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离谱的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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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这么说……”黙瓎皱起了眉头，“维护他们的人才是被利用的？”
“明知道得不到任何物质上的回馈，但依旧不断去投入消耗，是因为每个人都是抱着‘我要去温暖他人即使那种行为给我带来更多的愤怒跟困扰’的想法去行动的吗？”
“那怎么可能。”
“所以说，他们只是被操控了而已。”我道，“操控人心并不一定是利用其他人的弱点，有时候也可能是利用了其他人的优点。比如很多人会为了正义而发动讨伐，只需要把讨伐的理由，改成‘正义的讨伐’，比如遭到了误会、遭到了嫉妒，被人暗算抹黑，这样的理由，利用了别人的‘喜欢’跟‘信任’，催动了‘正义的讨伐’，这种讨伐比横行霸道的行动，要来的更为剧烈跟强烈。后者是明知道自己在做错事，在做对别人不利的事情，他们的底气是虚弱的，即使是激进行为，也带着亏心的。而‘正义的讨伐’则不同，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亏待，这个时候冲出去的人，带着真情实感的愤怒。”
对此我经常觉得，能有这种利用方式的人，也一定是先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从不去考虑他人。
我说道，“有些人的善良是有范围的，在他们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周围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她要‘善良’的考虑范围内，本质上是她对那些人，并没有太多的怜悯之心。她也从不考虑‘社会运转’跟自己的关系，也从不考虑‘环境’跟自己的关系，只要眼前的利益能够得到维护，自己的人生能够安稳顺利，其他跟她作对的人，消失她的世界就能获得平静。于是这类人，一边说着‘我们要维护正义’，一边说着‘我们要消灭敌人’。”
他们的正义跟消灭。
实质上是同一回事，他们的自我保护跟侵略，也在同一范围里。
就像是发动侵略的人，为什么需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说服敌人吗？
是为了在攻击敌人的时候，迷惑敌人让敌人觉得自己是被拯救了吗？不可能的。谎言也是有极限的。
这种谎言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迷惑敌人。
而是迷惑自己人。
他需要更多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发动这一场侵略，但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说，“我是邪恶的，我要做坏事了。”
这样会有很多人不愿意与他同行。
为了某个人的利益而去欺负别人，很多人并不愿意这样做。但如果是为了正义，而去维护某个人的利益，那么冲锋陷阵愿意仗义执言的人，有很多。
玩弄人心的人。
用卑劣地嘲讽践踏了其他人的真心。
而被蒙蔽双眼的人，做着别人手里的杀人刀。却从未有过真正的醒悟。
“你知道吗？”我沉默了片刻，说道，“大部分人自以为聪明，但实际上他们都蠢极了。”
他们把分析一遍又一遍地讲着，但每一句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
他们把事物表面的问题，讲了一遍又一遍，获得了大量的其他人的认同。
总是有人说，“讲得太有道理了。”
“深刻、语言组织能力跟逻辑分析能力都太好了。”
但没有一句话，讲在真正的事物本质上。他们把哲学分析当做是天上绕着的、跟实际无关的话题，他们把文科学问，当做是背诵、朗读、默念的知识。
因为他们自己也无法理解。只要能够说到他们的理解点上，那这就是“有学识”。
只要拿出一张可观的、唬人的证书。
只要在一个能够被认同的集体里。
就能发出嘲笑，“我们学的都是伟人的想法，你呢？你能和伟人相提并论吗？”
他们不知道那些所谓伟人提出理论时，推翻了很多前人言论，学习与纠正，学问与知识。
它并不是一张张纸卷能够证明的，纸卷不能证明理解，纸卷只能证明。
你记住了。
这个训练场的世界，跟我原先存在的那个地方，有诸多相似。只要把踩格子换成其中任何一样东西，都不会显得荒唐而可笑。
“精神满足是很可怕的。”我想到了仓鼠，“这种为了正义而战斗的需求，在和平年代很少能够满足给其他人。就像是一只仓鼠，它需要大量的活动时，为它们准备了一个跑轮去发泄多余的精力，即使没有人催促仓鼠，仓鼠也会自己跑上去，拼命地跑着。精神满足也类似于此。有着大量的精神力量需要消耗，是因为人类的本质就是如此。他们相互维护彼此的利益，去理解彼此的委屈。”
比起利用善良的人。
我想这种利用应该被所有人知道。
我道：“他们都很有义气，但故事里展示一些义气的时候，总需要出现一个共同的敌人。”
“利用规则的人？”
“不。是愚蠢。”我想说，“人类最大的敌人，是愚蠢。愚蠢滋生傲慢，无知滋生掠夺。”
越是残酷的现实。
越是滋生智慧，因为需要去切实地研究生存手段。越是安稳的现实，越是滋生愚蠢，因为并没有风雪来告诉他们，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们把前人在血海中留下来的智慧。
当做是轻飘飘的人生大道理。
当做是无用之物，丢弃在一边不曾仔细去看。安稳的愚蠢滋生了无能的邪恶，但依旧沾沾自喜地展示着自己的“聪明”。
这个时候若有人来大声地说。
“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做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就立马会有愚蠢的呆瓜出来嘲笑。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一点？”
“现实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啊，你看这些不都还好吗？”
“忍忍，就过去了。”
当有天这些人发觉，自己的善良也会被人利用的时候，他们就会得出一个极为离谱的结论。
“善良没有任何用处。”
“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然后他们愤怒地说，“那我也如此行事。”
我想说不必如此勉强自己变成傻瓜。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离谱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