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是圣诞节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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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怒火在浦原拿出一袋新衣服之后勉强平息。
“上次你回虚圈后义骸就直接收起来了嘛，不是不给你换衣服。”店长摇着小扇子笑得格外开朗，“那我就不送二位了哈。”
赶客是吧！
见从我身上捞不到油水还要赔橘子进去，店长大人毫不犹豫的选择减少损失，烏尔奇奥拉拿过他的义骸倒是像是已经使用过无数次一样熟练的穿好了，他的义骸穿着一件水绿色的西服外套，围了同色系的印花围巾，内搭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装是黑色长裤和同色休闲鞋。
毛衣过长的衣袖从西服外套略短的袖口内延伸出来，包裹住他纤细的手腕，拥有黑色指甲的手骨节分明，像是高级的石雕艺术品一般。
烏尔奇奥拉正看着自己的手心，他虚握两下，似乎在适应穿着义骸的感觉，我和店长都盯着他看，他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烏尔奇奥拉先生还蛮适合现世装束的。”店长摸着下巴发表观点，“你说呢雪奈小姐。”
我移开视线穿上自己的义骸，嘴硬：“看脸的罢了！”
店长拿给我的衣服是白色羊羔绒的短外套，拥有毛茸茸的立领，我囫囵套上拉好拉链，浦原商店工作服被圆滚滚的衣服严严实实遮挡起来，义骸忠实的反馈着周围的气温，冬天果然还是有些冷了。
下装还是之前穿的那件水色破洞牛仔裤，店长表示门口有准备好的鞋，是一双米色的绒面中筒靴，再一次对他这明显的赶客行为深表鄙视，穿戴好的我挥挥手跟店长告别。
不过店长的审美还蛮好的，两身衣服都时髦极了，不愧是以时髦值著称的《BLEACH》……
“买完东西我们就直接回去了。”
店长恍然大悟：“原来是现世约会吗？”
“……不是啦！”
站在浦原商店的院子里，张嘴呵就喝出一团白气，我低头看着冷气争先恐后的从大腿上的破洞往里钻，无奈的皱眉。
现在也没办法给我换秋裤吧！
一旁的烏尔倒是对温度没有任何感觉，毕竟黑发破面的体温终年冰冷，他没有表情的看着我：“接下来去哪里。”
义骸去掉了他的面具和虚洞，如果忽视掉他脸上的泪痕和病态发白的肌肤，烏尔奇奥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外国游客一般。
我伸手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背，还是冰的：“义骸也没有办法赋予你温度啊。”
得出结论的我想把手收回来，结果被烏尔奇奥拉一把抓住了。
“好冷哦！”我原本就不暖和的身体雪上加霜，皱起鼻子抱怨。
他不觉得：“和在虚圈没有区别。”
你确实是没有区别啦！
对我的腹诽熟视无睹，他举起我们交握的手：“按你说的。”
……好吧，任由他牵着，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应该有内置地图……找到了，接下来去商业街，唔，就是会有很多人类聚集的地方。”
我和烏尔奇奥拉牵着手走在空座町的道路上。
浦原商店周边都是居民区，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道路两边绿植的叶子都掉了个干净，光秃秃的，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像虚圈。
破面冰冷的手掌这回靠我的温度是无法烘暖了，勉强维持身体在牙齿不会打颤的水平，我的视线不由得落在烏尔身上。
又想起店长的活，约会……啊，烏尔奇奥拉应该不会这么认为吧，或者说这没有意义。
即使我们现在牵着手并排走着，就像现世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
我的视线从烏尔转向前方的天空，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这个行为的意义，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烏尔突然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身侧我们的手上，我回过神来想起上次的情感教学：“啊？哦……怎么说呢，这是情侣间宣布所有权的一种方式，表示自己正在与对方交往。”
烏尔奇奥拉困惑的问：“为什么选择‘牵手’？这并不方便。”
指如果突发战斗，大部分虚在单手情况下会陷入劣势。
……好现实的问题。
“唔，因为人类不用时刻担心有战斗发生，手被占用一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尝试理解破面的脑回路，“况且热恋期的人们通常都会黏黏糊糊的……就是，很渴望肢体接触？”
黑发的破面似乎并不认为牵手这种举动算得上肢体接触，他还是无法理解。
我只得继续解释，感觉自己像什么情感专员一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人们总不能抱在一起走在路上吧？重点是‘宣布所有权’！按接触面算的话手确实不大啦……但是可以时时刻刻牵在一起哦？相比起拥抱那样热烈的情感，牵手就像解渴一样。”
脑内突然开始自动播放画面，天盖之上，二段归刃的破面将我按在胸口，用力到像是要勒死我。
他凝视着我的笑脸，长久到我被看的笑不出来了，甚至感觉有点慌：“干嘛？”
“拥抱也是解渴。”
他说完这句话就重新看向前方，留我还愣愣的看着他的侧脸，半天没法回神。
……是要怎样啦！后知后觉温度已经爬上脸颊，连着全身都热起来了，被他的发言惊到的我下意识的抽动交握着的手，但被他的力量死死钳制着，没抽出来。
察觉到我的动作和情感后，他似乎变得很烦躁，重新与我对视。
而我则逃避的扭开脸看向道路旁边的路标，同时问他：“烏尔奇奥拉，那你想做什么？”
他不说话。
我又看向他，他将心绪掩盖的很好，在心里又慌又好奇的人是我，对未知迷茫又恐惧的人也是我。
