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网王]我的反派生涯》Casper

2、第 2 章

　　田中半探出的身体僵持在那里，挡住她视线的布帘缓缓移开，将两个世界的人暂时归置到一个空间里。她有点儿尴尬，但更多的是激动，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见男主。
　　毕竟是个大帅哥，看两眼总不犯法吧！
　　然而田中很快就明白有些东西就不是自己这个小配角能享受的到的，她的眼镜不见了，高度近视只能让她眼前出现一片陌生又模糊的场景，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有些刺眼，田中只能靠依稀能看得见的人形来判断这房间里到底有几个人。
　　算了，累了，这世上就没有比近视眼不戴眼镜出门更扫兴得了，田中被搞得顿时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她颓废地半躺在病床上默不作声，刚刚还在玩闹的几个男生也顿时没了声，田中听到了窸窸窣窣走出去的脚步声，大概是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忽然一个音色很好听腔调却有点儿奇怪的男声响起，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身体好些了吗？”
　　田中躺平得太专注，没注意是哪个人说的话，她转头才发现这里面就只剩下了三个人，她清清嗓子微微笑道：“好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还好吧！就是头还有些晕。”
　　这个男人的问话还算正常，但是总夹杂着丝丝不正经的意味，田中一时摸不清他的身份，只能试探着问：“你好，请问你是医生吗？”
　　莫名的，田中感觉到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下，短短的几秒钟静得可怕。
　　紧接着就是门口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冥户前辈，这个同学好像傻掉了。”
　　田中：……
　　合着没走完啊，都在门口偷听呢！
　　不过那句‘冥户前辈’也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毕竟是冰帝人气排名NO.1的男子网球部，也是本世界的主要角色们。
　　即便就是没有系统给的信息，受绫小路大小姐的耳濡目染，田中虽然跟冰帝男子网球部的人半点交集都没有，她对他们的事也称得上了如指掌。
　　“哼~”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怎么，刚做完坏事就失忆了？”
　　为什么这口吻和审问的台词她这么熟悉。
　　田中忽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关西腔是忍足侑士，现在说话的是迹部，迹部景吾。
　　田中无视他话里的嘲弄，反而问道：“你是来道歉的吗？我晕倒之前听见别人说看见是你打的球。”
　　迹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故意要往铃木的球上撞？”
　　“忘了，可能我失忆了，”田中笑笑：“这些事情等我想起来自然会跟铃木同学自己解释，但是现在，我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呵，”迹部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田中莫名觉得他的笑有点儿冷，带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伶牙俐齿的，看起来你没什么事儿了，桦地，我们走。”
　　“usu”
　　气走一位大爷，另一位明显好打发多了，忍足侑士有着符合设定的绅士风度，“抱歉，你别介意，他来就是向你道歉的。”
　　“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希望你早日康复，回到学校读书。”
　　田中态度很好的表示：“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
　　病房总算是清静起来了，田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倒在哪里，过了一会儿按响了床头的铃声。
　　护士过来给她量血压测体温，顺便问：“你爸妈什么能来，我们这里五点到五点半是晚饭时间，错过了你就得去楼下餐厅吃。”
　　田中晃了一下神，笑嘻嘻地说：“我爸妈来过了，但是他们工作忙，把钱给我就走了，我等会下楼吃。”
　　“那怎么行？你家里人也太大意了，”护士皱起眉头责备道：“你是脑震荡，现在必须得卧床休息，不然一下地会又晕又吐的，而且你待会儿还要输水，吃药，药是要饭后吃得，你给家里打电话，至少要过来一个人照顾你。”
　　“把孩子生病住院当儿戏吗？”
　　田中父母过世都有十年之久了，这十年间比生病住院更残忍更难熬的事情她都已经挺过来了，还是在她年纪更小的时候，所以听见这些话心里毫无波澜。
　　早逝的父母也是极度不负责任的父母，跟孩子受的这点抱怨算什么呢？
　　就是输液太凉，被扎针的那只手又不能乱动，她只能再裹紧点被子，在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田中第三次醒来，是被饿醒的，更准确来说，她是被活活馋醒的。她看着绫小路面前支起的桌子上摆放着西餐和甜点，对比起来，自己面前的小餐桌的热汤小菜更显凄凉。
　　不过味道还算不错，田中也真的饿了，大口大口的把饭填进肚子里，绫小路说：“你也别这么幽怨的看着我，不是我不给你买好吃的，是我特地问了，你现在不能吃这些，病号餐就是要清淡点。”
　　“再说了，我对你也很愧疚的，要是别人打伤你我肯定把他揪过来让他给你磕头赔罪，但是嘛……那个人不可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所以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哼，”田中放下汤匙说：“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谁？”
　　“迹部景吾。”
　　绫小路惊讶地从沙发上跳起：“你怎么知道？”
　　田中淡定的把菜咽下去：“网球部的人来得比你早，迹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就是为了防止铃木由美的球打到我，所以才自己把球打我脑袋上的。”
