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时间的长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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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刚结束我还没有走出大门，就被人堵在了门口。
冗颡蓊看起来毫不费力但看着我笑，“这次我总是来的最早的了吧？”
她瞥了一眼我身边的，问道：“黙瓎呢？怎么不在？”
“他说他有点事情，想去问一下兀谮的意见。”
“你这次没答应跟他组队吧？”
我心想一出训练场这人就跑了，也没有说个几句话的，自然是没有提过。
“嗯。”
“那赶紧的！”冗颡蓊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组队卡，顺便也拿着一支笔，放在组队卡上，“快快快，下一次我们组队。”
我嘀嘀咕咕道，“我也不一定会参加……”
“没关系，你先跟我组队。”
笔尖划在纸面上，但没有办法写出一个字，来回两次之后，冗颡蓊也惊了。
“不可能啊，难道你又答应和别人组队了？”
“我在这里也没几个熟人，甚至都没有和别人多讲过几句话，我能和谁组队去？”
“那黙瓎……”说到一半她停住，“不对，他买不起两张组队卡。”
我点点头。
“要不我们也去问一下兀谮吧？”我道，“正好我想去看看我的积分。”
对着屏幕显示上的20分。
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我的问题了。
“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冗颡蓊点头，道：“那一起去。”
兀谮并没有坐在他管门的老地方，而是在门口留了张字条，说他去找另一位老师了，要晚点回来。
我跟冗颡蓊就坐在原地等他。
等了大约有十分钟。
他跟黙瓎一起回来了。
黙瓎看到我还有点意外，但也很快跟我打了声招呼。
“你也是为了绑定的事情来的吗？”
我抬眸看了眼兀谮，才发觉他是在同我说话，“你问我？”
“嗯。”
“什么绑定？”我不理解，我道，“我是来查分的，这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都说了得分是不会出错的。”兀谮坐在旁边，道，“你想浑水摸鱼，但实力并不允许。说到底，你就是该好好修炼。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了。”
“我控制不了我的分数？”
“就像是你没有得分的能力，你得不了高分。你既有得分的能力，那你就得不了低分。”兀谮绕过桌子，从里面把排名册拿了出来，递给我看，“你不要总是傲慢地想着，自己能够把控所有，什么事情都会按照你能操控的方向去走。你如果觉得，自己有拿高分的实力，却又能拿低分的假象，这不仅仅是对外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太过自信。”
归根到底。
无论是什么样的学生，都应该保持自己的谦虚。
但这样的谦虚，并不是将自己的实力掩盖，而非得去适应常人的说法。
而是认同自己的存在。
兀谮看着我，“没有必要的谦虚，不叫谦虚，而是另一种的夸耀。你又何必去用这样的手段，来否认自己的能力。”
“可你要让我怎么接受？”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感受，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它实在是太难以理解，“我隐约觉得或许是这样的，或许如你所说，我就适合这样的修炼方式，可为什么是我？我又做了些什么？我反复地想，怎么都想不通。”
每每我看着一些人发言。
我心想，怎么会有人能说出这种言论来，甚至还有人追捧。
但我从未想过，或许在别人的眼里，那些就是很有道理的话语。他们发自内心地认同，才会去追捧这样的言论。
或许不是他们太愚蠢。
从小到大，所有的知识都是别人教导着，告诉我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立场。
而随着人长大的过程中。
总会有几个新的发现，但放在人类社会里，能够做到这类发现的人，却少之又少。
如今我也不敢肯定地说，极大多数的人都只是在浑浑噩噩度日，因为我发现了，这些言论都是有错误的。
很多突破的累积，都是前人无数次的错误中，慢慢找到的方向。
很多数据的积累，都是前人一点一点留存下来的智慧。
只是有一天，恰好有一个人，将这些果实都总结了下来，就像是一件事物的发展，总有无数的人，留下了无数自己的看法，只是那些看法被掩盖在时间的长河里，最终成就了一种结果。
因而大部分人，都是在学习跟累积的过程中，有了一些新发现。只是纵观人类社会，这些发现又太过渺小。
渺小的东西被一点一点累积下来。
就算是沙子，也能堆积成一座城堡。
书里的内容，错漏的问题不少见，但偏见，也是为了把认知引向真理。在足够庞大的数据基础上，累积出来的东西，就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可将这些在历史上贡献的无名人。
轻而易举地因为没有留下他们的名字，而就说他们的人生“不值一提”，我想这种傲慢才是人类最肤浅的地方。
我们不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我们是站在时间、光阴、数量的累积上，我们是在跟随着摸索的道路，继承又总结、发展又理解的道路上。
功利主义必会碰到铁板。
是因为功利主义的目的性太明确了。而很多人类史上的发现，都可以归功于偶然。
是原先就存在这世上的东西，突然间被人发觉了，之后又有无数人，想要获得同等的创造，于是他们总结了各种铁打的规律，却忽视了这个偶然。
无数的偶然堆砌出来的回答，得到的不是一个偶然的结果。无数人追求、探寻，为之疯狂的理念，不是一个空中阁楼。
只是时间还没到的时候。
都还看不见。
宇宙层层叠叠的面纱，像是一块被打碎的拼图。等攒够了手上拼图的数量，总会有人来将它拼凑起来。
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可自从我来到这里，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
只有眼前人回答我，“那你总会能明白的。”
从学院里离开的学生，摇摇晃晃地走上一条路。每个人在追寻着一条更好的路，为此而去面对未知。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时间的长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