不知何时起，我们已经离开了居民区，渐渐地路人也变得多了起来，甚至有点过多了。迷茫的看着满大街攒动的人头：“今天是什么假期吗？”
疑问在到达商业街的时候有了解答，看着远处被装点的豪华万分的圣诞树，在虚圈失去时间概念的我终于发现今天是圣诞节。
天色暗下来的瞬间，那颗圣诞树也被点亮了，五光十色的绚烂灯光围绕着它，将中心广场照亮的如同白昼。
烏尔奇奥拉对于过多的人类居然没有什么表示，我还以为他会嫌垃圾太多杀心渐起。
从刚刚起就陷入沉默的烏尔听到了我的心绪：“没有战斗的必要。”
身处人潮的漩涡中，他旁若无人的和我对视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我知道他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将注意力分给垃圾，但是一直盯着看还是令人怪不好意思的啊稍微看看周围的景色吧！
我将眼睛以下埋进羊羔绒毛茸茸的领子内遮挡温度爬升的脸：“烏尔你怎么对现世一点都不感兴趣啊。”
“没有意义。”他还是那个表情，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不远处圣诞树的细碎灯光。
“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需要到何时才能满足。”
他张嘴说了几个音节之后，周围路过的人突然大声的交谈了什么，我只听到了破碎的单词。
“什么？”我将脑袋凑近，“刚刚你说的我没有听清。”
烏尔奇奥拉垂下眼睑看向已经挨到他胸口处的我：“没什么。”
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忽然抬眼看向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颗橘色的脑袋正隔着人群在不远处惊讶的看着我们。
“啊，一护！”抬手指向草莓君的同时下意识喊出了名字，完全没察觉烏尔奇奥拉牵着我的那只手有一瞬间的紧缩，我拽着烏尔灵活的绕开人潮来到黑崎一护面前。
和家人一起出来玩的黑崎一护让夏梨和游子先自己去逛逛，稍后会联络她俩，确认两个小姑娘走远了，才重新看向我和烏尔奇奥拉。
“你俩这是……来约会吗？”一护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
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座位旁的落地窗上印着好看的铃铛喷画。失去力量的黑崎一护似乎很高兴能见到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年轻的面孔展示出和年龄不符的疲惫与惆怅。
“烏尔奇奥拉，你这样还挺帅气的。”一护指着烏尔扯起嘴角，“完全想不到不久之前才跟你打的你死我活啊。”
烏尔奇奥拉坐在一护对面，我的身边，他抬手解开脖子上缠绕的围巾：“葛力姆乔来找过你。”
“什么？”一护睁大眼睛。
黑崎一护因为烏尔的话又不笑了，看起来有些难过。被烏尔解下的围巾塞进了我的手里，随后烏尔便扭头看向窗外的行人。
“一护。”我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热奶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你的力量会回来的，只是不是现在。”
被冲击到的一护缓缓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捧着奶茶杯隔着升起的热气对他咧开嘴笑：“是真的哦，所以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不如先享受一下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吧？”
他和我对视的目光最终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万一在那之前，有石田他们无法对付的场景出现……”
“那不是还有驻守现世的死神吗。”我眨眨眼，举起一根手指，“对了，还有店长大人和夜一、平子他们呢，不可能干看着石田他们出事的吧。”
一护看起来还是不高兴，杯子里的黑咖啡映射出他的苦瓜脸。
我干脆用那根举起的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痛！干嘛打我雪奈！”他被我超大力的脑瓜崩弹得额头发红，捂着脑门提高嗓音。
“你也稍微歇一歇吧，不能因为名字是一护就真的什么都想保护吧？”我无奈的收回手，“还是说露琪亚不在，你就找不到方向了？”
“什……关露琪亚什么事？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呢！”提到露琪亚，面前的少年才像是有点高中生的样子，脸色开始发红。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等等，你怎么知道露琪亚的事情的？”他终于反应过来，瞪大眼指向我，“你应该不知道才对啊？”
我摊开手：“无可奉告，反正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会有的，和她相遇的那一天，你就别瞎操心了，眉头皱的跟日番谷一样。”
“哪里像冬狮郎了……”他嘀嘀咕咕的将揉额头的手放下，表情看上去却是轻松了很多，最终还是展开久违的灿烂笑容，“谢谢你了，雪奈。”
我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捧起奶茶喝了一口。
“上次在虚圈其实也要谢谢你，不过当时没来得及。”一护把话说下去，“在我失去意识的时间里，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差点被奶茶呛死。
“——啥？我的声音？”不应该是井上的声音吗？
一护抬手颇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橘子头：“有个声音在我的脑内大喊，‘你这家伙不是才答应我不伤害我的家人的吗’，我想起来确实答应过这件事，然后就清醒过来了。”
