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妇幼保健系统名扬天下》一串烧烤

59、无人问津

　　第三日清晨。

　　木匠如约将移动餐车制成，张寡妇付完尾款把车推回来，一路上，路人纷纷投来稀奇的目光。

　　这三天里，林若可没闲着，不断尝试调配各种口味的辅食，力求色香味臻至完美，瓦罐小碗也极具花费心思。

　　为此她特意跑到瓷器行，买下那些小巧可爱，带有动物图案的器皿，用作包装食物。

　　不多时，张寡妇将移动餐车推回来，林若急忙迎上去，将一早准备好药售卖的辅食装桶，姐妹俩推着餐车，去往东街道的集市上摆摊售卖。

　　潭水县东街集市是官府特意批建的早市赶集地，谁家有闲置物，可随意找空地摆摊，官府有专人收费，交三文钱类似经营管理费，换摆摊许可牌子。

　　林若她们到的时候，集市上已有不少卖吃食的连声吆喝，剩余大多，则是村镇乡民背来的山货野菜一类。

　　赶集的人非常多，林若交三文钱拿到腰牌，便招呼张寡妇把餐车停好，迅速进入状态叫卖起来。

　　林若：“瞧一瞧，看一看，各种口味幼儿辅食，任君挑选。”。

　　新奇事物总是能立刻引人注意，姐妹俩的移动餐车刚摆好，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走过来，她眼睛盯着餐车上的食物，问道，“小娘子，你这卖的是啥东西咧？”。

　　大妈哪里懂啥叫幼儿辅食，她听着新鲜，凑上来看看。

　　大伙瞧着餐车稀奇，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围过来扎堆议论。

　　林若笑道，“姐，这是小宝宝的吃食，家里有快满周岁的宝宝可以买回去尝尝鲜。”她从餐车上取下可爱的陶罐，揭开给大妈瞧，“一罐吃食二十文钱，姐，您买一罐回家给孩子试试？”。

　　大妈初见东西稀奇，餐车上那些瓶瓶罐罐瞧着可爱，怎奈一听见是宝宝吃食，瞬间失去兴趣，“嗐，我当什么好东西，有孩子吃奶就成，谁买你这吃食，不是冤枉钱么。”。

　　说完，大妈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这是独家秘方烹制，不但口感好有营养，姐，要不您在看看。”林若挽留道。

　　大妈摆手拒绝：“不要，不要。”。

　　旁的路人见状，忍不住说一句，“小娘子，那大姐说的在理，就算孩子娘身上没奶水，在家里弄点米饭水、米糊糊就能喂养，你这一小罐东西，还要二十文，忒贵了些。”。

　　路人嫌弃得嘴巴发出啧啧啧的声响。

　　二十文钱都能买到烫好的猪下水打牙祭了，反正她是不会掏钱买这吃食的。

　　“是咧，别说二十文钱，哪怕卖二文钱，也没有冤大头愿意买吧。”人群中有人笑称。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散去，真是聚得快，散得也快。

　　开张不顺利，林若也暗自纳闷，定价二十文难道真的贵了。

　　吆喝的时候，张寡妇在一旁听到刚才的对话，她试探问林若，“妹子，要不咱把东西卖便宜点儿？”。

　　林若没有说话，她瞧着过往人群，潭水县是富庶之地，这里住着许多乡绅富豪，经济条件比周围几个县还要繁华，酒楼里普通的茶水点心，还要收取四、五十文。

　　凭良心说，除去酒楼茶肆，东街集市摆摊上卖普通烤串吃食，定价不少于二十文的大有人在，为何到了她这儿就嫌贵呢。

　　“不，张姐姐，咱按照原价卖。”林若笑着宽慰张寡妇，“日头长着呢，慢慢卖，不着急”。

　　张寡妇听后点头，这才第一天，许是没人知道婴幼儿吃食的好处，日头长着呢，说不定有识货的顾客呢，她尝过这些吃食，对自家妹子的手艺非常有信心。

　　姐妹俩继续守着摊子吆喝，林若嗓子喊累了就换张寡妇上阵，卖力吆喝一上午，愣是一罐吃食也没卖出去。

　　摆摊失败，林若神情略显疲态。

　　如果说早些时候，她还对市场满怀信心，现在则是紧皱眉头开始自我检讨。

　　一上午空坐冷板凳，林若不得不反思这桩生意无人问津的症结所在。

　　当初卖卫生棉，定价一两银子还能卖脱销，那么，问题应不在价格，而在于消费人群。

　　她烹制的婴幼儿辅食从口味到卖相，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绝对引人关注，卖不出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东街集市人群不是她的潜在顾客。

