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的世界》无拾幻影来

5、卡牌

　　“你的房间里没有太多东西，晚些我们打算去买点回来。”

　　来到这里已经第二天了，我坐在大殿里吃饭的时候，听到她们这样说。
　　“这马上就要去学堂了，孩子才醒来没多久真的可以吗？”
　　“要不让星雨鳞再去跟学院说说，让他们稍微延后几天。”
　　星雨鳞正在吃饭，捏着手里的筷子，“你现在跟他们说了也没有用，早先不也提了嘛，说是已经为了琰曚延后了很久了，现在她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应该快点上学，这样也不耽误其他孩子的课程。”
　　星雨鳞扒拉了一口饭，她还显得比较冷静，“现在给我们几天的准备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酤欵讲道：“回头你们谁送她过去？”
　　她们彼此看了一眼。
　　好像开始谦让了。最终讲了半天之后，决定是让一旁的谟苒送我出门。我吃饭吃了一半没什么反应，说实在的也插不上几句话，就默默地听着。等她们都安排好了，好像只要我人跟着走，就没什么别的问题。
　　也来不及提问。

　　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我也没有太闲着，想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模样，经常才问了没几句，就被打发去一边玩，抱着一堆玩具坐在秋千上的时候，我才有一丁点被当做小孩的真情实感在里面。除此之外就是疑惑。

　　语言从一开始就是通的。连文字我也能看懂。好像稀里糊涂地就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但这个“知道”是最让我奇怪的。在我的印象里，需要知道一样东西那必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起码不会是一睁眼我就明白。可在这里这样的情况好像很正常，我问她们说，哪里是我知道的，哪里是我不知道的，她们就用讶异地目光看着我。
　　就好像这跟呼吸一样简单。

　　“有些东西不需要教啊，胚胎在成长的过程中自己就已经学会了。”酤欵在收拾衣服的同时跟我说道，“就像是法器的制造这些，也没有人会教你们该做什么样的法器，但自然而然你们都会制造出最适合自己的那样东西。”
　　我道：“这不是很奇怪么……”
　　问到一半我又卡壳了。

　　这毕竟是修仙世界。本身有法术存在这种事情，对我来讲已经够奇怪的了，因而这里的方方面面都让我觉得难以理解。
　　这种“难以理解”是可以被理解的，只是除了我本人是一团浆糊之外。

　　我甚至有点羡慕其他人了。
　　“别的……”我想了想该怎么称呼，“胚胎也像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吗？”

　　酤欵停下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道，“其实胚胎对现世的理解呢，也分先后。有些胚胎早熟，可能一下子就已经明白了周围的事情，苏醒后也不需要太多的引导，一般这样的孩子在风系里比较多。像你这样空系的小孩，对很多事情迟钝一点都是正常的，不必太过在意。”
　　我点点头。
　　反正暂时看来，靠我的电视剧储备也勉强能够应付。关于卡牌的事情我也暂时不提了，虽然我觉得那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法器”，但到底是不是我觉得暂时也没有那么重要。年轻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卡牌类的游戏，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各种牌卡资料，我想也大概是不差太多了。
　　因而我想先搞明白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在这个世界的各种基础知识。
　　听说学院里都会教这些。

　　在修仙世界上学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不安，但总归是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与我理解不同的是，我一直以为给我的这套卡牌是有点像照片的功能。把周围我觉得好看的风景留存下来，这样的功能就像是出行旅游，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观光一下，留个纪念，因为是这样轻松的感觉，我以为一百张虽然有点多，但应该也不算太多。

　　就眼下的感觉看来，好像又并非如此。
　　我搞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在不清楚之前，也只能先休息了。这几天的空闲里，没事的时候我会把那套牌拿出来看，说是拿出来，其实也就是把竹盒子打开，因为当我尝试把牌给拿出来的时候，我发觉我根本碰不到它。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我又能明确地感受到其中的不同。

　　隐约有一种暗色的气息萦绕在上面，像是将要落幕但又并没有完全暗沉下来的黑夜。我经常在夜里失眠，因而对夜晚，也从幼时的恐惧，慢慢到了自在的地步。
　　我看过很多夜景。有清晨也要上班，坐在大街边上，看夜晚里的游人来回的时候。有半夜睡不着，站在寒冷的窗边，看着对面的窗户零星几盏灯的时候。也有偶尔被星空迷惑，看着漫天星星绕着地面旋转的时候。
　　我时常在想。
　　这么大的世界。为什么独独有一个“我”。

　　“这些你都带好了。”
　　又塞过来一大箱的东西，我看着身后的几个箱子，心想这些我应该是带不动的吧。瞥了一眼对面那几位，我又说不出口了。这几天我有尝试想跟她们说带的东西太多了，但几乎都被反驳回来，好像每件东西都是必须的，这些东西包括很多零散的小玩意儿，甚至还有几本故事书。
　　如果说起初我还可能有点怀疑说，我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小孩。但现在我能确信她们真的把我当小孩对待了。
　　扶额的同时我也没法把这些箱子放回去。

　　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古代仙侠，不如说是复古建筑，虽然房屋、服饰，都是古风古气的样子，但交通工具却有点超前。我以为她们说的车辆，也就只是马车，没想到是那种连车轮子都没有的小房屋。简陋的屋子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沿途也有可以靠停的车站，驱动力是这里的一种，名为“晶石”的东西，据说是修为很高的人通过注入自己的法力，来使得车辆驱动的一类器具。
　　这类器具谁都能制作，类似的还有车辆本身，以及路边随处可见的房屋、街道，又或者是角角落落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