖，好吃，姑姑，找姑姑。”
能吃到糖？
其他人面面相觑，在这些小孩子中，能吃一口糖就算是相当少见，堪比打水漂五米以上，是孩子中的老大了。
毕竟一般人，连过年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尝到甜的，更不用说平常小孩子基本上闻不到甜的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娃，你给咱讲讲，糖是啥味道啊？”
“真是秦姑姑给的？大娃，不会是你们被骗了吧，娘说秦家人连小孩子都骗。我不信。”
虽然这样说，但是渴望的眼神暴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秦大娃傲娇地仰着头，“当然是真的，糖我还尝不出来吗，甜甜的，可好吃了。”
“姑姑之前是忘了给，然后给我们每人给了两个。姑—姑—最—好—了！我都没吃完呢，这几天还给了糖，另一个我放在家里了，等过几天吃。”
“姑姑说，只要我们好好上学，就给我们糖吃，还有其他奖励。姑姑现在可温柔了，我们最喜欢姑姑了。”秦二娃补充。
其他人羡慕的看着大娃他们，虽然他们也不喜欢上学，但是上学就有糖吃，真好啊。
秦姑姑那么好啊？
秦大娃煞有其事地说，“奶奶说了，庞老师和姑姑的事情，是庞老师的问题。不怪姑姑。”
“反正庞老师也不给我们糖吃，还成天板着脸。还习惯告状，庞老师一来家里我就屁股疼。”
“就是就是，庞老师没有姑姑好。”秦二娃道，“反正姑姑对我们最好，长得比庞老师好看，我喜欢姑姑，不喜欢庞老师。”
其他小孩子点头，庞老师每次到家只会和家长告状，回来就要挨打挨骂。秦姑姑就不一样了。（主要原因是秦秋寻身体弱，不轻易生气动手。）
别管大人们怎么说，秦秋寻至少从来没打过小孩子，长得也好看。
“我也想要秦姑姑当我姑姑。”
“我也是。”
“我也喜欢秦姑姑。”
主要是不打人还给糖吃，长得也好看的姑姑谁不想要啊。
秦大娃秦二娃急了，“这是我姑姑，不是你姑姑。”
“就是就是，我姑姑，你们不能抢。”
其他人连忙表示。
“大娃，你好小气哦。我用蚂蚱和你换。”
“我回去告诉娘，我也要这样的小姑姑。”
“你姑姑也可以是我姑姑，秦姑姑也不只是大娃你一个人的姑姑。”
大娃二娃不敌众人之力，束手无策。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秦大娃秦二娃坚决不同意。秦姑姑是他们自己的姑姑，不是其他人的姑姑。
他们为了争夺姑姑的“所有权”，十几个小孩子差点就要打起来。
秦秋寻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无形中被秦大娃他们在村里的小孩子面前刷了一波好感，顺便在村里的大人心中也扭转了一些印象。
这边的小孩子吵得起劲，连老房子前面已经有人过来了都不知道。
孙村长带着上面的客人过来，听见那边草丛里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生怕这两个人生气，连忙陪笑。
“村里的小孩子不懂事，打扰您了，我把他们赶出去。”村长赔笑。
“不用。”说话的是两人中较高的一个，一路上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冷着一张脸，但是很明显是两人中做主的那个。
既然人家不介意，村长也不敢反驳，不知道上面的人有什么毛病，喜欢听小孩子的声音，只能乖乖地应了。
路宵静静地听着小孩子们的声音，村里的孩子到处乱转，说不定比大人还清楚村里的事情。
他们到这里其实是为了一个任务，据说需要抓捕的对象就在西河村附近。因为是秘密任务，他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随便收拾一下就和许东升一起便衣过来了。
明面上的借口是这里是一个亲戚以前住过的地方，为了完成亲戚的愿望主动下乡。
村长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毛病，其他人拼命往城里去，居然还有主动下来的。
这奇怪。
不管心里怎么想，村长也不敢怠慢他们，全都认真招待。不过村里也没有其他的住处，村长找了许久，只能安排在这里的老房子。
很担心这些人会不不满意，不过两位客人都不怎么挑。
“别看这里旧，里面收拾收拾还是能用的。”
路宵点头，他们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多么艰苦的条件都遇见过，这都是小事。
“不用麻烦了，村长，我们住在这里就行了。对了，村长，村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生人啊？”许东升笑眯眯地询问。