　　也许，应该从高消费人群入手，比如说打入城中的贵妇圈。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费力摆摊，喊上张寡妇收拾东西回家。

　　换思路分析后，林若觉得有必要验证一番，可以试着寻求县令夫人的帮助，在潭水县，她认识的权贵，也就是县令夫人，这事没有人比县令夫人更合适。

　　好巧不巧，林若姐妹俩前脚刚到家，后脚县令府衙中的管事上门拜访。

　　县令府衙管事见到到林若，笑眯眯递上帖子，“林小娘子，我家夫人今晚有请。”。

　　林若翻开，得知是县令夫人为小公子摆满月酒的邀贴，她欣然收下，并客气地将县令府衙管事送出门。

　　“妹子，县令府衙管事怎么来了？”张寡妇问道。

　　林若举着邀贴笑了笑，“县令夫人邀我去喝小公子的满月酒”。

　　县令家小公子摆满月酒，潭水县有头有脸的人家必定赴宴，她真寻思着如何通过县令夫人打入贵妇圈，这真是刚犯瞌睡，就有人贴心送枕头来了。

　　张寡妇听到自家妹子要去喝县令家小公子的满月酒，高兴之余却忽然冷脸，二话不说，转头拉着林若直奔成衣铺子。

　　县令夫人邀约可不是小事儿，潭水县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前去庆贺。

　　即便农妇出身，她也晓得那种场合，平日里的荆钗布裙是不能再穿了。

　　进了成衣铺子，张寡妇忙前忙后，不断让自家妹子一件件试穿新襦裙，神情如临大敌，瞧着比林若还紧张激动，弄的林若哭笑不得只好乖乖顺从。

　　张寡妇想法很简单，县令夫人家的宴席，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参加，好歹给妹子准备一身像样的衣裙，万万不能失了礼数。

　　让人笑话了去。

　　姐妹俩选定衣裙，又在别的店铺挑了一些不算太贵的字画当贺礼。

　　回到家，张寡妇马不停蹄生火烧水，给林若摁到热水里搓洗，让她妹子沐浴后换上新衣裙，好生打扮一番。

　　天色稍暗，满月宴差不多要开始了。

　　老丁驾车将林若到县令府衙门口。

　　林若下车，让老丁将一早准备好的箱笼抬到门口，她将邀帖递上，许是县令夫人交代过，迎客小厮见到邀贴，立即迎上来，待字画登记在册，两名小厮抬着箱笼，跟在林若身后，在丫鬟的引路下，她顺利入府。

　　今晚县令府衙中热闹非凡，那些争相讨好县老爷的人，没有请帖也不惜花重金送礼，仅为博取一丝攀交的机会。

　　宴席摆在后花园中。

　　县令府宾客众多，林若到的时候，席面上已聚集不少妇人，从穿着上不难窥辨，她们皆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夫人们。

　　得见到县令夫人后，县令夫人亲切地拉着林若的手，一起落座于首席的主位。

　　潭水县能同县令夫人一同入席就坐，地位显而易见，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旁边几个夫人眼望过来，刻意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她是谁，怎会坐在县令夫人身侧？

　　要知道，往年宴会，也就只有柳家夫人尚能同县令夫人坐一处，其他人没有资格同席而坐。

　　这问题在那几位夫人心里同时流转，不过几位夫人们都很聪明，在这种场合说话皆点到即止，旋即岔开话题，笑语晏晏谈起别的趣事。

　　唯独柳夫人冷脸，端坐在仅次于林若的席位上。

　　从林若进门的那一刻，柳夫人身旁的心腹就附耳来言，县令夫人身边那位坐着的小娘子，正是让她家老爷输掉官司的林家人。

　　能得县令夫妇青睐，她不由对林若多打量几眼。

　　今日林若身穿崭新衣裙，梳了正经妇人发髻，脸上也难得上妆，整个容光大焕发，瞧着比平日水灵不少，然而柳夫人却注意到，衣裙底下那双洗的发白的旧鞋，这身行头，想来是赴宴前匆忙置办。