　　“那那那那……那他知道……”
　　提起这件事，田中更淡定了，“我怎么会把你说出去，我先发制人，把他的话都堵住了。”
　　“哎呀，那可怎么办？”绫小路的脸揪起一团，“迹部最讨厌就是别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了，这回你要完了。”
　　“哎，对了，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又不是要陷害他，当然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老娘这儿多管闲事，我脑袋被你打成这样，老娘还没听见你的道歉声呢？’”
　　绫小路一脸不信：“这怎么可能，你别吹牛，我迹部大人的气场怎么会被你个穷酸丫头给压制住。”
　　田中无所谓地摊摊手：“信不信由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问忍足侑士，他全程在场的。”
　　绫小路：……真的假的？
　　怎么突然感觉田中怪怪的。
　　过了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别别扭扭的感觉来自何处，“田中，我记得你原来不怎么爱说话的，天天跟个哑巴似的，你现在怎么能说会道一套一套的，脑子好像比以前灵光了，这都是迹部大人的功劳。”
　　“胡说，那是因为我觉醒了。”
　　“哈？”
　　“大小姐，问你个问题，我的全名叫什么？”
　　“呃……田中，田中……什么来着？忘了，可能是你名字太普通了，哎，对了，你床头应该有名字和责任护士名字的卡片，我来看看。”
　　田中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我已经看过了，护士姐姐说墨迹没干，不小心把我的名字弄模糊了，明天就会给我换一张。”
　　“那你告诉我也行，我把手机通信录姓名补全。”
　　“算了，免了，我自己也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哈？”
　　“把我好好的脑子砸坏成这样，这都是迹部景吾的错。”
　　绫小路：“警告你，不许说我男神坏话，否则明天没吃的送来。”
　　田中：……
　　第二天清晨，田中输完上午的两瓶液已经十点半了，她冷得难受想要下楼晒晒太阳，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护士姐姐叫住，说有些事情要给她说一下。
　　“什么，”田中看着账单总额，觉得自己不仅是脑震荡，精神也狠狠震荡了一下，她抓住对方的胳膊问道：“护士姐姐，你们这是什么贵族医院，收费居然这么贵？ ”
　　护士训练有素，不急不恼，面带微笑地说：“同学，你不要急，因为你住的是最好的单人病房，所以相对收费会高一些，而且你有医保，会报销一部分的，这本来应该交给你的父母的，但是送你来医院的是你同学，病历单上的联系人也是他的手机号，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父母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田中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松开了手，讪讪回道：“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那什么……昨天我同学没给我缴费吗？”
　　“他只缴了一天的费用，但是你可能还要再在医院待上三天观察一下，下午还要拍CT。”
　　“谢谢护士姐姐。”
　　“不客气。”
　　看着小数点前那一长串的数字，田中估算了一下，就算报销之后费用还是很多，她根本承受不起这么贵的费用，晒太阳的心情没有了，毁灭地球的心情开始出现了。
　　“小气的迹部景吾，”田中死死攥着付费单：“要是不打算负责到底，你就应该把我送到普通病房啊！真是越有钱越抠。”
　　站在拐角处被迫听了自己坏话的的迹部：……
　　忍足侑士见她走远，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迹部会有‘抠’这个形容词，不过没看出来，这个田中同学人倒是不同寻常的可爱。”
　　“是没眼力见儿还差不多，”迹部倒面无表情地说：“桦地，我们走，越有钱越抠的人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走到一半，发现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女正对着墙，双手合十放在上面，脑袋一下一下地往上嗑，乍一看以为神经病人串院了。
　　迹部三人认出来这个走了有一会儿的田中，忍足觉得一个女孩子做这种动作实在是不太雅观，正抬手拍她肩的时候被迹部拦下。
　　意外的，她发泄怨气的声音传入三个人的耳朵：“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我不治了，反正小毛病也死不了。”
　　“……”
　　迹部听到她抱怨背后隐藏着的无助和伤感，心里顿时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情绪蔓延开来，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悄悄离开。
　　走到电梯前面，迹部说道：“算了，桦地，本大爷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干什么跟个小姑娘计较，对吧！”
　　“usu。”
　　“不过她这么恶意猜测本大爷，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我们先回去，过了午饭时间再来给她缴费，急她一下子以作惩戒，是吧，桦地。”
　　“usu。”
　　“但是本大爷作为冰帝的学生会会长，见到学校里的贫困生总不能抛下不管，待会儿给餐厅打电话给她送份饭好了，桦地，银座那里不是有家餐馆粥煲得不错，还有个很有名气的甜品店。”
　　“usu。”
　　忍足知道迹部向来嘴硬心软，调侃道：“迹部会长，你对其他贫困生也会有这种雪中送炭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吗？”
　　迹部淡淡看他一眼，‘叮’一声，电梯到了，迹部率先走了过去，只留下轻轻一句话。
　　“你知道的，她跟别人的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