许东升身穿着白衬衫，看着比一脸冷肃的路宵和善很多，一路上都是他和村长打交道。
奇怪的人，没有啊。要是在是说……
村长若有若无地看了几眼路宵，路宵注意到他的视线冷着脸回望。
“不是，是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他人。”许东升忍着笑。
路宵点点头，继续听孩子们的声音。路宵对着陌生人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许东升跟在他身边习惯了，可能这次就是路宵自己单独过来。
毕竟某人光是凭着一张冷脸都能吓走不少人。
“那没有。”村长仔细地想了想，西河村里的人都熟悉，来来往往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没有认识的人不清楚。
“您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或者是村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村长揪着胡子，“要说奇怪的事情，也就是前段时间秦家闺女和庞家退婚了，闹得挺大的，全村人都知道，其他的就没有了。”
退婚？
路宵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他们也不指望聊天的时候就立刻就能找到人。
这次他们计划至少要在这里至少带上三四年，不着急这一段时间。
不过许东升被勾起了兴趣，好奇地询问，“你说的秦家闺女，就是那几个小孩子说的秦姑姑？”
村长尴尬地点头，“里面最壮的那个就是秦家的大孙子秦大娃，旁边几个是二娃和三娃，他姑姑就是秦秋寻。”
“秦家闺女之前和庞家的小子相处不错，处了好一阵子，风风火火的。不过前段时间突然就分了，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还是秦家姑娘先提出来的，村里人都念叨了好几天。不过听说秦家闺女最近也变了个人……”村长嘀嘀咕咕就说多了。
许东升和路宵耳聪目明，听了几句就猜出其中的过程。
现在的年代虽然提倡女性独立，不过退婚的事情比较稀奇，还是女子先提出来的，确实是很稀奇。
但是也不至于和案子相关。
“哎呀，照您这样说，那秦秋寻真是一个少见的女同志。厉害啊，一般人都没这样的勇气。”
感慨了几句，许东升就岔开了话题。
“有时间真想见见这位女中豪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气，值得学习啊。”
“估计秦家人也不是一般的家庭，那么开明，支持女性退婚。”
村长尴尬地点头，豪杰不豪杰的，秦家老太太听了，可不一定同意。
至于开明，估计这辈子都不能和秦家人扯上关系。
确实不一般，路宵脑海中掠过一个金刚芭比的形象，然后默默地想着下面的计划。
草丛里的小孩子们还在为“秦姑姑是不是大家的姑姑”吵起来，大人们已经进入老房子里参观了。
“现在房子不好找，委屈你们两位现在现在这里待几天，之后我找村里人腾出来位置。”村长抹着头上的汗水。
“没事，我们不将就，自己收拾就行了。辛苦村长了。”许东升笑眯眯地告别村长。
路宵默不作声地放下行李，首先把角落里的家具食材先收拾出来，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房子虽然破旧，面积不小，有主卧客卧大堂厨房和杂货间，两个大男人也不讲究，还能住下。
主卧让给了路宵，许生东住在偏房。这次他们两个人带过来的东西不多，暂时先凑合一下，之后让家里人帮忙寄过来。
村长带着两位尊贵的客人在老房子里参观，现在已经晚了，他打算明天叫上媳妇和村里的人帮忙收拾一下老房子，直到安排好两位客人才离开。
村长背着手，走在回去的路上。觉得这两个上面来的人还挺好伺候的，高的那一个虽然冷一点不喜欢说话，做事倒是很利索。
不过刚才提到秦秋寻，他也突然想到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是什么事情呢？
村长挠挠头，他今天招待好了客人，除了秋收，最近村子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没做呢？
秦母带着秦秋寻站在村长家门口，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人出来，秦母正准骂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