　　这样一个普通到极致的人，反而轻易得县令夫人抬举，柳夫人向来不以貌取人，她看林若的眸光又深了几许。

　　林若侧身同县令夫人说着话，察觉有双目光窥探着自己，她转头望去，对上柳夫人不善的目光。

　　柳夫人没料到对方会直勾勾地回视，这会儿适时有丫鬟奉上热茶，她慌忙端起茶杯，低头饮茶掩饰心虚。

　　“府中的新购置的闻林茶，林小娘子且尝尝，看是否喜欢。”县令夫人邀林若品茗。

　　闻言，林若收回凌厉目光，笑谢县令夫人，端茶揭盖吹了吹，轻轻抿一小口，“好香啊”。

　　奉完茶，丫鬟们有序从席面上撤下，其中一位个儿不高的小丫鬟，左右看顾，发现无人注意，中途掉头走到花园一处僻静处。

　　僻静处早有人影等待多时，见到小丫鬟过来，她急不可耐询问，“确保那茶送到她手上了？”。

　　“回山竹姨娘，奴婢亲眼看见她吃下茶水。”小丫鬟喏喏回话。

　　“好，做得不错。”山竹掏出几两银子将丫鬟打发。

　　小丫鬟拿到报酬，欢喜谢过，然后消失在黑夜中。

　　山竹看向宴席的方向，摸了摸尚未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道，“既然我们母子缘分浅薄，那为娘只好让你走得有价值些，姓林的小贱人，数次坏我好事，今日必让你好看。”。

　　满园热闹的景象，却衬得她脸上的神情更加阴鸷。

　　宴席上，不知是谁先起头，一个劲儿对县令夫人恭维，溜须拍马屁。

　　有人起头，那些夫人们自然不甘落于人后，纷纷说着讨人喜欢的吉祥话，轮到林若的时候，那些夫人们如约好一般，神情多少带点儿讥讽

　　夫人们私交甚秘，席间一盏茶的功夫，各家早已把林若的身份背景，全摸得透透的，得知林若身家平平，难免掩饰不住阶级的优越感，静待笑话。

　　她们什么身价，林若又是什么身价，凭什么同她们平起平坐。

　　即便得县令夫人赏识，在她们眼中，也不过是极会钻营的乡野村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林若哪里读不懂那些夫人嘲讽的神情，只是她今日有任务在身，既是为推销婴幼儿辅食而来，那她就不好得罪这些夫人。

　　她忽略掉那些不友善的目光，对县令夫人笑道，“夫人，民妇学识浅薄，讲不来好听的话，但民妇打心眼里盼夫人和小公子诸事安康顺遂。”说着，她从身边的箱笼取出陶罐，一一摆在茶几上，“小公子肠胃虚，待长几个月后，若是有厌奶的情况，夫人可照着我这几样吃食备着，定保小公子安然度过厌奶期。”。

　　县令夫人哪里懂什么厌奶期，不过林小娘子三翻四次相助与她，再说，林小娘子的医术甚妙，她心自然对林小娘子的话信服。

　　有位夫人瞧那小陶罐可爱，瞧着喜欢便问道：“这是什么吃食？”。

　　她等的就是有人发问呢，林若顺势说道，“这是我新研制的一款吃食，针对到吃米糊其的宝宝量身打造，有些孩子脾胃虚寒，腹痛导致哭闹不止，严重的会吐奶、厌奶，吃不下东西，咱们通过食补，可以避免这方面的问题。”。

　　这些说法，在夫人们听来，倒是十分稀奇古怪，让人不断产生好奇，连连追问。

　　不怕你们问，就怕你们不好问。

　　林若掩下嘴角的笑意，说着，她还当场传授一些科学喂养的方子，科普给夫人们听。

　　夫人们越听越有兴致，林若本想趁热打铁，鼓吹这东西的好处，忽然肠胃不适，腹中绞痛，坏了坏了，她得赶紧上茅房。

　　夫人们被吸引着，还想进一步了解，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林若猛然起身，挤出难看的笑容，向各位夫人致歉。

　　她在众人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脚下生风，飞奔进茅房如厕。