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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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网球部的训练一向以刻苦勤奋出名，即便是别的学校在比赛后会想轻松一刻放空自我的时候，网球部也会回到学校继续训练，从不放松。以前我只是略有耳闻，毕竟网球部声名在外，多多少少会了解一些，但亲眼目睹后，情况属实令我震惊。
也许是全国大赛将至，网球部的训练相对于之前来说更加刻苦，部活结束时间也越来越晚。夕阳西下，早就过了放学的时候，但网球部的众人仍在场内挥汗如雨，仿佛忘却了时间。天色变晚，场内挥拍的动作却没有停止，长久枯燥且用力的动作使得场内的队员们略显疲态，我身边的女生们也渐渐散去，球场外围不似最初那般热闹，但我能够感受到，场内的人对于同一个目标的追求与渴望，即便筋疲力尽也甘之如饴。
全国大赛冠军。
他们去年虽已夺冠，但显然大家都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昙花一现的幻影。不能因为拿到去年的全国大赛冠军便沾沾自喜止步不前，应该努力做到两连冠，甚至三连冠。
清水扯了扯我的袖子，或许是时间太久，已经看得有些腻味了：“你还要继续看吗？”她欲言又止：“已经看了这么久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我望着场内发呆，思绪已经飘远了：“为什么网球部会这么执着于两连冠，三连冠呢？”
清水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场内的人听见：“这你可能不太清楚，国中时立海大网球部也是一直追求三连冠的，可惜在最后一年没能成功，所以大家约定升入高中一定要继续实现。”
“我知道最后一年没有实现啦，我是想问哦，为什么最后一年会没有实现呢？”虽然一直知道这件事，但我确实对其中情况并不了解。以前是没有主动关注，现在不知为何，忽然变得非常在意了：“而且我觉得按照网球部的实力与努力程度来讲，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清水愣了愣：“这我也不是太清楚啦，只知道最后幸村君6-4输给了青学的越前君，”说到这儿，她一边抬手遮住半边脸，一边偷瞥场内，十分小心翼翼：“我还听说，越前君对幸村君说，要快乐地打网球才能赢。”
“对方真的是这么说的？”
“这我不太清楚，都是道听途说嘛，只不过我觉得幸村君应该只是那个时候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毕竟生了那么严重的病，况且，这些年来他正式比赛都是全战全胜的啊，除了那一次。”清水笃定说道。
我望向场内幸村温柔又坚毅的侧脸，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彼时彼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他生病的样子，但我好像闭眼就能想象出他穿着单薄病人服静静坐在窗边发呆的模样。如此执着于网球，但命运却这般玩弄。对于他来说，不能打网球的世界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我有些伤情：“我记得，他复健二十八天就上场了。”
清水点点头：“对呀，这你倒是很清楚嘛。”
“曾经听说过，但那时只是听说，并没有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复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花费三个月甚至半年时间来恢复的人比比皆是，但国中那会儿听到幸村重返赛场的时候我只是微微一惊，觉得幸村君还真是个神人，果然大神的世界我等凡人难以理解，却不知这短短二十八天有着怎样惊人的分量。关东大赛失利，前辈的荣光与传承不再，手术成功率极低，十四岁就要接受生与死的考验……但幸村是部长，责任艰巨，我难以想象那时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在失望与绝望中挣扎，最后又从深渊中站了起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时的他，根本无法快乐吧。”
“诶？什么意思？”
“如果越前君真的觉得幸村应该快乐打网球，那么我想说，幸村根本是不可能快乐的。”我解释道：“对于那时背负沉重的他来说，所谓的快乐网球，本来就是幼稚又可笑的呀。”
“嘭！”
一声闷响传来，惊得我与清水连连后退，一颗高速运转的网球恰好被打到了我与清水面前，“嘭”的一声后又迅速回弹，最后掉落在地。若不是有铁丝网罩住，怕是能直接飞奔到我脸上。
有时候球不受控制其实很正常，铁丝网的作用才能得以发挥，我与清水倒也没有太在意，对视一眼后思绪又飘回刚刚的话题中，但不小心打歪球的男生似乎非常过意不去，一路小心打量我，小跑过来后连连跟我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北原同学，我不是故意的，希望没有吓到你。”
我下意识摆摆手：“没事没事，很正常的啦。”
清水好奇地小声问我：“你们认识呀？”
眼前的男生我并无印象，认真回忆一番也着实想不起有用的信息，我微微皱眉，有些纳闷：“不认识呀。”
男生没有立即回去训练，而是捡起球磨蹭着继续站在我面前：“像北原同学这样的优等生，我肯定知道啊。”说着他的神色略显兴奋：“主要是今天看到北原同学一直在这边站着，很激动哈哈。”
这么明目张胆的夸奖让我脸上一热，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能微微低头，小声说着谢谢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北原同学确实非常优秀。”忽然出现的清润嗓音令空气都为之一震，我抬头看去，男生身后站着的，俨然就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披着外套气势不凡的幸村。
幸村的笑看起来如沐春风，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听得我后背有些发凉：“但是，野原。训练的时候，不要随意向北原同学搭话哦。”
幸村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但“搭话”两字的咬字极重，似乎是在强调些什么。
听到幸村的声音，野原顿时浑身一颤，显然野原比我更能领会幸村语气中微不可查的威胁意味，他立马严肃接话：“是！部长！”
幸村笑容更深：“那么，今天就加练一小时吧，野原。”
“...是！部长！”
“噗...”见到如此令人忍俊不禁的一幕，清水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意识到幸村还在场后她立马十分自觉地捂住了嘴。
幸村的表情仍然无懈可击。
平静注视着野原回到场地中，幸村最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刚刚没事吧？”
我微微愣住，意识到幸村好像是在关心我：“没事呀，隔着铁丝网的嘛。”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说着，他又认真盯着我：“下次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如此自然，似是许诺，又似保证。
我只能再次朝幸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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