……不愧是我！！谢谢你善良的草莓君！
“所以，烏尔奇奥拉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啊。”
撂下重磅发言的黑崎一护便起身要离开，他说能跟我们见面并聊天非常开心，但是再不去找妹妹她们这个哥哥就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把手机递过去要和他交换联系方式，被他拒绝了。
“等我能重新看见你们的那天再联络吧。”
通过落地窗目送一护穿过人行道，消失在中心广场的人潮里，我突然感觉有些伤感。
不过这也是他成长的一部分。
一直看着窗外的烏尔奇奥拉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
“唔，那我们也走吧？再不去购物商场都要关门了。”我拿起围巾想套回他的脖子上。
“为什么那么在意黑崎一护？”烏尔没有要动的意思，“他对我已经不具备威胁性了。”
我拿着围巾的手停在半空：“哈？”
烏尔奇奥拉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该把自己的能力透露给他，你过于信任他了。”
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也没说的那么明显吧……况且一护是好孩子啊，两年后的事，还是得靠他。”
这样的理由不能说服烏尔奇奥拉，他还是那副表情，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屑。
咦？眨了眨眼，我后知后觉的看着烏尔，大着胆子点问：“烏尔……你是不是吃醋啦？”
烏尔奇奥拉的表情浮现一丝迷茫，他不理解这个陌生的词汇：“吃醋？”
“就是，听到我在心里在意他的事情，你会觉得不舒服之类的。”我伸出手比划，“产生类似‘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或者‘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之类的情绪。”
耐心的解释完，烏尔似乎明白了。
“是。”
见他坦然承认自己的心情，我从黑发破面的面无表情脸上看出了“可爱”二字，忍不住摆出被融化的笑脸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发：“恭喜你哟，又体会到人类才会有的心情啦。”
他没有拒绝，我心情大好的又用力揉了揉：“不过你也听到一护说啦，他也知道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就别吃醋啦烏尔~”
被我蹂躏脑袋的黑发破面没有动，只是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刚才，看到的这个，也是人类才有的心情吗？”
闻言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夜幕渐深的窗外：“嗯？哪个？”
烏尔奇奥拉的上身朝我倾斜，察觉到的我收回投向人潮的目光，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诶等一下你——”
没说完的话淹没在破面冰冷的唇里，他似乎没有呼吸一样的，只是将双唇贴了过来，然后分开。
烏尔奇奥拉做完这些就安静下来，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睁大眼，意识早就飞出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到底是哪些情侣在当街接吻啊！！
头痛的看着求知欲极强的破面无声的和我对视，我朝他招了招手要他靠近一点。
“学新知识要学到位啦，一知半解是不好的哟。”
胆大包天的用手扶着他的肩膀，我将自己的上身往前送，重新贴上他没有温度的双唇。
黑发的破面稍稍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还要再做一次。
我闭上眼鼓起勇气，舌尖轻轻探出去，没有任何阻碍的伸入了烏尔奇奥拉的口腔。
……好冷，这里是冰窟吗！不由得皱起眉吐槽，有点后悔自己被美色冲昏头脑鸡血上头的大胆行为，理论知识虽然很丰富但是实操才是第一次而已！这样想着的我决定认怂跑路。
温热的舌往回缩，同时我也将身体后仰想离开烏尔奇奥拉结束这个奇怪的吻，然而背后突然传来推力阻止了我的动作。冰冷的，犹如蛇一般的滑腻物体重新将我的唇舌卷了回去。
烏尔奇奥拉的心绪清晰的传进大脑里。
“原来是这样的。”
圣诞夜，到处都是腻歪在一起的情侣，没有人注意在临近街道的咖啡厅内我们在做什么。
我不记得有教这么多啊！欲哭无泪的推动他的肩膀，没有任何效果。他的舌头又冰又冷，在温暖的口腔内部四处探寻着，像吐着蛇信一般，我根本躲不开。破面恐怖的占有欲不知道从哪里又窜了出来，充盈着我的大脑，在意识里刮起一阵不小的风暴。自己的舌头被裹挟着，连带着温度也要被汲取过去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吞入肚中。
我喘不上气了，而黑发的破面并不需要呼吸，唾液被吞咽的声音异常清晰，连带着耳根也一起烧起来，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烏尔奇奥拉深色的舌将苍白唇角亮晶晶的津液卷回口腔，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观我像是煮熟的龙虾或者大闸蟹，捂着脸狼狈的喘息着，不用看就知道因为摩擦我的唇色一定变得像血液那般鲜红。
“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了，人类设定的规则也并非全然没有意义。”
看起来十分冷静的黑发破面用同样镇定的声音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是圣诞节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